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壞現在回到村子裏，走到哪都能聽到別人在小聲蛐蛐他，隻不過人真走到跟前的時候，又全都沒聲音了，鄭老壞很享受這種感覺，而且一丁點都不在意。
反正都被人在身後罵王八犢子罵了大半輩子了，他也沒掉一點分量，也沒少吃一碗大米飯，都說人怕惡人，現在的鄭老壞，覺得自己就這麽當惡霸，感覺好像也不錯。
家裏兩個姐姐現在對他算是徹底失望了，甚至連大門都不讓他進，但是他也完全不在意，反正他家老爺子現在整個人是一個半癡呆的狀態，隻要老爹心疼他，回頭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不要臉地上門求求老爹，跪下認個錯，他爹還會回來幫他頂雷，至於兩個姐姐，大不了花點錢的事。
反正現在兩個姐姐的生活水平很一般，給她們兩家一點錢，別說現在親爹是個累贅了，哪怕現在親爹是好人，兩個姐姐也能同意。
當然，這隻是鄭老壞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
“霄哥，是他麽？”
晚上鄭老壞帶著自己包養的小秘去外麵喝酒擼串，沈霄帶著李青和趙平安在路燈的陰影下遠遠地看著，沈霄眯著眼睛看了兩眼，道：“沒錯，就是他，咱們準備吧，用老大的說法，隻要先把人弄進去，什麽都好辦了。”
登報的事兒已經過去五天了，楊縣長也在市裏把能走的關係都走了，但是最終效果不大，因為沒有哪個領導願意替安心食品廠出麵，直接把鄭老壞跨省給抓進去的，麵對這種情況，侯勇也是感覺束手無策。
任憑鄭老壞這樣的人在外麵招搖一天，那都是對安心食品廠的挑釁，其他的黑作坊肯定會蠢蠢欲動。
既然官方的人靠不住，就隻能往偏門上琢磨，曲奕恒倒是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搞一些鄭老壞黑心作坊生產的辣條，然後去省直學校門口，給領導家的娃娃們投喂一下，曲奕恒就不信了，隻要這些領導家的小孩子們吃出來毛病，這些領導還能這麽心平氣和地讓他們就這麽不了了之。
但是這個提議被侯勇拒絕了，雖然這麽幹肯定能把上麵那些大領導拖下水，但是侯勇絕不懷疑這些領導的智慧，這麽明顯的事兒，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發現是侯勇他們給小孩子投喂的，到時候就算不跟侯勇他們翻臉，安心食品廠在八房村也別想搞到什麽政策支持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我就這麽一個招，不行的話就隻能找人把那個鄭老壞揍一頓了。”
曲奕恒好容易出一回餿主意，還被侯勇給反駁了，當即就靠在沙發上擺爛，侯勇想了想之後，轉頭對沈霄說道：“阿霄，你準備一下，最近就跟蹤鄭老壞，如果能創造機會的話，最好讓鄭老壞能被抓進去。”
“老大，具體要怎麽做？把鄭老壞弄殘疾不？”
沈霄問出這句話，頓時讓侯勇皺了皺眉頭，他甚至懷疑眼前的沈霄被李二倉給附體了，注意到侯勇目光，沈霄也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那什麽，老大，具體怎麽做，你給我個方向就行。”
“不能傷人，你們現在都是良好市民，有企業有身份，犯不上因為這麽個玩意把自己身上弄髒了，你是領頭的人，找個機會給鄭老壞身上潑點髒水，隻要這人能被抓進去，後麵就什麽都好辦了。”
“懂了，老大你放心，這事兒我一準幫你辦妥。”
沈霄用力拍了拍胸脯，侯勇卻為了保險起見，讓趙平安和李青都跟著去了，趙平安是隻知道做事的悶葫蘆，李青則是腦子活絡，剛才沈霄那一句要不要“弄殘疾”，讓侯勇隻感覺一陣心累，怎麽他手下的這些人，包括曲奕恒在內，不是搞暴力的就是出餿主意的？
難道我堂堂一個重生者，團隊建設就搞成這個鬼樣子？
侯勇心裏苦，但是沒地方跟人說。
……
鄭老壞帶著女人吃完飯，打著酒嗝又去了歌舞廳，沈霄三人站在角落裏，看著在舞池裏麵和兩個女人貼麵熱舞的鄭老壞，李青忍不住罵道：“這狗日的心真大啊，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在外麵找樂子，還是帶著自己女人過來。”
“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趙平安忽然開口，然後伸手指了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先前鄭老壞帶來的女人，現在正在角落裏跟一個陌生男人抽煙喝酒，不知道兩人在聊些什麽，那男人掏出一張十塊的，從女人的衣服裏塞進去，順便還用力揉搓了兩把女人的胸，女人一陣嬌笑，但是卻沒阻止。
“這也是出來賣的？這鄭老壞腦瓜子有泡啊，人家都是金屋藏嬌，他是他娘的金屋藏雞？”
沈霄這一年多，場麵上的事兒自然也看過不少，看到女人這幅見慣了的表現，自然就明白女人是幹嘛的，李青和趙平安也感覺有點無語。
“這人多，先把人打一頓吧，再順便砸點東西，然後咱們就跑，爛攤子留給他。”
一邊說著，沈霄一邊掏出口罩戴上，李青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搖了搖頭，道：“等會，霄哥，我想到了其他的辦法，咱們不用把事情搞得這麽大，讓我來吧。”
說完，李青就直接朝著那女人走去。
沈霄和趙平安兩人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
小翠等到那個男人走後，從胸衣裏把那十塊錢掏出來，然後用力在手上折了折，接著揣進自己的小包裏，嘴裏還不幹不淨地說著，“老騷包，都空流淚了還出來過手癮，捏得老娘疼死了。”
“小姐，這有人嗎？”
李青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小翠本來張嘴就要罵，但是出身在風月場所的人，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眼前的李青十分年輕，再加上一身的名牌，這樣一個男人出現在這個場所，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沒人，小哥哥你坐吧。”
小翠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人就往李青的方向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