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口出狂言要聘娶秦大姑娘,輔佐太傅。老師當即命人好生送客,孤也細細查過太傅府的下人,確實如此。”

“而且流言就是從範小郎君從太傅府出來後傳開的,你說你一個清貧學子出身,哪來的銀錢到處賄賂路人替你傳播。”

“背後莫不是有人指使?”

太子說著,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收斂起來,眼中的冷光乍現。

範恒剛剛抬頭,對上太子的目光,他哪裏見識過這個場麵,早就嚇得抖著身子,生怕下一秒太子盛怒之下處置了他。

他剛剛抬頭,就看到太子身側的趙王,慢慢悠悠的端起茶盞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淡定的收回目光。

這個視線早就被人注意到,趙王感覺到有人看自己,也不慌亂,淡定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似乎被杯盞裏麵的熱水燙到了,微微蹙眉抿著唇瓣。

徐雲辭的目光盯著趙王不放,不肯錯過他一個表情變化。

趙王似乎沒什麽感覺一樣,放下茶盞的手打開折扇,許是動作之故,衣裳的廣袖裏麵漏出一截素色的袖口。

那抹素色與他外袍繡著的金線圖案紋路並不一樣,放在一起有些怪異。

範恒看了一眼,臉上本還有神情變化忽然隻有了絕望,跌坐回去閉上眼睛。

“是小人做的,錢財有何難,小人可以替人抄書,也可以做教書先生,自然會有掙錢的路子。”

“殿下不就是想問小人為何如此做的,無人指使,是小人自己個兒妄圖攀附權貴,想借用太傅府的威勢出人頭地,想做官罷了。”

“小人認罪。”

說完,範恒將自己的頭狠狠地磕在地麵上。

“既然認罪,那就簡單了。陷害女娘清譽,枉為君子,汙蔑朝中太傅,其罪當誅。”

開口的人是薛樾,他臉上的紅暈早已消失,又恢複到方才那清冷的模樣。

說話的語氣也是冰冰冷冷的,看向範恒的背影,眼中多了些許殺意。

他微微側過身子,將秦婉音擋在身後,雙手握拳似乎隻要太子一下令,他就能上前將範恒大卸八塊的架勢。

“很好,你既然認罪就省去了許多事,送去京兆府吧。”

太子的目光夾雜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看著人將範恒拖了下去,吩咐道:“注意點,去京兆府的路上別出了什麽意外。”

“行了,真相大白。不過委屈你們兩個,本該是下聘之後才能公開婚約,眼下隻能如此了。”

徐令妤笑著看向薛樾與秦婉音,二人身形差異較大,薛樾生的高大,秦婉音站在他身邊就顯得格外小鳥依人。

越瞧著越般配,既然是官家都點頭的婚事,自然也是默認太尉府能幫重華殿。

是否也可以說明,官家很信任太子,對太子的期望很高,太傅和太尉都能交給重華殿,那麽重華殿斷然是不能辜負官家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