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交會那邊的工作交接之後,何洪昌當天下午兩點的火車。

陪張部直接從羊城回洪城,沒有先飛滬海,再從滬海坐火車回洪城。

按照路程來算,其實坐火車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

而正好,今天下午兩點鍾,就有直達回洪城的火車,張部那邊就安排了。

確實沒有坐飛機來的快。

不過這個年代,洪城那邊沒有專線民營機場。

昌北國際機場,還得十幾年後吧。

厚墩子老默他們,同樣也是被何洪昌安排了,這兩天也會直接回去。

那些樣品會繼續在廣交會上展覽,張部他們會安排人,就地交接。

等到展覽結束之後,樣品也不會再拉回洪城,會被軍炮的人,直接拉走。

所以,這邊留不留何洪昌的人,都無所謂。

幹脆,何洪昌就讓他們,工作交接之後,就開著空車回洪城。

軟臥,領導包間!

等到何洪昌一行人,進了火車站上了火車之後,發現張部這次回洪城,安排的竟然是軟臥包間。

還不錯!

本以為有個硬臥就不錯了,卻是沒想到竟然是軟臥。

說實話!

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何洪昌火車坐過不少,但是這個軟臥還真是第一次。

“洪昌,怎樣?廣交會那邊的交接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跟張部是同一個軟臥包間,這節奏好像是促膝長談吧?

“張部,已經安排好了!”

“等你那邊的人接手之後,我就讓他們都先回去了!”

何洪昌點點頭。

這邊銷售有慕晚初跟顧雲柔兩個負責,還有張部留下的幾個協同人員,問題不大。

苦力方麵,也同樣有人接手,其實這樣還好。

“這就好!這就好!”

張部也是連連點頭,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洪昌啊!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你說你在滬海倒弄股票認購證,還賺了一個股神,大師的稱號!”

“怎麽就能想到,把這個煤氣罐弄成這個樣子呢?”

這兩個完全不搭噶的領域,何洪昌竟然都能玩得這麽溜,當真是讓張部意外。

要說這是經濟頭腦?!

可是煤氣罐的改進,這跟經濟頭腦不太搭嘎吧?

這得一定紮實的專業的工業技術,還有一定的軍工技術。

是,這一些都能賺到大錢,要說跟經濟頭腦不搭噶,也不太嚴謹。

張部意外的是,何洪昌這個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張部,其實這些也沒什麽!”

“就是靈感一來,就這麽琢磨出來了!”

“不過是點小聰明小**技而已,真的上不了台麵!”

何洪昌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搪塞的說道。

“謙虛了!”

張部笑著點了點何洪昌,說道:“要是小聰明能給公司總部,帶來數億米刀的外匯,這就不是什麽小聰明了!”

“而是大聰明了!”

“沒有沒有!張部,我這人就一點小聰明,可沒什麽大聰明!”

聽張部這麽一點,何洪昌趕緊擺手笑著說道。

“是大聰明啊!”

“這一點,洪昌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張部擺擺手,臉色突然帶了點嚴肅,肅然說道:“你能把這個主動交給公司總部,已經是莫大的聰明了!”

呃!?

聽張部這麽嚴肅的一說,何洪昌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下去了。

更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張部,您的意思是,滬海股票認購證的事情?”

“洪昌,這次滬海股市大雪崩,你應該看到了!”

“要說這裏麵沒有一點人為,是不可能的!”

“是肯定要查的!”

“而洪昌你在滬海的名聲,也不用多說了吧?!”

話匣子打開之後,張部也是緩緩的跟何洪昌,道出了滬海股市那邊的背景了。

“嗬嗬!”

何洪昌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苦笑了一句。

他在滬海股市的名聲?

何大師,何股神,能掐會算未卜先知等等名聲,可不是越傳越離譜,也是越傳越接近事實嗎?

在滬海的時候,何洪昌的風頭確實太盛,太過於鋒芒畢露了。

所以!

在股市全麵崩盤,真要追起責任來,何洪昌這個何大師何股神,首當其衝。

即便何洪昌急流勇退,提前離場了。

可是那又怎樣!?

真要追責起來,能跑得掉嗎?

苦笑一下之後,何洪昌也是跟著說道:“其實那都是瞎傳!”

