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

淳慧公主眼中疑惑,任由著白芍將自己衣衫整理好。對她來說,身邊換了多少人,都不如白芍最得她的喜歡,永遠會說到自己心坎兒上。

白芍微微一笑,將淳慧公主身前黃色的衣襟撫平,聲音似是蠱惑一般:“這種事自然不用公主費心,今日公主就當來散心就好。”

說罷,她看向了蹲下身收拾的那名宮婢身上,目光沉了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流芳亭的長廊往左是郎君休憩的院子,要想出去亦或者來女娘的院子裏,無非例外都要走這條長廊。

傅蘊寧走回來時長廊已經看不清楚蹤影,唯有腳下還未幹涸的水漬說明這裏方才是有人的,走進院中無意似的看了一圈,帶著身側的婢女尋了安靜的地方品茶。

台子上幾乎從院門延伸到廊下,與廂房的兩側平行。台子靠著牆壁,也就是進了院門的左手邊掛著一行常青藤,那一側是特意開采的小湖,隻是這個世界湖中也就隻有清澈。

李拾月抬眸,一眼就對上傅蘊寧的目光,隻是一瞬間的感覺,一抬頭與傅蘊寧對視上,正要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時,傅蘊寧若無其事的先移開目光。

收回目光,李拾月若有所思,等反應過來已經被秦婉音拉著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

秦婉音忍住笑意:“我坐不住了嘛,晏晏陪我走走,就在這兒附近。”

她向來是活潑好動些,坐不住是太正常了。

李拾月幹脆順從地跟著她沿著長廊往前走,院中的小湖連通著長廊下的碧心湖,不過這裏的紅鯉比較多,還有極其珍貴的墨色品種。

秦婉音拉著李拾月停在前麵的長廊裏,從方才就是手裏麵藏了什麽,一直不肯將手露出來。

瞧著四下無人,手中竟然一塊完好無損的糕點,她掰開一點一點地往湖中扔去。

“我今日來時就瞧著手癢,我家中養的可是肥肥胖胖,這碧心湖裏的也太瘦了些。”

李拾月有些無奈,若是按照認知裏,秦家如今是秦太傅當家,在網上也是出過幾任太傅,幾乎都是文人雅士,入朝也是大學士居多,留給旁人的大多也是刻板迂腐的印象。

秦婉音的性子如此活潑好動,實在是有些懷疑她究竟是不是秦家人。

長廊裏沒有美人靠,兩側的欄杆隻夠可以支撐人依靠的重量,李拾月垂下眼眸,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腳下是木板鋪定的,即便是腳步放得再輕些,也會很容易地聽見。所以耳邊有輕微雜亂的腳步聲時,李拾月已經抬起頭。

不過走過來的兩個人,她寧願此時的自己是個透明人,恨不得轉身跳進湖裏麵去。

徐雲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拇指上也佩戴了翠綠色的扳指,而他身側竟是許久不曾見過的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