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順著一看,竟然是周和平。

“……”

怎麽能每次都是他的?

老班在這,他要說的話,肯定是沒法說了。

他隻能將話咽下去,反問道:“老師,您該不會是專門來逮我的吧?這音樂還沒結束,距離跳操也還有幾分鍾啊。”

不怪他語氣陰陽怪氣,實在是平時周和平也沒這些事。

周和平瞪了一眼才道:“是校長要找你。”

這下秦陽覺得奇怪了,校長找他?找他幹什麽?

童婉畫也忍不住看了秦陽一眼,她想了想問:“周老師,是因為校運會擺攤的事嗎?”

她沒忘記當時校長算是認可了秦陽提出的校運會擺攤的提議的,如今突然找他,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事呢?

然而周和平卻搖頭,又對秦陽道:“今天你就不用做課間操了,跟我來。”

眼看周老師是隻打算讓秦陽一人去的,童婉畫便有些擔心。

不是擺攤的事的話,那就隻能是最近謠言那事了,這謠言,連校長都知道了?

秦陽知道小青梅的擔心,便給她遞了個放心的眼神,不過這眼神還沒遞完,周和平就停了下來,

“誒,我記得二中學生那事,童婉畫你也在吧?”

果然是謠言的事!

童婉畫不知道周和平說的是張蘭鬧事一事,還是安西省的事,總之她第一時間就點了頭:“對,我在!”

周和平沒關注細枝末節,隻道:“那你一起來。”

“嗯!”

童婉畫點了點頭,立馬就跟了上去。

秦陽瞧著小青梅這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笑了下,小聲叮囑:“慢點,小心。”

童婉畫‘嗯’了一聲,又忍不住問:“校長…他為什麽會找我們呀?”

秦陽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不過……

“不見得是壞事。”他壓低聲音說。

雖然周和平沒有透露什麽,但他從周和平的表情中,看得出來他並不像是被校長批過的樣子,反而眉眼之間有些隱約的得意和高興。

再加上現在是大課間,按照約定,羅浩該這個時候送錦旗來了。

難道說……

秦陽也摸不清楚,如果真是羅浩的話,他怎麽會將校長牽扯進來,這點他也覺得有些意外。

兩人跟著周和平去了靠近學校門口的地方,遠遠看去,秦陽一眼就認出了見過的李樹才李校長,而在李樹才麵前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羅浩,而另一個人,竟然是羅浩的爺爺,羅兆豐。

秦陽和童婉畫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意外,因為周和平在,兩人隻能用眼神交流。

童婉畫驚訝地看著秦陽:‘羅爺爺怎麽來了?方同學沒有說吧?’

秦陽搖頭表示胖子沒說這事,如果胖子知道的話,應該會提前告訴他的,看來胖子也是等羅浩來了才知道這事。

周和平帶著兩人走近:“李校長,秦陽和童婉畫我都帶來了。”

不等李樹才說話,羅兆豐就看著秦陽道:“秦陽和童婉畫啊,沒打擾你們上課吧?”

兩人皆搖了搖頭,童婉畫回答說:“現在是大課間,休息時間,不打擾的。”

羅兆豐笑嗬嗬地點了點頭:“那看來一中的課表和我孫子的是一樣的啊,他說這個點來,時間寬裕,也不耽誤上課。”

秦陽掃了羅浩一眼,羅浩低眉順目的,但眉眼間明顯有些不情不願。

看來…並不是羅浩主動讓羅兆豐來的啊。

羅兆豐看到秦陽看著羅浩便道:“要不是我孫子說啊,我還不知道鄒威他媽竟然這麽過分!秦陽,你對我們家的幫助,羅浩還有我,都是記得的。”

秦陽收回了目光:“羅爺爺客氣了,那些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不過……”

雖然他早就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您今天怎麽來我們學校了?”

羅兆豐笑了幾聲,看了羅浩一眼:“羅浩,把東西拿出來!”

