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博然!”朱曼邊朝那邊大喊邊跑過去, 站在蔣博然前麵。

“你來幹嘛?”蔣博然有些意外。

但朱曼沒有理睬他的話,而是朝著站在蔣博然前麵幾個男生說:“別、別欺負人啊?”

站在最前麵的男生似乎很不屑,輕蔑的笑了一聲, 對蔣博然說:“女朋友?”

“關你屁事啊。”蔣博然沒好氣的朝他吼道。

前麵的男生又上下打量了朱曼一番,說:“身材一般但臉蛋還行。”

朱曼:“……”

“我是他老師。”朱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拉著蔣博然準備走,卻被他們幾個人又攔住。

“老師?”最前麵那個刺頭男生笑了笑,說:“你有18嗎?就老師。”

朱曼:“……”

真的好侮辱人啊。

“想走?上次的帳還沒算呢。”刺頭男生瞪著蔣博然放狠話。

蔣博然哼笑一聲, 說:“你忘了上次老子上次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是吧?還有老子今天沒心情打架,識相的快點滾。”

刺頭男生似乎是被惹怒了, 指著蔣博然說:“有種的別躲女人後麵。”

“不能打架,你姐都擔心死你了。”朱曼轉過頭跟蔣博然說。

“你別管了,快滾吧。”蔣博然邊說著往前站了一步。

我還出來找你, 你就這態度,朱曼倒是有些生氣了。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幾個男生就衝了上來, 蔣博然把朱曼往旁邊推了推, 就開始跟他們幾個扭打成一團。

朱曼有些震驚,真的很少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打架, 看到蔣博然被摁在地上,她本能的過去拉著壓著他的男生, 但男生沒注意到身後的朱曼,本能的朝推開朱曼但直接一拳打在了朱曼側臉上。

他的力氣很大,朱曼根本一個踉蹌就向後甩了過去,直接趴在了水泥地上, 上次受傷的腳踝狠狠地摔向地麵, 雙手也摔得火辣辣的疼。

“操, 你推她幹嘛!”蔣博然幾乎是看到全過程,氣憤的朝著刺頭怒吼。

刺頭也是一愣,看了眼朱曼的方向,自己也是無意識動作。

蔣博然奮起反抗,這次他把刺頭摁在地上,但是又被其他男生拉開,兩人重新都站了起來,蔣博然本來想去到朱曼那,但被刺頭攔住,突然間又扭打起來。

朱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說:“別打了,你們再打架我就報警了。”

朱曼邊說著邊拿出手機,好像真的在打電話動作。

“你瘋了吧?”刺頭大哥真的信了,朝朱曼說了一句。

“喂,警察叔叔,這裏是風雲網吧左巷,這裏有人打架鬥毆。”朱曼一臉淡定的說了一句簡潔明了的話。

刺頭男生放開野蠻的放在蔣博然,帶著小弟向馬路另一邊走去,邊嘀咕一句:“他媽的算你們狠。”

好在還是學生,警察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

朱曼鬆了口氣,電話裏傳來一句:“就在那等著,我馬上過來。”

“你、你還好吧?”蔣博然走過來,有點心虛的說了一句。

朱曼沒好氣,說:“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

朱曼說著,就靠著一邊的牆壁,受傷的那隻腳一直抬著。

“要不要去醫院?”蔣博然問。

“你姐姐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啊?你知道她多擔心你嗎?”朱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斥責他這件事。

“手機沒電,關機了。”蔣博然回答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斬釘截鐵,但好歹這次回答了問題。

“所以你幹嘛要打那個家教?”今天蔣芳跟朱曼說的是因為家教來的時候蔣博然在睡覺,但家教並沒有喊醒他,一直讓他睡。

“因為他沒喊你起床?”見蔣博然沒有回答。朱曼又問了一句。

“不是。”這次蔣博然倒是回答的斬釘截鐵,說:“我在下課前十分鍾醒了,他說我怎麽醒的這麽早,反正家裏有靠山,混到畢業就好了。”

當時蔣博然聽到這句話很不爽,就說:“幹你屁事,至少不會跟你這樣為了錢給我這種就知道天天混日子的人補課,又當又立。”