“再說,無論是股票認購證,還是新股的運作,我並沒有涉足太深!”

“我那個時候窮,三十塊錢闖滬海,哪有那個資本摻和進,那幫資本大佬的角逐啊!”

即便張部現在似乎有點開誠布公的意思,但是何洪昌還是選擇嘴硬,打死也不承認。

再說,何洪昌他說的也確實不錯。

何洪昌手裏的股票認購證,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套,完全算不上資本大鱷。

至於新股,何洪昌更是一股都沒有參與。

就這,如果還是要把帽子,扣在他何洪昌的頭上,是不是太冤枉好人了?

“你確實沒有那個資本,攪動著滬海的股市!”

“但是,你好會借勢啊!”

“慕家那老姑娘,還有那柳家的姑娘,你可沒少在後麵,出謀劃策吧?!”

“竟然連雲家的那位,竟然也折在了你們的手中!”

“你說,雲家老爺子能咽的下這口氣?能不趁機往死裏踩你幾腳?”

張部點了點何洪昌,直接攤牌說道:“要說就你小子有大聰明呢!”

“在這個關鍵時刻,把廣交會這邊的蛋糕,全部拿了出來,直接彌補了滬海股市崩盤的損失!”

“否則,你這一關是很難過的!”

好吧!

張部這麽一說,何洪昌也是後怕不已。

還是錯估了,雲家的底蘊能量了。

本以為,賣好給慕家和柳家,就能擋得住來自雲家的報複。

可是,在絕對的清算麵前。

即便慕家跟柳家都是避之不及,哪還會顧何洪昌的死活?

你姓何的,跟人家慕家柳家,又是什麽關係?

所以,往後啊!

人還是要自私一點,自己賺到腰包了,就夠了。

管別人是賺還是虧?

賺了,也不會賣他的好,虧了可能還會被惦記仇視。

所以,往後他就隻顧賺錢,隻顧自己的女人。

女人背後的大家族,關他何洪昌屁事,吃力不討好不說。

最後所以的風險,還得落自己頭上,得不償失不劃算。

慕晚初倒是還好一點。

畢竟她賺的都進了她自己的腰包,最後要留給的,也是留給何洪昌的種,肥水沒有外流。

而柳安然那個女人賺的,絕大部分可是進了她背後柳家的腰包。

柳安然她自己,可沒有分到多少。

所以,幫柳安然操盤新股,其實是吃力不討好,還擔著比認購證還要大的風險。

畢竟,認購證的崩盤是在股市崩盤之後。

而股市的崩盤,有著大盤的原因,也有著柳安然這個大莊家之一,偷偷清倉離場,卻是加快了它的崩盤。

這就給了何洪昌,帶來了莫大的風險。

對方的報複,可能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所以,還得接受教訓經驗,以後絕不能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到時,即便女人再怎麽美人計,也一定要坐亂不壞。

男人,就該經得起外麵的誘禍。

見何洪昌連連點頭,虛心接受,張部也是很欣慰。

之後,語氣又是一轉,笑著問道:

“洪昌,都說你是何股神,何大師!能掐會算,有著未仆先知的特異功能!”

“你自己坦誠說說,真的嗎?!”

“如果真有這方麵的特異功能,你這可就屈才了!”

要說這小子有特異功能?!

以張部跟何洪昌這些天的接觸,也沒有發現這小子,有著那些裝神弄鬼的舉動啊!

在燕京的時候,張部是接觸過,那些號稱有特異功能,或者大師的人物。

不過,那些人給以張部的感覺,除了裝神弄鬼就剩裝神弄鬼,就壓根沒有真本事。

倒是眼前這位。

滬海那邊一直就有著,這小子能掐會算有著未卜先知特異功能的傳說。

公司總部也是授權給過張部,就不專門派人下來,考察一下。

而是讓張部就近接觸,試試這小子的真實情況。

一番接觸交流下來,也沒看過這小子,發過功啊。

“張部,這個您也信啊!?”

“都是在瞎傳的!”

“我要是真有那本事,直接改行算命去了!”

何洪昌直接躺在軟臥上麵,雙手枕頭笑著說道。

“嗬!”

“改行算命,可就沒你倒騰認購證,改進煤氣罐來錢快!”

