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徐雲辭沒回來,先是郡守府送了人來。

何蓮娘生的眉清目秀,尤其是一襲白衣抱著琵琶,一雙淚眼似是欲說還休。

“這位是何蓮娘,如今已經是周郎君的人,小的奉郡守大人之命送何娘子過來給夫人敬茶。”

李拾月微微抬眸,目光掃了可憐模樣兒的何蓮娘後,看向那說話的郡守府下屬。

“是嗎,何時夫君有了如此佳人作伴,我到現在可還沒見到我家夫君的麵兒呢。”

“他敢納妾還不敢出現了?哪裏來的哪裏去,我家不收身份不明的卑賤之人。”

那下屬還想說什麽,“啪嗒”的一聲,他抬起頭來。

李拾月手中的茶蓋是燒瓷,從手中落下砸到茶碗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隻是一雙眼中含著怒容,看著那下屬不語。不知為何,瞧得那下屬直直地想一直往後躲。

“夫人既然不想認下奴家,就直言說好了,何必要說奴家是身份不明的卑賤之人。”

“蓮娘雖然身世不如夫人尊貴,幸得郎君幾位賞識,作伴三兩日而已。心疼奴家的遭遇,這才有了郡守大人做主,將奴家賜給郎君。”

說著,那何蓮娘抬手就要掩麵,似是委屈至極就要哭出來。

“既然知道自己個兒是被賜下來的,這兒也有你說話的資格?”

李拾月微微側目瞥了她一眼,她今日又不是毫無準備。雖然沒有見到徐雲辭的人,可不代表她什麽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那小廝和何蓮娘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李拾月所說的什麽意思,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玄色衣袍的郎君,不是徐雲辭能是誰。

“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郡守府嗎?”

那小廝似乎很是驚訝,就連徐雲辭的模樣也感覺與之前不同,似乎少了之前紈絝商戶氣息,眼前的更像是貴人子弟。

“想著你的郡守府和郡守大人,就去牢獄陪著他吧。”

話音未落,就有人進來按著那小廝拖了出去。

徐雲辭幾日未歸,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臉色略有些許的滄桑。

他直直地走到李拾月身側,拉起她的手,眼中是絲毫不避諱的愛意和溫柔。

“這幾日辛苦娘子了,自己在家等我。”

李拾月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何蓮娘,顯然她還沒有從發生了什麽事情恢複過來。

也是,郡守的眼線忽然發現自己的主子倒台了,主謀就在眼前,她方才還哭唧唧的演戲來著。

李拾月看也不看徐雲辭,直接就往後院走。

笑話,人丟了這好幾日,若不是常順將消息傳遞回來,她還不知道徐雲辭有這麽個後手。

合著先前帶自己四處遊玩,是為了做給人看的。又是故意的留在郡守府,日日吃酒迷惑旁人的視線,最後趁人鬆懈直接帶著人端了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