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這位小姐不知道怎麽稱呼？”

這時候稱呼“小姐”是一種尊敬的稱呼，再過幾年社會風氣放開，“小姐”從一個稱呼漸漸變成一個職業，誰要是再喊別的姑娘“小姐”，那是要吃巴掌的。

“我叫小翠，帥哥你怎麽稱呼。”

“叫我阿青就好。”

李青微微笑了笑，和女人閑聊了起來，期間李青還要了一打啤酒，沈霄和趙平安兩人就在後麵幹瞪眼看著，也沒看李青給那女人塞錢什麽的，卻發現那女人的眼睛都要長在李青身上了。

“李青以前幹嘛的？這手藝回頭教教我唄。”

沈霄轉頭看了一眼趙平安，後者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

李青那邊和小翠聊得很開心，隨後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舞池裏撒歡的鄭老壞，道：“小翠，你認識鄭老板吧？”

“認識啊，不過你放心，我也就是圖他有錢，就這身板，比你可差遠了。”

小翠伸出手指點了點李青的胸膛，後者扯了扯嘴角，苦澀地笑了笑，道：“其實我和他有過節，我已經找了他很久了，我說實話，不想瞞你，我今天接近你，就是想通過你然後搞一下鄭老板的。”

“你和他有仇？”

小翠頓時警覺了起來，李青點了點頭，“我之前是他手底下的工人，但是這狗日的賺黑心錢，現在欠我們三個月的工資不給，對了，你最近有看那個辣條黑作坊吧？那就是他的產業之一。”

李青一邊說著，小翠對他的戒備心就越來越低，出身風月場所的女人，可沒有哪個是戀愛腦，相反每個人都是人精，如果李青上來跟人聊什麽一見鍾情，那對方估計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相反的，李青直接說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直接打明牌，更容易贏得對方的好感。

接下來的聊天，李青把自己包裝成一個被黑心老板坑了的工人，小翠對此也義憤填膺，所以詢問有什麽能幫李青的，李青說最好自己冒充她的男朋友，然後在兩人開房的時候闖進去，告鄭老壞強暴。

小翠同意這個辦法，但是在最後核心問題上麵，他們產生了分歧，那就是李青要的是把鄭老壞給送進去，但是小翠的核心目的就是要錢，李青試探著說自己可以給小翠一筆錢，但是小翠問他多少錢的時候，李青卡住了，因為這事兒他還沒和侯勇說過。

“阿青，我也不年輕了，能這麽賺一筆錢，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你給我拿錢，你能拿多少？三個月的工資全給我？那還不夠我回老家蓋房子的。”

小翠點燃了一根細長的煙，抽了一口之後，道：“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反正你也一直都在跟蹤他，這樣吧，等他什麽時候要跟我弄了，我就在窗外掛一個褲衩。”

“那……今天晚上行不行？”

“那肯定不行啊，你以為他是你這種小年輕啊。”

小翠調侃著說道：“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喝完酒之後就不行了，硬都硬不起來，你還指望他能幹嘛。”

李青臉紅了，還想再說什麽，小翠直接推了一把李青，道：“快走吧，鄭老板回來了，要是讓他看到你，後麵的事情就沒辦法做了。”

李青扭頭看了一眼，果然，鄭老壞正摟著一個女人，醉醺醺地往這邊走，當即李青直接站起身，然後匆匆鑽進了人群裏。

留趙平安在原地看著，李青帶著沈霄走出歌舞廳，給侯勇打去了電話，侯勇在電話另一邊聽完李青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道：“可以，錢的話，我這邊給你五千的活動經費，到時候你見機行事，記住了，這種事最好不要露臉，可以和那個叫小翠的女人先說好，她要多少錢。”

電話掛斷，侯勇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這才1981年啊，李青竟然就開始玩仙人跳了，侯勇心說我他娘的要是不搞實業的話，就靠著手下這些人專門去坑蒙拐騙，沒準都是一個好看的黑道文。

回去以後，李青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給沈霄和趙平安講了一下，趙平安還好，人本身就是個悶葫蘆的性子，而沈霄則是直呼牛逼，沒辦法，1981年，就直接把仙人跳給搞出來了，這玩意屬實有點花花。

隻能說教人學好三年，教人學壞三天，且還能無師自通。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沈霄三人組開始在鄭老壞租的房子下麵蹲點，這家夥每天下午起床，吃去吃頓飯之後就回去，晚上就帶著小翠去喝酒跳舞，日子可以說也算是十分規律，但是跟李青約好的褲衩子，卻是一直都沒掛出來，有一次小翠看見了李青，後者本想上前去問的，結果小翠好像根本不認識李青一樣，直接將目光轉過去了，這讓李青想要和對方溝通一下都沒有機會。

“這都第三天了。”

沈霄他們三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旁邊是幾個空酒瓶，沈霄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拿開一看，一手的血，一隻蚊子被拍扁在掌心。

“要是明天再沒動靜的話，咱們明天幹脆直接把二倉他們喊過來，直接把人抓住往死裏打一頓吧，這天天在樓下等褲衩子，這叫什麽事兒啊？”

“再等等吧，那個鄭老壞那一副老色批的模樣，咋可能一直都不碰小翠。”

“草，他天天喝那個德行，讓他碰也沒用啊。”

沈霄用力地將手裏的煙頭扔到馬路中央，迸濺出一點火星子，“那鄭老壞要是**了，咱們就一直在這樓下等褲衩子等一輩子？”

“走吧，都這個點了，人肯定都睡覺了，別留在這喂蚊子了。”

沈霄招呼了一聲，李青和趙平安也都站起身來，三人朝著街尾的方向走去。

“嘩啦”一聲巨響，上麵的玻璃大片大片地掉落了下來，沈霄三人連忙往一邊躲了出去，接著，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叫罵聲，然後隻見一道黑影從窗戶裏一躍而出，月光照耀下，那身影好像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