男人似乎是被戳中了痛點,生氣的把筆摔在桌上,或許是前幾天已經忍了太多,現在終於爆發,說:“沒爹媽的孩子不就跟你這樣嗎?生來就沒有教養。”

蔣博然聽到這句話根本就忍不了,直接扯過男人摁在地上揍。

“那你怎麽不跟你姐姐說清楚呢?這又不是你的錯。”朱曼聽到也很氣憤,甚至鼻頭一酸,不知道劉時見是不是也被別人這麽說過。

“我姐?”蔣博然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

朱曼似乎能理解他了,剛剛在家的時候,蔣芳就是因為聽到這句話直接扇了那個家教耳光,自己也哭得泣不成聲,那是她的軟肋和傷痛。

蔣博然真是因為太懂姐姐了,所以就算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讓姐姐知道事情的經過。

特別是家教看到蔣芳問蔣博然原因時,蔣博然默不作聲,就更加斥責蔣博然的種種行為,越說越過分。

朱曼才發現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了解的都是蔣博然的表麵,這個看起來隻會靠拳頭解決事情的暴力男孩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細心,他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麵藏在心底,會為了不讓姐姐傷心而隱忍。

“蔣博然,其實你是一個好人,一直都是。”朱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

蔣博然這才轉過頭看向她,朱曼比他矮了一個頭,他隻是垂眸看了眼朱曼,看到她一副認真的樣子,他又嗤笑一聲。

“那你當時還一臉慫樣的怕我揍你。”

朱曼:“……”

朱曼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到底是哪裏漏出了破綻,被小孩公然挑明,她還有些心虛,老師的威嚴啊。

以後還怎麽鎮得住他,不對,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過威嚴這種東西。

朱曼放下胳膊,輕咳一聲,說:“你都知道你還嚇我?”

“誰說我是嚇你的?”

朱曼:“……”

所以他是真的打算動手的?

“朱曼。”劉時見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朱曼朝他揮手,又一瘸一拐的朝他那邊走去。

“要不要扶你啊?”蔣博然跟在後麵說了句。

“你都想揍我了,我還敢讓你扶嗎?”朱曼沒好氣說了句。

“我開玩笑,我哪次動手打你了?再說了,我從來不打女人。”蔣博然在後麵嘀咕一句。

朱曼被他逗笑了,但強忍笑意,劉時見大步朝她跑來,她才露出委屈的表情,說:“我剛剛摔了。”

劉時見摸著她的腦袋,輕聲細語問:“摔哪了?”

朱曼把手掌展示給他看,兩個手掌都紅了。

“他們打你了?”劉時見問她。

“沒有。”朱曼搖搖頭,又瞪了蔣博然一眼,說:“都是為了幫他。”

蔣博然哼笑一聲,說:“我用得著你幫?”

因為有劉時見在的原因,朱曼倒是有些硬氣,說:“我不幫你說不定你現在都被打殘了。”

蔣博然這次倒是沒嗆她,完全是看到她受傷的緣故。

蔣博然又看了眼劉時見,跟他想象中有些出入,沒想到打遊戲這麽好的工科生居然長得這麽清秀。

或許又出於網友見麵的不適,蔣博然倒是沒主動跟他說話,劉時見也顧不上他,一直扶著朱曼。

“先去醫院看看。”劉時見看著朱曼一瘸一拐,皺著眉頭說了句。

“沒那麽嬌氣,不用去醫院。”

但劉時見再三堅持,朱曼隻好答應。

“那先去他家把東西拿回來。”

“要不我給你送過去吧?”蔣博然這次開口說道。

“你裏麵有沒有重要的東西?”劉時見問了句。

“沒有。”

“那我們直接去醫院了,你先回家吧,別送過來了,大晚上的,”劉時見又頓了頓,說:“她可能要請幾天假,上課到時候再說吧。”

蔣博然一直乖乖聽著,點了點頭。

朱曼都覺得意外,蔣博然居然也有這麽乖的時候。

朱曼又不放心的朝蔣博然說一句:“快回家,你姐姐還在家等著呢。”

“知道了。”蔣博然還是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朱曼:“……”

