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神色不變,他看了一眼身側的淳慧公主,將她神色中的憤憤視而不見。

“今早剛回來,此行離京日子長久,見識不少風土民情,多增長些眼力罷了。我是見過五娘幾位的,唯有這位不曾見過,故而猜測是父皇親封的宜昌縣主,李晏晏可對。”

李拾月看向徐雲辭,見他沒有阻攔,走出一步屈膝:“宜昌見過趙王。”

“晏晏,父皇賜的字果真是極配得上縣主的,若是得空進宮來玩,本王可是最熟悉宮裏有哪些好玩的了。”

趙王和他這個人簡直不分第二人,生在皇室裏,一開口冒著憨氣。

徐雲辭微笑,側過身子又將李拾月擋在身後,將手中的花燈一並遞給了李拾月:“晏晏身子弱,祖母不曾放心她離家太久,該是要回去了。”

李拾月拿著花燈,見淳慧公主恨恨的目光看過來,心中無奈,手底下悄悄地扯著徐雲辭身後的衣裳。

徐雲辭話語停頓,轉身拉著她的手腕離開了趙王與淳慧公主的視線裏,也不管身後何種情形。

“郎才女貌的一對,本王的好皇妹,你當真是不肯放棄。”

趙王雙手抱在胸前,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不過眨眼間,人群就已經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

淳慧公主看的是眼露凶光,可轉念一想拉著趙王的袖子:“皇兄,你可得幫幫我。”

“你可是公主,天下好兒郎多的是,你又何必執著一個徐雲辭。”

趙王說的漫不經心,他隨手拿起手旁攤販小車上的一盞兔子花燈,隨手扔了銀錢:“不用找了。”

淳慧公主接過來,那盞兔子花燈點綴著紅彤彤的雙目,體型不是很大,一隻手剛好拿得起來。

“那又如何,我就要他,徐雲辭就是徐雲辭,旁人誰人比不上。皇兄你都說了我是公主,那我要徐雲辭做我駙馬,有何不可。”

“太子妃嫂嫂是他親長姊,若他做了本宮的駙馬,日後前程何止是一個京兆府尹。換做旁人,早就對本公主言聽計從了。”

“偏他,一個孤女放在心眼裏護著,生怕別人不知道本宮不如那窮鄉僻壤來的縣主。還不是父皇可憐,才給的縣主,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她是個寄人籬下的表姑娘。”

“還把燕皇兄迷住了,求娶她做燕王妃,憑她也配,幸虧父皇沒同意。”

趙王笑了笑,捏了捏花燈的兔耳朵:“你都說了換做旁人會對你言聽計從,可那是徐雲辭,他就不會如此,你不就喜歡他這個地方。”

淳慧公主沒有說話,趙王抬頭看著前麵,心中失笑:有意思,他才回京可太有意思了。

一路沿著長街走到盡頭,正對著護城河,橋上的人絡繹不絕。

徐雲辭鬆開自己的手,撩起自己的衣袍坐在護城河旁邊的石階上,手中的花燈放在水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