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聽完後就不由皺起了眉頭,合著這怎麽又是許世傑?怎麽哪哪都有他?

一想到這許世傑之前還差點害得小青梅破相,他就難免麵色不善了起來。

方英俊更是直接吐槽:“怎這總是他啊?他還跟我陽哥較上勁了?”

吳誌解釋說:“也不單單是因為許世傑,主要還是作弊王,是他要故意針對秦陽。”

他剛說完,就感受到了秦陽略帶冷意的目光,不由就有些心裏有些慌,忍不住移開了目光,不再看秦陽。

這秦陽,應該沒發現他的心思吧,他也沒說錯啊,本來就是郝清揚要對付秦陽的,畢竟他來找秦陽的目的不是因為許世傑,而是郝清揚,所以他當然要將事情往郝清揚身上引。

秦陽不置一詞,他當然發現了吳誌的意圖,隻不過他無所謂而已,反正他自己又不是不會判斷,他需要的隻不過是吳誌帶來的情報。

他思索片刻問:“那現在他們做到哪一步了?”

吳誌立馬道:“傳單已經差不多發完了,下午應該就是去找校領導。”

方英俊聽到這話也很擔心,但在吳誌麵前,他也知道不能他陽哥丟臉的,於是他道:“找校領導有什麽用?你以為我陽哥會怕?”

吳誌苦口婆心勸道:“你們是不知道,作弊王他家裏和校領導是有關係的,他自己就是走關係進的一中,所以他去說,那哪怕本來沒事,也會有事啊!”

方英俊仍舊‘嘁’了一聲:“就這點小事,你也好意思說要做交易?”

吳誌不知道方英俊這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的不怕,他隻能對秦陽道:“難道你就不怕校領導知道後,把你勸退嗎?”

“呸呸呸!”

方英俊立馬‘呸’了好幾聲,“瞎說什麽不吉利的!”

秦陽則古怪地看了吳誌一眼,終於開口了:“一中好歹也是有校規的,就因為這個勸退,是不是也太異想天開了?”

吳誌卻道:“我都說了,郝清揚家裏有關係,你們怎麽就不信呢?”

方英俊不屑道:“那我爸還是集團老總呢!”

吳誌一噎,他怎麽給忘了,不光是方英俊,就連蔣新月,那也是家裏很有錢的,都有錢了,還怕沒有勢嗎。

他暗暗咬牙,不由罵秦陽命好,能交到這樣的朋友,怎麽他就這麽不幸,碰到了郝清揚?

還是說……難道秦陽在交朋友之前,就已經篩選過了?

這樣一想,他就難免暗罵自己一聲,他當初怎麽就沒想這些?

要是想了,說不定他身邊的朋友也都是方英俊、蔣新月這樣的人了,不光如此,他肯定也能和秦陽一樣,站在校花的身邊追求她,哪至於像現在這樣,還需要低聲下氣地來求秦陽!

秦陽並不知道吳誌心裏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要是他知道,也隻會不屑。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他交朋友,從來不會去管背景或者什麽,當初他幫方英俊的時候,也並不認識他,隻是順手就幫了而已。

再說了,就算沒有方英俊和蔣新月,他也不會被學校退學,隻有吳誌,才看不清現實。

他冷笑一聲,隨即目光又溫柔了下來,看向了身旁的小青梅,

“班長,你說說,我會被學校退學嗎?”

童婉畫肯定地搖頭:“當然不會。”

“哦?為什麽?”秦陽追問。

童婉畫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故意詳細地解釋道:“首先,校規並沒有明文規定學生不能擺攤賣東西。”

吳誌立馬反駁:“這點洗發水也知道,但許世傑說雖然校規沒說不行,但也沒說可以,這就是他們要利用地點!”

聽到許世傑的名字,童婉畫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眼中也閃過一抹厭惡,但立馬就消散了。

對於這種人,她並不想放在心上,哪怕是厭惡。

“那就要說說第二點了,吳同學,你是不是不知道,秦陽現在可是物理和數學雙競賽班的種子選手之一。”

吳誌愣了一下,他一直在16班,確實不知道這個消息。

不僅僅是不知道,不如說,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個消息。

他知道秦陽成績進步了,也知道秦陽去了1班,但....但這可是競賽班啊。

哪怕他是16班的學生,那他也是知道競賽班有多難進的。

在最初的不相信之後,他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中一直都很重視競賽班!

