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9章陰冥經其它
蓬萊仙島,絕琴宮。
…………
…………
“這裏的夜可沒什麽好瞧的。”王沐忽然。
易仙笑著:“不盡然,倒是挺好。”
“易公子此番,不會是探討這些罷。”王沐悠說。
易仙左右觀瞧後:“王沐,就這麽稱呼罷,希望一會兒問話,能據實相告。”
王沐忽然一轉身,沉吟了片刻後:“是啊,問。”
易仙壓低聲音:“是否需幫絕琴宮清除異己?”
雖然瞧不清王沐的神色,但是易仙明顯覺出王沐的身體微動了一下。
接下來,是死一般地靜寂。
“且來!”王沐忽然開口道,旋就響起了腳步聲。
易仙忙快步跟上。
…………
走得一會兒,是穿過一條走廊,旋就進到一間大屋子裏,複從此屋一側牆壁間的小門裏穿過,來到一座用厚重石壁作門的屋子。
進去之後,裏麵有些陰暗,當中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石上有一塊蒲團,瞧來像是習武的地方。
待到將門關好以後,王沐坐於蒲團上:“方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易仙見她不邀坐,隨找了個角落徑直坐在地上,晃手:“什麽意思,宮主難道不明白?”
王沐呆愣半天,終是無奈地搖頭:“確是!”
“………”易仙笑著。
王沐:“既是這,不妨就直說了,自從見得易公子上島以後,就有這個想法了。”
易仙點頭:“早承認不就好了,何必這般。”
“能幫?”
“幫是可,但得有好處。”
“若是願幫,以後本宮主定相助。”
易仙搖頭:“這個好處太小。可知,若是易某幫了,許是有危險。這裏是絕琴宮,不是淩夜穀,且在下隻兩個幫手,一旦穿幫,恐難逃一劫。”
王沐嫣然一笑:“這不用擔心,絕琴宮上下均可給足夠的方便。”
“哦?”易仙好奇地問:“莫說方便了,具體需除掉誰?”
見易仙問到點子上了,王沐:“絕琴宮中,有個長老,名叫林另,此人一副老態,整日不幹事,卻到處煽風攛火。”
易仙:“那既然不幹事,何必搭理她?”
“易公子是不知,她雖然不幹事,但是師父臨行前將絕琴宮的財務交於她。”王沐無奈。
…………
“哦?絕琴宮的財主?”易仙戲說。
王沐說到這裏,忽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唉,易公子是不知,此人吝嗇的要命,去年冬想給四大護法添置些棉衣,她不讓,隻是說沒錢。王某氣的不行,當時就想斬了她,身為宮主,花錢卻需她批準!很是氣不過,但是若是斬了她,旁的長老恐會鬧起來,隻怕到時候收拾不了局麵。”
“除卻這個,另有呢?”易仙繼續問。
王沐:“另有一長老,叫何和,是師父的大弟子,此人多次提出弄什麽長老會,是專門挑事兒的,名義上是佐輔,實想幹什麽,誰人不知!”
易仙聽到這裏,問了一句:“她的武力何如?”
王沐:“在四大護法之下。”
“哦。”聽到這話,易仙算是放心。
“不過,想除掉她,須得有個得當的理由。”王沐。
易仙點頭:“這個,且不急,不是得安排易某和幾個長老見麵嗎?”
“是了,絕琴宮共有十大長老,今日皆會安排。”王沐。
“那好,既這樣的話,等到時候見了她們以後再議罷。”易仙。
王沐:“是,易公子若是能幫這個忙,王沐定萬般感謝!”
易仙笑:“不用。幫,是希望宮主以後能回助!”
王沐:“是,若是易公子真的能幫絕琴宮解決這個問題,王某定全力相幫。”
“是了,不是說絕琴宮至精銳之勢,掌握在一長老手裏嗎?那………”
“不用,易公子可莫誤會,那是趙長老,她對本宮主是赤誠無非的,隻不過為人有些頑固,且不善於和人結交,人緣很是不好,今日主要就是得說服她。”
易仙點頭:“行,知了!”
…………
過得沒一會兒,王沐就帶著易仙來到了大殿外。
往大殿中瞧去,原本空無一人的大殿裏已站了不少人,皆在那聊天,很是鬧嚷。
王沐進到大殿裏,沒走幾步,裏麵的人就瞧得了,忙齊站起身來,恭敬地施示問好。
王沐朝眾人笑,便走到了地毯至前端的宮主寶座上,旋即忽地一甩手:“諸位長老,請坐!”
待到眾人坐下之後,王沐用手一指外麵:“有請淩夜穀少穀主,易仙易公子!”
