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讓她長眠
時瑾跟傅時晏兩人沿著馬路,慢慢的走回去。
離開江邊,沒有那麽大的風,時瑾就有些熱。
傅時晏幫她脫了外套,一手拿著外套一手牽著時瑾。
時瑾低頭看著油柏路,又抬頭看著漂亮夢幻的城堡。
“老公,這件事你怎麽看?”
傅時晏捏了捏她的手心:“月珠她肯定沒有失憶,而且我猜測她雖然昏睡,但還有意識的。”
“再一個,月姨的記憶,聽著就亂七八糟,有漏洞。”
時瑾嗯了一聲:“月姨在說的時候,懷胎十月和生剖的痛苦,都是她在承受。”
“按理說,如果月姨是施害者,她的表達方式就是暢快的,猙獰的。”
“可從月姨口中說出來,她滿滿都是痛苦。”
“後麵毀容,她明明是承受痛苦的受害者,可心理上卻又成了施害者,從心理學上……”
總之,如果韓月就是惡毒的月明,那她的種種表現,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傅時晏又捏了捏她肉肉的掌心:“她們的記憶,被對換了,現在看來,應該還是成功的。”
因為韓月逃跑,因為失憶,誤打誤撞的成功了。
雖然現在是猜測,但時瑾和傅時晏,已經很肯定了。
時瑾:“現在就差從月珠口中說出事實了。”
說起海邊,傅時晏倒是想起來,時瑾讓他辦的事。
“你之前讓我查的孤島沙灘,我已經排除了國內的,不過也不在楓國。”
“但是縮小了範圍,應該快查出來了。”
時瑾:“我想隻要月珠肯說,不用我們費心的去查,就能知道孤島在哪裏了。”
傅時晏:“她會說的。”
不想說,那也得說。
傅時晏兩人回去,傅振國正在喂月珠喝粥,很是溫柔體貼,滿眼都看得出柔情。
而月珠也是溫柔小意,隻是看到時瑾他們,都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沒有說話,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傅振國心疼。
時瑾看了眼月珠:“還沒回過神來啊?”
月珠整個人怯生生的,沒有說話,好像時瑾他們是壞人一樣。
傅振國護著她:“你針對阿月幹嘛,她又沒對你做什麽,連句話都沒跟你說。”
時瑾嗤了一聲:“那月珠你就要好好休息了,晚上我回來,有話要問你。”
她說著,又看向了傅振國:“你別以為月珠醒了,就可以過河拆橋。”
“我既然能讓她醒,同樣的也能讓她睡到死。”
傅振國:月珠還是沒說話,就低著頭,很努力的表現出一副可憐樣。
時瑾興致缺缺,去換了衣服,然後又出門了。
她今天要去產檢的。
傅時晏跟時瑾出門,經過江邊的時候,韓月跟傅時臣還坐在那裏。
經過的時候,傅時晏停了車。
時瑾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不過他們拒絕了。
時瑾也沒強求。
傅時晏早就預約好了產檢,一切都安排妥當,去了也不用排隊。
但就算這樣,檢查下來,還是大半天過去了。
傅時晏用手指點著時瑾的肚子:“小家夥還挺貪吃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時瑾現在的月份,是要胎心監測的。
一下午做了三次胎心監測,都沒有過,又是吸氧,又是走動的,就是沒過。
後來,時瑾嘴饞出去吃了點東西,回來再做一次,就過了。
時瑾抓著他的手:“今天事情忙,吃得少,寶寶生氣也正常。”
“再說了,寶寶不是挺乖的嘛,已經入盆了,也沒有繞頸。”
傅時晏又擔心了:“是不是入盆就隨時可以生了?”
這還在楓國呢,他太不放心了。
雖然,他可以安排的很好,可還是不放心。
時瑾輕笑:“沒呢,隻是入盆,別擔心。”
不過,她雙胞胎,又是孕晚期確實比較危險。
“醫生都說了,寶寶很健康,而且還有順產的條件。”
傅時晏:“別提什麽條件,我隻想你安全生下孩子,要是……”
“反正你好好的就行。”
傅時晏才不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
兩人一路說著寶寶回家,在經過江邊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
韓月他們都還坐在江邊。
傅時晏把車停下來。
時瑾開車窗看他們:“月姨,回去吧,有些事總要說開的。”
坐了一天,韓月的心,徹底冷靜下來了。
韓月坐上車,關心的問時瑾:“檢查的怎麽樣?”
她又恢複了溫柔。
時瑾:“很健康,就是小貪吃,胎心監護的時候,皮了一下,差點沒把我們給嚇壞了。”
韓月:“那確實要小心,胎心監護是很重要的一個檢查,孕晚期了,嬰兒容易缺氧,還會繞頸,羊水過多過少,都會有影響的。”
時瑾從後視鏡看她:“月姨都沒有懷過孩子,知道的還很多嘛。”
韓月愣怔了一下,不知道怎麽說。
就是她沒有懷過,可一旦說起來,就是本能的知道這些。
時瑾又把彩超單給韓月看,然後把以前的四維拍的視頻,也給她看。
韓月看的很認真,眉眼之間,都不自主的露出了溫柔和向往,以及回憶。
回去之後,傅振國推著月珠,在樓下曬太陽看花。
月珠躺了二十多年,不是說走就走的,所以現在坐輪椅。
時瑾看著月珠:“現在有記憶了嗎?”
月珠沒說話,就抬頭看著傅振國。
傅振國:“時瑾,你咄咄逼人幹嘛,她才醒來,還要時間恢複的。”
時瑾聲音淡淡:“八點客廳,好好說話,不然以後就別想開口說話了,畢竟藥是有副作用的。”
傅振國:月珠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看花。
傅時晏進去之後,就是去廚房煮吃的。
時瑾他們吃完晚飯,又散了散步,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傅振國雖然很不喜歡時瑾的威脅,可還是在八點的時候,推著月珠出現在了客廳。
萬一真惹毛了時瑾,又有副作用,那受罪的就是月珠了。
傅振國:“你想說什麽,就快點,月珠還要休息呢。”
時瑾聲音淡淡:“睡了二十幾年,還沒睡夠,要不要讓她長眠啊?”
傅振國:月珠柔柔開口:“我不記得了,也睡了二十幾年,你要讓我說什麽?”
時瑾輕嗬一聲:“就說月明跟月珠吧,這個複雜又簡單的關係。”
“我想,現在的你,應該不想再被催眠,把你們的記憶,換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