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4章陰冥經其它

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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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福王殿下在外麵求見。”帝上在慶妃的寢宮裏休息,聽到傳話之後,便點頭使福王進來。

慶妃見況,便識趣地躲開了。雖然慶妃不知福王來到底做什麽,但是稍想,他皆直接追到這寢宮來了,那必然是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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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父王!”福王進來之後,瞧得帝上在榻上坐著,便忙跪地一示。

帝上微一笑,祥聲:“皇兒請起。”

“多謝父王。”

“坐下罷,這裏沒外人,不必拘示了。”帝上一指他斜對麵的一張三腿雕鳳凳。

福王坐下之後,便開口:“父王,兒臣此次前來,是想求父王一件事。”

帝上輕搖手,旋撐著身體坐起來,“皇兒何以言求,有事就說罷。”

“父王,近半年以來,兒臣一直皆在閑暇之中,不能為父王,為天下分憂,兒臣覺愧疚,在疆場上,兒臣比不了全哥的驍悍,兒臣想為父王在旁的地方做些事。”福王誠懇。

帝上點頭:“皇兒能有這種想法,朕心甚安。說罷,想做個什麽差事?”

福王聽到帝上話中有讚許他的味道,心下便有些自喜,當下便回答:“兒臣聞聽近日京都中有個鬧得沸揚的暗送民鹽案,兒臣對此事很感興趣,請父王能成全兒臣。”

聽到福王的話,原本一臉輕鬆的帝上陡然間變得神色凝重起來,他慢垂下雙腿穿上鞋,旋站起來走到福王的麵前。

…………

瞧得帝上站起身來,福王忙站起來,且腰身略彎了一下。

“為何對此事感興趣?”好一會兒之後,帝上才悠問出一句。

“兒臣以為,此事重大。兒臣想效力。”福王低頭。

直到此刻,帝上心下的一股疑團,或者是一種飄渺亂分的想法,才終於落地成滴。

九玄堂的鏢局暗送民鹽一事,絕是有意想不到的隱情。

劉金,武王,福王。

這三人中,一是帝上欽封的大太監。一是眾望的武王,另一是皇子中較為出色的福王。

這三人,各個皆是跺腳顫一方的人物,而如今,竟同想接受一暗送民鹽的案子,到了這一步,帝上若是仍覺察不出什麽來,他就不用當這帝上了。

…………

“皇兒啊,有這個心,朕心下是真高興,但此事卻得容朕細想。知,一開始,朕是使劉金連同大理寺一同查辦此案。後武叔預接手此事,朕剛允諾。皇兒卻接手,朕真覺得這金口有些不頂數了。朕在這件事上,實在有點不尊。”帝上聲音低沉。

聽到帝上這麽言語,福王原本想將劉金的那套說辭講出來,但是話到嘴邊,終給咽了回去,他隱覺出,帝上似不太高興。

“來人!”帝上忽然。

很快,一太監就跑來。

“傳旨,招武王、福王、劉金及九門提督和速到禦書房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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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禦書房中。

武王,福王,劉金,九門提督葉乙,書福一共五人皆到齊了。

帝上坐在中的龍椅上,他半眯著眼睛,不說話,無什麽表情。

下麵的幾個人中,隻武王坐在椅子上,餘下的人包括福王在內,皆恭敬地站著。

武王接到旨意之後,心下當時就嘀咕,知必然是接手案子那事有了變化。

而劉金則是心下一喜,隻要有變動,那就是好事。

至於葉乙和書福,則是全不知怎回事,忽然瞧得和這麽三個人被一齊宣來,心下另有忐忑,難道是公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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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帝上忽然咳嗽一下。

聽到這個動靜,眾人忙皆清醒了一下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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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諸位皆很忙,就不多耽誤時間了。朕今日傳見諸位,是有個事說,前段日子九玄堂鏢局暗送民鹽一案,至今尚未有結果。至初,朕是令劉金協同葉、書二人共同查辦,後來,武叔預接手,一直到方才,福王要接手,這使朕到底怎辦才是?”帝上一口氣言罷,一絲半毫皆無停頓。

聽到這個,武王才知是怎回事,原是福王在中間橫摻一腳,想到這個,武王不禁暗罵了劉金一句“老陰狐!”

皇子不能和大臣走的太近,這是為避嫌,但是這些事隻得瞞得住外人,對於武王來,他想知什麽,片刻之後就可知,他一想就是劉金定去找福王了。

瞧得眾人無話,帝上:“朕已改過一次旨意,如今改第二次是必然不行的,朕決定,此事朕親自來查辦,諸位就皆不要刺手了。”

“啊!”這句話一說,眾人登時被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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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上,這………這不妥當罷………您貴為天子,怎能為這種小事而勞心呢?”武王率開口。

帝上:“武叔此言差異,事必親為才是一帝上應具備的行為。且說了,百裏之堤壩尚且毀於小蟻,此事就不必再議,就這麽定下,諸位皆各自忙去罷。”說罷這句話,帝上忽然站起來,從後麵的側麵直接離去。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想說點什麽之時,發現帝上早就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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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武王歎口氣,旋站起身來,瞧了一眼劉金之後,搖頭便走了。

葉乙和書福一直到現在,腦子卻沒完全理順,瞧得武王已走,便忙跟著走了出去。

福王觀瞧,站起來想走,但是劉金卻說:“福王殿下,下差前日偶得一句詩,覺得甚為妙,想和殿下探討一番,不知殿下可否賞臉?”

“哦?有什麽好詩?咱走著賞。”福王笑著點頭。

等到二人走出去好遠之後,劉金才低聲:“殿下,此事算有收獲,至少沒使武王給搶去。”

福王不動聲色地搖頭,“唉,隻要沒在本王手裏,那事,就不那麽好辦了。”

“殿下不用心慌,這隻是其中一策,接下來,咱另有第二策呢。”劉金笑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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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計策,本王覺得甚為妙,隻是若有來犯的話,父王必然會優考慮老大,即便老大不去,那便會使朝中的幾位將軍去,不論何如,輪不到本王頭上啊。”福王擔憂。

劉金一麵觀瞧四周,一麵快速:“此事殿下不必心憂,下差有一計。安暗地派人在北疆附近鬧些動亂,保管到時候使大皇子和幾位將軍皆分身無術,殿下您隻須大勢爭取,下差擔保殿下如願。何況這次,殿下您要求的事,帝上沒有答應,那麽下一次殿下再請求,帝上恐就不會那麽駁殿下的麵子了罷。”

聽罷劉金的一席話,福王心下忽然一亮,笑容登時浮在臉上:“啊,本王真覺得,劉總管真是不老狐仙降世啊,這腦子裏的怪點子就是多,哈!”