聽到王沐的聲音,易仙稍整衣衫,在悟生陪同下,慢從門外走來。
走到中間之後,易仙拱手:“多謝王宮主厚愛。各位絕琴宮的長老,晚輩易仙,向各位見示!”
罷,便轉過身分別朝左、右兩邊躬身施示。
這一來,弄的那些長老很是不好意思,大部分忙站起來回示,坐在那裏分毫不動的,僅隻兩個。
易仙細心地觀察了一下,將這兩人的麵孔記於腦海裏,準備一會兒弄明白這是誰人。
…………
“易公子遠道而來,請那邊坐。”王沐用手一指距離她的座位不遠處的一張椅子。
易仙便走過去坐下,悟生則站在身後。
“淩夜穀的朋友遠道而來,有什麽事嗎?”一蒼老的聲音,從易仙的斜對麵傳來。
…………
易仙順著聲音瞧過去,發現書評話的這個人,是方才那兩個沒有起身的長老之一。
“這位長老,晚輩鬥膽,敢問您尊名?”易仙恭敬地問。
那老者花白的頭發,但是一張臉卻是黝黑,整張臉瞧上去,很不協調。
“不敢,老身趙真終。”老者麵無表情。
聽到此人姓趙,易仙忽然一靈現,悄一瞥王沐,發現她在不動聲色地默點頭,旋即心下一下子恍然,此人定是掌管絕琴宮精銳勢力的趙長老。
…………
“原來是趙長老!久仰!”易仙客氣。
“罷了,年紀尚輕,莫學的這麽虛偽,且久仰?今日之前,恐怕連老身是男是女皆不知罷。”趙真終似乎一點麵子不給,句字帶刺,弄的易仙是非常詫異。
“趙長老,勞煩您說話客氣一點。”站在易仙身後的悟生忽然開口了。
“放肆!”忽然間,趙真終厲喝一聲,拍著椅子站起身來。
“悟生,不得無示!”易仙適時地了一聲。
坐在主位上的王沐非常不耐地咳嗽了一聲,這才使趙真終冷靜一下,莘然地坐下。
“趙長老不要見怪。”易仙再次說了一句,表示足夠的敬意。
坐在趙真終旁邊的一合臉高身的老者笑然說:“老趙就是愛動怒,哈,易公子不要見怪啊。”
聽到這話,易仙忙笑著:“哪裏,不敢當,不知前輩是?”
“哦,這嘛,哈,不值一提,算起來,咱興許幾百年前卻是本家呢,姓易。”高身老者依然一副笑然地臉。
“哦?哈,那太好了。”易仙笑著。
…………
“是了,眾位長老,今日絕冥山淩夜穀少穀主來訪,是有要事與大家商議,不如齊談事,何如?”王沐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談事!”一眾長老紛各點頭稱是。
接下來,易仙便將此事的大概說了一遍,從仙上門的禍亂開始,到懇求絕琴宮加以援手,凡是應說的,易仙皆言及了。
…………
與此同時,在塵山半山腰處的一草舍中,有四人坐在一間屋裏,嘰喳地鬧個不停。
“哼!這絕琴宮的人欺人太甚!這是客房嗎?這他祖宗的分明是柴房!”
“罷了老四,莫喊了,沒瞧其它幾間有人住嗎?不定人家的客房就是這樣。”
“莫吵了,煩!”
這幾人不是旁人,是成山四居士。
他們被安排的客房,卻不是絕琴宮的客房,而是半山腰臨時搭建的一些草舍,是用來向那些來塵山采藥,或者是獵獵的農戶暫時提供的落腳點,農戶每次來這裏,皆回住在草舍中,絕琴宮適當地收取一些銀租,這些農戶是斷到不了絕琴宮的。
一是高,二是無路,想登上絕琴宮,除去之前易仙等人攀爬的繩梯石洞之外,餘下的一條路就隻得是繞到塵山後麵,從豎直懸壁順延攀上,不過,這條路一般的農戶可不敢走,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絕琴宮的弟子聽從了王沐的吩咐,直接將他們帶到這裏,給的飯、茶水皆是相當的難吃,弄的四個人一陣怨言。
“大哥,瞧那姓易的小子不簡單,他當時手裏拿的那是什麽玩意,一晃,人家就直接將他迎接進去了。”說話的是張元。
李三今歎了口氣:“那怎知呢,唉!”
