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留步。”

李拾月疑惑,轉過身來就看到向她走過來的謝奕之,難掩神色一閃而過的意外。

謝奕之見她停下腳步,心中一喜,腳下步子更快,三步並兩步走到李拾月麵前,

“縣主。”

李拾月退後小半步,微微頷首示意:“謝郎君,不知謝郎君尋我有什麽事。”

這是第一次見麵,可沒什麽交情,李拾月並不覺得她和謝奕之能一見如故,然後在此“敘敘舊”,這並不現實。

謝奕之仿佛不覺得自己唐突,雙手抱在胸前,溫潤儒雅的笑容掛在麵龐上:“方才未能與縣主說得上話,想著日後有機會,出了壽鬆堂看到縣主在此,一時追了過來。”

“說來這也是我第一次姨婆,有些不懂之處,我還要請教縣主,還請縣主不要嫌我煩。”

“怎麽會,謝郎君一片心意是對外祖母好。”李拾月微微一笑,並不表現得過分親昵。

謝奕之口中的話隻得咽了回去:“如此就好,那就不打擾縣主了。”

說罷他拱手離開,獨留李拾月主仆原地疑惑。

尤其是春綾,扶著李拾月回了澄玉閣,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來:“這位謝郎君也太怪了些。”

蓮冬接過她手裏的披風,下意識地去看坐在寬塌喝茶的李拾月,見她神色無異,這才看向春綾。

“陪著姑娘出去一趟,這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竟讓你困惑不已。”

春綾眼中不解,將方才壽鬆堂和回來時的情形盡數學了一通。

“我就是覺得這位新來的謝郎君哪裏怪怪的,具體哪裏怪我也說不上來。蓮冬姐姐,你見識比我多的太多,你覺得那位謝郎君怪不怪呀。”

蓮冬沒有急著說話,注意到李拾月放下手中的茶盞,已經目光看向自己。

她垂下眼角,細細回想著春綾的話:“是有些奇怪。”

李拾月伸手拖著下顎,另一隻手搭在腿上,也不開口插話,笑嗬嗬的注視著蓮冬思考的麵龐。

蓮冬沉默片刻,轉首就對上春綾滿臉疑惑:“我並沒親眼見過,是跟著老夫人時日多些,哪裏就是見識多了。不過你說的那些,我倒覺得這位新來的謝郎君好像很了解府上的主子們。”

“若我沒記錯,謝郎君應該是第一次來府上。我好歹在老夫人身邊侍奉的時日多些,有些事情曾聽常嬤嬤說起過,老夫人未出閣時,與家中堂姊關係極好。”

“就是謝郎君的嫡親祖母,如今的謝老夫人,關係再好自從謝老夫人嫁去冀州,咱家老夫人嫁入上京後,距離遙遠,更不可能說三五日一封書信。不過逢年過節,倒有禮品問安書信往來。”

“問安書信常常是問候身體,並不在信中說明誰家什麽情況。聽你這麽說,謝郎君好像很了解咱們老夫人疼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