“殿下您這是謬讚了,下差這腦子好用,卻不及您萬一啊。”劉金適時的迎奉幾句。

“不過,可得有個譜,北疆那兒的亂子,可莫鬧大了,到時候弄的百姓四處逃亂,本王心下可就不舒坦了。”福王這話說得,實在使人無法猜測到底是真或是假。

“那是,殿下盡管放心,下差定將此事辦得妥當。”

“晚上,本王請喝酒。”福王心下非常高興,便說。

“多謝殿下厚愛,下差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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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王剛回到王府,便立時使人將西門祖給找來,將禦書房中的事情向他說明一遍,西門祖聽得之後,是非常無奈,一旦此事帝上親自查辦,那麽誰人也不能從中動手腳了。

從武王那裏回去之後,西門祖便派侍從將此事告知了莫土。

莫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反沒覺得有什麽不好,雖然之前西門祖、武王與他交好,可以暗中幫忙,但是莫土認為他本就是無辜的,帝上親自查案,反少了那許多亂糟的事,不定這是好事一樁。

習武之人,心境就是豁廣。

…………

送走西門祖的侍從之後,卻有一意外的客人到訪,此人乃是太一門的人———不客,奉命前來送請書帖子,其中內容,是請莫土去參加前段時間易仙和行悠大師共同商議的天下大會。

本來,行悠大師派了幾路人去送帖子,其中卻沒有不客。

但是想來思去,覺得此事重大,終是將不客派去合適些。

不客這段時間是到一些二等門派送了帖子,旋才順路一直抵達京都。

按照行悠大師的吩咐,四大派中,除去太一門本身,另有禦龍山莊之外,金烏門實在是個吃不準的地方,派旁的人去就行了,武門大門派中,不客便直接到了九玄堂。

…………

…………

九玄堂。

…………

“一路辛苦了。”會客大廳中,莫土瞧罷帖子之後,客氣說。

不客:“為武門同道辦事,不客不敢言勞。”

莫土哈一笑:“這上麵寫的,皆瞧罷了,這既是行悠大師和那老友之子共同提議的,那莫某定給這個麵子,隻是………”說到這裏,莫土忽然眉頭一皺,話語戛然。

瞧得莫土的模樣,不客有些好奇地問:“莫掌門,您這是………”

“唉,不瞞說。不怕道兄笑話,前幾天不知哪個不長眼的,給莫某背後了下黑手,弄得這幾日忙得焦頭不已啊。”莫土有些沮喪。

…………

聽到這話,不客仿若不敢相信似:“給您下黑手,這山人倒是覺得太稀奇了,放眼天下,卻有敢在莫掌門背後使壞的人?”

莫土聽到這話,直以為是不客不相信他,便耐心:“使道兄笑話了,莫某比不上行悠大師的那種境界,對這銅銀之物總是很在意,在京都中開設了不少鏢局。前幾日,有人陷害,在名下鏢局押送的貨物中暗藏了鹽,結果被巡查士卒當場截獲,這不,連帝上皆嗔怒了,下令親封的鏢局,唉!”

“竟有此事?”不客聞言心下一詫。

“唉,是啊,瞧來老天是不眷顧九玄堂啊,若是運氣好,能盡快破案歸莫某清白的話,那就無事大吉,不然的話,這帖子上的事,恐真是去不了啊。”莫土歎氣。

“啊?莫掌門,這您可三思啊,旁人或不清楚,難道您卻能不知這天下大會的重要,您可定得去啊!”不客聽到莫土有些猶豫的話,心下大急,他知除去太一門之外,至有可能來的就是九玄堂了,甚至行悠大師早就認定這事。可如今竟發生這樣的事,一旦九玄堂不去,金烏門又是沒譜,總不能到至後,就隻太一門獨家罷,那豈不是使天下同道恥笑?

“莫某知此事的重要,可是啊,這是事起突然啊,若是不解決,莫說去太一山了,就是想離開京都皆不行啊。”莫土是愁矣。

…………

“那,莫掌門可有法子解決這個麻煩?”不客是修行之人,對差場之事可說是全然不顧,自然就不會想著勸莫土去找門路了。

“法子在琢磨,但是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來,不是老莫趕道兄,且在這兒休息兩日,旋抓緊去金烏門罷。”莫土有些無奈。

既然莫土皆這麽說了,不客不好言語什麽,隻是來之時是滿心輕鬆,現在卻滿是無奈。

…………

“既這樣,那山人就不多叨擾了,即刻就走。”言罷,不客便站起來,準備向外走去,

“哎!”莫土瞧得不客的樣子,以為他心有不滿,便忙快走幾步拽住不客。

“您莫生氣啊。實在是有些脫不開身,摸某向道兄保證,定盡全力解決此事,爭取幾個月之後趕到太一山。”莫土。

不客微一笑:“莫掌門誤會,山人並非心生不滿,而是山人認為,若是在這裏,那莫掌門勢必得分心,山人卻是快去旁的地方,這樣莫掌門可專心解決麻煩”

聽到不客這麽說,莫土便坦然了,他臉色一滯:“放心!”

“是,那山人就此告辭!”不客言罷,便快步走出去,等到莫土忽然想起來想送一些盤纏之時,卻發現已無人影。

送走不客之後,莫土忽然覺頭疼地厲害,便獨自返回會客大廳中坐下,一麵用手捏著眼眉角處,一麵大口地呼吸吐納。

緩了好半晌之後,頭疼才算稍減輕一點。

這真是一事未平,風波複起。

…………

那帖子裏說的明白,舉行這個天下大會,是為對付仙上門以及背後的支持勢力———禦龍山莊,且這其中,易仙是主要發起人。

衝這兩點,莫土能不去嗎?他若是不去,那日後見到淩無心,得何如交代?天下同道又會怎樣瞧他?

金烏門的文近凡不曾牽扯此事,其若堅決不去,旁人卻是無奈。

莫土明白,恐這四大派中,除去太一門,可能就他會去了。

而如今,若是他不去,那麽隻使太一門獨立對抗仙上門和禦龍山莊,這莫土實在是不敢想,即便加上淩無心,他覺得仍不靠譜。

本來,莫土準備等機會和武王詳談一番,但是如今事有了變法,帝上親自查案,那就是很有可能帝上需隨時召見他。

見帝上對於莫土來不算什麽,但是若是帝上找之時,發現九玄堂中無人。

———明知有案在身,卻遠離京都。

那麽事可就嚴重了,莫土對這裏的門道,可是明白的很。

…………

“來人!去將寧鏢頭和楊壇主找來。”莫土稍晃腦袋,聲音低沉地吩咐。

很快,寧九軒和楊力便急匆地趕了過來。

自從上次中劇毒之後,楊力的武學一直沒有完全恢複,好在仙上門的那個窩點已被淩無心給端了,這段時間倒是沒什麽大事,他身為九玄堂巡查壇的壇主,這種事情自得以他為主。

“怎樣,那幾個士卒,找到了嗎?”莫土瞧得二人之後,來不及說旁的,直奔主題。

“掌門,正準備回稟於您,當日查出押送貨物中有民鹽的那幾個士卒,前日忽然遇害了。”楊力語氣低沉。

“什麽!死了?”莫土仿若聽到什麽令人懷疑的事一樣,忽地站起來,震詫不已。

“是啊,沒了。是幾人半夜喝酒,不小心掉進水渠裏淹死了。”寧九軒在一旁。

“忘王!”莫土聞言大嗔,不顧身份了,直接就罵出一言。

“他祖宗的!這定是有人特意滅口!”莫土旋吼。

“掌門!您莫急。”楊力瞧得莫土這麽大動,便勸了一句。

“不急,能不急嗎?真是人倒黴,睡覺皆能被摔死,唉!”莫土徑直坐在椅子上,惱嗔。

“是了,當初托鏢的那人,卻找的到嗎?”莫土像是想起什麽似地,開口問。

聽到這個,楊力無話,隻是無奈地搖頭。

…………

聽到沒一好消息,莫土算是徹底失望了,雙眼緩地閉上,一副悲切至空地樣子。

莫土這幅模樣,在楊力和寧九軒瞧來,那仿若就是無形中譏諷他們無能一樣,楊力立時:“掌門,您放心,定幫您查個清楚!”

