長廊碧綠色的欄杆兩側,徐令琬身上海棠紅的交領羅衫格外的醒目,袖口不算特別的肥大,露出一截皓白纖細的手腕。

發髻上佩戴一根發繩,順著腦後垂落下來。她的聲音是一貫的驕矜,背對著徐雲辭,雙手叉著腰,就算看不清她的神色,也能猜得到她此時神色有多麽得意。

“我不過是說說一嘴,你就這般姿態,你和你阿娘一樣都隻會惺惺作態。”

徐令清立在她左手邊的長廊裏,明明要比徐令琬年長些,可二人立在一處,徐令清到瞧不出來與徐令琬相差太多。

她穿著湖藍色的對襟羅衫,裏麵齊胸襦裙包裹住少女還未明顯的身姿,上方精致的鎖骨,一雙眼細細地的打量落在徐令琬麵龐上。

抬手時,捏在手指縫裏的帕子順著力度貼著她的額發垂下,與徐令琬的驕矜對比,憑生幾分嬌弱之態。

“是我不好,嘴笨又惹了十妹妹不快。可姐姐我也沒說錯呀,表姐如今貴為宜昌縣主,便是幾位伯母與阿娘都要喚一聲縣主娘娘的人,十妹妹就算對表姐心有嫌隙,也不該背後如此說人。”

“要我說是你太頑固,非得盯著之前的事兒,表姐也沒有與你計較不是。不若一會兒你同我一起去尋表姐,表姐心思寬容,更不會計較之前的事兒。”

徐令琬毫不客氣的衝著徐令清翻了個白眼,在徐令清的手碰到自己之前,將手背在身後,生怕徐令清碰到自己一樣。

徐令清神色尷尬,好歹是正經女娘,國公府的主子,就算素日裏與徐令琬有些不睦,可也沒當著下人麵,叫人如此不加掩飾的嫌棄,簡直就是將她的臉麵按在地上踩的稀碎。

徐令琬可不管她的神色是否好看,她向來自在慣了,更被柳氏養的嬌貴,對四房的人更沒有好氣:“別碰我!惺惺作態,用不著你假好心。”

不顧徐令清,甩手離開。

徐令清身後的婢女神色帶著不忿,看著徐令清心疼又委屈:“十姑娘怎麽這樣啊,姑娘是為了她好,而且姑娘為長她為幼,怎能如此由著自己的性子。”

徐令清本就長相偏恬靜,此時神色落寞,就像是被搶了心愛玩具一樣,像隻委屈的兔子,實在是可憐的惹人心疼。

“算了,十娘向來如此。隻願是我多想,從表姐入府,十娘就針對表姐,如今表姐貴為縣主,我隻願十娘別再做傻事了。”

說罷她帶著婢女拐出長廊,沿著腳下的石子路才怪過一個灌木叢,就看到駐足許久的徐雲辭。

徐令清的神色怔住,似乎對於徐雲辭在這兒,有著千般萬般的不可思議。良久她嘴角牽動,剛想說話,卻見徐雲辭身後遲遲而來的親哥哥。

徐雲遙沒收到親妹妹的目光,看見徐雲辭時,眼中的熱情與敬愛已經沒有空隙再去理會徐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