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靜,那常青藤和樹叢開的依舊茂盛,隻是最外層的枝葉顏色更深些。

雖有一人之高,可**在下麵的枝幹,卻是能讓人無法躲避,清晰的瞧見四周的情形。

“姑娘,三郎君他——”

春綾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眼神,驚得已經不知要用什麽話來形容。如果從前說孟卓過分,那是沒長腦子的蠢貨。

可徐雲洋不同,表麵上看來沒什麽問題,偏偏春綾看到的那個目光,有一種被當作獵物一樣看待,腳底生寒。

李拾月仿佛沒聽見一樣,抬手摘下一瓣桂花,放在竹籃中,手指尖卻沾染了淡淡的桂花香氣。

春綾見她不著急的模樣,將手中的竹籃放在一側的石桌上,拉著李拾月的袖子,滿目擔憂,幾乎是急得要哭出來:“姑娘,我的好姑娘,三郎君那模樣,別是第二個孟郎君吧。”

在她眼裏自家姑娘自小嬌弱,皮膚白皙,自她幼時被主母領回伯府,看到姑娘的第一眼,覺得姑娘懷中的通體雪白的貓咪是一樣的。

從前伯府裏有孟卓那樣的豺狼,如今過了半年的安穩日子,瞧著又要冒出來徐雲洋那樣的虎豹,這要她家姑娘如何受的住呢。

“噠。”

輕微的一聲打斷了春綾的思緒,抬眸對上李拾月含笑的目光,懦懦開口:“姑娘......”

李拾月手中的花瓣盡數放在竹籃裏,仰頭輕歎:“你為我好,我都知道的。隻是春綾,如今是在徐家,說到底我是寄居,三表兄才是徐家正經八百的主子,有些事很麻煩。”

“不是說我仗著有外祖母的偏疼,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

現實狠狠地劃開,可李拾月心中平靜如常,甚至沒有因著這個事實,泛起半點波瀾。

她隻是擔心,若是自己解決的不好,擾了徐老夫人的安靜,那可如何是好。重獲一次,她將誰人都不曾看的太重,唯有在世的徐老夫人,她自始至終都以一顆真心去對待。

春綾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縱然還想說什麽,可終究是解決不得問題。

“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一會兒做了桂花糕,你裝些送去鬆園。就說我有事想找表兄,若是表兄不在,你就同常順說。”

李拾月的目光平靜,心中定了主意,若是日日都要在徐雲洋的眼皮底下,難保哪一日他會做出什麽來,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她便是以自己為餌,引蛇出洞。就是有一點不容易,畢竟徐雲洋不是那等心思淺顯之人,若是要他暴露本性的話,得細細琢磨,而且得找個能為她做主的人。

這個人,徐雲辭最為合適了。

未正時分的日光最是充足,便是涼爽如秋,站在日頭下也生了熱意。

常順嘴中不知嘟囔著什麽,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今日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午後還這麽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