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岐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駭人的景象。
尤其是老太太不知道是被門外他們的聲音驚動，還是已經對沒了聲息的女人失去興趣，抬起頭來看向門外相擁瑟瑟發抖的兩個人。
一張慘白的臉被嘴邊的鮮血襯得更像是一個假人，尤其是這老太太本身就長得詭異，臉皮像是要被什麽東西撐開一樣飽滿到似乎要透明。
“你，你奶奶這是什麽毛病啊？”
李岐顫抖著問幾乎要暈過去的沈月欣，心說老太太這還有救嗎？
“我奶奶這是老毛病了，沒得治，隻能等她自己清醒過來。”
聽沈月欣的聲音，似乎在小聲啜泣。
李岐在心中大罵了一聲大爺，這玩意兒還得等她自己清醒過來，那在她醒過來之前，這裏的人都任她品嚐嗎？
像是聽到了李岐在想什麽一樣，老太太緩緩地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嚇得李岐跟沈月欣雙雙後退一步。
老太太的步伐很緩慢，看來發瘋也沒有影響到她本身的身體情況，還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
李岐剛想著既然如此的話，他們不可能跑不過一個老太太，下一秒就被打臉。
老太太踉蹌了幾步，而後穩住身形，猛地發力朝門外的兩個人快速撲過來。
李岐被嚇到，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本能的嗷嚎一聲，最先的反應就是把懷裏的沈月欣給甩出去。
沈月欣猝不及防，不知道被李岐給甩飛到了哪裏，隻聽見一聲腦袋結結實實撞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老太太整個人撲到李岐身上，張嘴露出一串根本不像是老年人該有的牙齒就往他脖頸一側咬下去。
脖頸一側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要是被咬破了血管，那距離一命嗚呼也就不遠。
李岐拚命地摁著老太太的腦袋，才讓她的牙齒沒法碰到自己。
兩個人，或者一個人跟一個現在不知道該說是什麽的生物糾纏在一起掙紮著，老太太終究力氣還是比不上李岐，被他摁倒在地上控製住。
不過老太太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即使被李岐死死地摁在地上，依舊在拚命的掙紮。
給人的感覺確實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隻能遵循本能不斷地把血盆大口探向人最脆弱的脖子。
“這，怎麽搞？”
李岐氣喘籲籲，衝著身邊已經捂著腦袋爬起來的沈月欣大喊。
“以前，以前的時候都會有醫生來給奶奶打鎮定劑，等她再醒過來就好了。”
“那就快去叫醫生，我堅持不住多久！”
其實李岐可以選擇直接把老太太打暈，但這麽粗暴下手的話，擔心以後南越會因此找他的麻煩。
沈月欣連骨碌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去找醫生，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中年女人跟沈月欣發出尖叫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鍾，連李岐都跑上樓來了，這棟小樓裏竟然沒有驚動別的人？
老太太不斷地在地上扭動掙紮，李岐必須得全神貫注才能控製住她又不傷到她。
海邊的氣候比較溫和，所以老太太的衣服穿得有些輕薄，在掙紮扭動之間，她那件香雲紗對襟上衣被蹭開了扣子。
老天爺，李岐都快瘋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一個老太太春光乍泄。
雖然這老太太但看皮肉緊實的甚至超過一些少女，但她終究已經是別人的奶奶，李岐尷尬的不知道把眼睛往哪兒放。
老太太因為目標一直在李岐的脖頸上，所以一直拚命的揚起腦袋讓上麵湊。
李岐來回躲閃，防住了脖子沒防住老太太給了自己一個頭槌。
老太太的腦門還挺結實，一股溫熱的感覺一瞬間就順著鼻腔內部流出來。
聞到血腥味兒的老太太更是興奮，四肢劇烈地扭動，李岐因為把暫時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流血的鼻子上，一個不慎就讓老太太騰出了一隻手。
老太太揮舞著九陰白骨爪，衝著李岐的脖子就抓了過來，三道利落的血痕隨著手指的閃過緩緩滲出。
李岐吃痛，情緒有些急了，想著趁著這會兒反正四下沒別人看到，幹脆打暈她算了。
可他根本騰不出手來，稍微一鬆懈老太太就掙紮著要來咬他。
李岐就想了個主意，想拖著她進到房間裏，找點床單枕巾之類的東西先把她淺淺控製一下，再打暈等著醫生來打鎮定劑。
老太太的體重並不高，用力拖起來還是能辦得到的。
就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李岐腦子一抽忽略了自己沒法兒一邊把老太太給拖起來，一邊又完全控製住她。
於是他剛把老太太從地上扯起來，她就掙脫了他的控製，扳住了他的腦袋。
下一秒，李岐的腦子直接死機，白屏的畫麵都出現了。
因為老太太，她，她竟然咬住了他的嘴！
老太太品嚐到血腥味像是變得更加興奮，繼續往李岐殘破的嘴巴裏探索。
啊，李岐這下是真的瘋了，拚了命的想推開她，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往自己嘴裏伸舌頭，竟然是個詭異的老太太！
老太太被他大力地推開，隨後又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力度大到李岐的襯衫都被她咬透，鮮血洇透出來。
老太太品嚐到了血，逐漸地平靜下來，像是終於喝到乳汁的嬰孩，安靜的趴在李岐肩頭吮吸。
走廊的另一端傳來電梯開門的光亮，緊接著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不僅是沈月欣帶來了那個美豔的女醫生，沈旺也帶著幾個手下衝了上來。
“怎麽回事？”
沈旺看著麵前的場景，陰沉的臉色就像是外麵黑漆漆的海麵一樣。
李岐能想象到他這會兒看到的是什麽樣的場景，自己老媽衣衫不整，兩個人嘴上還都沾著血。
雖然沒有被咬到致命處，但失血的感覺也不好受，李岐勉強扯起嘴角麵對沈旺，
“我說我真沒對你老媽做什麽，你信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傳來的是沈旺手下拉架的聲音，
“哎哎哎，會長先別急著打人，先救老夫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