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許世傑當時看到了童婉畫這一事,隻有秦陽知道,所以除了秦陽外,其他幾人都有些意外。

趙樂天更是瞥了眼秦陽,壓低聲音問:“當時他看到了?”

秦陽‘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許世傑看著童婉畫道:“童同學,你不要怕,如果是秦陽威脅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或者告訴老師!他再厲害,也是個學生!”

童婉畫看他身體前傾,還以為他要走過來,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再一聽他的話,更是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麽?秦陽他沒有威脅我。”

許世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我那天都看到了,如果不是秦同學,你怎麽可能直接就走了?”

童婉畫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下意識就看向了秦陽。

秦陽一點都不急,見小青梅看過來,好心提醒說:“是在醫院那天。”

童婉畫覺得奇怪:“可我那天沒有直接走啊?我等你來了才走的。”

如今不在辦公室了,所以秦陽肆無忌憚地笑出了聲:“沒錯,你是等我去了才走的。”

童婉畫得到了確定,便又看向許世傑:“所以你為什麽說我是直接走的?”

許世傑一時氣結:“你...你都沒來病房看我就走了,這還不是直接走的?”

同樣的事,在不同人的眼中就是會有不同的理解。

在童婉畫看來,她等了秦陽,怎麽能算直接就走呢?

但在許世傑的理解裏,童婉畫就是秦陽一來就走了的,甚至都沒去看他!

這怎麽不算是直接就走?

童婉畫麵色古怪,終於明白她為什麽覺得許世傑的話那麽奇怪了,合著原來他以為她是去探病的?

她不希望帶來這樣的誤會,於是開了口:“你誤會了,那天我不是去看望你的。”

許世傑一愣,不死心地說:“童同學,你是不是因為秦陽在這……”

“不是。”

童婉畫這次甚至不想等許世傑說完,也不想再維持自己良好的教養,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

他為什麽總是將事情牽扯到秦陽身上?

這件事明明和秦陽無關啊。

“我去醫院並不是去看望你的。”她認真說道。

許世傑怔了片刻才問:“那是去……”

童婉畫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說那理由。

而秦陽則給胖子使了個眼色,方英俊心領神會:“嘿嘿,你不懂了吧,班長她們那天是去打聽你的病情的。”

許世傑聽不明白了:“那不就是……”

“不是。”

秦陽否認,打破了許世傑的幻想,“打聽你的病情,隻是為了了解你到底傷得重不重,以及確定老班那天找我到底是不是你說了什麽。”

說著他和小青梅對視了一眼,笑道:“如果不是那天我有事,應該是我去問的。”

這下許世傑明白了,原來童婉畫竟然是代替秦陽去的,甚至如果不是秦陽,童婉畫壓根就不會去。

他忍不住看向了童婉畫,事情怎麽會是這樣呢?明明那天…明明那天……

他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這才猛然意識到那天童婉畫確實沒有親口說過是來看望他的,母親和他說的時候,說的是童婉畫她們站在護士站,而他過去的時候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童婉畫她們還是站在護士站。

如果她們真的是來看望他的,時間過去那麽久,就算是爬也應該爬到他病房門口了。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真的不是去看望他的。

秦陽掃了一眼許世傑的表情,冷笑一聲:“現在想明白了?”

說實話,秦陽這話真沒帶什麽情緒,但奈何許世傑現在一看到秦陽就憤怒,就惱火。

童婉畫不是來看望他的也就算了,偏偏還是為了幫秦陽,故意去的醫院,這個認知讓他快嫉妒瘋了。

他狠狠瞪了秦陽一眼,臉色陰沉得嚇人,一個字都沒說,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而方英俊看到許世傑離開,更是扯著嗓子問:“就這麽走了啊?不想再聽聽別的嗎?別走這麽快啊!”

許世傑的背影隨著方英俊的嗓音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轉角,這下方英俊在哈哈大笑起來:“就這慫貨!”

倒是童婉畫忍不住看向了秦陽:“原來那天你看到了?”

秦陽坦然點頭,毫不掩飾關心:“如果不是那天我去得及時,估計許世傑就要叫住你們了。”

童婉畫鬆了口氣:“還好沒有。”

她心中有些慶幸,說不上來是因為秦陽及時趕到,還是因為沒有和許世傑碰上麵,亦或許兩樣都有吧。

“陽哥,那我先回班了。”

說話間方英俊也走到了樓梯底,要往上爬了。

秦陽點點頭,方英俊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擠眉弄眼地問:“陽哥,對許世傑這事,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麽?”

