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到了?”

星條國一處莊園昏暗的房間內突然響起機械化的聲音,夾雜著電流的聲音回**在屋內,異常刺骨。

長條會議桌圍著一圈高大浮誇的椅子,其中一把裹著道年輕的身影,深藍色的眸子目視著前方空****的桌椅,嘴角挑起弧度,

“是的,正在前往拉斯維斯。”

“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機械聲停頓片刻,帶上怒氣:“廢物!東洋國的人全部是廢物,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是的,他們確實很蠢。”

“說說你的看法,查理斯,你在這裏隻會說是的嗎?”機械聲有幾分不滿。

“不,隻是我覺得您的智慧能更好的解決這件事。”年輕聲音保持了足夠的恭敬。

“很好。不愧是我們選中的接班人。”機械聲緩緩響起:“行動方案已經放在老地方,你知道怎麽做的。”

“一切為了組織!”查理斯深藍的眸子閃過戲謔,把玩著揚聲器的遙控,隨手按下。

“一切為了——”機械聲戛然而止。

查理斯找到放在地毯下的文件,隨手擦去自己留下的指紋。

“一群老古董,現在還在用這樣的方式傳遞情報,也不知道是故作神秘還是為了隱藏自己腐朽的身軀。”

他打開門,陽光灑落,在地麵勾勒出一道鑲金的人影,浮塵如雪,落地重新模糊了黑暗。

……

拉斯維斯,陽光熾熱。

王多魚在酒店門口停下腳步:“寧大師,我們確定要住這間酒店嗎?”

麵前的酒店整體呈現金字塔狀,正門外是十多米長的戶外噴泉,兩側灰白色的石雕獸像莊嚴肅穆,直通門邊巨大的石雕人像,門頭上方的獅身人麵像如金字塔國原版金碧輝煌。

“有什麽問題嗎?”

“這條路在國內叫做神道,酒店外形在金字塔國也是陵墓,我們住這裏麵不是不吉利嗎?”

王多魚眉頭緊皺。

“不,死亡隻是一重表象,還有更深層的東西。”

“人都住在這裏埋在地下了,還能淺嗎?”王多魚咕噥道:“寧大師,又不是沒錢,真的不考慮換個地方嗎,隔壁的酒店不也挺好,裏麵什麽都有。”

半兩金挑起眉,掐算幾下又忽的舒展開,微微一笑。

“夏國為木,金生水,水生木,水為財。住在這裏有利於我們行事。”

“住!我這就住!”

王多魚拉著行李衝進去。

幾分鍾後,眾人聚集在小會議室討論後續安排。

“有發現嗎?”

寧帆看向黃昊英,出來後聯係國內各路資源的事情都在他手裏。

“今天有十幾名新客入住,之前的履曆都比較幹淨,可能是有人派來的,有一半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下了。”

“另一半呢?”王多魚搶白。

“你猜他們為什麽會登記雙人或者大床房?”

黃昊英翻了個白眼。

“有消息隨時告訴我。”寧帆沉默幾秒,挑起眉頭,“拉斯維斯的文物廳?”

“已經打聽到了,就在美高梅的裏麵。”

“走吧。”

……

數分鍾後,站在跳蚤市場門口的眾人一頭霧水。

“不是說好了要去找東西,現在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找點賭注。”

寧帆看向他們:“總不能拿身上的東西過去當賭注吧?”

四人對視後齊齊搖頭。

寧帆身上帶著的東西不簡單。

舍利子、手串、五行之寶、瓊勾玉、八尺鏡……

身上的東西最差都是能在東洋國和佛國充當鎮國之寶的存在,寧帆壓根沒想過拿這些去當賭注。

之前和沙羅是因為恰好沒有別的東西,現在有的選,那就挑一些別的。

“走了。”

寧帆招呼一聲,向內走去。

拉斯維斯的跳蚤市場比之前見過的都要國際化,說是跳蚤市場,其實是一個很繁華的市場。

各種風格的店鋪綿延不絕,還有外麵擺攤位的商販。

這些都是因為覺得賭場內估價不公所以衍生出來的交易環境。

寧帆走一圈,看到不少國內外的文物,最早的可以溯源到唐代。

雕塑、錢幣、繪畫、首飾,應有盡有。

付款方式很特別,鑽石、黃金、美刀都行。

隻要能夠變成現金的東西在這裏全部可以流通。

甚至寧帆還看到有人在用武器直接交易,根據邊上槍店的價格進行核算,子彈找零。

可以說很符合星條國特色。

“去買東西吧。”

