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看見徐令姿時,如同看見救星一般,隻是礙於秦鍈的麵子,隻是乖乖地待在徐令姿身旁。

別瞧著徐令姿素日貪玩好動,真有了正事,比誰都認真。

眼下她將李拾月護在身後,將燕王那探究的目光隔絕起來,徐令姿拉著李拾月的手:“晏晏年紀小,若是不知輕重冒犯王爺,還請王爺別同表妹計較。”

秦鍈仿佛沒聽出來徐令姿口中的疏離,目光越過她,略帶笑意看向李拾月:“縣主很好。”

徐令姿眉心跳動,音樂覺得秦鍈這語氣不明的四個字,聽得她心突突。不由得回首去看李拾月的神色,見她無動於衷,甚至連餘光都不曾分給秦鍈。

心下鬆了口氣,徐家是名副其實的太子黨,若是有人心思不純,接近表妹的話去接近徐家,後果不是她們可以承擔的。

徐令姿的目光落到燕王身上,聽聞官家年少時就惹的京中未出閣的女娘們芳心暗許,太子姐夫與幾位王爺雖不是同一肚子出來的,卻都繼承了官家的好容貌。

燕王身形修長,臉型偏長些,一雙眉眼時不時地轉動,透露著那股子機靈勁兒。麵上帶著笑意,可是那目光落在人身上時,偏偏叫人覺得不太適應。

他生母順貴嬪母家官位不高,隻是個從四品的官職,又不得寵,若不是秦鍈出生,順貴嬪怎麽可能做得上一宮主位。

生母地位不尊貴,他又不是官家最疼愛的皇子,誰知道這個人是什麽樣的品性。

皇家之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徐令姿可不敢冒這個險,小表妹生得好,嬌嬌軟軟的一個人兒,若是燕王心思深沉,晏晏這般單純,被騙了可是要人心疼壞了,

徐令姿畢竟不如徐雲辭那般老練,眼底的戒備實在是明顯。李拾月離她最近,最先察覺得到,那種被護著的感覺,叫她心裏暖暖的。

“表姐讓我等了好一會兒,可是娘娘有什麽事兒要吩咐了。”

徐令姿回首,會意接過話頭:“你還說呢,出來得快,阿娘和長姊要尋你呢。”

姊妹兩個的對話如此的自然,倒是一旁的秦鍈顯得格外的多餘:“是本王擾了縣主的安靜,既然徐六姑娘與縣主還有事,就不叨擾了。”

秦鍈微微俯身,一手背在身後把玩著腰後的玉扣,規矩掌握的是極好。

兩姊妹見此忙屈膝行禮,見秦鍈邁著步子,隻留下背影,二人不由得一同鬆了口氣,在亭子裏坐下。

徐令姿望了望,已經瞧不見燕王的身形,隻能看見岸上有成列的宮婢端著手中的東西,垂首恭敬地來回奔走。

“怎得同他在一起。”

李拾月就知道她會問的,也不煩,耐心地解釋著:“說好出來等你,瞧著這塊兒陰涼。我還以為是表姐來,看見是燕王,還沒說上幾句話,幸好表姐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