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
趙老爺子看著時瑾跟傅時晏。
他說:“是,當年是我們三人合力,讓吳桂芳把時瑾給偷走了。”
時瑾抿著唇瓣,手緊緊的抓著傅時晏的衣服,眼裏的期待,眼裏的光,在破碎。
“理由?”
她相信,爺爺有理由的。
爺爺對她的疼愛,從來就沒有假過。
趙老爺子垂著眼,說:“因為一個實驗,而你們確實是實驗品。”
這句話,讓時瑾更是心痛到難以呼吸。
時瑾跟傅時晏,相依偎在一起,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趙老爺子抬頭看他們:“但不是我們做的。”
“李秋懷孕的時候,有人就給她打了實驗的針。”
“還有時瑾的媽媽懷她的時候,也是被打了實驗的針。”
“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是後來才知道的,真的是後來才知道的。”
“時晏健康的生下來,沒有任何的問題,也沒有任何實驗成功的跡象,是小瑾……”
趙老爺子看著時瑾:“小瑾從出生,瞳孔就跟正常嬰兒不一樣,還有力氣也是。”
“從小瑾會走路的時候,也已經體現出了不一樣的,速度比別人還要快。”
“各種方麵,小瑾都是異於常人的。”
趙老爺子說的很快,生怕時瑾不會繼續聽。
“如果,當時我們不把小瑾帶出醫院,她會被人帶走,成為研究物的被研究。”
“可能養大,也可能……”
也可能被解剖,但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的。
趙老爺子已經有些昏花的老眼,直看著時瑾:“小瑾,你相信爺爺嗎?”
“為了讓吳桂芳把你帶出來,然後再讓她把你賣掉,都是為了隱藏你的身份。”
“給你吃的那些東西,是激發你被壓製的能力。”
“讓你漸漸顯現能力,是為了讓你自保,因為他們已經卷土重來了。”
趙世忠在旁邊嘲諷的笑著:“你以為她會信嗎?”
“別搞笑了,時瑾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隻要傷害過她,什麽理由都不可以。”
“她會因為你,永遠的痛苦,永遠的恨你這個老頭子。”
然而,時瑾卻是抬起頭來,目光明亮,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眼裏。
“我相信爺爺。”
趙世忠的笑,頓時崩裂,滿滿不可置信。
“你所有的不幸,都來自他,你還信他?”
時瑾很肯定的點頭:“信,因為爺爺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這些不算傷害,因為我活下來了。”
“而我會相信疼愛自己的人,而不是去相信一個從小就傷害我的外人。”
時瑾看著趙世忠的表情,越來越崩潰,整個人都快崩潰。
她冷笑了一聲:“而我,也不會如你們所願,去恨疼愛我的人。”
“更不會做仇者快,親者痛的事。”
趙世忠:“你……”
時瑾抬眸,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花瓶,盛開的鮮花。
她挑眉問:“你說對嗎?柴漾!”
遠在楓國的柴漾,正從監控裏,看到了這一切。
特別是時瑾這一問話,讓他笑出了聲,直接拿手機,給時瑾撥打了視頻電話。
時瑾接起來,看著柴漾那張欠揍的笑臉,目光凜然。
“真不愧是時瑾,你應該是從一進屋,就知道是我了吧?”
柴漾記得,他看到的時瑾,環視著屋子一圈,但是目光除了在吳桂芳的屍體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是一掃而過。
連這花瓶都沒多停留一秒。
柴漾當時還冷笑的想,其實時瑾也沒有那麽的聰明。
時瑾:“是,不過沒有如你所願。”
“我不恨我的爺爺,我很感激他,是他讓我活到了現在。”
從進來,她就知道房間裏有攝像孔,而趙世忠的奇怪行為,也讓她多了一份心。
她稍微的思考一下,就想到了,這一切就是柴漾做的。
柴漾笑著:“雖然沒有恨趙爺爺,但是也算如我一個心願,現在也算是知道你為什麽力大了,你為什麽比別人聰明了。”
時瑾冷笑:“那是我有腦子,而你沒有。”
“隻是,我不明白,柴漾你這麽做為什麽?”
時瑾是真的疑惑,柴漾今天的行為,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內幕。
這也算是柴漾的意外之喜吧。
柴漾是坐在輪椅上的,他的腿,被傅時晏打穿了。
子彈打穿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康複的可能。
他抬頭笑看著時瑾:“我不過是想讓你知道真相而已。”
“明明你的苦,都拜他們所賜,憑什麽他們又能得到你的敬愛,孝順?”
他就是要看到時瑾眾叛親離的痛苦。
他就是要讓時瑾知道,世間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現在不過是證明老頭子的居心。
以後,他會讓時瑾看到傅時晏對她,也不過如此。
時瑾冷笑了一聲:“那真是謝謝你啊,我們期待著下次見麵。”
柴漾輕笑:“下次,可沒那麽輕易了。”
“不過,你還是安心待產吧,興許下次我見的就是兩個可愛的小寶貝了!”
柴漾笑著:“對了,我都給寶貝想好名字了,如果是女孩就叫乖乖,是男孩呢,就叫柴柴,怎麽樣?”
時瑾扯了扯嘴角。
傅時晏一把搶過手機,目光凜然的看著柴漾:“我把你的墓地都選好了。”
“就在化糞池底下,滿意?”
看著傅時晏,柴漾臉上就沒有了笑容,而是陰鷙的,狠毒的。
“傅時晏,斷腿之仇,我記著了,我會還給你的!”
“還有,時瑾跟兩個寶貝,我要了!”
“今天的人頭,是我給兩個小寶貝的禮物!”
話落,柴漾掛掉了電話。
傅時晏拿著手機,一番操作,但再無柴漾的任何信息。
攝像孔那邊連接的,也都沒了。
“柴漾!”
想要瑾瑾,那是做夢!
時瑾抬頭看趙世忠:“我不殺你,放了爺爺,跟我合作……”
不等她說完,趙世忠就笑了,他玩著打火機。
“我在想,現在拉著你們一起墊背,下地獄,我是不是賺了?”
時瑾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打起火的打火機。
這裏地板的血,凝固了,黏糊糊的,她懷著孕,行動不便。
“時瑾,比比吧,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點火快!”
趙世忠說著,把打了火的打火機,彎腰去點趙老爺子胸前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