“你說他怎麽這麽聽你的話?我說一句他就嫌我煩?”朱曼很不理解的問劉時見。

“可能你長得看起來就是好人樣子,我看著比較凶。”劉時見邊在一旁招手示意攔了一輛車,邊回她。

朱曼一時間不知道是誇她還是諷刺她。

-

還好傷勢不是很嚴重,隻是扭傷,但有輕微的碰到骨頭,醫生讓朱曼先在家修養三天看看,再來醫院複查,而且還開了藥。

“正好周六去醫院複查。”劉時見背著朱曼走進小區單元樓裏,說道。

“我感覺我三天就能好,你看上次我上次受傷一個晚上就好了。”朱曼還是逞強。

劉時見:“說不定就是因為上次沒完全好,留下的病根。”

朱曼:“……”

“病根?虧你想得出來,要是被唐沁聽到,還會覺得你是在質疑他們家跌打酒的功效。”

劉時見:“那倒不是,怎麽說那也是給練武的人用的,說不定是你身體素質太差,估計對你作用不大。”

“你嫌棄我?”朱曼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劉時見又想了想,說:“也不能這麽說,畢竟你憋氣這麽厲害,能差到哪去?”

朱曼:“……”

“既然你這麽嫌棄,以後別親我。”

劉時見:“沒有嫌棄,我隻是在說個事實。”

朱曼:“……”

-

劉時見本來想讓朱曼住在他家,好在自己能照顧她,還能給她做飯。

但朱曼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請假,而且這算什麽?同居嗎?

她果斷拒絕。

朱曼回到家裏,隻能聽到唐沁房間裏時不時傳來一陣哈哈哈大笑的聲音。

劉時見先是一愣,朱曼解釋說:“沒事,這是唐大小姐的放鬆方式。”

“要不就在這把我放下來吧?”朱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送你到房間。”劉時見說著就朝朱曼房間走去。

朱曼坐在床邊,把另一隻腳的鞋子脫下,劉時見很自然的幫她把鞋子放在鞋櫃上,又拿出鞋架上唯一一雙淡綠色拖鞋給她。

朱曼:“你怎麽知道這雙鞋是我的。”

劉時見:“因為鞋架上隻有這雙。”

朱曼:“……”

好像腦子也有點摔壞了。

那天晚上,蔣芳聽到朱曼受傷的消息,發來信息詢問情況。

朱曼說清楚情況,讓她不要擔心,並跟蔣芳解釋了蔣博然打架的真實原因,希望他們姐弟都能懂對方的付出。

第二天,朱曼發現腳掌真的跟醫生說的那樣,有些發腫,看來家教是不行了,朱曼連請了三天的假,加上休息的兩天,一共可以在家休息五天。

周日的上午,朱曼還在家做一些翻譯的兼職,卻聽到有人敲門。

她的第一反應是劉時見今天居然這麽早就來了。

她跛著腳去開門,卻意外的看到蔣博然拎著好幾包零食水果站在門口,還有她的包。

“你怎麽還特意給我送回來了?”朱曼真的很意外,站到一旁,示意他進來。

“放在我家太礙眼了,我姐又不讓丟。”蔣博然走進來平淡的說了一句。

朱曼:“……”

真的,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好聽的話太難了。

“來就來,還買這麽多東西幹嘛?”朱曼關起門,往冰箱那邊跛著腳走過去。

“本來我姐說要親自來的,但是她抽不開身,隻能讓我勉為其難的來看望你,”蔣博然說著又看了眼朱曼的腳,說:“看你殘了沒有。”

朱曼:“……”

“想關心我直說,幹嘛還拐彎抹角,真是。”朱曼說著還揚了揚嘴角,這一個多月算是沒白教,還算知道來看看老師。

“別想多好,你沒死就行。”蔣博然還是嘴硬。

朱曼拉開冰箱,說:“你要喝純奶還是酸奶?”

