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陰冥經其它
一早,克大人剛起來,準備去處理公務,冷不丁就在堂前的小路上遇到了青白。
“克大人,早啊!”青白笑著。一瞧得青白,克大人就覺得渾身上下皆不自在,他勉強笑著問說:
“青姑娘,早啊,來這裏找和公子?”青白擺手說:
“不找他,就找克大人!”
“哦?姑娘有何吩咐,請盡管示下。”青白隨即從袖口裏摸出一張紙,翻開來後說:
“近期立陵城不是那麽太平,和某準備好調查一番,想到寧閣老年事已高,住在府中怕是不安全,這裏有總管大人的批示,克大人去一趟,請閣老搬到官邸來住,親自找人守衛。”聽到這些,克大人不敢相信地問說:
“這是總管大人的意思?”青白將紙遞過去說:
“他瞧。”克大人接過紙,低頭仔細一瞧,可不是嗎,上麵清楚地寫著方才青白說得話,下麵就蓋著總管的大印。
克大人且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用充滿疑惑地語氣問說:
“寧府裏守衛算森嚴了,比這官邸裏要密得多,有必要使閣老過來嗎?”青白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她瞪了一眼說:
“克府長!睜大的眼睛給瞧清楚了,這是總管大人的印!問這麽多廢話做什麽?”瞧得青白有些生氣了,克大人沒法子,隻得說:
“姑娘息嗔,這就去辦。”回到公堂之後,克大人是獨自生了一下悶氣,旋即便帶著人,來到了寧府。
……寧府。…………到了寧府中,克大人一句話不說,直接就將那張紙遞了過去。
寧逍接過去,細地瞧了一遍,旋即便說:
“這是軟禁啊。”克大人一臉愁雲地說:
“唉!他們這是有預謀的,您瞧,上麵隻是為了保護您,這使旁人根本說不出個什麽來。”寧逍放下紙,悠地瞧了一眼外麵,半天之後緩吐出一句說:
“老了。”短短的兩個字,竟使克大人心下有一種莫名地沉壓。
“什麽時候走?”寧逍忽然問。克大人說:
“閣老?您真去?”寧苦笑一聲說:
“不去能怎樣,他這上麵有劉金的印,若是不去,他就有理由參寧某一不治之罪。”
“閣老,瞧來,您現在就去京都,您去找帝上,使他給您做主!就不信了,幾個蝦卒小將,且能將您給製住!”克大人的這話,倒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寧逍說:
“不可,瞧這上麵的大印,痕跡且未消褪,明顯是昨日才蓋上的,可想而知,那劉金不定就在這附近。”聽了這話,克大人心下一詫說:
“這不太可能罷,劉金要來,怎可能無人知?”
“不定他是暗訪呢,不排除這劉金將大印直接就給那個女的了,若是真是那樣,亦是麻煩了。他若是在這,且好一點,寧某同他算是認識。可他無在這的話,那個女的才不會賣麵子,她這樣的人,除去知她的主子是誰,旁人誰皆不放在眼裏。”克大人聽罷之後,禁不住說:
“閣老,這瞧人觀事,拿捏得真準。”
“沒有旨意,是不能隨意進京麵帝的,退一步講,就算帝上瞧寧某年老,不忍責罰,見到帝上且能說什麽?劉金要軟禁寧某?可人家不是這麽說得,人家是保護,白紙黑字皆寫著,帝上信誰人的?”寧逍的這番話,倒是實情,克大人想來想去,確實,就算進京,亦沒什麽用。
…………
“莫愁了,不就是去那住幾日嗎,就去罷。”寧逍歎了口氣,無奈說。
“閣老,旁的不擔心,就是怕您去了之後,一時是出不來了。”克大人。
“出不來,亦何如?難道諾達一官邸,且養不起一老頭?”即便到了這等局麵,寧逍亦是沒有太心急和焦慮地覺感,克大人甚至皆覺得寧逍壓根兒就沒當回事。
…………
“行罷,既然閣老這麽說,那咱就走罷。”克大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麵。
旋寧逍和府上的隨從和護衛皆交待了一番,他陪著府長大人外出幾日,囑咐他們瞧好家。
……到了官邸之後,青白在那裏等他,隨便寒暄了幾句,青白就使人將寧逍帶到了他的住處,那是位於後院的一間偏房,原本是給下人住的。
寧逍進到這屋子一瞧,便苦笑不已,他到不是怕苦,隻是為了旁事而擔心。
旋青白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堆人,使他們徹夜守在後院周圍,一時間,官邸後院儼然成了禁地,閑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這邊寧逍有了麻煩,易仙卻不知,此時他坐在風起酒樓裏的一間小屋子內,在發愁。