寧九軒忙說:“是啊,掌門不必憂心,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定細查!”

莫土緩睜開眼睛:“剛得到消息,咱這個事,帝上已準備親自過問。到時候,少不了得有麻煩,能多查一些就是罷,唉!”

言罷之後,莫土便起身離去,腳步非常緩慢,不似特意為之,好似是被一種空能給困擾了一般。

…………

待莫土走後,楊力和寧九軒互相瞧了一眼,各自搖頭之後,忙走出去。

如今,鏢局皆被查封了,全數的鏢師皆回到了九玄堂的駐地,寧九軒自然就可以幫著楊力一齊查這件事。

…………

…………

轉眼間,就到次日的中午時分。

楊力和寧九軒剛處理罷九玄堂內的一些雜事,便忙急匆地準備出門。

出得九玄堂之後,寧九軒忽然說:“楊壇主,一齊去喝一杯,怎樣?”

楊力苦笑一聲:“哪裏有心境喝酒啊,沒瞧昨日掌門愁的那個樣子,唉!”

寧九軒:“哎,這話可就有點言重啊,愁是定應當的,但是卻沒那麽嚇人,不過是十幾家鏢局而已,大不了全皆不要了,能損失幾個錢?”

“呦!寧鏢頭可真是揚言不怕閃著舌頭啊,幾個錢?聽好,咱倆加起來,一輩子可能賺不上這些銀子。”楊力笑著。

寧九軒嘿一笑:“那是,不是拿掌門說嗎,卻不是咱,走罷,去喝點酒,解乏,旋再去查。”

想著這事不是這著急一會兒就可辦妥的,在加上時間尚早,便想著喝一杯無妨,旋即,便跟著寧九軒去了。

…………

二人到了一家勉算不錯的酒樓,寧九軒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了,直接就飛快地點了幾盤下酒菜和一壇酒,而那店小二算是麻利,很快就將酒菜全端上來了。

有菜、酒,二人自將煩惱放到一麵,開始喝將起來。

喝罷一會兒之後,寧九軒忽用眼神一點,旋低聲:“老楊,瞧咱旁邊這桌的人,是不有些奇怪啊。”

楊力疑惑地瞧了寧九軒一眼,旋飛快地往旁邊一瞥,片刻之後問:“哪裏奇怪?”

“這兩人隻吃東西、喝酒,卻不說話,且瞧他們的穿著,外麵穿的青長衫,但是腳上怎穿了一雙勁土靴?”寧九軒。

楊力聽到這話,便閉上眼睛琢磨了一下:“這沒什麽奇怪的罷,人家願怎穿是人家的事,連這也管啊。”

“不,不是。”寧九軒仿若沒聽到楊力的話一樣,一麵暗搖頭,一麵嘀咕。

忽然,寧九軒眼睛一亮,衝著楊力嘿一笑之後,便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

他是搖晃地往前踏出一步,旋即忽然一趔趄,身體歪倒在旁邊的桌子上,而手中的酒,自然地灑在坐在桌邊喝酒的人的身上。

…………

“作何!”那在喝酒的人被寧九軒心下一詫,忽地站了起來,語氣生分地問。

寧九軒一麵直起身子,一麵笑著:“不好意思,有點醉了,沒站穩,實在對不住啊!”

“老寧,這是幹什麽。”楊力不明就裏,直以為寧九軒真的喝醉了,便忙上前來攙扶。

“哼!下次小心點!”那喝酒的人顯然不願多事,隨意拍抖一下身上的酒漬之後,便繼續坐下。

“哎,不行,瞧咱將這衣服全給弄髒了,快退下來,咱拿回去洗!”寧九軒一麵說著,一麵飛快地拽住了那個人的後衣領,旋用力向後一扯,這件青色長衫便被扯下,由於勁道太大,另加上那個人根本無防備,不但衣服被扯下來,且連帶著他也摔在地上。

…………

“找死!”那人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指著寧九軒的鼻子大罵。

原本坐在他對麵的人,瞧得這個情景之後,站起身來,麵帶凶相地往前跨出一步。

楊力是實在不明白,但是忽然間,他瞧見了那個被拽掉長衫的人———裏麵所穿的衣服之後,腦海中好似一下子被點亮了一番,心下恍然。

…………

“動手!”寧九軒瞧得楊力的眼神之後,知他已明白了,便忽然大聲喊出一句,旋右手化拳,飛快地砸出去。

而楊力這邊伸出右腿,稍彎曲之後,忽地向一側甩去,以寧九軒和楊力的武力來,對付一些尋常人,那實在簡單,僅一招,這兩人一個被一拳轟中肩胛位置,身體倒飛出去摔倒在地,另一,被一腳踢中了小腹,慘叫摔倒。

旋寧九軒飛快地摸出一銀錠子扔於桌子上,便和楊力一齊,一人一個地擒住地上躺著的兩人,腳步迅忽地離開了酒樓。

臨走之前,那些呆若木雞的食客,店小二,隻聽得一句:“那銀子,連賠的東西帶飯錢,不用找了!”

…………

這兩人出酒樓之後,不往大路上走,直接鑽進小胡同中。

這京都中的胡同,可謂是一絕,窄且細長,四通十達,不熟悉的人若是鑽了進去,那可比是進了迷宮般難受。

不過,對於寧九軒和楊力這樣的本地人來,胡同,就好似是他們家的密道一樣,哪條路通向何處,門兒清!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二人便回到了九玄堂中。進去之後,直接到了會客大廳,立時就使人去將莫土找來。

…………

莫土匆趕來之後,瞧得會客大廳中忽然躺著兩個陌生人,便非常不解地問:“這是?”

…………

“掌門!屬下不得不佩服寧鏢頭,到底是常年在外走動的人,眼睛毒的好似飛雁一般!”楊力上來就是一句無頭尾的話,使莫土越發糊塗了。

“掌門,方才屬下和楊壇主一齊吃飯,瞧得旁邊的這兩個人不對頭,便試探了一下。果然,您猜,他們是什麽人??”寧九軒問。

莫土聽到這話,忙走到跟前細瞧了一番,但是終於搖頭:“不知。”

“掌門,如若屬下所料不錯的話,他們應是仙上門的人!”寧九軒沉聲。

“仙上門?”莫土一詫,反問一句。

旋寧九軒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

像寧九軒這種人,常年跑鏢護路,見過的各色人等那是不盡其數,今日和楊力一齊喝酒之時,無意中發現旁邊的這兩人行為舉止很怪。

其一,他們的穿著怪,青衫配土靴,從未見過,且他們坐姿皆非常端著,不論是吃菜或是喝酒,皆是一板有式,一句話沒有,這些常人根本不可能去注意的細節,在寧九軒眼裏,卻是天大的疑點。