“大哥,不如咱生闖進去,憑那幾個守門的,攔的住?”劉歎一麵往嘴裏送了一口水,一麵說。
“閉嘴!蠢物,懂個頭,就咱那兩下子,囂張個命啊,這是什麽地方?絕琴宮,不是咱們家!闖?人家這裏有多少人!”李三今一腳踹過去,對著劉歎一頓臭罵,將劉歎喝的頭已不敢抬。
“大哥消氣,老四年輕,這般卻是常事,莫動氣。”舟善水在一旁勸。
“若是這,咱就慢等著罷,既報上名了,想必絕琴宮的人不會那麽不給麵子,隻稍安些!”張元在一旁寬言。
“隻得這樣了,等罷!”李三今非常煩悶地說了一句,旋即就甩手離開了屋子。
…………
…………
“此事不妥!”絕琴宮的大殿中,趙真終聽罷易仙的敘述之後,明顯地出言相拒。
“哦?趙長老有何高見?”王沐問。
趙真終站起身來,麵向王沐:“宮主,這北國向來紛亂不停,尤其武門中,是毫無寧日。北國門派眾多,互相之間爭鬥是常事,至於什麽仙上門為禍天下,那隻是禍及北國,他斷然不敢到絕琴宮來,老朽鬥膽出言,沒必要參與到這其中,非但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惹來禍端。”
趙真終一言罷,大殿中幾個長老紛各點頭,像是在讚同她的意見。
“這………咱們絕琴宮出點力,卻也未嚐不可。”坐在易仙旁邊不遠處的一長老,開口。
“謝長老,這話是什麽意思?”趙真終瞪著她問。
“絕琴宮建立百年之久了,雖然日益勢大,但卻始終是在蓬萊仙島一帶,長此以往下去,未必是好事。若是咱們能趁著這個機會,將絕琴宮的勢力發展至北國,這樣對以後絕琴宮的發展,可說是百利無害。”
這謝長老明顯屬於有眼光的人,旁人皆在想著怎保平安之時,她卻已想到需發展勢力了。
“是,謝長老的話,說中本宮的心坎!”王沐忽然開口。
她這麽一表態,下麵眾長老立時嘩然不已。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宮主讚成這個事?
“謝長老這話,卻是有點不妥當!”又是一長老,從至左側站起來,緩聲。
…………
聽到這句話,易仙心裏咯噔一下,這王沐皆明著讚成了。
難道大庭廣眾之下就唱反調?
“林長老,有何不妥?”姓謝的長老問。
一聽這人姓林,易仙立時反應過來,此人應就是那個掌握著絕琴宮財務,被王沐視為眼中釘的林另了。
易仙無猜錯,這人確實是林另。
此人善理財,她一直掌管著絕琴宮的財務,憑借這個,在絕琴宮裏沒人願開罪她。
林另笑著:“就想著發展勢力。那擴勢卻是這麽容易?早年間,無塵宮主一直兢業地在蓬萊仙島,從沒有踏出過半步,難道諸位覺得,咱現在的能耐已超過無塵宮主了?”
這段話說的相當絕,將絕琴宮的前任宮主抬出來,的確是壓製的一好法子。
果然,聽到這段話,姓謝的長老一下子有些語塞了,她可不敢再亂言了,否則一弄不好,就是個大不敬,這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
瞧得姓謝的長老不說話了,林另顯然有些得意,笑然地就預坐下。
“林長老!”就在林另剛要坐到椅子之時,王沐忽然冷喝了一聲。
林另心下一詫,忙複站直起來,恭敬地問:“宮主,屬下在!”
王沐一指外麵:“知本宮最煩什麽嗎?”
林另聽得這話,暗中嘖嘴,但依然不動聲色:“這個………屬下不知。”
“最煩的就是,隨意就將前任宮主抬出來的人!師父豈是能隨便言語的?”到至後,王沐的音調瞬間抬高,使大殿中所有的人皆心下一詫。
林另是一張臉均憋成了醬黑色,想發作卻是不敢。
“宮主息怒,這林長老………”趙真終忙站起來想圓個場,但是卻被王沐一揮手給製止了。
“不必多說什麽,這是使大家來談事,不是來扯這些的。當著外人的麵,誰人若是給絕琴宮丟臉,就使她活不到明日!”王沐越發的大動,到至後那一張秀氣的臉皆快扭曲了。
易仙在下麵瞧著,心下揣頓不已,這王沐變臉太快了,且居然這麽嚇人。
果然,王沐這麽一發威,下麵的眾長老立時不敢出聲了,尤其是林另,卻是麵無紅色。
“易公子來找咱幫忙,那分明是瞧得起絕琴宮,且說了,謝長老說的甚是,咱確實應該想法子將勢力發展到北國,不然的話,總是偏安一隅,不是長久之計啊!”王沐緩合語氣。
“宮主,恕屬下冒失。實想問易公子幾句話,可以嗎?”趙真終開口。
王沐無話,隻是點頭。
見到王沐同意,趙真終便對著易仙問:“易公子,老夫想問,為什麽不找旁人,單找上絕琴宮?”