住在這裏的兩個下人,自進去之後,就沒出來過,在房裏吃罷飯之後,不是睡覺,就是就在一齊閑聊。
既不能靜觀待變,那就隻得主動出擊了。想好之後,易仙便走了出去,很快就帶了一人回來。
這個人,是易仙特意找寧逍借來的一護衛,此人靈明,且腦子不錯。…………
“按照前番說得話,定莫出差錯。”易仙叮囑。那個護衛點頭說:
“易公子放心,保證出不了問題!”罷,那護衛簡單給自己身上收拾了一下,旋即便一人走了出去。
來到二樓東側的一間屋子前之後,他便敲了門。…………很快,裏麵傳來一聲音說:
“誰呀?”護衛答說:
“是從官邸來的。”聽到這話,裏麵瞬間沒了聲音,就在這護衛覺得奇怪,要繼續敲門之時,門就忽然一下子就開了。
丁五探頭地瞧了一眼,狐疑地問說:
“幹嘛?”那護衛按照易仙事安排好的低聲說:
“莫作樣了,主子讓來問,這兩日,園子裏有什麽動靜嗎?”丁五聽到這話,搖頭說:
“說什麽,聽不懂啊,什麽園子?”雖然他這般假言,但是那護衛卻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一開始他就說自己是官邸的人,就是想試探一下,若是推阻不開門,才是平常的舉動,而像他這樣,全然不問就將門拉開,要說沒問題才是怪。
“嗬,跟這,沒工夫說廢話,快說,且等著回去交差,姑娘這幾日秉氣可不好!”當他出
“姑娘”這兩個字之時,那丁五仿若鬆了一口氣般地說:
“嚇亡了,幸虧那同伴睡著了。不然可就完了,怎知在這裏?”護衛不屑地說:
“就在立陵城,知此地很難嗎?”丁五聽了,便說:
“過幾日他們要在府裏擺宴席,且比上次的大,另外,月兒會去西嶺村裏采集野味。”…………護衛聽罷之後,順口問了一句:
“沒了?”
“沒了,就這些!”
“行,知了,走了!”護衛罷之後,便頭不回地走了。他這走的這麽突然,倒是使丁五有些納悶,且且頗為不滿,一麵關門,一麵小聲嘟囔:
“摳門!”…………護衛下了樓之後,直接來到了易仙呆的那間屋子,一進去就興然地說:
“易公子,事辦成了!”易仙在喝茶,一聽這話,忙放下茶碗問說:
“怎樣?”那護衛一麵比劃一麵說:
“就是那個人!”聽罷護衛的描述,易仙心下一琢磨,就知那人是丁五了。
“是,這事兒多虧了。不過!且得另幫辦件事。”易仙。那護衛點頭說:
“您盡管吩咐!”易仙隨手從袖口裏取出一張紙條,旋即說:
“現在去官邸,交給侍衛,使他們轉交給一姑娘,記得,千萬莫說旁的,就給一姑娘就行!”護衛記住易仙的話之後,答應一聲就走了出去。
易仙算是輕鬆了不少,府內的細作,終於被他找出來了。這個過程中,易仙可是費盡苦心。
按理,這樣去試探,把握並不大,但是易仙卻想到了一至關重要的細節,那就是這個細作,定是青白來到立陵城以後才找到的。
許是貪財,許是旁的,不管何如,這個細作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定不會對青白了解太多,才於易仙可乘之機。
試想一下,假設他與青白的聯係已有了固定的法子,那易仙在這樣去試探,非但沒有作用,反而會使人警惕起來。
論起來,這其中夾雜了不少運氣,不過,話說回來,運氣且是一部,易仙若是沒想到那個細節,就是運氣佳,亦是白搭。
…………事辦罷之後,易仙便回到了山莊中,到了午後時分,丁五和古太便抬著酒回來了。
當著他們的麵,易仙沒說什麽,隨手獎賞了一點銀子,就將他們遣散走了。
…………旋易仙就將狂狼叫來,二人躲在書房中不知聊了些什麽,反一論就是一個多時辰。
等到狂狼從書房中離開之後,便直接騎上馬去了旁的地方。易仙將一切皆安排妥當之後,想來,當去瞧月兒了,便去了她的房中。
此時,悟生一人在下棋,而月兒則是在一旁悠然地瞧。瞧得易仙進來,月兒詫喜地蹦了過去,顧不得有人在。
…………易仙關切地問說:
“沒事了罷。”月兒一笑說:
“沒事了,後背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現在睡覺皆能平躺了。”
“那就是。以後可得小心點,另外,有句話不得不說。怎走了這麽久的時間,一點武式沒學呢?”易仙一麵拽著月兒的手坐下,一麵說。
月兒嘴巴一撅,小聲說:
“人家光顧著學療毒了嘛。”聽到這話,易仙忽然問說:
“是了,療毒,現在學得何如了?”月兒嘿一笑說:
“不是誇口,差不多皆會治。”聽到這話,易仙笑著說:
“可莫吹牛啊。”
“不會的,改日易仙小道中點毒,月兒來給治!”