坐在沙發上的蔣博然倒是很不給麵子,說:“我多大了,才不喝牛奶。”

朱曼沒理睬他,邊拿起一杯純奶,說:“那還是喝純奶吧,你現在正長身體。”

朱曼說著拿起兩瓶純牛奶慢慢挪到蔣博然那邊,蔣博然看到想要去扶她,但朱曼向他擺手,說:“沒事,你坐就行。”

蔣博然沒有堅持,直接坐在一邊翹起二郎腿,說:“自己什麽情況沒點數嗎?還逞能。”

朱曼坐在他對麵,把拿瓶純牛奶推到他麵前,又打開自己手裏的一瓶,說:“你對我說話能客氣點嗎?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

蔣博然:“……”

蔣博然給她一個嫌棄的表情,但也沒反駁。

“謝謝,跟我姐說的那些。”蔣博然說的聲音很小,對麵的朱曼還在低著頭給劉時見發信息,告訴他說“你的小迷弟來看我了”。

聽到這句,朱曼意外的抬起頭,看向蔣博然,而蔣博然卻一直側著頭看向另一邊,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朱曼假裝逗他。

蔣博然看著她歎了口氣,說:“那算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說完,他就摸出手機打開遊戲。

“其實你才不是一個隻會靠蠻力解決事情的人,你很懂事又會為姐姐著想,每天一個人呆在一個大房子裏會很孤單吧?”朱曼若有所思的說出這些。

蔣博然聽到有些發愣,但沒有回答什麽,而是抬起頭問朱曼,說:“要不要單挑一局?”

朱曼打開桌上的象棋,說:“單挑可以,但是換個東西。”

這副象棋還是劉時見前兩天買回來的,因為隻能在家,所以怕她覺得無聊,雖然自己還是一直輸給她,但朱曼卻很有遊戲體驗,至少比打遊戲強。

“下象棋?”

朱曼:“怎麽?不敢?”

聽到不敢兩個字,蔣博然立刻放下手機,說:“來就來。”

朱曼很滿意的笑了笑,看來激將法對中小學生都還挺管用的。

“不過你要是輸了怎麽辦?”朱曼一邊擺棋子邊問。

蔣博然倒是反問他,說:“那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朱曼:“行啊,那就打個賭,要是你輸了你就得喊我姐或者老師。”

蔣博然不覺嗤笑一聲,說:“那你輸了呢?”

朱曼歎了口氣,說:“雖然我不會輸,不過還是要有點賭注,那就、你可以不喊我姐姐或者老師。”

蔣博然不幹了,說:“合著便宜全給你一個人占了是吧?”

他又接著說了一句:“你輸了的話就讓無哥跟我單挑。”

朱曼:“……”

“我們打賭跟他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你上次不是都輸了嗎?”

蔣博然:“你就說吧行不行。”

劉時見一直秉承不欺負小孩的原則,所以一直都不跟他單挑,越是這樣,蔣博然就越想單挑。

“成交。”朱曼還是爽快答應,反正自己根本不會輸。

事實也是如此,朱曼連贏他五局。

蔣博然氣憤的拍著桌子,“我就不信了,再來一局。”

朱曼靠著椅背,歎了口氣,一臉傲嬌的說:“還是太年輕啊,下次記得喊老師。”

蔣博然還想說些什麽,外麵想起了敲門聲。

“要不你去幫我開下門吧?應該是你無哥。”朱曼語氣淡定。

蔣博然沒說什麽,起身去開門。

“無、無哥。”

雖然兩人在遊戲裏交流很多,但是這還是第一次麵對麵的說話,蔣博然難免覺得有些拘謹。

劉時見朝他笑笑,說:“蔣同學,又見麵了。”

劉時見本來是來接朱曼去吃飯的,蔣博然覺得自己也該回去了,但最後還是被朱曼拉著一起去了。

朱曼:“走吧,去嚐嚐你萬能無哥的手藝。”

而且劉時見也說自己中午本來就做的多,讓他去幫忙一起消滅。

蔣博然這才沒拒絕,跟著一起去了。

一路上朱曼還跟他炫耀自己連贏蔣博然五局。

為了給蔣博然找回麵子,劉時見說:“要是你跟他單挑遊戲,說不定他也可以贏你五局。”

蔣博然聽到,立刻搭話,說:“算了無哥,我才不喜歡欺負弱小。”

劉時見一直一隻手扶著朱曼的,朱曼聽到,立刻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說:“你到底站誰一邊?”