寧帆勾勾手指。

東西太多,他不可能一個人全部購買,太惹人矚目,剛才看得時候就告訴他們有哪些東西需要注意。

幾人點點頭,各自領了任務離開。

半小時後,捧著各種東西重新匯合前往目標賭場。

……

大金獅子下方鋪開幾百米妖豔如血的紅地毯,路過的人駐足拍照,全然沒有注意獅子眼中有光線閃動。

【金獅風水鎮物,內有東南亞降頭法術及風水信物,獅眼目光籠罩即可鎮壓人物氣運。】

寧帆不經意掃過獅子,收回目光:“有點意思。”

半兩金看一眼獅子,立刻戴上帽子躲到邊上。

“這沒有用。”寧帆看出半兩金也看出獅子不對勁,搖搖頭,“這樣子可躲不開。”

說話間,伸出手指點上半兩金額頭。

五行之寶流轉,暖意沿著指尖散發過去。

半兩金渾身一震,目光疑惑:“好像有什麽東西流過去一樣。”

“氣運。”

寧帆收回手,眼神平靜:“這是不同於縛龍用的陣法,而是短暫的借助封物鎮壓個人運勢,連一些風水物的運勢也受到影響,布陣人的手段很高明。”

“難怪我覺得有點涼!”王多魚誇張叫道:“是不是有什麽方法能夠破解這鎮壓?”

“能。”

寧帆同樣方法給幾人處理完,唐奇勝等人頓時皺起眉頭。

“好神奇!”

“剛才有一種洗滌靈魂的感覺。”

“說不出來,但是很奇特。”

三人感慨一通,跟著寧帆進入賭場。

金碧輝煌的布置自然不用說,來往的各色美女和充氧的環境瘋狂刺激著各人情緒。

幾千台老虎機依次擺開蔚為壯觀,紅著眼的賭客投入籌碼,用力砸動按鈕,喧囂,吵鬧盡入眼中。

黃昊英湊到寧帆耳邊:“我們從哪裏開始?”

拉斯維斯賭場的設置遠超澳島,不同的玩法在不同地方,大廳和這裏全是些普通玩法,寧帆自然看不上眼。

隨手招來一名招待女郎,遞過自己的黑卡:“去換籌碼。”

“請問需要換多少金額?”招待女郎看到卡片眼神猛然亮起,嗓音也變得甜膩。

“換到你拿不動為止。”

言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招待女郎微張著嘴似要說話,卻猛然閉嘴,踩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快步離開,搖曳身姿。

不多時,招待女郎跟在一名中年人身後返回。

中年人恭恭敬敬遞回黑卡:“慷慨的先生,你是我們酒店的貴客,換籌碼這種事情是我們怠慢了,我這邊有一些更高級的場合——”

“不用。”寧帆眼神玩味,輕蔑一笑:“這幾件東西,認識麽?我是來玩這個的。”

寧帆勾勾手,王多魚展開自己攜帶的背包。

裏麵滿滿當當的文物閃瞎他的

……

片刻後,寧帆幾人通過秘密電梯出現在酒店高層。

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炫目光彩,從中東進口的羊絨地毯一平米價格超十萬,兩側的掛畫和擺設的藝術品全部是真跡,整條走廊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

貴!

“奢侈!”

寧帆不經意看了一眼,能讓王多魚這麽評價的地方不多,希望這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中年人親自引路,帶他進入房間。

裏麵已經有一些人正在激戰,完全沒有注意到寧帆幾人進入。

王多魚看著賭桌的客人眼神圓睜:“寧大師,這些人都不簡單!”

說話間偷偷指著眾人介紹起來。

“棒國的大企業家,那邊的保險金融都是他們家在經營。”

“那個是加國的交通大亨,鐵道、航空全都占有最大的股份。”

“世界海王——”

這詞說出來,幾人目光都奇怪起來,王多魚連忙改口:“錯了,錯了,是世界船王,掌握了兩成國際海運業務……”

“不重要。”

寧帆擺擺手,打斷他沒說出的話。

“一群手下敗將,不用介紹了。那些是賭注嗎?”

