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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姆之外,正在虛空中和金色遠征主力艦隊交戰的瘟疫艦隊已經進入最危急的狀態。
泰豐斯坐在指揮王座上,使用自己的靈能縱覽全局。
然後他看到對麵的艦隊沒有使用出任何隨機應變的戰術,沒有用什麽戰鬥隊形,隻是一邊向自己的瘟疫艦隊開火一邊盡可能接近到最近的距離。
甚至它們還在虛空戰進行的時候向布魯姆空投陸軍。
即便是泰豐斯,也很難不認為自己的瘟疫艦隊是被小覷了,但他也很難不認為自己的艦隊不應該被小覷。
瘟疫艦隊本來就在之前的一場場戰爭中損失了許多戰艦,雖然後續還是補充了很多,但是跟金色遠征主力艦隊相比還是很少。
“該死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幫混蛋是怎麽製造出那麽多戰艦的?”
“他們也能通過亞空間獲得戰艦?”
泰豐斯從王座上站起來,空****的盔甲在每一次行走時發出空洞的撞擊聲,腫瘤上的納垢靈發出哇哇亂叫的咆哮質問。
指揮甲板內的副官們俱是噤若寒蟬。
直到有一名從瘟疫術士升職為泰豐斯副官的人開口了:“如果我們也能有那血神的某條可以鑄造武器或戰艦的大魔當朋友,我們或許就不至於隻能在瘟疫行星上等待著戰艦被拖入亞空間,流竄到行星附近。”
“可惜我們認識的大魔要麽是蠢的無可救藥,要麽是天真到想跟敵人做朋友。”又有人補了一句。
緊接著艦橋內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些慈父麾下大魔之中喜歡嘻嘻哈哈,總是喜歡做出蠢事的蠢蛋大魔們。
甚至還有人在大笑中喊道:“我們應該把庫加斯叫過來,在怒斥那些大魔的事情上,它一定跟我們很有共同話題。”
此話一出,就連泰豐斯也繃不住了。
庫加斯這個大魔在和其他大魔出動時,簡直就是一個不高興和一群沒頭腦,他總是會訓斥那些嘻嘻哈哈玩玩鬧鬧的同僚們,然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同僚拖後腿的情況下搞砸一切。
就像當年在瘟疫戰爭中,入侵奧特拉瑪的醫院世界時一樣。
哄笑完畢,艦橋內逐漸陷入安靜。
濃重的緊張和嚴肅驅逐了剛才的喜悅和譏笑,每一個人無論是何職責,此時都不得不嚴肅起來對待眼下的一切。
“我們……還能堅持一會。”泰豐斯說。
他擅長使用靈能,能看的比別人更遠。
瘟疫艦隊雖然是會落敗的,但虛空戰這種最龐大戰爭機器之間進行的戰爭總是沒有那麽容易分出勝負。
誠然,金色遠征龐大艦隊正以勢不可擋之氣勢前進和攻擊,但瘟疫艦隊還有足夠的思考時間用來斟酌下一步計劃。
然而在思考開始前,泰豐斯認為自己應該先請示一下無所不能的慈父,讓它來指點自己,接下來應該做出什麽決策。
“預言。”泰豐斯向瘟疫術士下令。
那名升格為副官的術士立刻取出和布魯姆上那位同僚一樣的災禍之書,然後開始在新終焉號上舉行褻瀆的獻祭儀式。
直接和黑暗諸神對話從來都是隻屬於極少數強者或受青睞者的特權,那位能直接與四位神明對話的受青睞者此時不在恐懼之眼,而是身處於大漩渦之內,正是黑心王休倫。
但對於泰豐斯這夥人而言,想要和納垢對話,獲得一些指引也並非難事。
瘟疫術士獻祭出了一個誕生於納垢惡魔世界的健康新生兒,然後便看到了他本不能看到的一切,聽到了他無法聽到的東西。
混亂的至高天之中,諸神正進行著橫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永恒爭鬥。
黑暗諸神之一,萬變之主奸奇正在遭受他的兄弟們和兄弟姐妹的報複,納垢自然是首當其衝,它甚至與色孽聯合了起來,兩個神明都不免認為它們被打上度量的烙印與奸奇脫不開關係。
這也是事實,畢竟當那個凡世中的古怪星神進入亞空間直麵諸神之時,奸奇總會間接或直接的幫幫忙。
但這場貫穿古今的內鬥隻是至高天中的現狀。
於黃銅王座之上,血神的目光從至高天中諸位兄弟姐妹的內鬥上抽離,因為奸奇使用著它最厭惡的陰謀詭計用欺騙來應對進攻,甚至色孽和納垢被它牽著鼻子走,也用陰謀詭計予以還擊。
血神的目光最終投射向至高天之外,觀察著名為恐懼之眼的地方,因為這裏正爆發著足以吸引血神目光的戰爭。
布魯姆上,死亡守衛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
在與星神的戰爭中損失兩個大連之後,死亡守衛已經難以牽製德拉卡西的惡魔王子烏邦德拉克,而烏邦德拉克卻主動停止了進攻,因為它所統治的惡魔世界的現狀就證明了他絕不是一個除了殺殺殺砍砍砍別的都不知道的人。
至高天中兩位神明的暫時合作。
恐懼之眼中布魯姆之上兩個同為混沌勢力的軍隊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聯手麵對敵人。
“去布魯姆。”
“泰豐斯。”
“去布魯姆!”
“我不能接受我的仆人在恐懼之眼而非現實宇宙中的失敗!”
在一連串的畫麵和信息過後是幾聲命令,這並不是使用發聲器官說出的某種語言,而是正在進行預言的瘟疫術士被強行灌輸了關於者四句命令的概念,好讓他螻蟻一樣脆弱和卑微的意誌不至於崩潰和癱瘓。
“我們如何贏得布魯姆戰爭的勝利?”泰豐斯向瘟疫術士下跪,輕聲詢問,“我會堅守下去,因為那上麵有必須奪回的聖器……但我也必須知道,我們是會全部葬身於那裏,還是可以在取得聖器之後離開那?”
泰豐斯不得不詢問,以免自己真的去了布魯姆之後卻發現仁慈的父神並沒有抽出一點點精力用於幫助自己的忠仆們,就像之前瘟疫艦隊迎麵撞上金色遠征主力艦隊一樣。
回應泰豐斯的,是瘟疫術士的一句話。
“血神不會隻是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