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視線裏透出一抹細微的光亮來。

視線還未曾全然清明,一絲痛苦便已率先透過頭皮,直接傳入大腦。

話說元寶兒迷迷糊糊的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臉嘴脹痛,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腦門,摸了摸嘴角,指尖所觸及到的地方瞬間疼得他齜牙咧嘴,迫使他全然睜開了眼來。

皺著整張小臉定睛一瞧,瞬間令他神色大變,隻見自己此刻被人捆住了雙腳,躺在了一處陌生的大炕上,隻見這炕上簡陋,鋪的灰黑色褥子,又髒又亂,炕上堆放著一床熏色被子,鞋襪,衣裳亂堆著,像個狗窩似的,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酸臭味。

再定睛一瞧,隻見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屋子東角點了支蠟燭,將整個屋子堪堪照亮,隻見裏頭除了張桌子和櫃子再無其他任何家具裝飾,桌子上還滿是殘羹剩飯,凳子七倒八歪,整個屋子髒亂又惡臭,令人多待一會兒唯恐要吐出來。

起先元寶兒還略有些懵。

待他將眼前的景致全部看清後,待腦袋上,臉上的痛楚一點一點清晰的傳了來,待思緒全然清明後,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起來,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被綁了。

他被那獨眼龍惡霸馬富貴給劫了。

相傳馬富貴在太守府西門一裏地外的胡同巷子裏有處住所,廚房裏原先有個運菜大叔去過他的住所,在廚房提過兩嘴,馬富貴每日一大早起早貪黑入府送菜運菜,想來住在離太守府不遠的地方,想來這裏就是馬富貴那落腳點了。

他竟被馬富貴那老**,棍綁回了他的地盤。

想到從前在廚房時聽過關乎那老**,棍的那些惡心惡毒的傳聞,以及每每見到那老家夥那滿臉**,**惡心的嘴臉,元寶兒惡心的止不住想要幹嘔的同時,內心漸漸徒生出一股恐懼和絕望感來。

元寶兒隨爹娘逃難一年,自問是從死人堆裏給爬出來的,就連剝皮吃人蒸人煮人這樣的事兒他都曾親眼見過,死他並不怕,可是若落入這樣一個殘暴又惡心的人手裏,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元寶兒何曾猜想不出來。

不想,他元寶兒千躲萬躲,當初便是為了躲這個老貨,才陰差陽錯的去了淩霄閣的,卻不想便是去了淩霄閣卻依然躲不過這該死的劫數。

他元寶兒情願一頭撞死,也不要被這醃臢貨侮辱。

這樣想著,元寶兒咬著牙,立馬從炕上掙紮了起來。

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醒來,那老貨隻捆了他的雙腳,並不曾捆住他的雙手,元寶兒拚命的開始鬆綁解綁,然而粗糲的麻繩捆得實在太緊,元寶兒費了老大力氣,連扯帶咬竟都沒能全然解開。

正手忙腳亂忙活間,這時,忽而聽到屋子外頭響起了一陣嘎吱聲,聽著像是旁邊還有間屋子,有人推開隔壁屋子的屋門緩緩朝著這邊走了來,腳上的繩子解開不開,眼看著屋門要被人再度推開了,就在這千鈞一發,就在這萬分絕望之際,元寶兒忽而眼尖的發現一旁炕邊的衣服堆裏冒出了把梭子刀來,他飛速將梭子刀摸了過來藏進了袖籠裏。

嘎吱一聲。

話說馬富貴撒了泡尿喝了碗涼水回來後,酒氣消散了幾分,瞬間神色清明了不少,他遠遠地看到躺在炕上的那抹纖細清瘦的身影,馬富貴當即咽了口口水。

馬富貴自問閱人無數,尤其早些年伍家還在京城未歸時,這座老宅乃是他兄長當家作主,自然他馬富貴成了這座老宅子裏的土皇帝,一水的小丫頭小童全都成了他的禁,臠。

然而尤是他嚐遍了各色童,男童,女,卻也從未曾見過有人出挑勝過這元寶兒的。

生得男生女相,肌膚雪白,模樣出挑,馬富貴見他第一眼時就險些被那小兒晃得睜不開眼來,隻覺得活脫脫像是觀音座下的散財童子似的,尤其這會兒躺在他這炕上,小臉上白得幾乎透光,白得仿佛能掐住一把水來,馬富貴光是遠遠地瞧著,便覺得渾身一把邪火,差點兒當場交待在原地。

這樣想著,隻見他咽了口口水,又搓了搓雙手,一步一步朝著炕邊走了去。

方一湊近,隻見這元寶兒安安靜靜,乖乖順順的躺在那兒,平日裏見了隻覺得咋咋呼呼,活像隻小霸王似的,這會兒少了白日裏的囂張叫囂,文文靜靜的,竟莫名讓人衝動不已,目光一移,落到了領口那截如同羊脂玉般的白皙脖頸上,饑渴萬分的馬富貴當即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這樣又細又白的脖子,一掐就能輕易斷了。

