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就有賞，有錯就必須罰！

張部後麵雖然沒有直接點破，但是何洪昌已經領悟了。

雖然認購證的崩盤，跟何洪昌其實沒有很大的直接責任。

那是股票市場先崩盤之後，導致的認購證市場也跟著崩盤了。

而股票市場的雪崩，真正意義上，其實不是個人原因，不是某一個人推波助瀾，導致的。

而是沒有經驗，摸著石頭過河，步子邁得太大了。

過早的效仿歐米股市，從每天百分之零點五的漲跌幅度，一下子全麵放開，完全取消了漲跌幅度。

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股票的暴漲暴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卻是根本沒有監管措施，去很好的應對監管暴漲暴跌的這種突發現象。

當然一路暴漲，股價一直被拉伸虛高，倒是完全沒有問題，皆大歡喜嘛！

就跟今年六月前的股票市場一樣！

無論是新股還是老八股，都是一路高歌猛漲，全民亢奮。

可是！

物極必反！

股票市場是最容易，被外界因素所左右的。

一旦有什麽利空的風吹草動，勢必會引起股市恐慌，帶起一波拋售潮。

麵對一波流的拋售潮，挺住了也就挺住了，股市還能維持一定的高度。

一旦沒扛住，因為沒有下限，就是股災，就是雪崩，就是飛流直下的瀑布，斷崖式暴跌。

七月初的股災，就說明了一切。

所以，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何洪昌一個人，有那個本事攪動的風雲。

還是那句話，法不責眾！

但是，何洪昌畢竟冒了這個頭，公司總部肯定得借著認購證的這個由頭，點何洪昌一句。

要說功過相抵，也就是那個意思，也不是那個意思。

畢竟，何洪昌可是拿了一千萬米刀設備引進經費，兩千萬國幣，以及食品加工廠三年免稅優惠政策的獎勵。

還有其實最大的獎勵，是他老子何學民的級別待遇。

至於處罰？

張部這口頭上的一句提點，算嗎？

當然，其實對何洪昌最大的處罰，就是價值四個多億米刀的煤氣罐機械廠，再度被收編。

其已經產生的高達四個多億米刀的收益，也一並被收了。

這可能才是對何洪昌，最大的處罰。

不過！

這點處罰，何洪昌認罰。

畢竟，要是沒有主動把這個交上去，何洪昌都沒法想象，事後！

煤氣罐暴雷，再加上慕晚初的認購證，柳安然的新股等一係列幕後操盤的秋後算賬，會不會讓何洪昌萬劫不複？

真要清算起來，十個何洪昌都不夠清算。

等待何洪昌的下場，可能也就隻能開潤了。

……

張部找何洪昌一起吃早飯，最主要的可能還是代表公司總部，提點何洪昌這一句吧。

之後，便是馬不停蹄的著手安排，回洪城的事。

慕晚初跟顧雲柔那邊，也是已經起床了，準備配何洪昌去廣交會現場。

“定了！可能今天下午就得回洪城！”

“這邊的銷售，可能就得麻煩慕總你，幫忙幸苦一下啦！”

陪二女去廣交會的路上，何洪昌跟她們說道。

“真的要這麽急就回去啊？！”

“何先生，那你還會回羊城嗎？”

