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表兄的京兆府也不是吃醋的,再不濟還有禮部,於情於理何家此舉都無法說的過去。”

李拾月聲音不大,卻是有力的敲打徐雲辭的心頭上。她斂眸,想起徐令琬說不喜是假,可實在沒必要在人落魄後還要踩上一腳。

更何況她日後嫁給徐雲辭後,按照楊氏的話,就是徐家的宗婦,為人處世更不該以一己之私為念,做人眼界自然放得要長遠些。

“隻是此法,需得委屈她與柳氏在何家一些時日,等屆時鬧大些,讓京兆府與禮部的人親自過去查看,看到何家如何對待柳氏與徐令琬,遠比徐令琬一人的言之鑿鑿有用。”

“我也隻是有個蠢笨的法子,若是表兄有更好的法子是最好的。”李拾月斂眸,心中對柳氏與徐令琬的遭遇唏噓不已。

曾經的柳氏和徐令琬在她麵前如何趾高氣揚,如今卻被困在何家一方天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月末的天氣逐漸炎熱起來,直到六月的第一日一場大雨,連下了好幾日停下,雨後初晴的陽光照射在地麵上,帶走成片的烏雲。

徐雲辭的動作不慢,這件事何家到底沒落得好。徐雲辭與榮國公商量過,雖然父子都沒有出麵,可私下裏沒少出力,這件事到底鬧到了早朝上。

所以何家麵對禦林軍時,根本無法逃避,下場自然沒落什麽好。倒是榮國公下了早朝,見了官家。

求了一道恩旨將柳氏與徐令琬接回榮國公府先將養著,過些時日送往老家,不再入京半步。

官家仁慈,徐懷江與徐雲洋被斬都沒牽連柳氏母女,自然是同意的。

榮國公府上下對這對母女不提,隻是徐老夫人知道後,有些微怔,許久不曾說話,隻讓常嬤嬤送了好些東西過去,也不再見過柳氏或者徐令琬一麵。

到了六月末天氣漸漸炎熱起來,澄玉閣內用著冰塊倒還好些,隻是一出澄玉閣的門,仿佛屋內屋外就是兩個溫度。

隻是沒想到雨後晴朗,第一個來到澄玉閣的會是徐令琬,她重新鬆了發髻,梳著閨閣女娘常見的雙環髻,隻帶了一對海棠朱釵。

身上的衣裙也換上了淺淡的素色,她走進來坐在李拾月的一側,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

“我明日就要隨阿娘回封溪老家,今日是過來謝你出言勸二兄的。”

李拾月搖頭,實話實說:“就算我不開口,表兄也會救你。雖然分了家,可畢竟你還姓徐,做錯事的是你父兄不是你,舅舅與表兄不會牽連你。”

徐令琬似是下定了決心,起身深深地呼吸,然後屈膝福身:“令琬趕不上二兄與嫂嫂的喜事了,今日前來是想恭賀二兄與嫂嫂新婚之喜。”

“從前之事是我不對,還請嫂嫂原諒我。我如今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這珠步搖是我阿娘最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