去酒樓吃飯喝酒的人,皆是為消遣高興,哪有像這兩人一樣作板式似的,為了證實,寧九軒借故將酒灑在了一人的身上,當這個人出聲質問之時,寧九軒一下子就聽出來這些人的口音非常生分。

終使寧九軒認定的原因,是他扯下一人的青衫之後,發現了此人貼身衣的腰間,纏著一條束帶,這條束帶,旁人是不會認得的,但是寧九軒卻認得,他之前審訊那些被淩無心所擒的仙上門俘虜之中,各人的身上,皆纏了這麽一條束帶,這條束帶上繡著一頭虎頭象身的怪獸,如此詭奇的圖案,寧九軒瞧過一次之後,就絕記在了腦子裏。

…………

聽罷事情的始末之後,連莫土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讚歎一句:“老寧啊,可真是個人才。”

寧九軒嘿一笑:“不值提,當初那些俘虜,您沒當回事,不然方才您也能瞧出來。”

“瞧來,這仙上門近來又在京都走動了?”莫土反問。

京都就這麽大的地段,有哪些陌生的武門中人來回,那是絕逃不過九玄堂的眼睛的,然而,負責這些“眼睛”的巡查壇主楊力,卻並不知情,一時間,他便非常自責:“此事怪屬下,竟無發現他們!”

“哎!這個哪能怪楊壇主,這幾天淨忙著幫掌門查那民鹽的事,必然顧不上這些了。”寧九軒在一旁幫楊力開困。

聽到寧九軒替他說話,楊力感激地對他稍笑。

“上次淩夜穀的淩穀主不是將那青冥寺給清理了一遍嗎,是了,那個什麽長老,是不一直被咱關著呢?”莫土忽然問。

“是,他們一直被咱關在郊外的巡查壇地牢裏。”楊力。

“是,那瞧來,這些人是近來這段時間才來的了。”莫土問。

“應是這樣。”楊力答。

“晃醒他們。”莫土坐在了椅子上,冷聲。

…………

寧九軒聽到之後,便手腳麻利地走到了那兩人的身邊,雙手一陣搖動,那兩個人便慢悠地醒轉過來。

很快,這兩人便睜開了眼睛,當瞧得周圍的情況之後,立時臉色大變,想站起來,卻是腿一酸,就跌坐在地上。

“莫動了,起來有什麽用?”莫土淡聲。

這兩人一瞧莫土的樣子,就知此人武學高深,在瞧旁邊那兩人,不就是方才在酒樓裏找他們麻煩的人嗎?

“是仙上門的人?”莫土問。

聽到這話,這兩人眼神中明顯閃了一下:“不知。”

“可認識在下?”莫土問了一句。

這二人聽得這話,便細瞧了一會兒,很快,二人臉色驟然大變,仿若是知莫土的身份了。

在北國一帶,仙上門早就開始大勢地妄為了,靠著在五豐山上的那一出,有了禦龍山莊暗中的支持,很多勢力不大的門派無可奈何。但是在京都,仙上門卻依然屬於隱藏的狀況。

這其一,是九玄堂就在京都,以九玄堂的武勢,想在京都鬧事,很難占得便宜。

其二,就是京都此地的綱紀,比任何地方皆嚴格的多,在這裏,仙上門就隻得暗地行事。

不過,為穩妥安全,在京都執行任務的所有仙上門的屬下,各人基本上皆知幾個不能惹,或者是見到忙躲的人,這其中一,便是莫土。

楊力和寧九軒可能名聲且不大,他倆自然就不在那些“不能惹”的人之列,不過,可以惹的,偏將他們擒了,而不能惹的,竟終於是惹了。

…………

“是了,知必然認識,既認識的話,咱就不說廢話了,說罷,到京都來幹什麽?難道是想救回仙上門的長老?”莫土戲問。

門中長老在京都被俘,是仙上門的奇恥,門中所有的人,均以此為鑒,如今莫土大咧地就這麽問出來,難怪這倆人聽到之後,臉皆紅了。

不過,饒是莫土怎問,這倆人嘴裏就是不吐半個字。

…………

“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就算不將九玄堂,不將莫某人放在眼裏,可這裏是京都啊,難道就不怕那些虎狼般的士卒知曉仙上門的劣跡?當初青冥寺那事兒,那些當差的可一直查著呢。”莫土繼續說。

“哼!北國人,就是喜歡吹羊!”那個被寧九軒一拳砸中的人,忽然沉聲。

…………

“吹羊?”這兩個字使莫土,另有寧九軒、楊力差點笑出來。

“哈,到底是誰在吹………卻不知呢!”寧九軒想學他,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北國的士卒,猶如小蝦魚一般,吾一人,能斬掉一百個!”那人繼續說。

“是!夠狂啊,一人斬一百個?行啊,要照這麽說,若是仙上門的人皆湊齊了,豈不得堪比百萬大隊?”楊力譏諷般地大笑。

莫土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地,試探地問:“哎,見過的北國的士卒嗎?從沒瞧過,怎敢揚言能斬一百個?”

“不光是見,且斬過!皆是飯囊………水袋!”

聽到他終於說出此言,眾人是一陣莞爾。

…………

“楊壇主,將他們押到巡查壇的地牢,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旋速來回稟!”莫土忽然。

寧九軒上前一步:“掌門,您信不過屬下?”

莫土一愣,“莫多心,不是信不過,而是忽想起一件大事,一件不容有失的大事,快去罷!”

聽到莫土這麽說,寧九軒和楊力就不再羅嗦,叫了幾個人幫著,一齊押著這兩人就往巡查壇走去。

…………

他倆剛一走,莫土立時就派人去請西門祖。

在這個節骨眼上,西門祖實在是不方便公開到九玄堂中,不過好在莫土考慮周全,派了機靈的弟子一路護送,在街上轉悠幾圈之後,悄至九玄堂中。

…………

一見麵,西門祖就怨:“偷摸的來,像個什麽樣子,另有!這幾日,簡直成了莫兄的臣子了,瞧本太爺,能幹旁的事嗎?”

聽到西門祖的怨言,莫土厚著臉皮嘿一笑。

“得了!”西門祖一麵嘟囔,一麵不客氣地坐在會客大廳裏的椅子上,隨手抄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碗水。

“來人,讓夫人去將書房裏的那罐蒲葉拿出,用花園裏的井水沏上一壺送來。”莫土對著外麵喊。

聽到這,西門祖立時就變了一表情。

…………

兩人開罷一會兒玩笑之後,莫土的夫人就將茶送了上來,與西門祖見示之後,便回去了。

莫土給西門祖倒上一杯之後,西門祖一口就喝幹,那表情,就似喝下九天釀漿一般,一麵咂嘴,一麵讚歎:“嗬,真是!”

莫土嘿一笑,便給他複倒一杯,旋即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來這半天了,瞧莫兄這幅模樣,也懶得問,說罷,是不那事兒查到什麽結果了?”西門祖沒急著喝第二杯,倒是問起來。

莫土大手一拍:“要不說西門老弟能當太爺,莫某隻得當個武門二混子呢,這眼睛就是不一樣,這卻能瞧出來?”