慕晚初跟顧雲柔兩個，不約而同的問道，都是十分不舍的語氣。

其實！

早在昨天晚飯的時候，張部就已經跟她們事先溝通打過招呼。

一旦試響成功，洪城那邊的全麵生產，就得趕緊上馬，加班加點的趕工出貨。

可是洪城那邊，連最基本的生產線，都沒有成熟。

必須何洪昌本人，親自回去主抓全麵生產工作。

最起碼得把生產線，給先立起來。

但，廣交會這邊的銷售創匯，也不能停，何洪昌分身乏術。

所以，就隻能同樣懂業務的慕晚初，幫忙在這邊照看著。

而且，慕晚初跟顧雲柔都懂英語，都能毫無障礙的跟那些外國佬溝通。

加上，昨天下午慕晚初顧雲柔兩個，表現得也十分出色。

所以，廣交會這邊的創匯銷售任務，也就非慕晚初她們兩個莫屬了。

何洪昌得趕緊回洪城，主抓生產工作。

可是，這裏就有了個問題。

人家慕晚初是私人企業家，現在煤氣罐的創匯，全麵被收編。

那人家憑什麽，幫公司總部賣這個煤氣罐呢？

給錢嗎？發工資嗎？

或者，靠覺悟？！

還真就是近朱者赤，有著何洪昌在前的無私覺悟。

後麵張部僅僅找了慕晚初談了一次話，便是當場答應，留下來為煤氣罐的創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直至本次廣交會，結束！

所以，不得不說跟何洪昌一起混的，這個覺悟當真是沒說的。

所以，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慕晚初跟顧雲柔兩個。

一個是不舍為什麽這麽快，今天下午可能就要動身回洪城，到羊城後還沒做過一次呢！

二個不舍的是，何洪昌什麽時候再回來。

畢竟，是整整齊齊一起過來的，當然也要一起整整齊齊的回去，最好不過了。

所以，顧雲柔這麽一問，慕晚初同樣也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何洪昌。

“是的，有點急！”

“張部已經在著手安排，可能就今天下午！”

何洪昌在前麵開著車，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次回洪城之後，廣交會結束之前，應該是回不來！”

“可能會忙完了那邊生產工作後，會直接回滬海，也有可能是鵬城！”

果然！

慕晚初跟顧雲柔兩個聽了後，心道果然是在廣交會結束之前，趕不回來了。

畢竟後麵的廣交會，也就剩下一個禮拜的時間。

而何洪昌這次回洪城，是要主抓全麵生產工作。

光昨天成交的單子，就是六十多萬個煤氣罐，三十萬個微型搗蛋。

需要在半年之內交付，生產擔子空前的大。

可能接下來整個暑假，何洪昌都得留在洪城那邊，主抓生產。

等忙完洪城那邊的生產，可以當甩手掌櫃了，也就要麵臨著開學，回滬海了。

不過，洪城竟然說可能是回滬海，又可能是南下鵬城？！

鵬城不就在羊城的隔壁嗎？

洪城去鵬城幹嘛？！

“鵬城！？”

“洪昌你去鵬城，是要引進那個方便麵的生產線嗎？”

短暫的錯愕之後，慕晚初也是反應過來了。

洪城南下去鵬城，可能就是要通過鵬城海關，引進他一直在準備的方便麵生產線。

這一條生產線都是國外先進設備，需要從國外引進，就隻能通過鵬城海關了。

其他便是廣交會這邊的羊城，想要外貿進出口，都得經過鵬城海關。

而慕晚初的外貿生意，雖然是開在滬海，但是在鵬城也是有倉庫的。

畢竟除了鵬城！

這個年代，即便是滬海，也沒有對外的海關出口。

滬海的出口海關什麽時候掛牌的，慕晚初可能不知道，但是何洪昌知道。

是今年下半年，也就是1992年11月份。

所以，雖然春風已經刮了十年，但是對外的關口，到目前為止隻有鵬城特區！

“是，也不是！”

何洪昌點了點頭，好奇的反問了一句：“你們兩個，沒得到一點風聲？！”

何洪昌去鵬城，主要的目的是準備潤出去！

去香江轉一圈看看，順便把方便麵的生產線，給引進買回來。

再有就是柳安然提到的，鵬城即將開始發行的股票認購表。

憑任意國內身份證，就可以認購一張的股票認購表。

這個，是跟滬海認購證的性質，是一模一樣的！

而且，其收益雖然沒有滬海認購證那樣，炒的那麽離譜那麽天價那麽誇張。

但是，每一張認購表兩千塊的成本，上萬塊的收益，還是能有的！

現在，在滬海的柳安然，已經聽得了相關的風聲！

那慕晚初顧雲柔兩個，沒道理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風聲？！”

“洪昌你是說，有關鵬城的風聲？！”