劉時見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

蔣博然:“說個事實而已,你就氣急敗壞了?”

朱曼:“你還說我喜歡策反你的朋友,你也沒好到哪去。”

蔣博然搶答,說:“我可一直跟無哥在一條戰線的,你別亂說,我跟你不熟。”

朱曼:“……”

劉時見見到朱曼瞪著他們倆,至隻好聳聳肩,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餐桌上,朱曼跟劉時見坐在一排,蔣博然坐在他們對麵,突然又聊到蔣博然打架的事情。

朱曼問:“你到底跟他們有什麽仇啊?”

蔣博然一直扒飯,沒打算說的,“你怎麽這麽八卦?”

“八卦?”朱曼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說:“所以你們是因為女生打架的?”

蔣博然無奈,說:“他追的那個女生跟我告白了。”

“眼瞎吧,為什麽看上你?”朱曼一臉嚴肅。

蔣博然:“……”

真的完全是因為無哥坐在你旁邊,不然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然後呢?”朱曼還在追問。

蔣博然:“沒有然後,我拒絕了,談什麽戀愛,影響我打遊戲。”

朱曼:“……”

吃完飯後,朱曼就留在劉時見家裏,朱曼讓劉時見送蔣博然去車站。

蔣博然當然是拒絕的,但朱曼一再堅持,說:“你還是未成年小孩呢,萬一又遇到那群人怎麽辦?”

蔣博然本來想反駁說他們也隻是嚇唬人而已,沒那麽大膽子,但還是算了,反正她說什麽都有理由。

兩人離開後,屋內就變得靜悄悄的,朱曼本來想躺在劉時見**的,但又覺得不好,隻好換到了沙發。

本來還在掐著手機,不知道怎麽就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隻聽見浴室裏的洗澡聲音,還有自己身上蓋的一條毛毯,雖然說是夏季,但越寧晝夜溫差很大,一到晚上就會有點涼嗖嗖的。

朱曼聽著浴室裏的聲音,不覺有些不好意思,好好的洗澡幹嘛?

沒一會,淋浴停了,朱曼立刻繼續假裝躺著,閉上眼睛,假裝還沒睡醒。

聽到開門聲,朱曼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她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雙手緊緊捏著毛毯的一角。

劉時見趿拉著拖鞋,朝沙發望了眼,輕輕笑了一聲,說:“哎呀,沒穿衣服出來會不會不好?”

朱曼心裏一顫,更加不敢睜開眼睛,甚至咽了口口水。

因為閉著眼睛的緣故,聽覺和觸覺好像變得更加敏感,朱曼能清楚的聽到劉時見靠近沙發的腳步聲,甚至在自己身旁蹲下。

劉時見伸手越過朱曼另一邊,觸碰到朱曼耳朵的那一刻,朱曼下意識抖了一下,朱曼甚至聽到一聲輕輕的笑聲。

看來他知道自己是裝睡。

劉時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又慢慢挪到靠近沙發的裏麵半張側臉上,輕聲說:“怎麽曼曼還沒醒啊。”

朱曼這才緩慢睜開眼睛,下意識看著他的上身,他穿了一件白t,所以沒穿衣服也是騙人的。

“女流氓。”劉時見看到朱曼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打趣的說了一句,又站起來走到一旁拿了條幹毛巾擦拭還在滴水的濕法。

“那你還騙人呢!”朱曼倒是理直氣壯,邊坐起身說道。

“所以你到底覬覦我多久了,難怪人家都說男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劉時見邊說著在朱曼身旁坐下。

朱曼:“……”

雖然是有點覬覦,但是也沒多久吧?