“………”一時間,屋子裏躍聲合成一片。呆在旁側下棋的悟生,是笑然地一麵下棋,一麵聽著。
……黃昏之時,青白慢悠地往官邸裏走,冷不防有個侍衛忽然說:
“青白姑娘,有人讓將這個給送來。”青白聽了,非常奇怪地接過侍衛手裏的東西,是一張紙條。
走進官邸之後,青白揭開了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字:
“幾日後有宴席,月兒會去西嶺村,易仙不陪著。”舀到這張紙條,青白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是左右瞧了一眼,旋即跑過去問說:
“是個什麽樣的人送來的?”那侍衛一愣,旋指手畫腳地比劃了一番。比劃了半天,青白除了知是個男的之外,其它的什麽不知。
一瞧侍衛這裏問不出什麽來,她便舀著這張紙條快步走到了和童的房中,進去之後,就將紙條遞過去,緊張地問說:
“瞧這個!”和童在寫字,一瞧她這模樣,很是好奇,接過來瞧了一眼說:
“這誰人給的?”
“不知,門口的侍衛給的。”
“難道是買通的那個人送來的?”和童問。青白搖頭說:
“不太可能,月兒園子裏的那個人剛認識不久,他就是貪財。前幾回他幫著通報了不少消息,那日就是他告訴咱們,月兒跑出去了,可是,他怎知在官邸裏能找到咱們?以前可皆是咱們去找他的啊。”和童稍想說:
“瞧這上麵寫的,很關鍵啊,估計是他們臨時安排的,若是咱們不去,他怕耽誤了大事,才給送來。”
“非也,不通。”青白連著嘀咕兩句之後,旋說:
“咱們跟他就是買賣關係,他隻是貪財,可不是甘心為咱做事,不會這麽主動的!”一頓,青白複說:
“且咱們每次找他,那皆是會給他錢的,可這次他給送來,卻沒給他錢,那他不是虧了嗎?”和童聽罷之後,稍想說:
“是,此番擔心,不無道理,那怎瞧?”青白說:
“兩種可能,其一,就是此人已知曉咱們是做什麽的了,他冒險給送來這個消息,無非是想日後多賺些銀兩,其二,那就是此人已被發現了,這上麵的消息,可能是特意發出的,用來引咱們上鉤。”和童說:
“若是引咱們上鉤,那能怎樣呢?就算去了,難道他且敢斬了咱們?”青白微搖頭說:
“莫不信,他什麽事做不出來,到時候誰人能證明是他斬的。實話說,淩夜穀不是一般的門派,據傳,易仙的師父可是武門十大高手之一,若不是大人有令,亡活不願意招惹這樣的人。”聽到這裏,和童倒是不以為意地說:
“,莫這麽想,他再厲害且怎樣,他就是有以一當萬人的武學。到底他是個尋常百姓,咱有什麽可害怕的?”青白不屑地笑,旋即說:
“和童,有時候很瞧不起這樣所謂的狀元、探花之類的人。”
“哦?這話什麽意思!”和童且是頭一次聽有人瞧不起狀元的。
“論起書、畫,詩詞、歌賦,確有一套,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讀書讀的太沉呆了,腦筋皆不會轉了,凡事皆想得太天真。”青白語氣生冷。
聽出青白的語氣中有不悅地覺感,和童忙笑著說:
“瞧,說著且當真了,咱是一家人,莫起內訌啊。”
“停住,某可高攀不起!”青白絲毫不領情,語氣依然非常冰冷。
“是了是了,咱不說這個了,那張紙條上寫得事,怎辦。”和童問。青白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旋即毅然地說:
“不可信其無,且青某親自去探聽一下,旋即再做決定。”
“若是他們真的弄什麽宴席的話,就調集大隊去包圍,勢求一鬥定乾坤!”雖然說得那是豪氣衝天,可青白心下一點底皆沒有。
“既如此,那就不說什麽了,小心點就是。”
“放心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