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音笑盈盈的,本身就有一雙笑眼,此時笑的眯成一條縫隙,看不見眼珠。

拉著李拾月的手不放,就開口絮絮的說個不停:“五姐姐也剛來,就和阿紈合起夥欺負我,你可得幫我。”

李拾月看向亭子裏的徐令姿和徐紈,她們也在看著她們的方向。她轉過頭來,微微挑眉:“莫不是你又和她們賭什麽輸了吧。”

秦婉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算是默認了。她這才看到李拾月身側還有一位女娘,眼生的很,看向李拾月:“這位是?”

李拾月剛要說話,衛玉潔忽然上前一步,先一步笑著說道:“我叫衛玉潔,是榮國公府的表姑娘。”

榮國公府的表姑娘?

秦婉音看向李拾月,那不是李拾月麽,她還真不認識這位女娘。可也不好將人晾著,想了半天好像才想起來,姓衛...榮國公府三房的主母不就姓衛,原來是這個關係。

“這位是秦太傅的獨女,名諱婉音。”李拾月輕聲的介紹著,對上秦婉音的目光無奈一笑。

按規矩來說應該是李拾月開口介紹才對,衛玉潔貿然開口,若秦家小氣,計較的話容易連榮國公府都會算在失禮。

顯然衛玉潔是不清楚的,想著秦太傅獨女,目光打量著秦婉音,所穿所用叫她豔羨。

隻是這露骨的打量,叫秦婉音不太舒服,側過身子避開,挽著李拾月就往裏走。

是一處八角亭,四麵通風,李拾月剛坐下,正巧不巧正前方與傅蘊寧對視上。

她看起來憔悴許多,看向李拾月的目光帶著幾分寒意,就像是孤狼被搶奪了領地一樣,眼中的寒意叫人看不懂,卻有些心生涼意。

李拾月還想看的更清楚些,傅蘊寧已經轉過身去,微風吹過,樹梢遮掩住她,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那不是傅蘊寧嗎。”徐紈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秦婉音一聽來了興趣,伸長脖子什麽也沒看到,來回看了看神色有些複雜:“你們最近聽說沒有?”

李拾月與徐令姿、徐紈之間互相看了看,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最後齊齊看著秦婉音搖頭。

秦婉音的聲音更低了一些,帶著些氣憤:“要我說昌平伯枉為人父,自從庶人秦鍈被囚禁後,昌平伯竟然想讓傅蘊寧入宮,幫助貴妃複寵,生個皇子。”

“你這話從哪聽的。”李拾月睜大眼睛,四下看了看,見亭子附近沒什麽人,鬆了口氣。

徐令姿搖頭,扯著秦婉音的袖子:“這話可不能胡說,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娘呢,若是旁人聽見,壞了人家清譽怎麽是好。”

徐紈點頭,看向秦婉音:“五娘說的在理,不過你說的是真的話,昌平伯真的是枉為人父。”

傅貴妃如今尚在披香殿,且不說官家與傅蘊寧的年紀都可以做父女了,昌平伯還想讓自己女兒和妹妹一同侍奉君王,也不怕禦史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