“你該不會從小學就開始……”劉時見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過頭假裝一臉震驚的看著朱曼。

朱曼:“……”

“什麽呀,我沒有!”朱曼也一臉意外,瞪大眼睛否認。

劉時見又轉過頭去,還很一本正經的往沙發的旁邊挪了挪,繼續擦拭頭發。

朱曼:“……”

“你幹嘛?我沒有好吧,我小學真的隻是把你當朋友。”朱曼紅著臉解釋,還往他旁邊靠了靠。

“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劉時見又問了一句。

這次朱曼沉默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在慢慢追趕他的時候,她就一直把他放在心底,似乎這都成了一種習慣,好像喜歡他也成了一種習慣。

“我也不知道。”朱曼認真想了想,給出一個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

劉時見也沒說話,朱曼又看向他,他已經停止了動作,把毛巾掛在脖子上。

“那你呢?我猜是你在越寧看到我之後吧?”朱曼也問了一句。

劉時見一隻胳膊撐著沙發,突然靠近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怎麽他想親親的時候總是這個出其不意,明明還是在好好聊天,而且話題還這麽正經,朱曼還沒準備好,就被他親了一口。

“見到你的第一眼。”劉時見鬆開她,捧著她的側臉,輕聲說出這句話。

朱曼心裏一緊,原來他早就喜歡上自己了。

“我還以為……嗯……”

我還以為是自己先喜歡的你。

但還沒說完劉時見就重新貼上她的唇,熱烈卻又深刻。

他濕漉漉的劉海一直觸碰到朱曼的臉頰,讓朱曼的觸感變得更加敏感。

朱曼沒在那待多久劉時見就送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其實朱曼的腳已經差不多好了,但一路上,劉時見還是一直攙扶著她。

見到朱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劉時見問:“這麽舍不得離開我家?那幹脆別回去好了?”

朱曼知道他在開玩笑,就接他的話,說:“好啊。”

劉時見嗤笑一聲,說:“那也行,不過你得睡沙發。”

朱曼:“睡沙發?你怎麽對我這麽沒有戒備心,萬一我趁你睡著對你上下其手怎麽辦?應該讓我睡大門外啊。”

“好,聽你的。”劉時見還是順著她的話接。

朱曼聽見這句,就惡狠狠的盯著他,說:“誰稀罕你家,以後我都不去了。”

劉時見這才說:“睡門外的肯定是我啊,萬一我圖謀不軌,獸性大發怎麽辦?你這麽可愛聰明的女生,怎麽會對我上下其手對吧?”

朱曼被他說的倒是有點心虛了,誰說不可能的?

“我是在想你居然從小學就喜歡我,就完全沒想到。”

“不是小學。”劉時見直接否定。

朱曼更意外了,說:“第一次見不就是小學嗎?我記得我是新年過後才去上學的,當時你們都比我多上半年。”

他們小時候那會,幼兒園還沒興起,隻有學前班,而且隻上一年,也是在小學裏麵,上完一年後可以直接升一年級。

劉時見:“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

朱曼想了想,說:“我印象裏是那次糖果紙遊戲,我把所有糖果紙都輸掉了,然後噘著嘴都快哭了,然後突然有個男生過來給了我好多糖果紙,那是我第一次認識你,後來再去外婆家的時候,我才知道你住在對麵。”

劉時見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朱曼又問:“所以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吧?你好早熟啊劉同學,我那時候才五歲不到。”

劉時見輕聲笑笑,沒有反駁。

讓朱曼意外的是第二天,徐詩雨也來看她了。

本來劉時見說有文件落在家裏,所以中午要回家取一趟,朱曼就讓他給自己買他公司下麵的一家奶茶,還特意強調不要熱的。

但是剛發完信息沒一會,就有敲門聲,朱曼還以為劉時見是為了給她驚喜。

“你怎麽這麽快……”還沒說完,就看到徐詩雨站在門外。

今天她紮著高高的馬尾,簡約的黃色上衣和黑色百褶裙。

“你怎麽也來了?”朱曼真的意外,但更多的是開心,這兩個小孩都沒白教。

“我是怕你跑路,還沒給我介紹前輩姐姐呢。”

朱曼:“……”

“那你跑空了,你前輩姐姐上班中午不回來。”朱曼讓她進來,又從冰箱裏給她拿了瓶純奶,轉念一想,又拿起手機給劉時見發了條信息:【多帶一杯,另一個熊孩子也來看我了。】

“你這是能走路嗎?看起來也沒什麽毛病啊?”徐詩雨看到朱曼走路腿腳都很靈活方便。

朱曼:“受傷是會好的,樂樂同學,你有沒有點常識?”

