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伸手從包裏掏出了一萬塊錢,遞給了鄭旭。
“最後一把,輸完就走!”
鄭旭接過錢,點了點頭。
“來來來,繼續繼續!”
張洋坐下來,張羅起來。
四人再次開了一把,毫無意外,第三圈的時候,張洋又胡了!
隻不過這次胡的番數,隻有以往的一倍。
“一家兩萬四!”
“掏錢掏錢!”
張洋激動的跳了起來,像是剛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孫悟空。
鄭旭看了看麵前的一萬塊錢,都懵了……
這錢也不夠啊,差的那一萬,不會要他自掏腰包吧?
他轉頭看向了華陽。
華陽看著背包裏,皺緊了眉頭。
他從裏麵掏出一萬塊錢,放到張洋麵前。
“張總,錢沒帶夠,要不你在這等我一會,我車就在樓下,我去取一下。”
華陽看著張洋,笑了一聲。
一旁的鄭旭聞言立刻附和一句:“我也是,我也去拿一下!”
張洋聞言搖了搖頭。
“不行!”
“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萬一跑了,我不就間接損失兩萬塊錢?”
“你等著,我跟你一起下樓取錢。”
張洋話罷,穿好了半截袖。
他作為老賭徒,可沒少被這種借口騙。
都說下樓取錢,結果一去不複返,直接溜了。
往常小來小去的幾百塊錢,他也就不計較了,可今天可是兩萬塊錢。
這可不是小錢!
鄭旭聞言皺了皺眉頭,眼見華陽沒拒絕也沒說話。
華陽笑了一聲。
“那也行,走吧!”
話罷,他起身朝外麵走去。
張洋張羅一聲叫人幫他看著錢,然後緊跟著華陽下了樓。
鄭旭跟在最後麵,臨走前把四周環境掃了一遍,心裏已經打算好了,等華陽辦完事,立刻報警給這端了!
一個小小的賭場,六七張賭桌,幾十號賭徒,背後是多少個家庭……
任由這種地下賭場開下去,禍患無窮,不如趁早端掉,以免後患!
三人匆匆下了樓。
暗中觀察的吳七刀,眼見三人離開,悄咪咪的跟了下去。
到了樓下,華陽先是四下看了一眼,特意找了個亮堂的地方。
張洋跟在後麵,眼看四周沒有車的樣子,皺緊了眉頭。
“不是說回車裏取錢嗎?”
“你車在哪呢?”
華陽聞言笑了一聲,也不說話,跟在後麵的鄭旭,直接堵了上來,截住張洋的後路。
張洋一看這架勢,頓時懵了。
“我,我告訴你們,你們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誰?”
“我姐夫可是席氏集團董事長,席天齊!”
“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姐夫饒不了你們!”
張洋指著華陽和鄭旭,眼中滿是警惕。
華陽笑了笑,壓了壓手。
“張總,別緊張。”
“我們哥倆叫你下來,就是想認識認識你。”
“同時,也讓你認識認識我倆!”
話罷,華陽直接掀掉了假發,把貼的假胡子撕掉,摘掉了眼睛。
鄭旭也摘到了蛤蟆鏡和假發。
兩分鍾不到,倆人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張洋一看到華陽的那張臉,整個人都懵了!
“華,華陽!”
他緊皺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
合著這兩天輸給他十萬塊錢的人,是江華集團董事長華陽……
他就算是再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還有華陽旁邊的中年男人,怎麽看怎麽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是誰。
“你們想幹什麽?”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們把我堵在這,我就會出賣我姐夫。”
“今天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說一句對不起我姐夫的話!”
張洋瞪著倆人,神情緊張。
華陽和鄭旭相視一笑後,緩緩從包裏掏出兩萬塊錢,遞到張洋麵前。
“張總別擔心,我們願賭服輸。”
“這兩萬塊錢是輸給你的,我也不賴賬。”
“我跟鄭老哥,就是閑著沒事手癢,想跑出來玩兩把。”
“至於為什麽喬裝打扮,你也理解一下,我現在畢竟也算半個名人,被人發現了多不好!”
華陽笑嗬嗬的看著張洋。
張洋看著麵前的兩萬塊錢,咽了咽口水。
他心裏清楚,華陽絕對不是願賭服輸,這兩萬塊錢沒那麽好拿,可轉念一想,這兩萬塊錢明明是他贏來的,拿了又能怎麽樣……
思索半天,他終於還是伸手把錢拿了過來。
“華陽,我告訴你,這錢是我贏來的!”
“你就算是告到我姐夫那也沒用。”
“還有,區區兩萬塊錢,別想著能收買老子!”
張洋收起錢,擠開華陽和鄭旭就要走。
華陽伸手攔住張洋。
“張總,兩萬塊錢收買不了你的話,兩百萬夠嗎?”
“兩千萬夠嗎?”
華陽看著張洋,點了個根煙。
張洋深深看了眼華陽,冷哼一聲:“你就算是給我兩個億,我也不可能出賣我姐夫!”
“一頓飽還是頓頓飽的道理,我比你清楚。”
張洋推開華陽,往樓裏走去。
華陽輕笑了一聲。
“那要是你姐夫想殺了你呢?”
此話一出,張洋頓時站住了腳。
一旁的鄭旭聞言皺起眉頭,看著華陽若有所思。
張洋緩緩轉過身,指著華陽。
他突然就明白,華陽為什麽大費周章的輸錢給他。
一切都是為了讓席天齊起疑心……
“華陽,你少踏馬在這跟我挑撥離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我現在就去找我姐夫,把跟你賭錢的事情說清楚。”
“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我姐……”
“我們是一家人,沒什麽事是說不清楚的!”
張洋瞪著華陽,咬牙切齒。
華陽冷冷笑了一聲。
“你說錯了,隻有席天齊和你姐是一家人。”
“你隻不過是你姐的附屬品。”
“再說,席天齊從一開始就看不起你,不然這麽多年,也不會隻讓你看倉庫而已。”
“你要是想跟你姐夫說清楚,我勸你趁早去。”
“晚了,可能就說不清楚了。”
“隻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去,你現在去跟羊入虎口,沒任何區別。”
華陽看著張洋,緩緩吐了口煙。
張洋冷哼一聲,再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他並沒有再回賭場,而是開車打算去席氏集團,找席天齊說清楚。
可與此同時,遠處馬路對麵的樹下,一輛豐田的車窗緩緩搖上。
吳老狗收起錄像機,發動車子朝席氏集團駛去……
另一麵,華陽和鄭旭等到張洋離開後,倆人快步朝馬路邊走去。
鄭旭一邊走一邊不忘回頭看,生怕有人追上來。
直到倆人上了出租車,他才長長鬆了口氣。
“真踏馬險,這出門不配家夥事,心裏就是沒把握。”
“我說你小子,這又是唱的哪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