慕晚初還真沒那個人脈，提前知道有關內部風聲。

就跟之前的滬海認購證一樣！

她也是何洪昌費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才說服買了十二萬張。

在這之前，是一點風聲可都沒有聽到。

可是同樣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散布消息，股票認購證是騙子證，一張都不要買。

可是散布這個的人，其實早就背地裏，偷偷的往家裏搬認購證了。

之前還不知道，這些人是哪些人。

現在滬海股票認購證的搖號，雖然才過半，後麵還有第三次第四次搖號開獎。

但到目前為止，滬海股票認購證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了。

而之前誰在散布騙子證，同樣也是水淺王八現，一目了然。

也就是那幫人在前麵頂著，何洪昌才能這麽輕拿輕放，就這麽過去了。

畢竟法不責眾，而這個‘眾’，最低都是慕晚初這種的。

也就是最低的，才沒有提前得到風聲。

所以，鵬城那邊的內部消息，慕晚初同樣慢半拍，無可厚非。

“鵬城那邊的風聲？！”

“何先生你是說鵬城深交所那邊，即將發行的新股認購表嗎？”

“這個剛才臨出門時，我爸接電話的時候，我聽了那麽一嘴！”

倒是顧雲柔，在何洪昌提到鵬城之後，想到了一個可能。

可能就是鵬城即將發行的，跟滬海股票認購證性質一樣的認購表吧？

實在是滬海股票認購證，顧雲柔也是參與者，同樣也是最大的受惠者之一。

所以，她聽到了那麽一嘴，就記在了心裏。

本來打算找個時間，跟何洪昌提一下，請教一下這個認購表的事。

卻是沒想到，還沒等她提出來，何洪昌竟然就率先提到了。

“鵬城也要發行股票認購證了！？”

果不其然！

慕晚初聽了顧雲柔這麽一嘴，當場也是十分的錯愕震驚。

同樣的道理，在滬海股票認購證裏麵，狂賺了七個多億的慕晚初，在聽到鵬城那邊也要搞，能不震驚嗎？

“不錯，顧老師說的沒錯，鵬城那邊在八月初的時候，會開始發行股票認購表，數量是五百萬張。

消息在廣交會結束，工作重心轉移到鵬城後，可能就會全麵公開！”

“五百萬張認購表，全國人民都可以認購，不再局限於某一地限購！”

何洪昌在後視鏡裏麵看了一眼顧雲柔，她老子顧啟元才今天早上接到電話，比柳安然慢了一個晚上？

或許可能跟顧啟元在羊城這邊，昨晚又在試響基地，待到了零點過後有關。

不過，有這個能量獲知消息的，也就是這兩天，不會相差太大。

沒那個能量的，可能就隻能等廣交會結束後，官宣了！

“洪昌，鵬城的股票認購表，會跟滬海認購證那樣暴利嗎？！”

確切的消息之後，慕晚初也是肅然。

想到滬海股票認購證數以百倍計的收益暴利，那這次鵬城發行的認購表，是不是一樣？

旁邊的顧雲柔，同樣也想知道，也想聽聽何洪昌這個何股神何大師，是怎麽分析即將發行的鵬城股票認購表！

“雖然沒有滬海認購證那麽暴利，但是十幾倍的利潤，肯定是有的！”

何洪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因為前麵滬海股票認購證的爆火暴利，也就注定了鵬城發行的股票認購表會爆火，會一表難求！”

“這麽跟你說吧！”

“五百萬張認購表，看似非常的多！”

“可最後，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被搶購一空！”

“所以，鵬城股票認購表雖然是麵向全國！”

“但是，像我們這樣的外地佬，想要再跟滬海那樣，一下子買到數以萬計數以十萬計的認購表，很不現實！”