張部聞言也是坦然了,但還是追問道:“不過,空穴無風,你在滬海的種種表現,讓人不相信你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都難啊!”

“說說看,你都是怎麽做到的!?你是怎麽做到,步步當先把人家算計得死死的?!”

“特別是那個單雙號,把人家雲家給整得,直接損失了好幾個億,是怎麽做到的!?”

要說這小子不能做到未卜先知吧!

其他的都好說!

可是這個單雙號,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提前拿到內幕消息!?

那不可能!

股票認購證的二次搖號,決定隻開單雙號,其實是臨時決定的。

僅僅是在搖號之前的兩個小時前,才臨時決定的。

而且是京城那邊做的臨時決定。

滬海這邊,可謂是半點風聲都沒有傳開。

即便是張部本人,也才是搖號開獎之前的半個小時時,才知道的!

才打電話給的滬交所這邊,安排單雙號搖號。

可是何洪昌這邊!

卻是已經提前一天,給雲家那小子挖好了坑,讓他往裏麵鑽。

這要說他沒有未卜先知,提前算到了,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張部,您要說這個,那我就真得跟你說道說道了!”

何洪昌直接從軟臥上,彈坐了起來,跟張部說道。

“嗬!那你說說看!”

張部見何洪昌這小子,竟然這麽大的反應,也是樂嗬嗬的問道。

“張部我跟你說,其實是雲晉躍那狗幣,自己作死!”

“我們之前沒想過要分單雙號分開賣的,是雲晉躍那狗幣自己嫌麻煩,要求單雙號分開賣的!”

“也是那狗幣玩意運氣不好,又是他自己選的單號!”

“還說什麽單雙號的搖號中簽率,其實是一樣的,跟我們說不用在意那麽多!”

“好吧,你雲大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唄!”

“到最後全傻眼了!”

“想到這個,我到現在都想笑!”

何洪昌忍禁不禁,還當真是沒差點,笑出來。

“你確定,真是這麽一回事?!”

“你確定,不是你裝的!?”

張部聞言也是嘴角抽抽,這個說法他之前確實有聽到過。

而且,當時交易的監控錄像,也流傳出來了。

整個交易過程,還就跟這小子說的那樣,全程是雲家那小子自己作死給作得。

運氣實在是太背了。

但是,現在回頭想想,真是那麽一回事嗎?

真要是那麽一回事,為什麽有現場錄像流出?

當時何洪昌他們,又是出於什麽目的,非得把交易現場,給全程錄像下來?

這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可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嗎?這有什麽好裝的!”

何洪昌攤了攤手,打死也不能承認啊!

反正說一千道一萬,就是雲晉躍那狗幣玩意,自己作死自己倒黴。

誰來問,都是這樣!

“行,那且說說,為什麽那麽看好滬海發行的認購證!?”

“我可是聽說,慕家那老姑娘,可是你廢了三寸不爛之舌,才說服她買了你十幾萬張認購證的!”

“可當時慕家那老姑娘對認購證的態度,也是跟外界風傳的一樣,騙子證!”

“所以,怎麽說服她的!?”

張部別過後麵的事情,直接問起了股市風雲的起源問題。

起源,可不就是何洪昌這小子,從洪城到滬海,正好適逢其會一頭紮進來的時候嗎!

起源,就是慕晚初那十二萬張認購證,才會把後麵的認購證市場,給攪得天翻地覆。

“怎麽說服的?!”

“張部你不是說了嗎?廢了三寸不爛之舌啊!”

“廢了!?”

何洪昌開玩笑的打趣了一句,之後又是說道:“其實張部,提到這一點,我這個人還是有點自信的!”

“之前我也說過,我這人從小對數字就非常的靈敏!”

“再加上,您剛才也說了,當時整個風傳都是騙子證!”

“這個是不是有心人在刻意散播,到現在都不得而知!”

“但是,當時我這人就覺得,這個認購證肯定有得賺,而且能大賺!”

“我就是這麽跟慕總分析的!”

“事實上,最後確實如此!”

又是這麽一副鬼都不信的說辭,何洪昌這家夥怎麽就這麽厚顏無恥呢?

對數字很靈敏,就能在股市裏麵,大開殺戒!?

