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綾手中拿著東西走進來時,一眼就看到本來坐在榻上繡婚服的李拾月歪著頭,竟然是睡著了。

“姑娘怎的又睡著了,感覺比往日還要嗜睡。”

一旁的蓮冬也感覺不太對,上前兩步輕輕地推了推李拾月,口中輕聲喚道:“姑娘,姑娘?”

李拾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中有些迷茫。

蓮冬輕聲說道:“姑娘若是累了,不若去裏間小憩,坐著睡會很不舒服的。”

“我又睡著了嗎,這幾天是怎麽了,就像是睡不醒一樣。”李拾月看了一眼手中的正紅色綢緞,疊好放在一旁。

“你手中拿著什麽。”注意到春綾手中的東西,李拾月看了過去。

“是世子爺讓人送來的,說新得了一對玉鐲,姑娘若喜歡就留下,若是不喜歡就扔去庫房,等著日後給誰家回禮用。”

春綾看了一眼外頭:“對了,常順說晚些時候世子爺請姑娘去趟鬆園。”

李拾月有些很疑惑:“沒說什麽事情嗎。”

春綾如實的搖頭:“沒有,常順什麽也沒說,隻說一定要姑娘去趟鬆園。”

蓮冬扶著李拾月起身,目光落在她腰間的衣擺,有些疑惑:“姑娘好像瘦了些,感覺這身新裁的衣裳有些不合身了。”

李拾月低下頭:“有嗎,不應該呀,這幾日府上膳食臨近除夕,格外的豐盛。”

“也可能是奴婢感覺錯了,其實姑娘還是胖一些才好,老夫人就說您身形纖弱才容易生病的。”

鬆園到澄玉閣的距離不算近,晚間的雪勢大了一些,李拾月還未出門,就聽到廊下的腳步聲。

厚重的門簾被撩開後,徐雲辭走了進來,他身上鼠灰色的鬥篷都沾上了一層雪霜。

“不是說我過去,你怎麽過來了。”

李拾月有些驚訝,剛要過去,徐雲辭退後一步:“我身上都是寒氣,你過去等著,我烤烤火再進去。”

隻好停下了腳步,走到桌岸上端起一盞熱茶,遞了過去:“那先喝口熱茶暖一暖。”

徐雲辭接了過來,聽著李拾月問道:“所以你還沒告訴我,不是說讓我去鬆園嗎。”

“是想你過去的,隻是下了雪,天黑的快,我就過來找你了。”徐雲辭將空了的茶碗遞給一旁的蓮冬,確定身上被炭火盆子烤的沒有涼意,這才走了進去。

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蓮冬說道:“廊下有位先生,先將他帶去東屋裏暖和暖和,再過來給姑娘請脈也不遲。”

蓮冬福身應道:“是”。

李拾月有些不解,坐在木榻的另一側:“又要請脈,我沒有染上風寒啊。”

徐雲辭坐在左側的木榻上,臉上的神色有一些嚴肅:“你近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不是愛說瞎話的人,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李拾月收起眼中的疑惑,認真的考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