也是此時他才意識到校花的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既然秦陽是種子選手的話,學校留下他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勸退他呢,那不是將種子選手拱手往二中推嗎?

難怪秦陽有恃無恐,難怪秦陽對他的消息不屑一顧!

他隻不過是擺個攤而已,別說校規沒有規定,就算校規規定了,恐怕校領導們也會看在他成績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怨恨自心而生,這種優待,這種偏袒,讓吳誌難免覺得不平衡,可不平衡過後,又是深深的無力。

誰讓這裏是學校呢,誰讓學校看重的就是分數呢,誰讓他成績就是沒秦陽好呢!

隻要秦陽沒有做錯事,沒錯,擺攤本來就不是什麽錯事,是郝清揚他們硬加上去的,那麽秦陽就不會有事。

換句話說,這一次交鋒,郝清揚注定失敗。

就算郝清揚家裏和校領導有關係又怎麽樣,校領導上麵還有校長,校長也不可能會白白看著秦陽被勸退。

在想明白這點後,吳誌整個人都頹了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將所有消息說出來後,卻無法在秦陽那裏激起哪怕一絲波瀾。

在說出來之前,他還覺得秦陽狂妄自大,等著看秦陽在知道他說的事後求他呢,他甚至還想過要是秦陽來求他,他一定要故意晾他一陣。

然而現在被晾的是他自己,他也知道了秦陽是有資格狂妄的。

他歎了口氣,認了命:“沒想到秦陽你竟然進了競賽班。”

秦陽知道估計就連郝清揚也不知道他進了競賽班的事,上輩子要不是因為小青梅,他也不清楚這事,畢竟注定無關的事,誰會去關注啊,所以吳誌不知道也很正常。

方英俊不無自豪地說:“哼哼,我陽哥可不僅僅是競賽班,說不定到時候還是高考狀元呢!你說,一中可能會勸退我陽哥嗎?那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出高考狀元的學校,是會獲得更多的資金支持,也是一種榮譽,吳誌再一次受到了打擊。

他知道自己在秦陽這裏已經完全沒有優勢了,他也放棄了在說出消息後,再和秦陽交易的想法。

就秦陽這樣,在說出前都不同意交易,現在又怎麽可能會同意?

他隻能將一切歸結於信息差:“好吧,那就當我沒來過,隻不過秦陽,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此時的吳誌,早已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也沒了之前的自信滿滿,隻剩下了被打擊後的頹然,語氣也變得卑微了起來。

秦陽挑了下眉,其實已經估算到他要說什麽了,但他還是問:“什麽事?”

吳誌低聲下氣地說:“你們能不能別把我來找你的事,告訴別人?尤其是郝哥?”

秦陽活過一輩子,是見過不少能屈能伸的人的,也知道身不由己這四個字是怎麽寫的,隻是看著一個高中生是這種姿態,多少覺得譏諷了點。

童婉畫皺了下眉頭沒說話,蔣新月撇了撇嘴目光都移開了,而方英俊則是白眼翻上了天。

林昭君就沒這麽秀氣了,她當即就道:“喲,這改口改夠快的,這就又叫上哥了。”

吳誌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既然秦陽不和我交易,那我當然隻能回到郝哥那邊去,我這樣叫,也隻是為了自保。”

蔣新月則不屑道:“說這麽難聽幹嘛?又不是有人逼著你去給作弊王當小弟的,你這叫咎由自取。”

這句話秦陽倒是讚同,雖然郝清揚小弟多,但這還是在學校,不至於真像那些社會團體一樣,逼著人進去。

說白了,這吳誌當初不管是好奇還是別的,總歸都是自願的,怨不得別人。

吳誌有些不耐煩,但看了眼秦陽,又隻能將這不耐煩壓了下去:“總之,秦陽你答不答應?”

秦陽輕笑一聲,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正打算開口時,卻被身旁的少女搶先了一步,

“吳誌,你說話不老實,秦陽他憑什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