**,**不堪的目光在那細嫩的脖頸處停留了一陣,繼而順著一路往下,纖細的小腰,單薄柔嫩的嬌軀,這樣美好的尤物,竟讓萬花叢中的老手一時激動得有些無處下手。

這樣的尤物,不知能夠經受得處他幾下摧殘。

當年有個小娃,還不如他這般嬌嫩了,他一個殘暴,一個沒留意,直接將人弄沒了。

不過,那還是他正值壯年的事兒了,如今他已漸漸年邁,身子骨早已不如當年,不過,難得遇到這般美味,如何能隨意對待。

當即,馬富貴將手中的一碗血直接一口幹了。

為了今夜這頓美食,他方才特意忍了又忍,忍著耐心跑到雞籠裏將明兒個送去府裏的那隻公雞當場給宰了,當即一口飲下了一整碗公雞血來助興。

一碗雞血下肚。

“砰”地一下,馬富貴當即將碗朝著身後一砸,隻覺得瞬間渾身雄武了起來。

“元寶兒,小乖乖,叔叔今兒個好生疼你。”

隻見那馬富貴朝著手心裏吐了口唾沫星子,雙手一搓,便翻身爬上了炕,直接哆嗦著雙手去解起那小兒的衣裳來,他一邊解著,一邊忍不住湊到元寶兒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忍不住閉上眼,吐出了一口千年渾濁之氣,臉上瞬間如癡如饞道:“乖乖,好個小乖乖,可想死叔叔了,你可知,老子這大半年來日思夜想,想的就是今晚這一遭,放心,今晚叔叔一定讓你快活,好好瞧瞧叔叔的雄風罷——”

馬富貴一邊如癡如狂的說著,一邊一把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元寶兒的衣裳。

他枯樹般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顫著,如同對待上等的珍寶,輕手輕腳,然而不想就在他雙眼漸漸赤紅,掀開領口的那一瞬間,忽而一陣疾風劇烈朝他臉麵襲來,說時遲那時快,馬富貴到底身材魁梧,反應靈敏,一個眼明手快下意識的抬手去擋,然而下一刻卻見他疼得劇烈慘叫一聲,一道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瞬間在屋子裏響徹了起來——

馬富貴疼得渾身劇烈顫抖,一抬手,隻見一把鋒利的梭子刀毫無征兆的直接一把插入了他的掌心。

這個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來得太過出人意料,馬富貴疼得整個身子往後一倒,他抬手死死掐著那隻手掌,疼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然而一抬眼,隻見原本安安靜靜,一動不動躺在炕上的那小兒不知何時早已經睜開了眼,正在一臉狠意的死死盯著他。

趁他疼得癱坐在炕上無力起身之際,隻見那小兒匆匆一個利索翻身爬了起來,作勢便要開逃,然而他腳上的繩子還有一半未解,爬起來逃到一半又重新歪倒在了炕上。

元寶兒一邊爬,一邊用力蹬著雙腳,眼看著腳上的麻繩便要被他一腳蹬掉了,眼看著他將要看到一絲唯一的希望了,不想這時,嗖地一下,原本插在馬富貴掌心裏的那柄梭子刀像是一柄利劍似的嗖地一下釘在了元寶兒眼前。

看著眼前這柄冒著寒光,沾染著鮮血的梭子刀。

元寶兒臉色一變,一時牙齒打顫的扭頭一瞧,不想,隻見方才疼得癱坐在地上的馬富貴竟直接從炕上爬了起來,他竟直接將橫插進手心裏的那柄梭子刀直接當場從手掌裏給拔了出來。

手掌裏正在滋滋噴著血,滋到了馬富貴臉上,身上,染紅了炕上一片。

馬富貴站在炕上,他人高馬大,滿臉是血,他瞎了一隻眼,此刻,正在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元寶兒,如同棺材裏埋了千年的惡臭腐屍複活了似的。

他渾身戾氣,隻一步一步朝著元寶兒走了來,然後彎腰拖著元寶兒的一條腿,嗖地一下毫不費力的一把將元寶兒重新給拖了回去。

他那隻滋滋冒血的手一把死死掐住元寶兒的脖頸,另外一隻手抬起直接啪啪幾下,直直大力往元寶兒臉上一下一下抽打了去——

“敢弄老子,狗娘養的臭婊,子,老子抽死你個小母,狗!”

“給臉不要臉!”

“老子今晚不弄死你丫的老子不信馬!”

馬富貴朝著元寶兒臉上吐了口口水,隨即用盡了全身最大的力氣,毫不客氣,一連著五六個巴掌,直接扇到身下小兒嘴角冒血,扇到他臉麵腫脹,扇到他目光渙散,翻著白眼,漸漸忘了掙紮。

然後,他抬手一扯,將元寶兒身上的衣裳一把粗暴的扯,下了。

正欲拖著這小兒行,暴時,然而他一低頭——

饒是怒不可支,暴戾上頭的馬富貴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後,都止不住當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