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了一個小包廂,點了四菜一湯。

在等著上菜的時候,艾莉莉就笑著問嚴鑫:

“今天都陪你出來爬了一天的山了,也聊了那麽多,現在我問你,靈感來了沒有?”

嚴鑫想了一會兒,才說道:“聽莉莉姐說起你自己的事情, 我是有一些感觸,但是,可能會有一點壓抑……”

艾莉莉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黯然,然後又笑了笑:“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感覺呢?我還以為在你眼裏,我就像童話裏的公主一樣呢。”

嚴鑫知道她是不希望壓抑的東西影響愉快的心情,便笑道:“那可以呀,我給你寫一個充滿了童話故事的歌。”

“兒歌嗎?”艾莉莉有一些不樂意的嘟起了嘴巴, “那還是算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不想聽兒歌,你還是把那個你覺得壓抑的歌寫出來吧。”

她倒是不懷疑嚴鑫有寫兒歌的能力,《時間都去哪兒了》這一首歌的開頭就有那麽一點兒歌的感覺,不管是旋律還是歌詞,隻是到後麵抒情了,才進入到成年人的環節。

然後又笑著說道:“我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強大的成年人,我不怕壓抑。”

壓抑的歌雖然會影響心情,但是,是為她寫的歌, 那就很讓人高興了。

何況很多時候人類都有著聽那些悲傷的歌曲的需求,能夠在那些歌曲裏尋得共鳴。

她也想知道, 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著共鳴。

至於兒歌,哄小孩子的東西,她才不要呢。

嚴鑫對抄歌沒有壓力, 又不是真正的搞原創, 隻是抄襲而已, 既不費腦, 也不費體力。

抄出來了,還可以賣錢。

於是答應了:“那我回去後寫好了發給你看。”

“要不你現在就寫吧,”艾莉莉道,“反正菜都還沒有上呢,等著也是無聊。”

“可是這裏沒有筆和紙……”嚴鑫推脫。

“我包裏帶著呢,”艾莉莉笑著從包裏拿出了紙和筆,“就給你準備著。”

嚴鑫撫額笑道:“莉莉姐,你還真是有心了。”

艾莉莉也笑道:“怕你這個才子耍賴。”

嚴鑫沒辦法,隻能拿過紙和筆來準備抄。

假裝醞釀了一會兒,這才提筆寫了一個歌名——《在人間》。

“也許爭不過天與地,也許低下頭會哭泣,也許這人間是一間囚室……”

一邊哼著,一邊抄下了這麽幾句歌詞。

那一首歌是改編的一首英文歌曲,但那首英文歌曲現在還沒有麵世,所以嚴鑫可以放心大膽的抄,然後及時的放出來。

有可能原作者過了幾年還是會把這麽一首歌原原本本的寫出來——隻要他沒有聽到過嚴鑫抄的這首歌的話,那就是必然的。

但是不要緊,嚴鑫這首歌先發出來,就不會有任何人指責他來抄襲了。

——難道還有人穿越到了幾年前來抄襲這首歌嗎?

——雖然事實是那麽個事實,但說出來是沒有人信的。

要說有人抄襲, 那也隻能是外國人抄襲他的。

艾莉莉聽那曲調,是有著那麽一些憂傷。

然後看歌詞——“也許這人間是一間囚室”,頓時有一種被擊中了的感覺。

這人間對她來講,可不就是一間囚室嗎?

天地雖大,但是處處都受到限製,並沒有多大的自由。

讓她覺得這首歌確實是嚴鑫寫給她的。

——事實上,“囚室”這一句詞就是嚴鑫為了她改的。

反正這首歌也改了幾個版本,誰改不是改呢?

曲調在那裏,隻是改幾個詞,對這首歌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對他來講,改上幾個詞沒什麽難度,真正有難度的是怎麽在艾莉莉麵前表演自己是在現場創作,這也是他不願意當場就寫的緣故。

為了能更好的表演自己是真的在創作,他會哼上兩句,又停一停,把歌詞抄出來。

有時候甚至還會塗改一下,再哼一下,試一下效果,又進行修改。

在這樣的表演中,抄這一首歌用掉了他二十幾分鍾的時間。

最後一邊拿筆劃著歌詞,一邊哼唱給艾莉莉聽:

“……

會有孤立牆出不去,一生與冷漠做鄰居,

青春已流逝你隻剩孤寂。

在人間,有誰活著不像是一場苦役。

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夢想能放棄。

當某天,那些夢啊,

虧欠在人海裏,

別難過,讓他去,

這首歌就當是贈禮。

掛在臉孔上是麵具,

流言比刀鋒還尖利,

你到底為了什麽而堅持。

人心有多深不見底,

靈魂在逃亡無處去,

現實像車輪,我是隻螞蟻。

在人間,有誰活著不像是一場苦役,

我不哭,我已經沒有資格能放棄。

當某天那些夢啊,

虧欠在人海裏,

別難過讓他去,

這首歌就當是贈禮。

在人間,有誰活著不像是一場苦役,

我不哭,我已經沒有資格能放棄,

當某天那些夢啊,

虧欠在人海裏,

別難過讓他去,

這首歌就當是贈禮。

也許爭不過天與地,

也許低下頭會哭泣,

也許這人間是一間囚室。

會有孤立牆出不去,

一生與冷漠做鄰居,

青春已流逝,你隻剩孤寂。

誰能證明你,在人間,來過?”

聽著嚴鑫唱完這一首歌,艾莉莉看著歌詞,還沉浸在這首歌的意境中,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低聲說道:

“這首歌很好,我很喜歡。”

嚴鑫選擇抄這一首歌,是因為他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是在歌手舞台,唱那一首歌的是一個同樣有著那麽一個吸血鬼母親的歌手。

唱的是改編自別人的歌,但唱出來的就像是自己的人生。

那個時候他被那個歌手對這一首歌的演繹給感動到了。

所以一說到給艾莉莉寫一首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至於歌詞是不是很搭配,他並不是那麽的在乎,有著那種孤獨壓抑又堅強的感覺就可以了。

艾莉莉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一下,問道:“這首歌你是不是又準備拿給那個女歌手唱?”

嚴鑫道:“這是我給莉莉姐寫的歌,莉莉姐你同意讓她唱,我就拿給她唱。你要不同意,這首歌我就讓它隻存在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裏。”

“隻存在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裏”這句話讓艾莉莉有一些心動。

兩個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秘密,想起來都覺得挺開心的。

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就讓她唱吧,我覺得這首歌她唱起來應該很好聽的。”

其實她真正考慮的是,這樣的作品可以賣錢,可以改善麵前這個少年的生活條件。

她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不想因為一個自己覺得很浪漫的事情,而損害到別人的利益。

嚴鑫點頭:“那就聽莉莉姐的,把這首歌給她唱。”

心裏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這種提前幾年抄來的玩意兒,是有著保質期的,不早一點發出來,就會成為大家都看得出來的抄襲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