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耀恩站在一艘運輸艦的艦橋裏,看著艦船正緩緩靠近的星球。
那是一個巢都世界,比泰隆一號改造前的巢都世界大多了,身處艦船上可以看見星球地表上的金屬紋路,那是巢都世界的延伸。
這個世界還不隻有一座巢都,星球地表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棱形金屬瘢痕,那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型巢都。
小巢都在星球外根本看不見。
“北宿一號。”
“如你所見,一個大型巢都世界,這就是星係首府。”
安瑞達端著一杯酒走到耀恩身邊,將酒杯遞給他,與他並肩欣賞北宿一號。
耀恩看見安瑞達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現在是要在泰隆三號上度假的,沒準還能抱著女兒潛水,然後用禁衛軀體自帶的推進器遨遊海底世界。
但現在說啥都沒用了,安瑞達無論如何也要喊他過來加班。
“北宿。”耀恩呢喃著星係的名字,“這名字聽起來很奇怪,有什麽含義?”
安瑞達緩緩搖頭:“雖然這星球的總督和我長相差不多,但我也不知道這名字有什麽含義,又是怎麽命名的。”
耀恩也不糾結,點點頭後就不在乎了,反正這宇宙裏多的是令人難以捉摸的奇怪命名,無所謂。
眼下最關鍵的隻有一件事。
“你為什麽非要讓我過來?”耀恩問。
他在去殺貝洛娜之前就知道安瑞達天天在泰隆星係外圍東奔西走,試圖將那些星係整合進泰隆星區之內,變成名為泰隆之門的環星區防禦圈……
但安瑞達身為禁衛,還是禁衛中的文官,是什麽讓他不能把當前的星係整合進星區,變成泰隆之門的一部分?
“這個星係有些特殊,這個巢都也很特殊。”
安瑞達沒有立刻解釋,而是說起關於這星係的事情。
“還記得好幾年前,你曾經在阿格裏皮娜鑄造世界作戰嗎?就是你和格雷外加天體引擎一塊保護的那個鑄造世界?”
“你匯報說在任務中遇到了一個白色傷疤戰團的星際戰士,叫陳業。”
“這個星係在兩千年前曾被白疤戰團征過一些兵,兩百年前還有一個人被征募進戰團,就是陳業。”
耀恩睜大眼睛看著安瑞達,完全沒想到北宿星係竟然曾經被白疤戰團征過兵,也沒想到早就在阿格裏皮娜與自己分別的陳業與這有關係。
“那家夥說自己是新兵。”耀恩驚訝的說。
“星際戰士中的新兵。”安瑞達點頭,“不過陳業也可能隱瞞了一些事情,他沒那麽新,而他就在北宿一號上。”
耀恩若有所思的點頭,又問:“所以為什麽叫我過來?”
“陳業是被派來談條件的,白疤戰團想要推動北宿星係整合進星區的工作,隻是有一個以後還能從這征兵的條件。”安瑞達拿出一張印有白色傷疤戰團長手印的羊皮紙,“陳業自己有一個條件,他想跟認識的人溝通,這人就是你。”
耀恩看了一眼羊皮紙,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陳業為什麽非要找自己溝通,但耀恩樂意親自跑一趟。
“我跟你一塊去巢都塔尖。”
“不,我去塔尖和貴族商談接下來的事情,陳業在下巢。”
……
當泰隆之主的禁衛第一次抵達,北宿一號的貴族們並未準備好,而當他們第二次到來時則是做好了歡迎的準備。
一場閱兵在上巢展開。
行星防衛部隊的士兵們隊列整齊的前進,每個人都訓練有素裝備良好。
貴族衛隊不是在貴族住所中當保鏢的私兵,而是一個名為貴族衛隊的十萬人大團,裝備比普通的士兵更好。
誰都能看出北宿一號的部隊訓練有素,在過往上萬年的漫長歲月中,位置偏僻程度僅次於泰隆星係的北宿星係必須有更強的武裝力量,這樣才能保護整個星係的安全。
行星總督們在北宿一號的上巢齊聚一堂,與安瑞達一起在華美的高塔頂部欣賞閱兵和吃喝,每個總督都表示自己的部隊已經隨時做好並入泰隆陸軍的準備。
每個人都表現得非常友善和識相。
這一切都與去往下巢的耀恩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站在下巢的髒亂的街道上等待著與陳業的會麵。
相比起上巢和塔尖下巢的環境髒亂到極致,甚至比泰隆一號還是巢都時的底巢還差。
這或許是因為人口太多的關係……
環境差也就罷了,天上還下著酸雨。
泰隆巢都自從叛變總督把工業轉移到泰隆二號後就沒下過酸雨,所以耀恩也沒什麽準備,但好在他的仿生皮膚上有一層保護膜。
“打給索爾!”
“我被法務部逮捕了!我必須打給索爾!”
“……”
在等待的過程中,耀恩看著街道旁邊那烏漆嘛黑的廣告牌,上麵正播放一段看起來還算有趣的廣告。
一個穿著更像娛樂區工作人員的法務部女警官為一個男人戴上手銬,那個男人對著鏡頭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大聲說著廣告詞。
然後一個穿著打扮還算體麵——在下巢比較體麵的男人出現在鏡頭前,用極其豐富的麵部表情繼續說廣告詞。
“你被一個光頭栽贓陷害然後將他告上法務部,卻因為這個光頭平日裏的表現簡直是帝國模範人民,所以法務部的人選擇相信他而不是相信你?”
“我是索爾,我為你而戰。”
“……”
耀恩看著廣告喃喃自語:“看來這個巢都總督的管理水平還算可以。”
這個廣告證明北宿一號巢都的總督做事還比較講究規則,至少不會幹出讓自己的機械獵犬去嗅兩個人,然後獵犬把誰咬死就給誰定罪的荒唐事情。
“你看到的隻是夕陽殘留的光輝。”
耀恩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去,發現陳業站在自己身後。
這位白色傷疤戰團的星際戰士和此前在阿格裏皮娜上的扮相完全相反,沒有穿動力甲隻是罩著一個黑雨披,看起來就像植入太多粗大的劣質人造肌肉的賽博大隻佬。
兩人見麵後沒有互相問候或行禮,隻是對視著。
兩他們都不擅長表達,但都記得曾並肩作戰在角鬥場殺出來的事情,這是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