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朝為官的家府,隻要有骨氣,即便是庶女,也不會送到他人府上做妾室,那是自甘下賤。”

“但凡有些臉麵,也不會答應去將人家好好地女娘納入府中,不顧及同僚,那是不知羞恥。”

徐雲辭神色平靜,隻是眼中鄙夷,將看不上杜家的行為表達的一幹二淨。

“更別說什麽杜家女娘心悅的話來,我從未見過杜家的人,就連杜小將軍在京中更提不上見過幾次,哪裏就說得上心悅二字。”

“怕不是庶女沒有自己個兒做主的地步,任由旁人胡咧咧。”

也不排除像是傅蘊寧那種情況,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有前車之鑒,徐雲辭不敢再賭人心。

尤其是說“心悅”的女娘,心狠起來都會要人命的地步,他沒辦法眼看著會到那個地步,就像是傅蘊寧一樣。

李拾月沒有出聲,她大抵是猜到徐雲辭的想法,如果要她開口說杜家女娘無辜,做出善良大度接人入府,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杜家,若真是攀附權貴之輩,徐雲辭這麽做也不是很冤。

剛想說什麽,李拾月注意到佇立在廊下的春綾:“何時回來的,可都安排好了?”

春綾自然是注意到花廳沒有旁人,駐足在廊下就是在猶豫要不要進來,若是不進來李拾月吩咐的事情,不及時回話耽誤正事就不好了。

可是進去貿然打擾,就怕主子會怪罪。

聽李拾月問起,春綾這才邁步走了進來,低著頭不敢亂瞧:“按照孫嬤嬤說的那些人,奴婢都去見過了,也說了午膳後都來這兒。”

既然是將這些事務交給她,後宅這些婆子嬤嬤們,亦或者有名的婢女,她都是應該見見的。

李拾月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一旁的名冊上,上麵是孫嬤嬤標注出來的各處奴仆,都是能管事兒的。

其中幾個標記出來,是國公府的老嬤嬤和一些長年賣身契的婢子,其中幾個也是極其有脾性的。

徐雲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些疑惑:“這是國公府的管家權,看來阿娘是都要交給你了。”

李拾月抿唇,有些不太確定:“先叫我試試手吧,若我做得好,母親才敢放心都交給我。”

“就是擔心,我跟在母親身前學了不短的日子,怕有什麽處置不好的,拖了母親的麵子。”

“幸好母親顧慮周全,羅媽媽是母親身邊得力的人,孫嬤嬤又是府上老人,還是你的奶嬤嬤,有什麽不懂得她們講的都很清楚。”

回到同心堂用過午膳,李拾月帶著蓮冬和春綾也不急著現身。

花廳內那些婆子嬤嬤們到了不少,還有幾位年輕的麵孔,依次立著垂首不敢多言。

李拾月沒有急著往裏走,立在屏風後麵,手中的團扇有一些沒一下的微晃著。

蓮冬和春綾互相瞧了一眼,很默契的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動靜,立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