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同心堂出來,徐雲辭還是去了一趟壽鬆堂和主院,這才去了京兆府的。

次日一早起來清涼無比,梳妝後正準備用早膳,忽聽到從外麵天空傳來一聲悶雷。

那聲音大的,好似要將天際震穿。李拾月剛剛坐下的身軀一怔,往門外望了望,看到遠方的房簷上空,是烏黑的雲層壓了過來。

雷聲剛停,陣陣雨聲就從屋外傳來,雨滴敲打在廊下的青石磚上,不等泛起漣漪就被接踵而來的雨水淹沒。

“去叫門房盯著點,估計今早國公爺與世子出去都沒拿傘,讓小廝帶了雨傘去下朝路上迎一迎。”

這一場雨準備了一個晚上,下了整整一日。直到晚間才看見夕陽黃昏,在西邊的天際滾動著,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染紅了遠邊留下的雲彩。

那一片天空都是金黃金黃的,靠近夕陽的那一片更加的紅豔。

常嬤嬤是徐老夫人身邊的人,在府中就算是楊氏都會給幾分薄麵。

被恭恭敬敬地請了進來,常嬤嬤麵不改色,走到正間停下,對著坐在木椅上的李拾月俯身請安。

“嬤嬤免禮,這個時辰喚嬤嬤過來,也是有些事找嬤嬤。”

李拾月笑著開口,不等吩咐,已經有眼疾手快地的丫頭端來茶盞。

“嬤嬤請坐,我其實是想問問嬤嬤可還想收春綾為義女。先前事情耽擱下來,一直不得空,如今有的是時候,我就想著問問嬤嬤,是否心意不改。”

“您也知道春綾是隨著我來國公府的,自小同我長大,這情分自然比旁人不同。”

“您開這個口我是百般歡喜,也問過春綾的意思,如今嬤嬤可還願意。”

常嬤嬤沒有急著開口,抬眸看向了站在李拾月身側的春綾,她也是真的喜歡這個機靈的丫頭。

“或許義女怕是不成了,老奴今日過來也是有一件事想請世子夫人成全。”

她說完,沒去看李拾月與春綾的神色,站起身來,雙手置於身前麵色恭謹。

“老奴膝下無兒無女,唯有常安常順兩兄弟。本是想著春綾的性子和模樣都招人喜歡,既有這個緣分也想有個母女緣分。”

“隻是如今怕是不太成,老奴今日厚著臉開個口,想替常順求世子夫人點頭,聘娶春綾為新婦。”

常嬤嬤抬起頭,看著李拾月臉上並不意外,似乎猜到了什麽似的,倒是她身側的春綾不知是震驚還是高興,眼睛瞪得圓圓的沒說話。

“常順雖是世子爺的小廝,可這些年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若是春綾願意,兩個孩子在一處也算是一段佳話。”

“該有的東西自然一分不少,我們老兩口的院子雖然不大,可也夠住。東間是留給常安的,西間已經收拾出來,就留著給常順娶媳婦的。”

“今日老奴過來,也是想詢問世子夫人的意思。若是願意,就請國公夫人與老夫人出麵做個見證也好,兩個孩子大大方方的在一處,都是老奴的親兒女看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