又問:“你來這你媽知道嗎?”

“本來今天沒課,我跟我姐妹到這附近玩,我這不是想著你家正好在這附近嗎?本來想提前認識一下前輩姐姐的。”

朱曼:“你放心,等補課結束那天我肯定讓你認識她。”

徐詩雨:“反正也沒幾天了,你真小氣。”

朱曼想著也是,就直接把唐沁的聯係方式推給了她,說:“還有半個月也得給我好好聽話。”

朱曼本來中午打算隨便在家吃點的,但現在徐詩雨來了,就打算帶她去外麵吃。

朱曼正回房間換衣服,正好有人敲門,徐詩雨朝朱曼房間喊了一句:“有人來了。”

“應該是我男朋友,你去幫我開一下。”

徐詩雨隻好一邊低著頭看著手機邊去開門,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她在……”

還沒說兩個字,徐詩雨突然眼前一亮。

這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吧?

冷白色的皮膚,剛遮住眉毛的劉海,眼睛很亮,還朝自己笑了笑。

徐詩雨反應過來,往後退了兩步,說:“她、她在房間。”

劉時見走進來,關上門,遞給她一杯奶茶,說:“那你先喝杯奶茶?”

徐詩雨先是愣了一秒,隨後立即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朱曼剛好出來看到一臉害羞還一直低著頭的徐詩雨,很使驚訝,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徐詩雨有這麽乖巧靦腆的一麵。

見到朱曼出來,徐詩雨居然躲在朱曼身後。

朱曼:“……”

劉時見沒辦法,朝她笑笑。

朱曼接過奶茶,遞給徐詩雨,她這才接了。

劉時見沒多待,著急回家拿文件,而且看到徐詩雨這麽怕自己,就拿了文件直接回了公司。

徐詩雨確認劉時見走後,才一臉驚喜的看向朱曼,說:“他是你男朋友?”

朱曼看到她眼睛都放光的樣子,被弄得淩亂了,說:“是,他看起來很凶嗎?”

“沒有啊,”徐詩雨搖搖頭,說:“他好帥啊!”

朱曼:“……”

所以不是因為他太凶了,而是因為太帥了所以害怕?

-

請假結束,朱曼再次去家教,蔣博然就給帶來一個巨大的驚喜,不僅當天沒有睡懶覺,甚至會主動向她提問,還看到桌上有好幾本其他科目的習題冊,看樣子才買沒幾天。

“你桌上這些幹嘛用的?”朱曼試探的問了一句。

蔣博然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又強調了一遍:“這是學習資料。”

朱曼:“所以你要學習?”

蔣博然歎了口氣,說:“其實你摔得不是腿,是腦子吧?”

朱曼:“……”

朱曼轉念一想,感動的看著他,說:“是不是因為我?被老師給點化了?”

蔣博然一臉冷漠的無奈看了她一眼,說:“完、全、不、是,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朱曼白了他一眼,邊收拾東西邊說:“就當你是嘴硬,反正知道要學習是件好事,繼續保持。”

補課的最後幾天,朱曼意外的被兩個家長拉住聊天,首先是蔣博然的姐姐,這個朱曼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蔣博然的變化真的很大,而且會主動學習,雖然裏中考隻剩下一年的功夫。

蔣芳本來說要給他找其他家教,但被蔣博然拒絕了,畢竟出了那檔子事情,所以他寧願自學,索性他覺悟不低,自己在網上找視頻看資料做題也完全可以。

但在英語上,蔣芳希望朱曼還是繼續帶他,朱曼一開始是拒絕的,她怕新學期自己的課程太多,而且學校到他家的距離也不近。

但蔣芳一直苦口婆心勸說她,是真的希望她能夠留下來,朱曼也隻好答應,畢竟蔣博然隻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能幫點就幫點吧。

而且蔣芳也給她開出了很可觀的家教費,這點真的是心動。

最後一天的家教徐詩雨因為上午有舞蹈比賽,所以被調到晚上,本來想著第二天補回來,但朱曼想著第二天還得在家收拾,朱曼是後天的飛機,回南淮。

下午上完蔣博然的課,又被蔣博然拉著問了幾個題目,就到了六點半。

剛好半個小時到徐詩雨家。

見到朱曼歎氣,蔣博然問:“這都最後一節課了,你還歎氣幹嘛?”

