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倫行走在通往監牢的道路上。

在他身邊,是一個黑機械教的人,正喋喋不休匯報者馬庫拉格之耀號的情況。

“那上麵的機魂對我們格外抗拒,無論是儀式還是技術手段都很難讓它站在您這邊。”

“但是時間還長著,機魂遲早會效忠於您。”

“馬庫拉格之耀號也遲早是您的。”

“……”

休倫很不高興。

馬庫拉格之耀號已經被他的人占據了,但現在卻因為機魂不配合而無法擁有這艘旗艦。

但著急也沒辦法,技術上的事就得交給技術人。

休倫擺擺手,示意黑機械教的人去忙,然後獨自一人繼續前進。

最終大漩渦之主來到關押原體的監牢前,站在火焰之外靜靜看著原體。

他先是感到驕傲。

抓到了原體……這是何等的榮耀。

但驕傲之後便是自我反思,剛才的驕傲是否是受黑暗諸神的影響,如果自己繼續驕傲下去是否會投入黑暗諸神的麾下,在大漩渦這個本就危險的地方距離黑暗諸神更近一步……

反思之後是很複雜的心情。

羅伯特基裏曼,第十三號基因原體,第十三軍團之主,奧特拉瑪五百世界之主……

這一個個名號在休倫連新兵都不是時就嵌進他的腦海,成為他的榜樣,這並不全是受到基因種子的影響。

“看看誰來了。”馬呂斯看向休倫,“叛徒。”

基裏曼轉頭看向休倫,認出了他,並將他與自己查閱到的關於巴達布戰爭的事聯係起來。

休倫等待著基裏曼的唾罵,但遲遲沒有等到。

基裏曼此時心情非常複雜。

休倫在事實上捍衛了大漩渦附近巴達布星區的穩定,但他也確實對帝國做出了不好的事情,他的反叛並不全是因為帝國的壓迫和猜忌,休倫本身也有瞞報基因種子偷偷擴軍的問題。

休倫的背叛很難完全歸咎於他自己或帝國,這是一個複雜的事。

“您為何才蘇醒?您為何如此淡然?”休倫問,“星空之爪整個戰團所遭受的悲劇不足以讓您感到傷心?”

“我當然感到傷心,但我更為你們的背叛感到憤怒。”基裏曼說。

休倫最大的錯誤就是背叛,與他曾經發誓對抗的敵人站在一起。

忠誠本身就是獎勵——基裏曼不會說出這種話,但他認為既然成為星際戰士就有責任就需堅守。

“如果我沒有反叛。”休倫低下頭,低聲詢問,“您蘇醒後會怎麽看待我?父親?”

“我會認為你是我最傑出最令我驕傲的子嗣,我會親自來到巴達布星區為你的堅守賦予你榮譽和獎勵。”基裏曼認真的說,“但事已至此,你已經成了人類之敵,帝國之敵。”

休倫點了點頭,他承認,事已至此。

能從基因之父嘴裏聽到那些話就足夠了,休倫心滿意足。

現在休倫可以心安理得的做紅海盜戰幫混沌領主,大漩渦之主,黑心王……他從不後悔。

“眼下事情隻會有兩種發展,要麽你死在我手裏,要麽你殺了我。”休倫揚起下巴蔑視基因之父,“在這待著吧基裏曼,你的生命和旗艦都是我的。”

基裏曼平視著休倫,並不生氣,語氣平淡的說:“去祈禱你能做到吧,向你效忠的邪惡生物們祈禱,就像我那可恥的兄弟一樣,跪伏在地上,如同一條卑微又扭曲的爬蟲。”

身處大漩渦之中,休倫盡可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基裏曼說的話直接將他的怒火引燃。

休倫自認從未導向黑暗諸神,自認不是阿巴頓那樣的邪神走狗。

短暫的暴怒後休倫平靜下來,向基裏曼點了點頭:“那你就向你的父親祈禱吧,畢竟在一萬年後的現在,他是個神。”

說完休倫轉身走人。

塞勒斯汀將目光從休倫身上收回,看著基裏曼:“至少……他說對了一半,神皇確實是神。”

“對什麽對?你都認可敵人的話了還敢說你不是變種人?”格雷法克斯已經將塞勒斯汀擠到牆角,還不停用後背撞著被綁在身後的塞勒斯汀,“我要用我的後背擠死你,審判你!”

見狀,千麵長歎一聲,“阿蘇焉啊……”

……

半個小時後。

基裏曼還是在苦思破局之策,格雷法克斯還在和塞勒斯汀角力,考爾在試圖破解將自己附肢和極限戰士連在一塊的鎖。

腳步聲再次傳來。

基裏曼以為又是休倫所以沒有抬頭,但帝皇冠軍馬呂斯的反應引起了他的注意。

馬呂斯注視著來者,憤怒的注視。

基裏曼抬頭一看,一個披著白袍的男人正站在火焰之外。

這個人腰間插著雙槍,背上背著一把碎劍。

整個人穿著暗黑天使樣式的盔甲,軀體和盔甲一樣籠罩在白袍下麵。

馬呂斯想起了銀河間的一些傳聞,關於賽弗領主。

賽弗領主是叛徒,至少帝國是這麽認為,但沒有人清楚賽弗到底是敵人還是友軍,他時而出現在叛徒軍團之中對付忠誠者,時而出現在忠誠者式微的星球上,幫助忠誠者對付叛徒。

傳聞,賽弗背著獅王的獅劍。

賽弗是突然進入到監牢附近的,看守監牢的紅海盜戰幫星際戰士愣愣的看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由於賽弗從他們身旁走過時太過從容,戰士們甚至無法立刻分出他是敵是友。

直到一個紅海盜舉起槍向賽弗的後背開火,但在手指剛剛扣動扳機時,整個身體四分五裂。

一群行動敏捷的影子出現在黑暗中,將監牢守衛挨個殺死。

伊芙蕾妮看到了賽弗身後的人們,那是她的同類,也是靈族,隻不過是信仰笑神西樂高的靈族醜角們。

率領這些醜角的是希蘭德莉,她被稱作帷幕行者。

每一次醜角們都會出現在命運關鍵點,他們或是救人或是與人敵對,總之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你和那個叫艾爾德拉德的先知一樣,不是在吃苦頭,就是在吃苦頭的路上。”希蘭德莉走到監牢前,看著伊芙蕾妮。

“你們怎麽進來的?”伊芙蕾妮簡直不敢相信,“就像這樣大搖大擺一路殺進瓦爾護符?”

“走網道進來,瓦爾護符是我們的東西,這裏當然會有網道。”希蘭德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