“莫廢話,到底是什麽事?”聽到莫土的話,西門祖心下是一鬆,若真有好消息,那他就放心了。

“這消息的好或壞,得稍等。”莫土語氣沉穩。

“個老東西,在本太爺麵前賣關子?”西門祖臉色不快地問。

莫土笑,雙手亂搖:“不,不是,西門太爺就莫問了,喝著這茶,等喝罷了,或許好消息就到了。”

西門祖冷地哼了一聲,吼說:“覺得本太爺很閑是不?這每日處理不完的事,另有,就算是好消息,那是莫兄的好消息,與本太爺何幹?”

莫土:“話可不能這麽說,這樣罷,若是一會兒真有好消息傳來,那就送西門太爺一罐蒲葉,怎樣?”

西門祖搖頭,無話。

“怎?不是喜歡喝嗎?”莫土不解地問。

旋西門祖緩伸出手掌,伸出兩根手指,悠聲:“三罐!!”

“………”聽到這話,莫土隻得無奈地閉上雙眼。

…………

當西門祖喝罷第二杯蒲葉,終於如廁之後,楊力和寧九軒趕了回來。

二人一進來,瞧得西門祖竟在,便忙一示:“太爺大人在?給您見示了。”

西門祖客氣地點頭,旋即莫土便忙問:“怎樣?”

“掌門,沒錯,這束帶對著細瞧一遍,絲毫無誤。屬下敢用腦袋擔保,那倆小子就是仙上門的!”寧九軒一麵大咧地說著,一麵將束帶遞將過去。

“哎,這是什麽呢?”西門祖不解地問。

忽然,莫土大手一拍,興然地站起來:“天助!天助也!!”

瞧得莫土這麽興然,眾人皆是一臉地疑問。

…………

“西門老弟,猜出是誰人在背後下黑手了!”莫土笑了一會兒之後,沉聲說。

“誰?”

“仙上門!”莫土一字一頓地出。

“啊?仙上門?”這句話,從西門祖和楊力以及寧九軒的口中,幾乎是同時問出。

楊力和寧九軒有疑問,是不知為什麽莫土將仙上門扯了進去,而西門祖,則是根本不知仙上門是什麽。

“此事複雜,就不在這細說了,隻想問西門老弟幾件事。”莫土。

西門祖不自然地用手撓頭,點頭:“問。”

“這段時間,京都的衛所隊卒,可曾遭過襲擊?”莫土問。

“沒有,怎可能,京都的衛所隊卒若是開始鬥仗,那豈不天下皆大亂了,且說了,莫掌門就在京都中,這事卻用問?”西門祖用無奈地口氣答。

…………

“那就是了!”莫土忽然一拍大腿,“方才九玄堂的人去外麵,擒了兩個仙上門的人回來,剛在這兒審問他們之時,談到他們為何敢在京都走動,不怕士卒之時,您猜他們是怎說的?”

西門祖問:“怎?”

“楊壇主,寧鏢頭,且記得嗎?”莫土無回答,而是轉向他們二人問。

楊力皺著眉頭一想,脫口而出:“他們,北國人喜歡吹羊………哦,就是吹牛,士卒,好似小蝦魚一樣!”

“且一人能斬一百個!”寧九軒在一旁補充。

聽到這些,西門祖忽然重拍了一下桌子,嗔聲問:“這是哪個狂徒敢如此妄言,詆毀當朝衛隊!”

莫土擺手,示意西門祖莫怒嗔,旋:“這卻不是重要的。當時問他們,見過北國的士卒嗎?他們回答的是什麽?”

片刻之後,楊力和寧九軒忽然齊聲:“不僅是見,且斬過!”

“是,就這話!”莫土。

“等下,莫忙,這越發聽的糊塗了,什麽斬過,什麽仙上門?不是有好消息嗎?哪呢?”西門祖聽的實在糊塗,難怪,他不是武門中人,對仙上門,根本就是不知。

…………

“老弟,簡單說來,這仙上門,是武門中新興的一組織,作盡惡事,上次被人整治過一次,在京都中就匿跡了,但是今日竟又出現了,且莫某剛得到手下人回稟,當初查出的鏢車中有民鹽的那幾個士卒,竟湊巧地遇害了。”

“士卒死了?………是,這事似有耳聞,今日下早朝之後,遇到帝衣衛的石傲統領了,就閑聊幾句的,他嘟囔著什麽喝酒誤事,似是京郊大營的士卒喝酒之後摔死了,但具體怎回事,卻沒太在意。但這跟今日的有什麽關係?”西門祖仍是有些不明白。

莫土:“喝酒摔死?哼,騙小娃兒去罷,定是被人滅口了。而剛擒的那兩個人,他們竟如此狂言,北國的士卒實不堪擊,且斬過,瞧他們,不像是吹噓,那麽,這些事聯係在一起,那就………”

眾人忽然明白了莫土的意思。

…………

“………是,那幾個稱喝酒誤事的人,不是摔死,而是被剛擒的那什麽仙上門的人,給斬的?”西門祖聲音不穩地問。

“哎!好似真是這麽回事啊!”寧九軒和楊力仿若回過神來了,不住地點頭。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此事就有眉目了,仙上門的人,為什麽斬那些士卒?他們為何要滅口?”莫土問。

“果是如此的話,那就說明,背後給九玄堂下黑手的,就是仙上門!”楊力已理清一些脈絡,不像方才似地另有些恍惚。

“莫忙,此事關係重大,擒的那兩個人在哪?”西門祖問。

“已被關在一處地方了。”莫土答。

“定得瞧住,莫使他們逃了。本太爺這就去找武王殿下,將這個事告訴他,另有,手裏那條束帶上的圖案,可是證據啊,須保存著!”西門祖知此事不能耽擱,叮囑一句,起身就離去,

“放心罷,楊壇主,寧鏢頭,去將太爺大人送回家,路上須注意避耳目!”莫土無挽留西門祖。他的心裏,越發的急了。

“是了,莫忘了將三罐蒲葉給送家裏來!”走出沒幾步,西門祖忽扭頭對著莫土說了這麽一句,直將莫土弄得哭非笑。

…………

西門祖走之後,莫土忙回到了書房中,攤開一張白紙,旋即拿起筆蘸黑墨水,想得片刻之後,便在白紙的至上邊,寫上“民鹽”二字。

沉寂片刻之後,莫土複在民鹽的下麵,寫上了“謀財”二字,在這二字的左邊,寫上“嫁禍”二字,右邊,則是寫上了“尋事”二字。

寫罷這些之後,旋琢磨一下,他終在這一排字的下麵,由左到右,分別寫上了“仙上門、朝野。”五個字。

旋即,莫土忽然腦海中想起什麽似地,在至下麵,寫上了“天下大會,對付仙上門”九個字。

寫罷這些之後,莫土便將筆放下了。

瞧著這些字,他陷入了沉思。

…………

很快,莫土忽拿起筆來,是將第二排的“財物”二字給抹去了。

旋即,他很快將“嫁禍”二字給塗抹了。

終於,他將第三排的“朝野”二字,給抹去了。

…………

此時他眼睛裏忽然閃出靈光,將筆放在一麵之後,目光由上到下地瞧觀一麵,嘴裏嘀咕:“用民鹽,給九玄堂尋事,使其手腳忙亂,無暇顧旁,這樣,就無法去參加天下大會,沒法對付仙上門!”

