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也沒忘了給劉新存準備膏藥。

不過昨晚對於音一頓鞭撻,周正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過往的他,體能雖然還成,但遠沒有那麽好,如今卻是鏖戰個一晚都不會有半點疲憊。

不管是精力和氣力都有了長足的成長。

何東青還想和自個兒多說些什麽,但周正沒答應,他也沒有自討沒趣,反而老實幫周正跑腿去了。

於音也已經起來洗漱了,不過小孩兒也跟著醒了,他給妻女備好了早餐,兩小碟的醃菜,醬黃瓜和芥菜疙瘩,都細細切成了條子,還有一鍋白粥,三倆饅頭。

他收拾完,抓起吃的就出門了,前幾天,於音已經把那張熊皮都收拾妥當了。

他囫圇把這張熊皮也順手塞進了竹簍裏,既然可能要上山獵熊,最好能再給寶生也整把獵槍,再弄點子彈。

到了地界,周正照例交了貨,劉新存千恩萬謝的,但也提到昨天自己走後。王慶田手底下的人來找過周正一趟,結果前後腳正巧沒趕上。

那邊帶話讓周正這幾天要是有功夫,就去王家一趟。

周正今天還有事要辦,就沒繞道過去,他循著記憶,提著背簍找到了那棟小洋樓。

一如既往是商姨幫著開了門,今天的商姨穿了一身紅色的呢子袍子,長裙很修身,露出一小截穿了絲襪的腳踝,腳上穿得也是一雙小皮鞋,非常時髦。

有點像當時紅極一時,被不少年輕人追捧的港星了。

今天商姨有客人,那些客人都在屋內,商姨就把周正帶到另一間空房間坐下。

周正稍微說明來意,又取出那條熊皮,商姨顯然眼前一亮。

這年頭,就沒有女人能抵禦皮草的**,還是這種看著就有幾分小資的女人。

“這條熊皮,大小剛巧夠做個大衣,皮質很不錯,非常柔軟暖和,嗯……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但我很喜歡,我能給你個好價錢。”

商姨愛不釋手,抓起來就不怎麽想放下,她給錢也很大方,每次都會給周正多些,嘴上會說是給周正的車馬費。

不過周正總覺得這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許不對味兒,有點像是自個兒以前在KTV選妃時候的眼神,這是看小白臉?

周正暗自哆嗦了一下,幹笑了兩聲,這才把話頭轉向買獵槍和子彈上。

商姨讓周正等一會兒,徑直走進了屋裏頭,很快取出了兩把嶄新的獵槍,和一口袋的子彈。

這獵槍顯然有點來頭,不像是寶生姥爺自己弄的,這應該是軍槍改的,周正對這個不熟。

但這槍看著就不一般。

商姨把槍往周正的麵前一推:“這兩把怎麽樣?”

周正一上手,很快就放下了,他幹笑道:“商姨,犯不著用這麽好的槍,這槍拿來打獵可浪費了,拿來殺小鬼子才夠勁。”

商姨翹了個二郎腿,悠然自得地說道:“好獵人用好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周正訕訕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倒是商姨有點驚訝地看著周正,這個年輕人還真有點特別,正常人見了天大的好處,哪有不動心的心思?

周正能收住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商姨也不動手,隻是說道:“這槍你收著,我這兒有點事兒想托你幫忙,不過不是現在。”

周正就知道這商姨恐怕沒按什麽好心思,早上才被何東青坑過一手,他今天就長了個心眼。

商姨見周正不說話:“你是鴛鴦樹村的人吧?你們那邊後山裏頭,是不是有個叫將軍墳的地界?”

周正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盯上將軍墳裏頭的寶貝了。

建國前後,國內盜墓事件很猖獗,盜墓賊這群唯利是圖的亡命徒,這混亂的局勢可不就是他們狂歡的樂園?無數的古墓被盜發,其中也夾雜著可怕的暴利。

間接也導致了大量文物外流,將軍墳這個古墓很特殊就連周正上一世都沒等到開啟。

但據說這個古墓的主人地位很神秘,裏頭的文物數以萬計。

也不知道多少盜墓賊打過這地界主意,隻是都沒如願。

周正就聽說過幾個村裏的傳聞,無一例外,都是給外人帶路找將軍墳,結果怎麽都沒回來。

他摸著手肘,笑道:“商姨,不是我不幫忙,那地界就不是人該去的,要不你再找兩把破獵槍給我使使?”

商姨一怔,話說到這份上,周正居然還拒絕,這個年輕人還真知道些趨吉避凶的。

“你恐怕誤會了,這次是首都那邊來了一支科考隊,對這個將軍墳有點興趣,想要實地觀測,找個向導,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槍你拿著,事情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也不急於一時。”

“你要是覺得不妥,到時候還我就行,怎麽樣?”

商姨的話還挺有點**力,話說到這份上,要是再不接受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他拿過獵槍:“那行,就當是我借的,商姨。”

商姨見周正收下獵槍,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拿出一個信封,裏頭裝著的是這次的貨款。

周正也不想太和商姨扯上幹係,總覺得這女人神通廣大,手段不一般,是個危險分子。

如果不是為了賣個好價錢,他才不會和她打交道了。

從小洋樓出來,周正馬不停蹄地坐上了回到村裏的班車,剛進村就見著老汪和何東青正在村口說話,見到周正,趕緊趕了過來。

“咱們進村委會說。”周正攔住兩人要說的話。

鴛鴦樹村的村委會,是以前村裏的一個戲台改的,戲台沒拆,前頭有個空地。

村裏的婦女經常在這兒做些活兒,不是削墳磚就是剝苞米的。

入口有幾個給戲子化妝的小屋子,給改成了辦公室,裏頭擺了張桌子,單獨給村裏的會計分了一間。

周正他們幾個進了屋,都拖了把凳子坐下,老汪一拍桌子,揚起了滿屋的灰。

三人都是一陣咳嗽:“冬青哥,你們這也忒不講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村委會起了沙塵暴呢。”

“那又咋樣,好了你不是說有事要做嗎?趕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