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鬆堂今日沒有燃香,卻還是有股淡淡的檀香氣息。屋內今早放了新鮮的瓜果,所以彌漫著淺淺的果香氣味。

“大約是齊國公主剛剛回到上京後不久。”

楊氏記得比較清楚,那時她還未將國公府的中饋全數交給李拾月,那時傳得人盡皆知。

李拾月抬眸:“也是在那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長姊查得很清楚,隻是東西被燒毀了,沒有證據,無法對官家指出傅貴妃要謀害小皇孫。”

“也因為如此,長姊心中憋著一口氣,氣得殿下更是有了火氣。而且此事,還牽扯一個人,是重華殿的劉昭訓。”

“她被傅貴妃用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威脅,在長姊的補藥中下藥,被殿下的人逮到了正著,已經處死了。”

有一點是李拾月沒有說的,劉昭訓下藥的那些湯藥,徐令妤一碗都沒有喝,都是涼了倒掉。

結果發現那盆花忽然地就枯了,等太醫來時給小皇孫診脈,發現了那盆花的秘密,當即就想到了日日用湯藥澆灌的原因。

順藤摸瓜,揪出來了劉昭訓。

之前在重華殿,杜良娣不敬徐令妤,就是劉昭訓懟著杜良娣,可還是走了一條歪路。

徐令妤對她最後的體麵,就是為她留了個全屍,送去了宮外。

倒是左良娣,毫無感覺地有了個孩子陪伴。就算如此,除了見徐令妤準時請安外,其餘時候壓根見不到人,更別說在太子麵前晃悠。

徐令妤沒有親自處置,畢竟她要為自己的孩子名聲著想,所以太子殿下這位儲君是最合適的人選,人贓並獲才是更加服眾。

李拾月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才發覺屋內如此的靜謐,看向身側的徐老夫人:“長姊特意囑咐我,叫咱們尤其是父親和表兄在外做事,定然是要萬分小心。”

“昌平伯府,傅貴妃,這對兄妹還真的是一家人。”

楊氏眼中憤恨,忍不住地咬緊牙關,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衝去昌平伯府去。

別是沒給女兒、外孫兒出氣,先把自己搭進去。

從壽鬆堂出來,李拾月與徐雲辭步子不緊不慢地,悠閑地往同心堂走。

在壽鬆堂用了午膳,這功夫陽光最是溫熱,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舒適,很想翻過來肚皮躺在林蔭下。

“我今日回來,瞧著街上人比年節還多,都是從城門那塊進來的,大包小裹的。”

李拾月說得漫不經心,想起從宮門到回府的這一路,就瞧見不少穿著粗布衣料的壯年男子,大多扛著扁擔往四處走。

“這有什麽,最近京兆府來報備的,大多是鐵匠鋪子,城門口檢查的也多是青壯男子,有些官員還打趣,莫不是從南過來的鐵匠人,隻是人數太多了些。”

徐雲辭說完,忽然嘴角的笑意凝住,就連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