何洪昌這話說的沒有錯，也是他不太願意，摻和進鵬城股票認購表的原因。

即便明知道，那個表是真的能賺錢，能發大財。

再加上剛才早飯的時候，張部那麽提點了一下自己。

所以，即便何洪昌知道怎麽操作，能像在滬海那樣，狠狠的賺幾個小目標。

但是，不想冒那個險了。

以其冒這麽大的風險，去搶公司總部因為摸著石頭過河，分發的紅利，還不如潤去香江，賺港幣賺米刀賺英鎊。

接下來，因為中東那邊的持續戰火，導致鷹醬的原油鏈短暫性的斷開了。

何洪昌大可以抓住機會，狠狠的做空一波鷹醬的原油期貨市場。

到時，那可不是簡簡單單十幾倍的利潤，而是成百上千的利潤，而且還是米刀外匯。

到時，更是可以聯手公司總部，一起做空鷹醬原油。

這個比冒險吃國內的紅利，不要太安全。

而且有了張部這個紐帶，完全可以帶著公司總部，一起飛。

做空鷹醬原油，也才是第一步。

後麵，還有著更多的機會，賺取海量恐怖的外匯米刀。

這一切，有著金手指先知先覺的保駕護航，穩得一逼不要太爽。

到那時，什麽票子什麽社會地位，統統都有了。

“賣的這麽快？！”

“五百萬張認購表，僅僅一個上午就被搶購一空？”

顧雲柔跟慕晚初兩個，本來聽到何洪昌說，竟然有十幾倍的利潤，便有了入局的想法。

可是沒想到，竟然一個上午的時間，五百萬張認購表，被哄搶一空。

也是直咂舌！

這麽恐怖的哄搶速度，即便她們提前得到風聲，做了提前準備。

但是，人生地不熟，沒有主場優勢，肯定搶不過人家鵬城當地人了。

“就是這個速度！”

何洪昌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心裏有句話沒有說出來。

五百萬張認購表，被一掃而空其實是表象。

真正的內部原因，其實還是奇貨可居，監守自盜自己囤在手裏了！

跟滬海股票認購證不同的是！

當時滬海股票認購證被當成騙子證，完全滯銷賣不出去，多數都砸在了承銷的承銷商手裏。

可是鵬城這次就反過來了，太特麽的火爆一表難求了。

所以，那些承銷商根本不對外賣，都是內部消化，隻放出少部分出去，造成了人多表少，難搶的現象。

可那個時候，整個鵬城已經集聚了多少慕名而來，做著發財夢的投機者？

數以百萬計！

這麽多人絕大多數，大老遠的趕來，卻是連認購表長什麽樣，都沒有看到！

試問，會怎樣！？

所以，也就有了後續持續的發酵，引起了比滬海股市直接崩盤，還要惡劣的事件。

當時，公司總部就是雷霆手段，清算了一大批涉事人員。

“不過，事在人為！”

“你們真要是想要摻一下分一杯羹的話！”

“我有兩個建議！”

清算歸清算，但是隻要何洪昌不涉事其中，就能讓女人們火中取栗，賺到可觀的收益。

“洪昌，你有想法！？”

慕晚初聞言，美眸又是一亮，問道。

錢這種東西，當然是好的，當然是多多益善。

要是能從這次認購表中，再賺一波錢的話，那她慕晚初可以提前退休，退居幕後，給何洪昌生小猴子，養猴子了。

同樣顧雲柔，也是靈動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看著前麵開車的何洪昌，等著他的下文。

“第一個是，盡可能多的提前搜集身份證！”

“到時認購表一旦開始發行，僅憑一張身份證，隻能認購一張股票認購表！”

“第二個就是，得盡可能的開始動手布置，招募人手在月初之前，趕往鵬城搶占排隊位置！”

“人手的數量，依照你們各自的預期吧！因為每個人隻能憑手中的身份證，一次性最多認購十張股票認購表！”

“雖然可以重複排隊認購，但基本第一輪就賣空了，位置沒搶占對，第一輪都輪不上，就更別指望重複排隊了！”

“所以，我估摸著，你們怎麽也得提前招募五百個人手，去鵬城占位置！”

“我算到的內幕消息就這些，你們想要入局，就各自思量吧！”

何洪昌說這話，其實是說給顧雲柔聽的！

因為慕晚初，他何洪昌的女人，基本是夫唱婦隨共進退。

“哦，還有一點，不要摻和進那邊的內部消化，水太深，你們把握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