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氏與徐令琬雙雙收拾好行囊,前往封溪老家。臨行前,柳氏被徐令琬攙扶著來到了壽鬆堂,徐老夫人什麽也沒說,隻是母女走之前,讓常嬤嬤拿了東西送過去,說是給徐令琬備下的嫁妝。

李拾月跟在楊氏身側,柳氏也沒了當初厲害模樣,畢竟被何家喂了多日的蒙汗藥,身子虛虧隻能讓人攙扶著才能下地。

身上穿著的也是素色,上了馬車難掩淚意。徐令琬站在馬車前,衝著門口台階上的楊氏與李拾月的方向福了福身,才轉身上了馬車。

其實她們母女的東西早已經被折騰的所剩無幾,馬車後跟著的兩台大箱籠大多還是榮國公府出錢置辦的。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一行,楊氏收回目光帶著李拾月往後宅走。

“你做的很好。”

楊氏開口突然,目光平靜,帶著幾分欣慰去看身側跟上來的李拾月。

畢竟都姓徐,若是榮國公府不聞不問,隻怕會被有心人借機做出對榮國公府與重華殿不利的事。

倒不如徐家主動開口,在官家麵前賣個慘。隻是楊氏沒想到,開這個口的會是李拾月,心中不少的羞愧,她竟會以為李拾月記恨著徐令琬,不會出口幫忙。

好像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李拾月見她提起來,也不見神色上浮現驕矜:“是您教導我的,眼界要放的長遠,若說做得好,是舅母教得好。”

楊氏一愣,嘴角上揚的弧度,她不住的點頭拉起了李拾月:“好,我明白二郎為什麽認可你了。”

似乎沒料想楊氏如此說,李拾月臉頰不由得浮現些紅暈,楊氏也沒有再提起徐雲辭,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徐雲辭自己去和李拾月說比較好。

“對了,過幾日衛家會來人,你覺得將客人安排在何處合適。”

四房住在隔壁,搬離了國公府,可是三房還沒有,一家子還住在國公府內。

空出來的院落也就是先前二房和四房的住處,既然是衛氏的娘家,安排在這兩處若是合適,楊氏不會開口問她,實在是多餘。

除了這兩處,榮國公府也不是沒有空餘的院落,隻是不知來人是郎君還是女娘,安排住處確實麻煩了一些。

“既然是三舅母娘家來人,若是女眷,隨著三舅母同住可行。若是郎君的話,前院的院子也該命人打掃了。”

李拾月想了想,衛家來人不會常住,也沒有道理會像她單獨有個澄玉閣。這點她還是可以沾沾自喜的,畢竟徐老夫人是真的疼她。

衛家不定居在上京,為此衛氏日日盼星星盼月亮,按照她的話來說,衛家此行來的是她的侄女,名叫衛玉潔。

衛家官職不高,且多年來遠離上京,此行入京的意思是想通過衛氏,想讓這位衛姑娘尋一門好親事,換句話是衛家想要一門上京的郎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