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
他就算能料事如神,也料不到這吳誌會突然掀衣服。
他下意識就抬起手擋在了小青梅麵前,隨即才低頭一看,忍不住就是一笑。
小青梅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上了眼,眼睛閉得嚴絲合縫,看來是半點都沒看進去的。
而站在他身後的趙樂天雖然慢了一步,但也抬起手擋住了林昭君。
方英俊見秦陽和趙樂天都這麽做,左右看了一下,幹脆也拿手擋在了蔣新月的視線前麵。
“誒誒誒?你幹什麽?”蔣新月撥開方英俊的手問。
方英俊努了努嘴:“學他們的啊。”
蔣新月嫌棄道:“嗐,不用擋不用擋,就個瘦排雞,有什麽好擋的,我還嫌辣眼睛呢。”
秦陽沒去管胖子和蔣新月的事,不滿地看向吳誌:“你二話不說掀衣服幹嘛?”
吳誌也覺得委屈:“你們不是不信我嗎?看到這些總該信了吧?”
聽到這話,秦陽幾人才仔細地看了下,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吳誌的校服下麵有挺多淤青的傷痕,一看就是被打的。
蔣新月更是驚呼:“呀,你這是打架了啊?該去醫務室啊,找秦同學幹嘛?”
吳誌咬牙切齒地說:“不是打架,這些是被張剛打的,就因為我之前在秦陽這裏買了奶茶和冰棍。”
秦陽挑了挑眉:“所以你就想要報複洗發水,打算將他的計謀告訴我?”
吳誌點頭:“沒錯,我要棄暗投明!”
方英俊卻嗤笑一聲道:“不應該啊,要不是我和陽哥,洗發水也不會知道這事,你不應該更恨我們才對?你這理由不成立!”
秦陽在心裏給方英俊豎了個大拇哥,這胖子,這次腦筋轉挺快啊。
吳誌倒也坦然:“沒錯,如果隻有這一次的話,我確實應該記在秦陽頭上,但張剛不是第一次揍我。你們是不知道,當洗發水的小弟,三天兩頭就要挨揍,我實在是當不下去了!”
這點秦陽確實不知道,他剛想問下去,又看到吳誌還掀著衣服,嫌棄地道:“你先把衣服放下來。”
吳誌這才放下了衣服,趙樂天也放下了手。
林昭君白了趙樂天一眼,像是在怪他剛剛擋住了她的視線,而趙樂天則嬉皮笑臉,將這事糊弄了過去。
秦陽則也低聲對小青梅道:“班長,可以睜開眼睛了。”
童婉畫聽到這聲聲音,這才悄悄睜開眼,不過也隻掙開了一條縫。
刺破光線的仍舊是肉色,她嚇了一跳,該不會還是吳誌吧?
但是,秦陽怎麽可能騙她呢。
她定了定神,又將眼睛的縫隙睜大了點。
視野一打開,她這才發現原來那肉色是秦陽的手,他的手,還遮擋在她的眼前。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童婉畫順著一看,剛好對上秦陽含著笑意的眼神,她不由臉一紅,小聲地說:“我沒事了。”
秦陽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這才放下了手,他知道小青梅沒事,他隻是覺得她剛剛那一驚一乍的小表情,太可愛了而已。
而對麵的吳誌看著這一幕,心裏卻在計量。
他的猜測方向果然是沒錯的,看這樣子,秦陽確實是校花的追求者,而且還是很殷勤的那種,還那麽快速地抬手幫忙擋視線?看來是很將校花放在心上。
這樣看來,他是不是該更多地利用校花的名字,好達到他的目的呢?
正當他在盤算的時候,秦陽又說話了:“你要背叛洗發水的原因我知道了,但是,我不和你做交易。”
吳誌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知道郝清揚在做什麽了?”
方英俊懟到:“我陽哥的意思就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拉倒!別耽誤我們時間!”
吳誌疑惑問:“秦陽,我說了,這件事可是事關校花的!”
一聽到他說小青梅,秦陽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人也上前了一步,吳誌被壓迫得下意識後退。
秦陽不耐煩地道:“吳誌,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提班長,別怪我不客氣。”
他是真覺得他看不出來嗎?這事情到底和小青梅有沒有關係還兩說,這吳誌不過是在利用小青梅在他心裏的位置,想要迫使他答應罷了。
而他秦陽,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
他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就算郝清揚真要做什麽,那也沒關係,讓他放馬過來,我就不信,他還能越過我,對班長做出些什麽!”
秦陽說這話時,剛好也擋在童婉畫的前麵,這話就像是事實的印證一般。
不過童婉畫知道,秦陽說的不單單是現在,還是在她所不知道的,所沒有察覺的,所忽略掉的所有時間中,他都擋在她的前麵,幫她不知道阻攔了些什麽。
她看著站在她身前的少年,那挺直的脊背,還有那寬厚的肩膀,她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如春日的雷,如夏日的雨。
蔣新月更是睜大了眼,目光在秦同學和婉畫身上來回看,最終實在是忍不住搡了搡婉畫,豎了個大拇指。
這秦同學,真是太帥了!
站在後麵的林昭君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嘀咕:“沒想到秦同學和婉畫關係還真不錯啊。”
趙樂天:“……”
秦陽心懷不軌,那能差麽?
至於直麵秦陽的吳誌,早就在這股威壓之下,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郝清揚以前每次聽到秦陽的名字,都會暴跳如雷了,身為帶頭大哥,學校裏卻有一個隨時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他要是郝清揚,他也暴跳如雷。
可現在不是他理解郝清揚的時候,現在是他獨自一人再麵對秦陽的威壓,他覺得自己壓根喘不過氣來。
同樣是高中生,怎麽能差別這麽大的?
曾經他覺得郝清揚和張剛已經夠可怕了,現在才知道,那兩個人和秦陽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就像一個是不入流的二混子,一個已經是武林宗師了,差距就是這麽巨大。
秦陽逼視著吳誌,沒有說話,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給吳誌這種壓迫感,好讓他記住,最好這輩子都別想著再拿小青梅來威脅他。
不過他的手,卻背在身後給方英俊打了個手勢。
方英俊心領神會走了過去:“還是那句話,愛說說,不說滾蛋!”
吳誌被這一打岔,才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就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秦陽的距離。
遠離了秦陽後,他才終於覺得那種壓迫感減少了些,他也終於能喘口氣了。
秦陽還是沒說話,但這次吳誌卻不敢再提交易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不提還好,一提這人反應更大。
他隻能認命:“好好好,我不說交易了,這樣,我把消息說出來,你們自己算算這消息值不值。我就一個請求——”
這次,他換上了請求,也將姿態放低了,
“事後能不能讓我脫離郝清揚那邊?”
秦陽不置可否,還是那三個字:“你先說。”
吳誌徹底沒招了,他知道威脅不了秦陽,更知道他現在走的路沒有退路。
他現在也後悔啊,之前他沒想這麽明白,現在他才意識到,他根本就回不了頭了。
當他來找秦陽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是被動的了,是他自己以為自己是主動。
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和秦陽談條件,他說的消息,秦陽壓根不在乎,他提的威脅……
威脅就更別說了,他都快被反威脅了。
而事到如今,他就算不和秦陽告密,他也無法保證秦陽會不會去郝清揚那裏反將他出賣,到時候他兩邊都是死路了。
他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將消息告訴秦陽。
他歎了口氣,將發傳單的事說了出來,順帶也將許世傑來找郝清揚,讓郝清揚去告訴老師的事,一並也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