莫土終於理清一切的頭緒,他輕快地吐出一口憋悶許久地怨氣。旋掌化成拳,沉砸在了桌子上,口中冷聲:“仙上門!出招這般陰險,瞧是找死!”

“來人!”

“掌門,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九玄堂全數的弟子,近日須在京都中密切注意不明身份的武門中人,另外,使楊壇主將這條束帶上的圖案繪製成圖,所有弟子皆細瞧清楚,但任何人不準留圖,近幾日凡是遇到身上腰帶繡有此圖的人,能抓就擒,不能擒就當場宰了!”

言罷,莫土將束帶扔於那個護衛的手上,而他,則是大步地走邁出去。

這護衛常年跟在莫土身邊,早就聽出莫土的語氣皆甚是憤嗔,當下不敢耽擱,忙不迭地就去安排。

幾乎一夜之間,整個京都城開始掀起了滔天之浪。

…………

九玄堂出動了過半成的人手,在京都中全麵搜尋,但是足一天過去之後,卻是一人沒找到。

…………

次日黃昏。

…………

九玄堂會客大廳,此時坐滿著人。

幾大鏢局的鏢頭,幾壇主,另有孤塵風等人,全部在列。

事關重大,莫土連夜召回了分布在附近的九玄堂的一些重要人物。

戒律壇主———青尋,和外事壇主寧通,以及內壇主劍詫,這三人平素裏,是甚少現麵的。

…………

青尋掌管戒律壇,主掌的是懲治那些作歹的幫眾,但九玄堂這種悠久年歲的大派,門中弟子倒是甚少有犯過的,他平時裏特清閑,一般皆躲在京都城郊的山莊裏。

而外事壇的寧通,則是每日皆跑來奔去,誰人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會在哪裏。

劍詫則是莫土的親戚,掌管九玄堂的內壇,主是負責一些門中雜事。

…………

“諸位,昨日的事,皆知了罷。”莫土坐在主位上,威問。

下麵的眾人早就聽楊力和他們說清楚了,便皆紛各點頭。

瞧得眾人點頭,莫土:“雖然此事尚不是全然定盤,但已然有十之五、六定局,仙上門竟敢對咱們下黑手,就不能放過他們!”

“掌門的說是,這種宵小之派,必須除之!”楊力讚同。

楊力言罷之後,餘下人紛各點頭表示認可。

“從昨晚到現在,搜查這麽久了,可曾發現一些蛛跡?”莫土問。

聽到這個,眾人皆紛各搖頭。

眾人這麽一搖頭,莫土不生氣,而是換了口氣問:“那依諸位之見,有什麽法子可使他們現形?”

“掌門,咱們不是擒到兩人嗎?問他們不就知了?”戒律壇的壇主青尋,搶說。

“老青,木腦袋嗎?這麽簡單的事,掌門會想不出?猜來,必然是那兩人怎也不肯開口。”劍詫悠聲。

“劍壇主說的沒錯,屬下昨日和寧鏢頭輪換著審了足兩個時辰,天皆拂曉了,他們一字沒說。”楊力語氣有些無奈。

“用重刑了嗎?”青尋旋問。

“是的,比那公堂審案用的刑皆重,但是沒用,那兩人暈厥過去三次,不說。”寧九軒在一旁。

到這裏,會客大廳裏一下子開始沉默了。

…………

大約過得半柱香的工夫之後,外事壇主寧通忽然一拍大腿:“有了!”

“哦?說來!”聽到寧通的話,連莫土在內,所有人的目光皆移了過去。

“這個簡單,將他們放了不就行了?”寧通語氣沉穩。

“放了?老寧,這是什麽意思?”楊力一時沒反應過來,追問一句。

“是啊!將他們放了,他們不就得回去嗎?隻須派人在後麵跟著,不就知他們的賊窩在哪兒了?”劍詫忽然明白過來,在一旁興然地搶著說。

莫土聽到這個,腦海中一亮,笑然:“莫說,是個可行的法子。”

“掌門,法子是不錯,但是細節需好生斟酌。”一直沒有開口的孤塵風說話了。

孤塵風一話畢,旁人皆將嘴巴給閉上了,在九玄堂中,不論是論武,論閱曆,或是論輩分,孤塵風皆是僅次於莫土的。

“孤老,有什麽想法?”莫土客氣地問。

“照楊壇主所說,那兩人應是受過嚴格的苦訓。否則不可能熬過重刑,但凡這種人,心思皆是縝密,放了他們可以,但是,怎放是個關鍵啊!”

孤塵風的這話一罷,所有人均直起了腰,開始細琢磨起來。

“孤老的說對,怎放,是個問題。”楊力點頭。

…………

“直接開門放出去,是必然不行的,那就隻得特意現個破綻了。”寧九軒一麵輕扣著椅子扶手,一麵低聲自語般。

“誰人有好主意?”莫土抬高音調,問了一句。

很快,外事壇的壇主寧通便站起來:“掌門,屬下有一策,必然可行!”

“哦?說。”

“掌門,這樣………”

寧通仿若一瞬間嗓子啞了一般,聲音低得怕人,連周圍坐著的幾個人,皆聽不太清楚了。

…………

…………

九玄堂巡查壇位於京都城郊大約二十裏開外的地方,這附近有一處泉水,喚作:“豐迎泉”而巡查壇所蓋的這片園子,便美其名曰“豐迎山莊。”

九玄堂到底是財足,下屬的一分壇,就弄得這麽大氣,難怪當初劉金查出鏢局那點銀子之後,卻是不信呢。

…………

巡查壇平時裏不僅得留意各地的動向,亦需留心京都中的一些動靜,以此來保證莫土的眼睛和耳朵,皆能隨時瞧得或者聽到新的情況。

今日晚上,豐迎山莊內一如往常,各人皆在做自己的事,沒什麽不平常的,若說唯一有點不一樣的,那就是山莊至裏麵的地牢外麵,增派了十幾個護衛。

…………

“誰!”地牢外麵的護衛忽耳朵一動,聽得動靜,便出聲喝問。

“楊力!”

“哦,原是壇主,屬下參見壇主!”待到楊力走近之後,幾個護衛瞧請了便忙一示。

楊力身後跟著十幾人,這其中,竟另有莫土和寧通兩人。

站在楊力身後的緣故,再加上人多,這個護衛沒注意到他倆。

“怎樣,有什麽動靜嗎?”楊力問。

“回稟壇主,沒什麽動靜,一切照常!”這個護衛麻利兒地回答。

“是,很好,辛苦了,去休息罷,帶人來換了。”楊力用眼神朝後示意一下,那個護衛:“多謝壇主,那屬下就告退了。”

言罷之後,他便當朝前走去,餘下的人,則是跟在他後麵有序地走著。

楊力在此地複轉了一圈之後,丟下一句“小心”便背著雙手離去。

…………

不得不說,今晚的風然不大,但是卻有些陰涼。

沒多久,這一眾護衛皆開始覺得有些冷了。

“這外麵真冷啊。”一護衛忽然怨說。

“是啊,不如到裏麵去暖和?”

