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和周正長得有幾分相仿,孫衛軍見了就是眼前一亮,他和身邊的孫國政說道:“長得有點像啊。”
聽說孫衛軍要去鴛鴦樹村,這還是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周宏也是比較歡迎的。
這樣的大人物看著居然是要去找周正的,不過周正現在好像和城裏不少人都認得。
孫衛軍也不是那種有架子的人,很快和周宏談開了,周宏提起自己的三弟現在也是自豪居多。
提起周正之前還救過王老,孫衛軍和王慶芳關係親密,當然知道當初王老遇險,得到一個年輕人搭救的事兒。
王慶芳對這個年輕人還算推崇,不過又是醫術,又是未卜先知,此人當真是個奇人不成?
孫衛軍不由得對周正更多了幾分好奇。
拖拉機開得不算快,等到了村子裏,正看到周正和幾個村民在村口說話,像是在協調事兒。
周宏剛叫了一聲,周正才回過頭。
孫衛軍已經一眼認出了周正,就是之前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奇人。
周正也沒想到孫衛軍這麽執著,居然會找到村子裏,不過來了也是客人,周正也沒多想什麽,他招呼了一下,帶著大哥他們和孫衛軍一道走,到了家裏,林曉和於音見有客人趕緊張羅了一桌飯菜。
他們幾個大男人在餐桌上閑聊。
孫衛軍對周正很感激,也問起了周正和王家的關係,周宏說了個七七八八,周正也沒有藏私,直接說了始末。
周正假裝不知,問起孫衛軍和孫國政之間的關係。
得知兩人是父子,周正頗為玩味地告訴孫衛軍,自己曾經和孫國政提過一件事,雖然對方可能不信,但希望還是多想想其中的曲折。
這種事情說白了,寧可信其有,二不可信其無。
孫衛軍現在覺得周正深不可測。
顯然,周正和孫國政曾經提到過什麽,而孫國政可能沒當回事。
這事兒他沒從父親口中聽說,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的梗概,但回頭還是要和孫國政提一嘴,周正這人實在不同凡響。
這頓飯也吃得頗為豐盛,雖然周正是山中人,但野味和養殖豬肉都是一應俱全,還有魚肉之流,一行人也吃得賓主盡歡。
不過他們吃飯的時候,意外聽到有人敲門,周正去開門,很快看到幾個神色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
不過周正上一世倒是認識這幾個地痞流氓,他也知道這幫人遲早找上門,所以也沒有什麽驚訝的。
“三爺,別來無恙啊。”來人開口說道。
周正笑道:“日子比從前過得好些,幾位在哪裏高就?怎麽還有時間來我這兒?吃一頓好飯有商有量,至於玩玩鬧鬧那可免了,我媳婦也不讓。”
“三爺,少囉嗦了,你也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你哥應該也和你說過了吧,少說些廢話,把人交出來,我還叫你一聲三爺。”
周正還沒說話,屋裏已經走出來了孫衛軍,看到這幾個小混混似的人物,周正懶得和那些人吵嚷,直接把這兒的事情都告訴了孫衛軍。
孫衛軍這人可是有些疾惡如仇的,尤其是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還敢打人口買賣的想法,這就是找死。
孫衛軍今天來沒穿軍裝,但氣勢不怒自威,而且他一身本事,收拾幾個小混混還不是手到擒來,三兩下已經把人拿下來,隨後趕來的何東青和老汪,見到孫衛軍,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們也早就煩死這幫不幹人事的混混了。
幹脆利落給送去縣城派出所了。
處理完這些事,周正還是把林虎剩的事兒也說了,對林虎剩這賭鬼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去關起來,千萬別給手軟,這人如果不去坐牢,恐怕是不會知道是非的。
他現在還把火燒到周正這兒來了,整得家宅不寧的,周正也不準備給他留手了。
他和孫衛軍也反饋了這件事,孫衛軍得知情況,這事兒其實不大,但考慮到事關周正,還是說回去就把林狗剩收拾了。
這一次請孫衛軍回來,倒是解決了不少麻煩,對周正而言也是好事一樁。
不過他接下來也不準自己出麵,畢竟自己出麵沒什麽神秘感,孫國政未必會聽自己的話。
臨走前,周正幹脆讓大哥再幫著送他一程。
孫衛軍回到廠子裏,先去找了孫國政,得知周正的情況。
“他真這麽說啊?”孫國政半靠在椅子上,眉頭微鎖。
“爸,他當初說了什麽,你這麽緊張。”
“說的是我們的廠房有問題,這事兒可大可小,要看情況有多大,但看他的語氣不是小事。”
孫國政思索了片刻,沒有繼續坐著,而是坐起來穿了身外套,就直接去了。
他倒也沒有直接找廠長,而是去找了徐斌,兩人把這件事合計了一下,徐斌倒是沒聽說周正還有這能耐。
但孫國政思考了半晌,還是決定去找了廠長。
皮鞋廠的廠長姓範,人不錯,就是不太愛管事兒,對於調動積極性也是一般,廠裏不少人對他有意見,但副廠長又喜歡動些歪腦筋。
這廠子一直都是這麽運作,孫國政找上門,廠長正在家裏睡覺。
聽說要檢查廠房,廠長不樂意了,這事兒又不嚴重,折騰這玩意兒做什麽?而且上半年不是也幹過這檢查,隻不過當時是副廠長負責的。
孫國政拿這位也沒轍,好在孫衛軍也跟著。
“範廠長,這也是上頭的意思,王書記之前多次強調了安全生產,且不說究竟有沒有問題,如果能夠起一個帶頭作用,對皮鞋廠也是好事一件。”
孫衛軍雖然不是文職,但畢竟公安局沒事兒就得聽人叨叨政策,早就知道了。
而且他說的是真話,至少已經聽到過好幾次這個政策了。
範廠長聽到這事兒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推辭那可真就要出事情了。
他說道:“那我知道了,明天?”
孫國政斬釘截鐵地說道:“就今天,今天查完才放心。”
範廠長也沒轍,說道:“那行,今天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