羅浩‘哦’了一聲,從背著的書包裏,將錦旗拿了出來。

秦陽做出恰到好處的驚訝:“這是……”

羅兆豐從羅浩手中拿過錦旗打開:“你救了羅浩的命,我們家無以為報,這麵錦旗,是你應得的!”

那錦旗上的字和秦陽當初說的一模一樣,道德高尚、見義勇為,抬頭還特意寫了‘贈臨江市第一中學學生秦陽’。

秦陽估計這行話應該是羅兆豐加的,如果是羅浩寫的話,估計他隻會寫‘贈秦陽’這三個字,而如今加上學校名字後,就更加顯得鄭重和正式了。

當初他不是沒想過要羅浩這樣寫,但當時他打算的是讓羅浩來送這麵錦旗,而如果是由羅浩送的話,這樣寫就顯得有些假,畢竟羅浩隻是個學生。

但現在換成了羅兆豐來送,那這樣寫就很順理成章,也顯得更加正式了。

羅兆豐又道:“我還特意和你們的李校長說了,這種事,該表揚啊!要不是怕耽誤你們學習,我還想叫記者來,好好報導一番的!”

這下為什麽是由校長叫他過來這個問題也解開了,原來是羅兆豐聯係的校長。

秦陽不得不佩服,到底是長輩,吃過的鹽比走過的路還多,不管是錦旗,還是將李校長扯進來,這事對秦陽來說,那都是百利無害。

甚至可以說讓李校長親眼看到送錦旗這事,反而能讓秦陽的打算事半功倍。

羅兆豐也沒冷落李樹才,當即又對李樹才道:“李校長,你們一中真不愧是臨江市的第一中學啊,教書育人,你們排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的!”

秦陽看了一眼,這李校長雖然嘴上一直在說‘哪裏哪裏’,但眼睛可快眯成一條縫了。

羅兆豐還在說:“秦陽這孩子,是真不錯,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一看就是一中教出來的。”

李樹才作為校長,早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這種話了,但他一想到眼下說這話的,那可是二中學生的家長,於是他心裏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羅浩到底還是個學生,而且還是二中的,他聽到自己爺爺這樣誇一中就忍不住了:“爺爺……二中,二中也不錯的。”

羅兆豐瞪了羅浩一眼:“閉嘴!”

而李樹才則‘大度’地說:“對,二中也很不錯,也是臨江數一數二的學校!”

羅兆豐又道:“李校長啊,我主要啊,還是想表揚一下秦陽,也感謝他,所以才送他這個錦旗,這樣見義勇為的好學生,可不多了啊,還有童婉畫,以及另外兩人,都是好學生啊!”

李樹才則跟著點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其他人插不上話。

而在羅兆豐和李樹才說話的時間裏,課間操也結束了,不少學生都從操場往教學樓走,秦陽他們在的地方雖然靠近校門口,但實際上卻算是從操場到教學樓的必經之地。

一般站在隊列前麵的,就會直接從前麵離開操場,那樣就經過不了秦陽他們這邊,但如果是排在後麵的,則必然會經過。

秦陽掃了一眼,已經有不少學生在往這邊看了。

“那不是秦陽嗎?”

“秦陽旁邊的是校長吧?”

“另一個也是老師吧?不過那個老人家是誰?還有那個同學,怎麽穿著二中的校服?”

“二中?是不是那個事啊?”

“你是說秦陽打別人那事?”

“對啊對啊,不都說秦陽威脅以及打人的那人就是二中的嗎?現在人家是找到學校來了吧!”

“可是我記得不是說秦陽打了人家的爺爺,到現在還躺在icu嗎?如果說那個二中的旁邊那個老人家就是那爺爺的話,怎麽看起來比我身體還好啊。”

“我怎麽聽說的是秦陽打的是學生,不是那學生的爺爺啊?”

“喂,你們看那個,那是錦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