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時二人之間生了嫌隙,不如趁早說明,我也沒有要求做那大富大貴之人。就如祖母期望那般,能護住我就夠了。”

倒也不求得一定大富大貴,她也不想那麽出頭。

徐雲辭再進來時身上的衣衫已經換了方才李拾月手中的拿來的那身,畢竟不是按著他的身型裁剪的,整體還是有些不合適。

他神色冷淡,絲毫不覺得偷聽許久是件可恥的事情,神色淡定地走進來。

李拾月跪在裏麵,正專心地揉著徐老夫人的另一條腿,沒有瞧見走進來的徐雲辭,還是徐老夫人輕咳一聲提醒,李拾月不再開口。

這個話題說到這裏算是停止,可徐老夫人也聽明白什麽意思,就是李拾月與徐雲遙之間客客氣氣的,中規中矩,就算成婚後也逃不掉相敬如賓,說不上什麽伉儷情深,李拾月明顯就是沒有交心。

這也正常,她若是輕易交心,更不像她。

徐雲辭坐在先前的位置,其實他過來的著急,等到了山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像個剛懂事的毛頭小子一樣,現在換了衣裳早已冷靜下來。

“祖母。”

徐老夫人的目光夾雜著幾分笑意,不急不慢地應了一聲:“你今日貿然過來,是有什麽事吧。”

徐雲辭一噎,感覺徐老夫人這話就是故意問的,他看向李拾月。小表妹此時一顆心撲在徐老夫人的腿上,根本不曾抬頭看他一眼。

他抬眸對上徐老夫人滿含笑意的目光,無聲地歎氣。

“是有一件事,昨日早朝時,燕王的人明麵給太子挖坑,手段不算高端,勝在官家沒有看在眼裏,殿下輕易化解。”

昨日早朝忽然有人參了太子一本,說太子寵愛重華殿良娣,忽略太子妃,身為儲君應為天下之榜樣,不應做那寵妾滅妻之事。

結果下了早朝,太子被官家留住,才知道是重華殿的一位良娣故意爭寵,壞了宮中規矩,太子想按例處罰,是太子妃求情說良娣剛剛入宮,宮中規矩尚且不熟悉,第一次可以從輕處罰。

下令禁足一個月,還要跟著宮中嬤嬤學規矩,不知怎地傳出去就是太子妃要嚴懲那良娣,變成了太子百般相護。

參奏的官員是朝上的一位禦史大夫,素日裏不爭不搶,不知怎地竟然參奏太子,徐雲辭生出疑心,私下多處打探才知道那位禦史大夫與如今的刑部侍郎一樣,都已經投靠了燕王。

“我記得燕王如今尚未迎娶王妃。”徐老夫人看向徐雲辭,手中不緊不慢地轉著佛珠。

“是,不過府上有位侍妾是刑部侍郎嫡女,就是先前鬧得很凶的那位。另一位是庶出的女娘,被廣平侯世子徹底壞了名聲,被樊夫人絞了頭發送去做了姑子。”

徐雲辭聲音平緩,將兩個女娘悲慘的餘生簡單地說出口:“那位廣平侯世子被官家送回了廬陵,廣平侯府降為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