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鬆堂出來,衛玉潔失神的回到椿槿軒。她現在如願進了國公府的門,可不見得有多歡喜。

那日她衣衫不整的從表兄的房裏跑出來,雖然被許多人看到,但是她還是清白身。

尤其是聽聞徐家有意給徐雲泊相看親事,在新婦未生育嫡長子前,她都要喝一碗絕育湯。

但是連喝一碗絕育湯的機會,徐雲泊都沒有給她。她被抬入國公府的第二日,徐雲泊就匆匆回了西郊軍營。

她不能出府,更別提去軍營裏找人。如今的國公府能幫她的更是沒有,就連那日之後姑母也不願見她。

若是再見不到徐雲泊,還沒有尋到一層庇護,等新婦真的進門,她豈不是任人拿捏。

“娘子,這些佛經還要送去壽鬆堂嗎。”婢女是新撥來的,年紀輕。

衛玉潔不喜歡聽人叫“姨娘”,椿槿軒侍奉的人都叫她一聲娘子,在她看來娘子遠比姨娘好聽。

可惜不是正室,要不然三少夫人更悅耳。

“送,必要去送。”衛玉潔眼中肯定,看向婢子手中厚厚的一遝佛經,是她熬了幾個夜晚抄寫的。

婢子有些猶豫:“可是老夫人不見咱們,這些佛經也不收過,這樣下去有用嗎。”

有用嗎?或許吧。

不等衛玉潔說什麽,房門已經被推開,她起身有些不悅,瞪著進來的人,下一刻眼中欣喜喚道:“姑母!”

然而卻被衛氏身側的婆子攔住,衛玉潔眼中不解,還想著像以前一樣,能得衛氏青睞。

椿槿軒的動靜鬧得不小,傍晚時分傳遍了府中的每個角落。

衛氏終於出了院門,然而去的先是椿槿軒,不知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衛氏離開後,椿槿軒是一盆一盆血水抬出來的。

毫不避諱的請了大夫,才知道衛氏去椿槿軒,是給衛玉潔灌了一碗紅花。

椿槿軒痛呼聲哀嚎,而衛氏身邊的婆子還特意給大夫銀子,若是有人問起,衛姨娘被灌了紅花,不能再生育的消息不必隱瞞。

用過晚膳後,衛氏才來到壽鬆堂,走進來也不管李拾月還坐在徐老夫人。

不等婢子拿來墊子,已經直直地跪了下去:“媳婦愚蠢,特來請罪,請母親責罰。”

李拾月在她跪下的時候就已經起身退到一旁,衝著徐老夫人的方向福身,帶著春綾和幾個年輕的婢子退了下去。

她沒有看長輩被奚落的心思,而且有些話定然是徐老夫人同衛氏說了什麽的,不然以衛氏軟弱的性子,還能做得出今日這樣的事嗎。

顯然是用一個衛家女娘換了自家郎君日後體麵的婚事,至於衛家,從前在衛氏眼中或許是珍貴無比。

可在那日之後,被徐老夫人不留情麵的說了一通,這些時日不曾出門就是在想,衛氏到底值不值得。

答案顯然意見,她選擇的是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