朱曼:“誰跟你說是最後一節課的?我等會七點還有一節課,那個女生上午有事,就把課調到晚上了。”

本來蔣芳準備留她吃飯的,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能吃成。

出門的時候,天很暗,烏雲一直在往下壓,感覺不久就會有一場暴風雨的樣子。

果不其然,朱曼剛到徐詩雨家裏,就下起了大暴雨,雨滴一直敲擊著窗戶,聲音很大,甚至都幹擾到了上課。

“你等會怎麽回去?”徐詩雨轉頭往窗外看了眼,問道。

朱曼:“這個問題能下課再討論嗎?”

徐詩雨:“我明明在關心你。”

但一直到下課,雨還是沒停,特別是時間已經接近九點多了,再不回去怕更不安全,特別是劉時見今晚還加班,但剛剛看到他發的信息,他也被困在公司,不過他的公司離家很近,所以並不著急。

唐沁發信息說來接她,但也被朱曼拒絕了,這麽大的雨唐沁來也不方便,更不安全。

很不巧徐詩雨的爸爸正好這幾天去外地出差,不然就讓他送朱曼回去就好了,徐詩雨在一旁說道。

甚至羅女士還讓朱曼晚上住在她家,但朱曼還是覺得不好,羅女士也沒強求,隻好借了把傘給朱曼。

朱曼走出小區,發現路上很多地方都有積水,兩個小時居然降雨量這麽多,朱曼隻好把褲腿卷到膝蓋位置,走到公交車站時,鞋子已經透濕,,但這雨也未見得有停的趨勢。

在公交站台大概等了十幾分鍾,朱曼見還沒一輛公交車過來,隻好在手機軟件上叫了輛車,但還是一直沒車接單,終於有人接了但是過來還需要十幾分鍾。

早知道就把家教改到明天就好了,朱曼有些後悔。

公交車站也沒什麽人,朱曼呆呆的站在那,看著路上快速飛馳的車子,還有雨滴撞擊地麵的響聲,吵的人頭疼。

“同學,你也是在等車嗎?”朱曼這才回過神來,也是一個看起起來很年輕的女生,撐著傘背著雙肩包站在一旁,看樣子是去等車的。

“啊?嗯。”朱曼回了一句。

“你是去哪啊?”女生又問了一句。

“大學城那邊。”朱曼沒有直接說出地址,對待陌生人好歹要有些戒備心。

女生笑笑,說:“剛好,我也是去那邊,你有叫車嗎?”

朱曼剛剛叫了,但是又給取消了,是司機那邊取消的。

女生又說:“我聽說前麵那段路積水太嚴重,所以公交車暫時停了,我剛剛叫了輛車,我們應該順路,要不拚個車吧?”

朱曼倒是覺得還挺好的,想了想,準備答應,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是哪個學校的?”

女生遲疑了一秒,說:“理工。”

朱曼倒是沒懷疑,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就是那輛車。”女生指著停在馬路一旁的一輛黑色私家車說道。

“朱曼!”朱曼剛準備挪開腳步,就聽到有人喊自己,是劉時見的聲音。

劉時見快步朝這邊走來,他沒有打傘直接衝到站牌底下,朱曼連忙問:“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劉時見回一句。

“我剛準備跟這個女生拚車的。”朱曼往前麵看了一眼,發現女生已經走了,剛剛一直在路旁停下的車子也直接往前開走了。

朱曼覺得有些奇怪,“人呢?”

“你怎麽過來的?”朱曼又問劉時見。

“我是看到說前麵那段路發生連環車禍,所以路都被堵了,擔心你打不到車,我就讓打車繞過來的。”

“所以不是因為積水公交車停運了?”朱曼有些詫異。

所以自己是差點被騙了?朱曼突然有些後怕。

“以後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別人說什麽就相信,你能不能多長個心眼?”劉時見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說完,他又摟著朱曼,往前麵的出租車走去。

“知道了。”朱曼小聲嘀咕一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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