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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陣線正中心的典衛級騎士裏,蘭尼斯艾蘭駕駛著自己的騎士奮戰著,還沒有意識到己方的陣線都要被粉碎了。
騎士雙臂上的複仇者加特林炮向遠處的防區建築傾瀉著炮彈,在短短三秒鍾內一座建築就會被炸塌,將裏麵的敵人全部埋在碎石之下。
艾蘭非常享受這種傾瀉火力的感覺,與他鏈接的咆哮彈雨號騎士的機魂也同樣享受。
在整個家族中艾蘭和他的騎士都是異類,一般的騎士機魂都更喜歡衝鋒在前用鏈鋸粉碎一切敵人,甚至駕駛它的人必須學會如何遏製來自機魂的衝動,但咆哮彈雨號不一樣。
“去死,全都去死!”艾蘭操控著咆哮彈雨,調轉雙臂上的加特林炮對著正前方一群剛從倒塌建築中衝出來的敵人射擊。
加特林炮射出的大多數炮彈都在敵人四周炸裂,彈片飛濺,但無論是直接命中還是飛濺過去的彈片,全都被一架無人機給擋住。
那架無人機下方似乎有著一道看不見的堅硬護盾。
“可惡!”艾蘭憤怒咆哮。他最討厭的就是碰上有護盾的敵人,而他打算給這群不願意迅速死在攻擊中的敵人一點顏色瞧瞧。
嗡——
自咆哮彈雨號中發出的轟鳴聲突然響徹整個戰場。
咆哮彈雨號在進攻中停下,身體向下壓,搭載在頂部的飛彈彈艙升起對準天空。
一枚飛彈從彈艙中飛出,然後是第二枚,第三枚。
每一次發射都會讓咆哮彈雨號的軀體向下顫動,直到打空所有的飛彈為止。
這些飛彈升向天空,然後在目標地點的上方落下並爆炸,大量人體和動力甲的碎塊迸濺向四周。
看到自己仇恨的敵人死去,艾蘭發出興奮的大笑聲,他甚至能聽到自己這台騎士的機魂也在發笑。
複仇者加特林炮的射速更快,對前方建築的破壞也更大。
看著槍口噴出的火光,聽著咆哮彈雨號運轉時的轟鳴,艾蘭恍惚間回到了從前。
在泰隆二號上的家族居住區裏,一群小孩在一起玩著騎士扮演遊戲,左手握著木棍當成騎士的近戰武器,然後動作緩慢的近戰。
艾蘭不喜歡這樣,他更喜歡向敵人傾瀉火力,但這樣的玩法朋友們不接受,甚至就連家族中的長輩也不接受。
在某一次向長輩提出:為什麽騎士不能攜帶兩門加特林炮的問題時,長輩的鄙夷和關於家族傳統之類的訓斥令艾蘭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本以為自己不會有為家族榮譽而戰的機會,直到某一天他被帶到咆哮彈雨號麵前,並與這因為會殺死主人而臭名昭著的騎士的機魂鏈接。
那一刻,仿若重生。
“本來就是一個在母星權力角逐中落敗逃跑的懦夫家族,談什麽榮耀?”艾蘭憤怒叫喊。
在他眼中前方的敵人好像變成了自己家族裏的其他成員,那些倒塌的建築成了推崇騎士近身搏鬥的家族傳統。
此時此刻艾蘭就是可以操控搭載兩門複仇者加特林炮的騎士盡情殺戮,對近戰決鬥這一家族傳統做出最直接的挑釁。
“我乃恐懼之刃!為了智慧之主!”艾蘭加速向前,咆哮彈雨號的雙腿在步兵們的頭頂上邁過,然後踩在一台坦克上麵。
當坦克前方的步兵聽到震顫和爆炸聲剛想大喊提醒時,騎士的另一條腿踩在了他們頭上,騎士繼續前進。
從始至終都有炮彈炸裂在艾蘭腳邊,或者是直接砸在他的身上,但他與他鏈接的機魂都毫無畏懼。
越來越靠近建築的艾蘭沒有發現,在一片廢墟之中為了對付騎士做準備的士兵正在來回穿梭。
但這些士兵並不是最後一道屏障。
在防區正前方的能量裂隙被打開後,秦墨的身形逐漸顯現出來。
看著正瘋狂傾瀉火力的騎士,秦墨覺得自己真是疏忽了,沒料到泰隆這麽個窮鄉僻壤的鬼地方竟然還能有騎士,也就沒有專門設計針對騎士的武器。
“我方部隊已經將敵人的陣線攪爛了。”格雷的聲音自通訊器中響起。
“非常好。”秦墨滿意點頭,“現在來一起收拾這個騎士。”
接到命令,正在與其他友軍並肩作戰的格雷安瑞達和耀恩轉變方向,直奔騎士所在的位置。
此時艾蘭已經發現了擋在自己前進路上的人,他對這個人給予了最高級別的尊重,同時用雙臂的加特林炮集火轟炸。
秦墨站在原地抬著手,思索著該怎麽處理騎士時,他周身的重力盾就受到了轟擊。
無數的炮彈被阻隔了,但產生的硝煙也遮擋了秦墨的視線,直到麵甲自動開啟熱成像視野他才又能看清楚眼前的戰況。
艾蘭一邊前進一邊掃射,在又一次邁動騎士的腿部時,地麵卻沒有承受住腿部的重量,腿部如同插進泥潭裏一樣陷進金屬地麵之中。
騎士機身龐大的前進動能使得艾蘭即便反應過來,也來不及調整,整個騎士轟然栽倒,頭顱緩緩轉動向側麵查看自己怎麽會踩進泥潭裏。
然後艾蘭就看到腿部是完全與金屬地麵重疊了,他大為驚訝:“這不合理!”
眼前的場麵是如此的詭異。
金屬地麵不是塌陷了,而是它仍然在那,但就是沒有架住騎士的腿部,就好像……水一樣。
艾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他在泰隆二號上已經見過詭異的奇跡,但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驚恐之下艾蘭看向前方那個人,轉動手臂瞄準他繼續開火。
如同之前一樣,實彈攻擊全部被重力盾遮擋。
秦墨再次開始操控騎士所處區域的物理法則。
曾經的他頂多隻能控製幾百米內的物理法則,現在的他雖然無法直接操控一顆星球上的物理法則,但想要操控眼前的騎士及其周邊環境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在操控中,武器的彈藥推進軌跡從直線變成弧線,在成功扭曲這一物理法則後加特林炮打出的彈藥全部偏斜轟擊在騎士的腦袋上。
金屬的悲鳴聲響起,帶有加特林炮的手臂轟然落下。
“你可真是撞到我槍口上了。”秦墨說。
所謂術業有專攻,就像麵對鋪天蓋地席衝來的步兵時地獄槍不比伐木槍好用,但麵對裝甲時伐木槍跟地獄槍比啥也不是。
對付一台金屬鑄造的騎士或者類似的戰爭機器,正是秦墨諸多擅長事項中第二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