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開口,將重華殿的態度放在了為長輩分憂的角度上,就算這是別人的家事,牽扯到儲君就不一樣了。

範恒沒想到太子會直接提起來這件事,想著自己做的事情露了什麽馬腳,被太子與太子妃知道了什麽。

而且這個場合郎君女眷分坐兩側,即便女眷那頭隔著屏風,他也能聽到屏風後麵的竊竊私語,無疑不是在說他與太傅府的閑話。

但是多數是在說他拉蛤蟆想吃天鵝肉,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家族看不起他清貧學子。

郭洵上前一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範恒,見他依舊沉默,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他行禮答道:“殿下為師長做主,是為尊敬,是臣等應當效仿殿下此舉,怎能會有意見。”

徐令妤的視線看向右側的女眷中,秦夫人與秦婉音就在眾人的前麵,是李拾月與徐令姿陪同著走出來的。

隨之是仆人抬上來的屏風,就放在範恒與秦夫人母女之間的位置。

看見李拾月,徐雲辭沒有猶豫的奔著她走去,拉著她立在徐令妤的身側。

李拾月微微地搖頭,示意著徐雲辭她無事,身側是徐令姿與郭洵。

太子今日攜太子妃過來,擺明了就是要給太傅府做主,那麽今日範恒斷定是無法逃了。

“方才太子妃娘娘說,秦大姑娘已經定親,不知是哪家郎君。不妨說出來讓大家夥都知道知道,免得今日出了郭家府門,有些人的嘴就管不住,就將這不著調的流言傳的更加厲害了。”

薛今朝立在薛夫人身側,她不愧是太尉府嫡女,這個場合也沒有多畏懼。

立在屏風後,甚至說完了太尉府人薛夫人都沒有阻攔。

薛太尉的威望不比秦太傅低,尤其是薛太尉手握兵權,對上京朝中的諸位將軍更是熟悉,這樣的影響力不比秦太傅在文官眼中低。

太尉府不像太傅府,擺明了是重華殿一黨,更多的太尉府是保皇黨,不參與任何一位皇子。

就連昔日的庶人秦鍈還是燕王時,曾有心拉攏薛太尉,結果都沒能成功。可今日太尉府的人主動開口,甚至薛太尉夫人都沒有阻攔,顯然是幫了太傅府的。

薛太尉夫人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抬起頭微微一笑:“臣婦與秦夫人交情雖然不深,可都是有女娘的人,若是臣婦的今朝也得了如此冤名,臣婦自然是能體會到秦夫人的心理。”

“何況有些事情,薛家也無法獨善其身,自然是有些話要說。”

說罷瞧了一眼薛今朝,後者揚了揚下顎甚為不屑的睨了一眼跪在中央的範恒,實在是不願瞧,那一眼就像是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緊忙的又移開了。

“秦婉音可是太傅府嫡長女,就算太傅府無意與我家結親,也斷然看不上一個道貌岸然之人。”

“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