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睡到太平間

這下子,李宏直接痛的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老太心疼的差點心梗,坐在地上,單手拍地,嚎的跟豬一樣。

傅時晏踹了一腳,李宏又痛的醒過來。

“你……你大逆不道,連舅舅都打。”

李宏痛著醒來,結結巴巴的責怪著傅時晏。

傅時晏冷笑了一聲:“別忘了,我五歲的時候,你綁架我,找我媽要錢的事。”

舅舅綁架外甥,當年沒讓他進監獄,那是他小!

現在跟他講孝道,真是可笑。

傅時晏抬頭看李秋:“媽,我們回家,這裏有護工。”

李老太怒瞪著李秋:“你敢走?你連親媽都不伺候,是想逼著我去死嗎?”

李秋在身邊,那才有錢拿給兒子。

李秋本來是猶豫的,可是看李老太這樣,抬頭又見時瑾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了。

李秋覺得,如果自己留下來,兒媳婦會對她失望,會看不起她。

她不想兒媳婦失望。

“小瑾,我們回家吧,你現在懷了身孕,媽回家給你煮吃的。”

時瑾揚眸一笑:“好的,媽。”

李老太愣了愣,然後吼著:“李秋,你給我回來!”

時瑾一邊是老公,一邊是婆婆。

她沒有回頭,隻是聲音清冷:“外婆,你要是喜歡我照顧你呢。”

“晚上我可以來,不過,這病房……”

她勾唇一笑,聲音更加清冷悅耳。

“可以換成太平間,那裏涼快,而且直達目的地——西方極樂。”

想要繼續吼的李老太,猛然渾身一涼,然後閉上了嘴。

這個時瑾,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她還真的怕,時瑾會把她給扔到太平間去。

等他們離去一會兒,李宏才從地上爬起來。

“我要報警,我要告他們,我要他們賠我一個億!”

李宏像螞蚱一樣的跳著,然後拉著骨科醫生:“醫生,快帶我鑒定,我肯定十級重傷殘疾。”

“他們要賠我一個億,三個億,甚至更多。”

“到時候我分你錢。”

他還沒這麽被打過,沒想到被自己的外甥給打了。

骨科醫生看著他的手:“你的手沒事啊,至於你的腳,我什麽都沒看到。”

“是不是你不小心踹到哪了?”

李宏:骨科醫生:“還是趕緊去拍片吧,免得晚了,真殘廢了。”

開什麽玩笑。

時瑾可是時教授,他還想求著她傳授點知識呢。

特別是時瑾會中醫,骨科對這方麵,更是有需求的。

而且……

時瑾可以說,經常給他送業績。

他才不要去得罪自己的偶像和財神爺。

李宏手指沒怎麽樣,隻是被折斷,又被接上了,這兩天沒辦法用力。

反而是腳趾頭有粉碎性骨折,所以最近走路得一瘸一拐。

李宏想恨傅時晏,但不敢。

所以,隻能怪時瑾。

“都是這個瘋女人的錯,希望她有一天別落我手裏!”

要是落到他手裏,一定要這個瘋女人好看。

……

李秋跟著他們在回去的路上,本來以為時瑾會勸她什麽,結果什麽都沒有。

她反而不自在了。

“小瑾,媽是不是太無能了?”

時瑾抬頭看她,然後輕笑著:“不是無能,是孝道壓死人。”

“媽,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我這樣,不顧名聲,不顧後果的反擊。”

“何況,媽的思想觀念本來就是上一輩的,能理解。”

李秋那一輩的思想,是孝道和婦道為重,思想還很保守的。

不過,李秋也不是那種自怨自艾,跟人隨便抱怨的人。

所以,也不會惹人討厭。

時瑾攬著李秋的肩膀:“媽,前半生你為了別人而活,後半生為自己而活吧。”

“我和時晏不用你操心。”

“娘家那些垃圾玩意,你操心了,也是惡心。”

“那還不如不操心,不如為自己活一回,你就會發現真的沒有白來這個世界。”

主要是李家太過分了,像吸血鬼一樣,吸著李秋的血。

哪怕是吸完了,也不會心疼,而是恨不得再扒一層皮下來。

李秋輕笑:“好,我聽小瑾的。”

“不過,我等你坐完月子吧,現在懷著孕,需要照顧……”

時瑾笑著打斷她:“你看,等我坐完月子,你又會想著帶孫子,等孩子上學,等上了學,你又想著二胎……”

“等啊等,那都老了,走不動了。”

李秋徹底敞開心扉的笑:“還是小瑾看的通透。”

那時候,還沒嫁給傅振國。

她就想著,等結婚了,就會好了。

可是沒有,她又想著,等到懷孕了就會好。

還是沒有……

然後,她從懷孕,生子……

等啊等,就這麽大半輩子過去了,等來了離婚。

以後,就什麽都不管了,為自己活一次吧。

……

趙世忠坐在書房裏,講著電話。

聽到那邊說,李秋離開了,而李老太和李宏反而都住院了。

趙世忠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時瑾,還真是……”

不顧世俗的眼光,連外婆和舅舅這種,都敢直接動手。

如此囂張狂妄,反而讓他很被動。

“那現在怎麽辦?還要繼續嗎?”

趙世忠:“我再想想,晚點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趙世忠就點起了煙,大口大口的吸著,很是煩躁。

他本來的打算,李老太摔倒,然後李宏欠了賭債。

李秋回李家照顧,到時候債主上門,一不小心就弄死李秋。

這樣,他就脫了殺人嫌疑。

可現在,這個樣子,似乎行不通。

錯過一次機會,想要第二次機會,那就更加不方便了。

吳桂芳上樓,看著虛掩的門,想了想,推門進去。

趙世忠皺眉:“不知道敲門嗎?”

吳桂芳問:“到底有沒有可心的消息?”

趙世忠煩躁的吸著煙:“沒有,我很忙,你別吵我。”

吳桂芳在他對麵坐下:“可心也是你女兒,你到底有沒有擔心過她?你就隻為自己的事嗎?”

趙世忠嘲諷的笑了一聲:“你這擔心又有幾分真心?”

“可心在的時候,你對她也不怎麽樣。”

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哪來的資格,教訓他。

吳桂芳很生氣:“你忙了這麽久,也沒看你忙出什麽來。”

“時瑾依舊過的滋潤,而可心生死不明。”

“趙世忠,你要是個沒用的,還不如把當年的事,都捅出來。”

“大家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