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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形勢正在好轉。

在連續解決了幾個星係的戰鬥後,基裏曼終於能把軍力抽出來投入到帕梅尼奧去了,而他甚至打算親自過去一趟,好彌補自己隻派一個泰隆陸軍團過去幫忙所導致的帕梅尼奧差點覆滅這件事。

曾經基裏曼不理解父皇為什麽那麽冰冷,麵對兩難的抉擇時總是能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就像一個冰冷的君主和劊子手。

但現在基裏曼理解了,在太過龐大的戰爭中領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做選擇題。

就像有兩個爛蘋果,必須選擇不那麽爛的。

由於莫塔裏安和泰豐斯對整個五百世界的進攻嚴重受挫,他們似乎是不想繼續打下去了,至少在基裏曼所得知的一係列情報中,死亡守衛無論是地麵部隊還是艦隊都在回避泰隆海軍和五百世界海軍的鋒芒。

這種平緩的形勢讓基裏曼有時間做點別的事情。

比如娛樂。

天體引擎的第一個衛星結構已經變成戰場。

無數士兵在天衛一上戰鬥,那些巨型武器陣列的機械結構的縫隙甚至都成了戰場,卡迪亞士兵,泰隆陸軍在天衛一上同敵人絞肉。

而在巨型武器陣列的縫隙之間,各種大型戰爭機器正在對轟。

“我說了不是我菜,是我這延遲太高!”

“延遲高?怎麽會延遲高?你人在奧特拉瑪嗎?你如果是去支援五百世界的陸軍士兵,那你應該做的是打仗而不是玩遊戲!”

“閉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順著網絡用雷劈你!”

“用雷劈我?你當你是泰隆之主?”

在基裏曼認真的學習著遊戲的遊玩方式時,秦墨在一旁和隊友吵的不可開交。

最終一場戰鬥結束,那個和秦墨爭吵的隊友退出了,基裏曼則是學會了如何遊玩。

卡地亞戰役中的天衛一爭奪戰在泰隆星區被做成了遊戲,幾十萬人扮演敵我雙方士兵在天衛一上打絞肉戰,運氣好的玩家能搶到戰機坦克或者泰坦,甚至還能通過殺敵積攢分數來變成星際戰士。

“為了我們所珍視之人,我們與榮耀同在!”

福羅斯將長槍從屍體上抽出,高舉武器發出慟哭者的標誌性戰吼。

基裏曼查看著自己的英雄選項,裏麵就有福羅斯這個慟哭者戰團長,但他是被鎖定了的,並且沒有解鎖方式。

“為什麽我不能用福羅斯,你卻可以?”基裏曼看向變成福羅斯的秦墨。

“因為你沒有參加半年前的慟哭者戰團募捐戰艦的活動,隻有參加活動的人才能得到兌換碼。”秦墨說。

基裏曼點了點頭,又翻找了遊戲中的其他英雄角色,裝甲載具,泰坦,然後發出一聲感慨:“可惜這裏麵沒有原體,不然我玩我自己肯定很有意思。”

“我知道做這遊戲的公司想加入原體,但可惜國教不讓。”

“國教不讓?你們星區的國教有這麽大權力?”

一提起國教,基裏曼頓時興趣全無,摘掉貼在腦後的遊戲裝置,想要和秦墨認真討論一下泰隆星區對國教的態度。

秦墨也摘掉那個貼在腦後的裝置,精神鏈接斷開,從遊戲中回到馬庫拉格之耀號的最頂層。

“這事與國教是否具有權力無關。”

“問題在於,國教會起訴遊戲公司。”

“國教不太可能會勝訴,但他們這幫天天翻經書別的啥也不幹的人有的是時間和閑錢,任何幹正事的人都不想和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唇槍舌戰。”

“這就是國教在泰隆找到的‘新遊戲規則’,即不把人送上火刑架,改用別的方式找不信之人的麻煩。”

秦墨給基裏曼解釋著這個關於國教的問題。

基裏曼聽後很是心煩。

作為堅定的國教反對者,基裏曼非常不想談及關於國教的任何事,前兩天他還沒這麽敏感,直到馬蒂厄天天纏著他給他講帝皇的神性,把他弄急眼了。

馬蒂厄被原體當眾嗬斥,被要求滾出馬庫拉格之耀號。

馬蒂厄馬上就卷鋪蓋走人了,並且說因為這是神子的命令,他會無條件的執行。

“說起國教……那個少女……”

關於國教的話題就像是一個引子,把更多的關於國教的事情變成讓急需基裏曼進行思考的事。

而最重要的,便是關於帕梅尼奧上那個被凡人輔助軍和泰隆陸軍44步兵團發現的少女。

疑似會被神皇附體的少女。

“我覺得那就是個靈能女巫。”基裏曼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父皇想要我做什麽,那他會直接找到我,而不是兜個圈子去附身在一個少女身上。況且不是已經有溫妮莎了嗎,他為什麽不能直接用溫妮莎,而是又去找了個所謂的活聖人。”

“那肯定就是個靈能女巫。”

“在蘇醒之後我看到了國教的編年史,上麵有記錄一些所謂活聖人被盲目崇拜,進而導致毀滅性災難事件。”

“我們必須得警惕她,因為誰也不知道她那些所謂的奇跡表現來自於誰。”

“……”

在基裏曼絮絮叨叨的時候,秦墨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他知道那個半天前傳到馬庫拉格之耀號上的消息,關於那個活聖人少女的消息是真的,並且那個少女也就是活聖人。

但秦墨不會試圖勸說基裏曼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沒法勸。

基裏曼在關於國教的事情上永遠保持自己的主見,他會用一萬種有適當理由並且說的通的辦法來駁斥關於那少女就是活聖人的說法。

秦墨很喜歡和基裏曼相處。

基裏曼這個人頗為幽默,不像他的其他兄弟們那麽冰冷,但這位帝國攝政仍然有缺點,那就是自欺欺人。

“反正我認為她是類似於溫妮莎的人。”

當基裏曼停頓下來等待好友的回應時,秦墨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基裏曼愕然:“你應該和我一樣堅決反對什麽活聖人之類的東西,溫妮莎隻是個例外,我父皇不會有第二份弱小到足以讓凡人承受的人性附著在第二個人身上。”

“我從不因為理念反對國教或任何帝國機構,我隻考慮事實。”秦墨點了點自己的腦門,“我能看到未來。”

聞言,基裏曼立刻想要展開一場辯論,但最終肚子裏想說的話被轉化成一口深吸然後吐出的空氣。

兩人的分歧總是因國教產生,這是唯一的分歧。

基裏曼一直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兩人的關係,他不想因為一場辯論而導致這份關係出現一點點的裂痕。

“我準備在帕梅尼奧上設立太空港,用於推進戰線,帕梅尼奧在這場戰爭中的作用會因為我們的到來而發生改變,那上麵的戰爭結束了,它將作為後勤基地繼續存在。”基裏曼轉移了話題。

“那帕梅尼奧上那個少女……”秦墨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他不想用嘴巴說服基裏曼改變想法,但這個事情終究是要處理的。

“那個靈能者不會承受什麽國教的女巫測試,但她也別想給她真正的主子發揮作用,她會被嚴加看管。”基裏曼說,“我會派一個原鑄星際戰士配合當地軍隊看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