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綾還是回去細細想了兩日,答應之後最高興的莫過於常嬤嬤,在後宅裏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常嬤嬤侍奉徐老夫人幾十載,常管事在前麵賬房也是極有分量,他們本就將常安常順兩兄弟看作親子,如今更是將體麵的都拿了出來。

拋出給常安準備的,光是常順的那一份,過了徐老夫人的明麵點頭,也足夠府上的一些丫頭們豔羨的。

不過李拾月也不落下,開了自己的嫁妝箱籠,拿出來一對上好的銀鐲,加一對紅寶石的珠釵給春綾做添妝。

“這些是要給你準備的嫁妝,這個則是我為你另外準備。既然嫁了人,手頭上也不能緊緊巴巴,沒算在嫁妝裏,是我單獨給你的,你自己收好。”

李拾月將春綾單獨留在屋內,將其他人打發了出去。

說完將手旁的冊子和一個木匣子推了過去。

冊子上仔仔細細寫滿了她所需要用的東西,都是在外麵新定製打造的。

木匣子放著的是一遝銀票,約莫著有十幾張,疊放在一起。但是冊子上沒有提到這個,顯然這是李拾月的私心,是單獨悄悄地給她。

“姑娘......”

春綾看著那冊子上的東西,別說什麽大物件兒,就連衣櫃這樣的東西,李拾月都讓人新打造的。

“還有幾身新衣裳和首飾,雖然是素麵的,可我還是選了六身,都是照著你的身段讓繡娘裁縫的。”

“嫁了人就是新婦,我總不能讓你空手地出門,隻拿著他的東西。這些都是新的,我都算在了你的嫁妝裏,想不到一直跟著我長大的丫頭,也要出嫁了。”

李拾月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幸好嫁得很近,跟著常嬤嬤住在一處,離著國公府也不遠。

否則嫁得遠了,若是見不到,李拾月還真不太舍得。

說完,她轉身又拿出來一個精致的錦盒,她眼中含著促狹的笑意:“這個可不是我準備的,是一早外祖母派人送過來的。”

“是一枚長命鎖,給你和常順準備的。”

長命鎖一般都是給剛出生的孩童準備著的,可見徐老夫人此時想抱孫孫的心情,已經不止於徐雲辭和李拾月了,甚至已經在期待常順和春綾的孩子了。

才說完,果真在春綾臉上看到了又驚又喜,隨之而來的是幾分羞澀。

“還有母親和兩位舅母送來的東西,我都一並算在了你的嫁妝裏。這冊則是常嬤嬤送過來的,說是常順自己個兒攢的家底,也一並算在聘禮,盡數交由你。”

李拾月點了點另一本冊子,厚度不輸給李拾月準備的嫁妝。

而且裏麵記錄得更加詳細,哪裏得來的用來做什麽,都寫了出來。

瞧著字跡不像是賬房先生的字,莫不是常順自己個兒寫的吧。

李拾月打量著春綾的神色,看著她麵頰的羞怯,忽而輕怔住,心中的不舍漸漸地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