幾人看向寧帆手指方向,用力點頭。

“那就行。”

寧帆走到空位置坐下。

荷官點頭致意,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等到本輪結束才詢問寧帆是否加入。

看到寧帆點頭又介紹一遍這裏的規矩。

所有物品都按照這裏的評估價折算,多餘部分可以折算籌碼要求對方補齊也可以繼續賭下一件物品。

“隨意,”寧帆揮揮手。

荷官和其他客人微微頷首,少了幾分戒備。

幾十萬的差價在外麵或許很多,可對桌邊的人來說,還真不算什麽。

“西八!趕緊開始!”

為首的男人——棒國的金融財團大亨敲著桌子,語氣不善。

荷官身子微顫,手上動作不慢,推出紙牌。

“阿西吧!你在做什麽!”

金融大亨目光凜冽:“他是新來的,給他先來!規矩都不懂了嗎?要是轉了財運,賣了你都賠不起!”

寧帆目光落在他麵前物品。

剛才他看的真切,這位金融大亨贏了一手,幾件珠寶手表價值也有千萬,其中一塊更是已經戴在手腕。

怕自己影響了財運?

寧帆搖搖頭,沒有放在心上。

這種人要不是有背後資產護著,怕是活不過三天。

不過寧帆不想對付他,手裏的東西價值不錯,可是沒有入眼的,倒是邊上一個還沒有來得及介紹身份的女孩有點特殊。

“不認識。”

王多魚收到寧帆信號,看了幾眼還是果斷搖頭。

寧帆也不強求。

世界上有的是隱姓埋名的財團和家族,出來一兩個低調的富豪很正常,他又不是娶親,隻是想要贏東西。

看向她微微一笑,隨手放下一件明代青瓷盞。

“作價一百二十五萬美刀。”

女孩注意到寧帆拿上來的東西,不動聲色,跟上自己的賭注。

一旁,棒國那位眼神陰冷,看著寧帆暗中咒罵:“沒有規矩的東西,等下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麽寫!”

其他人看看牌麵,直接停牌,坐看三家爭鬥。

這裏玩的也是二十一點,寧帆隻能說一聲小意思,甚至有點不好意思。

在他麵前,賭術完全都沒有用。

看一眼牌麵,淡定開口:“加牌。”

棒國大亨冷笑一聲:“雙倍下注。”

寧帆皺眉,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幺蛾子,二十一點是和莊家對賭,和自己有仇也沒有用。

而且莫名其妙看自己一眼,是要幹什麽?

……

不過十幾分鍾,寧帆打著哈欠看著身側一堆東西有些無聊。

剛才隻玩了一把,棒國大亨就提議自己坐莊邀請其他人對賭,抽水照樣給賭場,輸贏他全額承擔。

賭台自然沒有問題,寧帆雖然不想參與,可看到少女參加,還是跟著放下籌碼。

隻要在桌上,總有機會能贏的。

寧帆卻沒想到能夠贏的這麽順利迅速,不過十幾分鍾,八副牌還沒有發完,他要的東西就到了手中。

“不玩了,太菜。”

寧帆起身走人。

“贏了錢就要走,哪有這樣的規矩?”

棒國大亨站起身,眉眼泛著冷光。

“佛力士。”

寧帆擺出口型,沒有理會。

賭桌的輸贏賭桌解決,下了賭桌還能敢糾纏,真把這裏當做棒國不成?

他都不信賭場的人敢看著他出事。

幾秒後,有黑衣壯漢禮貌請走了棒國大亨,順便詢問需不需要保護寧帆離開?

寧帆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根蔥指就豎起在空中晃動:“不需要,這位先生坐我的車走。”

剛才的女孩站起身,身高近一米七,體態窈窕。金發如瀑披下,褐色的眸子靈動之餘帶著幾分勾人魅惑。

紅唇翕動,忽地伸手:“安妮·亞當斯。”

“王多魚。”

寧帆握住她的手,臉不紅心不跳報出名字。

身後,王多魚怔在原地,一臉錯愕。

“king many fish?”安妮捂住嘴笑得很開心,好一會才重新開口,“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夏國語言,聽得懂一點點。”

“看出來了。”

“那,你要跟我走嗎?還有你的朋友們?我請你們吃飯。”

“好啊。”

安妮說的平常,寧帆也立刻答應,跟著出門。

黃昊英遞了眼神詢問什麽情況。

寧帆沒有說話,指了指前麵女孩的背影:“亞當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