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寬敞,可徐雲辭沒有同行,為了二人的清譽,徐雲辭披著鬥篷騎著馬,握著韁繩不緊不慢地行在馬車側邊。
馬車忽然停下,車簾被撩開,是春綾懷中不知抱了什麽走上來。
“姑娘,你瞧。”
是一隻雪白的兔子,小到一個掌心就能裝下她。李拾月眼睛一亮,從春綾手中接過來:“你這是從哪尋來的。”
春綾笑著說:“是世子爺,在路邊老翁那裏買下來的,瞧著那老翁年紀大,給了銀子叫老翁趕緊回去了。”
李拾月沒有說話,嘴角微微上揚,手掌心順著兔子的絨毛撫摸著。
可是馬車沒有前行,李拾月心中疑惑,看向春綾,後者搖頭,麵露猶豫:“外麵碰到了二房的,世子爺叫奴婢上來陪著姑娘。”
二房的?
許久不曾聽過二房的消息,李拾月有些沒回過神來,輕輕地撩開車簾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探過去一隻眼,瞧見了徐雲辭坐在馬上,對麵站著的一行人,其中就有徐雲洋的身影。
自從二房被分出去之後,徐雲洋更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直接投入燕王的麾下,在前朝也沒少給徐雲辭和重華殿上眼藥。
如今他穿著鼠灰廣袖長袍,外麵穿著銀白色的竹紋半臂圓袍,領口處鼠灰色的絨毛。他身側立著三兩郎君,許多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他的臉頰有些紅暈,抬起手對著徐雲辭的方向一禮,可隻是抬起來比畫一下。
雙手細長,順勢藏在廣大的袖子之下。
“在這裏遇到兄長,不如同我們一起去酒樓玩樂可好。”
自從撕破臉後,徐雲辭對這位堂弟失望居多,幹脆也沒有下馬。他神色冷淡拒絕:“不必,我還有事。”
徐雲洋本沒有想著他能同意,看向他身後的馬車,正巧看到一隻纖纖玉手放下車簾,不曾看到那雙手的主人。
他咧嘴一笑,比之前看到的溫潤氣質大相徑庭,更多的是令人厭惡的痞惡氣。
“原來是兄長佳人相伴,做弟弟的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們一行人路過馬車旁,李拾月閉上眼竭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都抵不過他們幾個郎君口出狂言的聲音。
車簾厚重,李拾月根本不用擔心車簾被刮起,世界上也沒有這麽巧的事情。
馬車停在觀清小苑門前,春綾踩著台階先走出馬車,立在地麵上正要伸手扶著李拾月時,徐雲辭已經走了過來,沒有半分伸手的意思。
春綾心裏有片刻的遲疑,最後還是伸了手出去,姑娘說得對,三書六禮才能做一些親密的事情,現在就算世子爺喜歡姑娘,也不能當著人麵前,對姑娘動手動腳。
抬頭望了望,匾額有幾分眼熟,李拾月邁開步子跟在徐雲辭身後走了進去。
卻不想這一幕落在跟上來的徐雲洋眼中,格外的刺痛,他眼角泛紅,手指掐著一旁的石壁泛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