兩人之間是有默契的,胖子一撅腚,他就知道要放什麽屁。

所以他笑了下,點頭道:“你看著辦。”

“好嘞!”

得了秦陽的肯定,方英俊立馬喜笑顏開,“你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一溜煙就跑了,還跑出了他這個體重不常有的速度。

童婉畫有些疑惑:“你們剛剛在打什麽啞謎呀?”

秦陽解釋道:“胖子打算整蠱一下許世傑,傳播一下是郝清揚打的許世傑這個消息。”

“啊?”

就那麽一句話,就聊了這麽多?

童婉畫覺得一臉懵。

秦陽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之前我私下就和胖子提過這事,所以他剛剛一問,我就知道了。”

“喔……”

童婉畫這才明白原因,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不經意間又被秦陽‘偷襲’成功,不由就嗔了一眼。

這可在走廊上呢,雖然其他班在上課,沒有學生和老師,但林昭君他們可還在呢。

秦陽笑了下,用眼神示意她看下趙樂天他們,那幾人可早就對他和小青梅間的動作脫敏了好嗎,現在早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了。

童婉畫撇了撇嘴,心裏說不上是高興多還是羞澀多,最終是林昭君回過頭來問:“秦同學,傳郝清揚的事有什麽用嗎?萬一不是郝清揚打的呢?”

到現在他們也無法確定,打許世傑的人到底是不是郝清揚,如果不是郝清揚的話,那這個流言豈不是就什麽用都沒有了嗎?

秦陽看了小青梅一眼,童婉畫笑著道:“不管是不是,都可以傳。”

“為什麽?”林昭君疑惑問,另外兩人也都看了過來。

在秦陽鼓勵的目光下,童婉畫解釋說:“其實大概率應該就是郝清揚做的了,許世傑應該是因為害怕郝清揚報複,所以才不敢說出真相。”

“所以呢?”

“而現在許世傑和郝清揚在同一個班,如果這個時候傳出些什麽,郝清揚就更方便對許世傑做些什麽了。”

至於到底是做什麽,這點就不是童婉畫能想得到的了,她也並不想去想這些。

隻要許世傑沒精力總是針對秦陽就好。

雖然說許世傑每次都沒討著好,但她就是看不慣,也不喜歡。

林昭君幾人這才點頭,趙樂天又‘嘶’了一聲:“那萬一許世傑和郝清揚達成共識,知道是你傳的怎麽辦?”

秦陽聳了聳肩:“不會的,他們倆基本算是撕破臉了,就算許世傑說是我做的,郝清揚也不會信,甚至會更相信是許世傑做的。”

趙樂天琢磨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道理,不由得就豎了個大拇指:“高!”

秦陽笑了笑沒說話,低頭看向身旁的小青梅:“看出是什麽了沒?”

童婉畫本來想趁著秦陽和趙樂天說話的功夫,偷偷看下秦陽之前塞給她的到底是什麽,結果東西才剛從口袋裏拿出來,耳畔就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她嚇了一大跳,差點還將東西掉在了地上,還好及時握緊。

“我...還沒來得及看呢……”她小聲嘀咕。

耳畔又是一聲輕笑:“慢慢看。”

“哦……”

童婉畫攥著玻璃瓶子,仔細看著手中的東西。

之前出辦公室的時候她就匆匆看了一眼,是個木塞子的玻璃瓶,很小,看起來也就比大白兔奶糖大那麽一點點,而裏麵則放著一張被卷成紙筒的紙,不知道寫了些什麽。

她忍不住看了眼秦陽,卻沒有得到答案,隻收到了一個鼓勵她打開看的眼神。

她也沒猶豫,當即就拔下了瓶塞,下一秒一隻手就出現在了視線內,掌心攤開,示意她將瓶塞放到上麵去。

這是怕她拿著瓶塞不好拿裏麵的紙。

童婉畫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些,輕快地將瓶塞放到那手心,然後倒出了瓶子裏的那張紙。

紙張帶著暗紋,看起來並不普通,上麵甚至還綁著細小的絲帶,打了個蝴蝶結,捆得很可愛。

她扯開絲帶,小心翼翼地將紙展了開來,隨著紙張的展開,她也看到了紙上的內容。

那最上麵寫著三個字——兌換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