“好主意!”幾個護衛紛各表示讚同,旋即,眾人便往後走出幾步,從一處隱秘的地上掀起一塊木板,裏麵現出了台階,這幾人互相觀瞧,便沿著台階走下去。

這豐迎山莊中的地牢,建造的非常實用,從入口走下十幾層木頭台階之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塊小空地和幾間小屋子,屋子的門烏黑一片,不知是什麽材質做成的。

而小空地上,則是擺放著兩張桌子,旁側是捆人的木樁。

這不,就有兩個傷痕累累的人被捆在木樁上,無力地耷著腦袋。

“來,兄弟坐!”一護衛大聲招呼著,旋順手從靠牆拐角那裏拎過來兩壇酒,放在了桌子上。

“莫光喝酒啊,去弄點菜來。”一臉上有個坑疤的人瞧得這壇酒之後,有些不滿。

“知足罷,哪有菜啊?晚上不是吃飯了麽,莫那麽多事啊!”那個拿酒的護衛嚷著。

…………

“地醜!地!!”那個坑疤臉忽然站起來,抬頭對著地牢入口大聲喊。

“他爺的記不住啊!地醜方才拉肚子,不是早就使他回去休息了嗎?外麵哪還有人?”一護衛用腳踢了一下坑疤臉,不滿地斥說。

“哦………似是啊。”坑疤臉仿若想起來似地,一麵撓頭,一麵坐在了椅子上。

“哈,真是,老糊塗啊。”一眾護衛瞧得坑疤臉的窘態,紛各指著他笑。

“沒什麽好酒,咱湊合著喝罷。”

很快,一壇酒就被揭開了,兩桌子人就這麽空著肚子喝酒,一麵喝,一麵劃拳、鬧嚷。

他們在這鬧著,木樁上被綁著的兩個人,可無心生事,他們雖然低著頭,但是眼睛早就睜開了,且眼珠子是在不停地轉。

“一星破,三遮天啊!九重神啊!哈,輸了,喝酒!”

“傲的,今日這運氣這麽不好,再來!”

很快,隨著喊聲漸小,一眾護衛的醉態越發的凸顯。

…………

“…………咱莫………莫喝了,卻………卻得………卻得瞧著這倆小子呢!”坑疤臉顯是喝醉了,說話皆開始不利索了。

“沒………沒事兒,逃………逃不了!”另一護衛大咧地一揮手,口中叫:“來喝!”

…………

過得大約一炷香的工夫,眾人尚能坐著的,就隻餘下那個坑疤臉和另一橫眉人的護衛了,餘下的人,則是皆趴在桌子上,有幾個甚至鼾聲大作。

“一………一子………敢………敢喝不?”坑疤臉對著那橫眉人問。

“…………就是瞎喊………爺啥不敢,懂………個………個什麽!”橫眉的人說。

“哈………全躺下了?咱兩人劃拳沒………意思。”說著,坑疤臉忽站身起來,搖晃地走到捆在木樁上的兩人麵前,伸手托起一個頭稍微高一點的人的下巴,湊上去問:“小子,會劃拳嗎?”

那個人被坑疤臉一口酒氣襲來,險些沒吐出來,忍著惡心,緊閉上了眼睛。

“瞧這木頭樣罷,傲的!”坑疤臉一罵人,嘴就利索了。

…………

“窸窣………”

坑疤臉忽然伸手,拿出繩子,將這人的腿給綁上。

那個人忽睜開眼睛。

“哈,小子,綁上腿………就………走不成了,來,一子,將他解下來,使他陪咱倆玩。”坑疤臉笑著。

那橫眉人站起身來之後,是搖晃著走到坑疤臉的旁側,伸出一根手指稍搖:“不………不可………這不能解開,萬一………他逃了呢?”

坑疤臉聽到這話,仿非常生氣似地,沉勢一拳搗了過去,語氣不善:“………懂個什麽………他的腿皆被老子綁了,他卻能逃?解………解開。”

橫眉人的話,坑疤臉根本不聽,繞到這個人身後,低著頭忙活了半天,終於算是解開了繩子。

解開之後,坑疤臉輕一推,這個人便徑直地摔倒在地上。

“哈,瞧………是罷,他………根本動不了!”坑疤臉得意地笑,旋伸手將這個摔在地上的人給拉了起來,像拎小魚似地將他放在一張空凳子上。

這人神智是清醒的,雙手雖能活動,但是明顯被捆的時間太長,從微顫抖地手指上來瞧,顯是麻木了。

“會劃拳不?”坑疤臉問。

這人一麵怨瞪著他們,一麵冷吐出一字:“是!”

“哈,好………是………懂劃拳………就好,來,陪倆玩一會兒。”坑疤臉笑著伸出一隻手,比劃一下。

很快,這兩人就開始劃上了。

起初,個人的手指不靈活,但是很快,隨著手指恢複之後,坑疤臉就開始敗下陣來了。

…………

“傲的………這小子………挺厲啊。”坑疤臉已喝得雙眼迷離,上下皆分不清了。

那橫眉人在一旁:“去,咱們來!丟人………敗………眼的玩意兒。”

“是………玩罷,老子去………躺………一會兒,莫忘了將他給綁上啊。”坑疤臉一麵嘟囔著,一麵走到旁邊的地上,徑直坐下之後,後背就依在牆上呼睡去。

就在橫眉人笑著伸出手想繼續劃之時,原本蔫唧的那人,忽眼睛一閃,旋飛快地伸出一掌,迅忽地拍在了橫眉人的肩頸處。

橫眉人忽地一愣,旋一頭歪倒在桌子上。

…………

無眉人剛一歪倒,另外一被綁在木樁的人忽抬起頭來,警惕地瞧著四周。

“哼,綁腿不困手,蠢物!”那人拍暈橫眉人之後,非常不屑地說了一句,旋即站起身來。

“怎樣?”另外一被綁著的人問。

“無事,這兩人太傻。”這人一麵說,一麵給他解開了繩索。

“方才聽他們說,外麵是沒人的,咱快逃罷!”解開之後,這人便督促。

…………

那矮子瞧了一眼周圍的幾間屋子,旋即:“將長老他們救走罷!”

“不可!沒時間耽誤了,他們被擒那是自個兒沒本事,快,一會兒這些人若是醒了,就麻煩了!”

那人仿若就是說而已,並不是真心想救人,聽這人一提,便點頭附和:“是,那咱快走!”

…………

“哎…………”此時,方才的坑疤臉忽睜開眼睛,迷糊地指著二人。

那人心下一詫,但很快便冷靜了一下,走上前去一腳就踢在了坑疤臉的臉上,這一腳力道甚大,坑疤臉當場便昏厥了過去。

…………

“蠢物,咱走!”言罷,二人便沿著台階往上走去。

走到入口之時,那人微用力一推,迷板便被推開了,他且是伸出頭四處觀瞧,發現沒什麽動靜之後,便躥了出去,另一人隨後躥出。

來到外麵之後,兩人是大勢地呼吸了幾口氣,旋便逃到牆邊,縱身一躍,便翻出牆頭。

…………

幾個眨眼工夫之後,就在翻出去的那個牆頭的旁邊的一棵樹上,忽落下來三人。

這三人剛落地,不知就從哪裏冒出來幾個黑影,順著牆頭翻躍而去。

“瞧來,這戲,演得不錯。”三人中的其中一個低聲。

“應是。”另一聲音回答。

地牢那邊忽然傳出了動靜,旋那塊木板再一次被推開,十幾人便從裏麵走出。

走在至前麵的,赫然就是方才那個坑疤臉,隻不過現在的他有點慘,左半張臉上,多了一道鞋印。

“這是怎弄的?”方才那三人中的一個,快步走上去關切地問。

“嘿,那混小子下手真沉,不過不礙事!”坑疤臉憨厚地笑著。

“胡說,怎不礙事,快帶他去治傷,另有,此番任務完成了,皆快去休息罷,明日重賞!”