張部心裏不以為意,也不跟何洪昌糾結這一點,僅僅是感歎道:

“那你這個對數字靈敏的天才,也同樣是意識到,股市會大崩盤,所以才提醒柳家女,顧家女提前偷偷清倉的吧?!”

呃!

何洪昌當場一個錯愕,也是沒想到這麽隱晦的內情,眼前的張部都掌握了。

不過很快也是反應過來了。

張部人家是什麽人?

自己私底下的操盤,人家能不清楚掌握?

“張部,說到這個股市大崩盤,確實是讓人意外驚險!”

“還是咱們第一次搞這個,經驗不成熟!”

何洪昌沒有接張部的話,而是避重就輕的說起了這個股市崩盤的事。

“哦?!”

“聽洪昌你這語氣,似乎已經從這次股市裏麵,接受了一些經驗?!”

“說說看,都有些什麽!?”

果不其然,張部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到了這個上麵。

“張部,首先一點,還是我們的股價放得太開了,不該徹底完全取消漲跌幅度的!”

“如果股價沒有徹底放開,給它限製一個上限和下限,在股市到底初期市場,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看每天的漲跌幅度,不超過百分之十,就差不多了!”

“這樣一來,股市看漲,也不會虛高到一個天價;同樣也不會因為利空,直接斷崖式大跳水,暴跌雪崩!”

張部聽了何洪昌的話,也是連連點頭,說道:“洪昌,這個你確實說到點子上了,今後肯定是會出台相關政策的!”

“但是,僅僅限製股價漲跌幅度的,可能效果也不會太好!”

“就跟月初滬海股市那般,你說在一片哄亂之下,百分之十的跌幅,能刹得住嗎?”

完全刹不住!

隻要哄賣一旦成勢,隻要有人爭先搶著清倉賣,股價的暴跌就刹不住。

“是的!這個確實刹不住,所以還得有另外一套機製,限製它!”何洪昌點點頭,說道。

“怎麽限製!?”張部聞言,疾聲問道。

“很簡單啊!就是不讓賣唄!”

“不讓賣,就不會引起哄搶式出逃,哄搶式清倉啊!”

何洪昌理所當然的說道!

“嗬嗬,你說的這個倒是輕巧!”

“之前又不是沒有限製過!”

“不但限製不讓賣,也有在它暴漲虛高的時候,限製不讓買!”

“可是無論是不讓買還是不讓賣,都沒用!”

“而且,因為就是前幾個月的不讓買,才會直接導致股價的持續走高!”

“所以,才會因為股價過以虛高,一下子沒有撐住,雪崩了!”

張部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麽好的主意建議呢。

合著還是那些不太成熟的餿主意。

之前他們就是這麽搞的,可是有用嗎?

完全沒有用!

該漲的時候還是暴漲,該跌的時候,直接雪崩了。

“張部,我說的不讓賣,可不是你們那樣簡單粗暴的不讓賣!”

“真要是不讓賣不讓買,那還開什麽股市啊,直接關門就得了!”

“我的意思是,當天買的當天不能賣!”

“當天買的,隻能第二天賣!”

“再加上每天百分之十或者多少的一定漲跌幅限製,這樣就可以基本杜絕那些惡意高進低出,一天反反複複的惡意倒買倒賣!”

“這樣一來的話,像一夜之間暴跌一千多點大盤指數的現象,絕對不會發生!”

“這樣一來,即便遇上了熊市,也是慢慢的往下跌,而不是一夜之間哀嚎一片,讓我們有著及時的救市手段出台。”

“就不會一下子,完全沒有相應措施,隻能懵逼的看著,束手無措!”

“當然,這裏麵得有個絕對監管的部門出現,把這個堅決到位的落實下去!”

何洪昌一口氣,把他對前世股市的基本認知,說了出來。

卻是聽得張部為之一個錯愕!

更是擺擺手,說道:“洪昌,你稍微等等,讓我好好捋一捋!”

“好,那張部您慢慢想,我先眯一會兒!”

就這樣,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火車已經進了洪城火車站。

出去逛**了三五天,又回來了!

而算算時間,高考出成績也就這兩天了吧?

何洪昌八成應該是個高考狀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