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停下了腳步,看著她認真說道:“那就好好的想一想,不要為難自己。從前的日子是你與我作伴,就算如今身側還有旁人,你我之間的情誼總歸是與之不同的。”

春綾抬起頭來,露出來紅紅的眼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奴婢,奴婢能遇到主母和姑娘,真是修了天大的福氣了。”

李拾月沒忍住笑出了聲,拿起帕子將她的嘴巴捂上,隻留出她一雙圓圓的眼睛在外頭含著眼淚圈兒。

“你若再哭,我就叫蓮冬將你愛吃的糕點,都送去秋繁和翠夏去。”

主仆走遠了,在她們的身影看不見之後,從另一頭的數下走出來一個婢子打扮的人。

她極其謹慎,三步兩回頭的,叫遠遠跟在後麵的常順不敢掉以輕心。

就是可惜了,沒聽到春綾說了什麽,竟然會哭的如此沒有形象。見那婢子走了出來,他腳下加快幾步。

他手腳還挺利落,隻是三腳貓的功夫,綁個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鬆園.

從壽鬆堂出來時,徐雲辭自李拾月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眉眼間的溫柔也肉眼可見的消失。

桌案上的香爐,已經燃了一盞茶的時候。徐雲辭坐在紫檀木椅上,從外頭的窗戶望著,他好似專心的盯著桌案上被翻開的書籍。

實則是有裏麵侍奉的常安之後,徐雲辭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對著書頁都不曾挪動半分。

終於,廊下傳來了動靜,看著進門肩上扛著麻袋的常順,不隻是常安,連徐雲辭的表情都有些僵持。

常順還沒發覺,將肩上的麻袋直接扔到地上,裏麵不知什麽形狀的扭動著,沒有一點聲音,隻有與地麵直接接觸的“砰”的一道悶悶的聲音。

解開麻袋,裏麵的人掙紮著要出來,正是方才跟蹤李拾月主仆的那個眼生婢子。

“世子爺不是讓你去澄玉閣送東西,你怎麽還帶回來一個人。”

常安有些不解,但就怕是傻弟弟做錯了事,惹世子爺不快。

常順拍了一下腦袋,好似才想起來什麽大事:“哎呀奴才給忘了,這可不賴奴才。表姑娘走的不快,奴才早就追上了,但是卻發現有人跟蹤表姑娘。”

“怕驚動嚇壞了表姑娘,等著表姑娘帶著春綾走遠了,才將人綁了回來的。阿哥你不常在府上,這人我都不見過,而且我問過阿嬤了,今年府上都沒買過婢子。定然不是府上的,光天化日之下跟蹤表姑娘,誰知道窩藏什麽壞心眼子。”

“我一時著急綁回來交給世子爺處置,就把送東西的事情忘了。”常順撓了撓頭,幸好的是徐雲辭神色沒有動怒的意思。

甚至徐雲辭的目光都沒有在他身上,一直盯著地上的那個婢子,看了一眼常安。

常安不同於常順,他經常跟著徐雲辭在京兆府,見識過京兆府審訊過得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