“多謝壇主!”一眾護衛聽到之後,便紛各離開了。

方才那突然從樹上躍下來的三人,不是旁人,乃是九玄堂主莫土,巡查壇主楊力以及外事壇主寧通。

那些翻牆追出去的身影,則是楊力細選的巡查壇精銳弟子,至於一眾護衛到下麵喝酒,到解開仙上門的人的繩子等的全部過程,皆是外事壇主寧通安排的一出大戲。

不得不說,若是細回想方才過程中所有的細節之後,會發現,這出戲的確漂亮。

莫土扭頭觀瞧四周,旋抬頭往天上望,嘴裏嘀咕:“現在,約是亥時了。”

寧通抬頭觀瞧,點頭:“是啊,差不多了。”

“找的那幾個人,怎樣?”莫土忽然問。

楊力立即答:“掌門放心,他們的尋蹤之術相當厲害!”

“那走罷,回去等,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夜就有結果了。”莫土甩下這句話之後,便揚身離去。

…………

…………

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便回到了九玄堂中。

“皆去休息罷,一會兒他們回來了,使人去傳喚爾等。”莫土在院落中說。

“是,屬下告退!”寧通和楊力行了一示之後,就朝著另一麵走去。

…………

等到他倆走了以後,莫土沒回書房休息,卻是沿著一條小路向西邊走去。

走了一會兒之後,就來到了九玄堂內的一條湖泊。

月光一照下來,隱能瞧出甚具規模。

莫土停下腳步,站在湖泊的邊上。

…………

站定一會兒,莫土躬身從地上擒起一把碎石頭,旋用勁兒擲飛出去,石頭被扔進水裏之後,適時地發出“嗵”地一聲脆響。

就這樣,莫土不停地甩光手裏的石頭,複從地上撿起來,如此反複,大抵得有幾十次。

…………

“掌門!巡查壇弟子求見!”就在莫土準備再一次躬身撿石頭之時,冷不備旁邊的一側傳來一聲音。

莫土一愣,轉瞬就扔掉手裏的石頭,旋一拍雙手就快步地往前走去。一麵走,一麵吩咐:“去將寧壇主和楊壇主叫來。”

…………

等他走到會客大廳門口之時,就發現幾個身穿黑衣的人站在那裏,瞧得莫土走過來之後,眾人紛各跪地一示。

“免了,進來!”莫土抬手止住了他們,腳下不停地往裏麵走去。

很快,楊力和寧通已至。

…………

等人到齊之後,莫土對著那幾個黑衣人問:“怎樣?”

此時,其中一人:“回稟掌門,已探清了,那兩個人逃出去之後,一路上走的很慢,後來他們直接進了城,去了城東的一家酒莊,星觀坊。”

“酒莊?”旁人聽到之後,均是震詫不已。

“這倆小子,倒是不忘吃喝啊!”寧通疑說。

“未,未必啊!”莫土擺手。

“哼,瞧來,不定他們的賊窩就在那裏。”楊力忽補充了一句。

“不管這些了,楊壇主,去挑十幾個靈明的人,使他們喬扮一番,一會兒跟咱一齊去。”莫土。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楊力領命之後,便去準備了。

很快,十幾個扮相各異的人,就出現在了會客大廳中。

…………

“照令,進得星觀坊之後,注意瞧有無可疑的地方。”楊力站在他們麵前,聲音威穆地吩咐。

“壇主,您放心罷。”站在至右側的一人上前一步。

“掌門會帶人藏在附近,為確保無失,咱們一旦現出馬腳了,就直接示警。”

“明白!”

…………

“去罷!”楊力稍琢磨一下,覺得無什麽錯了,便揮手使他們離開。

一般來說,一旦到亥時末之時,大街上基本就安靜了,隻幾個地方是例外,那就是酒莊、夜樓。

…………

星觀坊,是一家三層的酒莊。

這裏很熱鬧。

很快。莫土、楊力和孤塵風等人,帶著一些九玄堂弟子悄來到了星觀坊的附近,在一處巷道內暗藏了起來。

忽然間,一黑影從星觀坊二樓的窗戶裏躥出,落地之後,黑影微一停頓,旋就快步往前麵走去。

“掌門!”黑影來到莫土的麵前之後,直接說:“那些屋子裏皆沒什麽動靜,但是二樓左角那裏有一扇門,樣子像是庫房,推不開,無窗戶,但是裏麵卻有一些響動,聲音是幾個人的。”

…………

聽他回稟罷之後,莫土且琢磨一下,“哼!既如此,咱們就不必藏躲了,楊壇主,帶幾個人去將店裏那老掌櫃給製住,記得,給些銀子,莫鬧出動靜,成事之後給發個信號。”

楊力聽罷之後,點頭便帶著幾個人朝前走去。

…………

那老掌櫃恰在大門口站著,忽瞧得不知從哪裏走過來幾人,心下一喜,嘴上說:“幾位爺,這是住店的罷?”

楊力不答話,徑直走到老掌櫃的麵前,旋即忽一伸手,持匕首相挾,一轉身就讓到了旁邊。

老掌櫃被楊力給嚇壞了,他雙手不停地顫抖,嘴裏想喊卻是不敢作聲。

“莫動,有個怨家在裏麵,一會兒咱們得進去拿下他們。這些銀子就當賠給店裏的損失,若是敢不答應,就將這腦袋給擰下來!”楊力聲音不大,但是語氣陰森,將那老掌櫃聽得是悚然。

“呃………”老掌櫃一麵奮力地從嗓子裏擠出一些聲音,一麵點頭。

瞧得老掌櫃點頭,楊力就將手裏的兩腚銀子塞到了他的手裏,旋即對身後的兩個弟子:“將他帶到一麵看住,若是敢不老實,直接斬羅!”

甩下這句話之後,那兩個人就拽著嚇得發呆的老掌櫃走到一麵。

…………

一會兒,星觀坊門前的路恰好沒什麽人經過,楊力快走到門口,朝著麵前的一方向稍揮手。

躲在暗處的莫土瞧得這個手勢之後,便徑直朝前走去。

“一會兒皆留點心,一個不許放走!”莫土一麵大步向前走,一麵聲音冷聲著。

進門之後,前番的那個探路之人用手一指上麵,嘴裏:“就是那兒!”

“上!”莫土忽然大喝一聲,旋往前跨、踏兩步,身體忽然一挺,整個人便飛身而上,直接到了二樓。

那些在此地監視的弟子瞧得莫土上來了,各個皆從隱秘處走出。

就在這時,突然間,莫土前麵不遠處的左拐角那裏,走出來一人。

這個人剛一瞧得莫土,仿若是見到怪獸了一般,呆站在那裏,全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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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