易仙拱手:“趙長老,易某並非隻找了王宮主幫忙,在這之前,已使人去聯絡北國旁的幾大門派了,共同約定數月後齊聚太一山,共商大計!”
趙真終聽了,冷笑一下:“易公子覺得,能找來多少個門派?可得說好,那些小蝦米之類的就算了,北國四大派中,除去太一門,能找來幾個?”
易仙:“禦龍山莊的姑蘇氏,本來就是與仙上門相互通氣,他是斷然不會來了,除此之外,能………”
說到這裏,易仙忽然有些頭疼,若是的說少了,恐會使趙真終擒住話頭,可若是說多了,那萬一到時候弄砸了,恐後果會很嚴重。
瞧著易仙不語言了,趙真終複冷笑了一聲,旋就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易仙忽想起了木琴和他說過的話,當時木琴答應易仙,定會幫他將旁的幾大門派的人皆請來。
不知為何,易仙對木琴竟是莫名的信任,想起這個之後,他立時來了膽子,一字一句:“除去禦龍山莊,旁的幾大門派,皆能請來!”
“什麽?”易仙這句話無疑是往平靜的湖水中扔了一塊巨石般,**起諸層漣漪,一時間,大殿中的眾長老開始紛各議論。
“年輕人!說話卻不怕閃了舌頭!”趙真終臉色凝重,口氣陰冷。
易仙嘿一笑:“易某人向來不說假,說能請來,就定能請來。”
趙真終:“易公子,老身雖然久不出武門,但卻不是好欺蒙的。這金烏門的文近凡,恐是請不來的。”
聽到趙真終的這句話,易仙心下不免一凜,毫無疑問,這趙真終對武門中的事很是了解,她說的這個,確是易仙沒把握請來的。
這文近凡罷,似和禦龍山莊的姑蘇氏,有何關係。且從當日在五豐山上,自文近凡的表現瞧來,此人不幫著姑蘇氏就不錯了,指望其幫著他對付姑蘇氏,幾乎沒可能。
“趙長老,文門主雖然難請,但是易仙相信,能請來。”易仙頗為自信。
“恕老身直言,若是想依仗淩無心的名頭,或許是有可能,但是得淩無心親自前去,易公子去,嘿,怕是分量不夠啊!”趙真終依然不相信。
“家師對此事是全力支持,隻需易某說出來,相信武門中人皆會給幾分薄麵,您說是嗎?”易仙反問。
這句話問的相當刁鑽,趙真終若是回答不是,那就擺明了是瞧不起淩無心。
…………
果不其然,趙真終被這句話問得一愣,一時之間不知應怎回答。
以現在淩夜穀的名頭來,絕琴宮若是真要招惹,吃大虧不敢說,落點小虧是必然的。這其中,原因有二。
其一,論名望,淩夜穀雖然不在幾大門派之列,但其義行的作風卻是聲名遠揚,一旦有了矛盾,武門中恐一多半皆會支持淩夜穀。
另一,就是關鍵的一點。淩夜穀的弟子的武學,皆是淩無心親傳相授,比起旁的門派來,卻勝上許多。
這些原因,不得不使趙真終有些猶豫,無奈之下,她隻得選擇沉默。
瞧得趙真終不說話,易仙輕咳嗽了一聲,旋:“各位絕琴宮的長老,皆是老前輩,比易某這個年輕人懂義,仙上門在北國幹下的禍事,實不勝數,可去探聽一下,瞧有多少勢力微小的門派被他們滅掉。”
易仙提起這些,悟生立時心下悲傷起,但是他卻是克製住了,眼淚和怨憤通埋藏於心底。
“就不明白了,凡是皆得有個目的罷,仙上門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林另張口問。
易仙:“目的雖然仍不為人知,但是相信很快就會顯現出來。換句簡話來說,作盡這麽多的惡事,需要知他們的目的嗎?”
“易公子,一口一行義,卻不知仙上門的目的是什麽?莫隻是說為天下同道,這種虛假的話,咱們可不信!”
出言的,是坐於趙真終旁邊的一中年,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話。
“敢問這位長老是?”易仙恭敬地問了一句。
中年淡一笑:“在下周之,與易公子的師父———淩穀主早年間有過一麵之緣。”
“原是周長老,方才問的話,卻大可不必問,不管是為了什麽,這不重要。這種戕害同道的人,定得除掉,您覺得呢?”
易仙閉口不談她的問題,卻是反問一句,且明顯是繞了過去,可見易仙的內心,著實不好回答。
若說是全為了天下同道,恐易仙他自己皆不會相信,可難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他預號令天下?
這可實在不現實,就算是說,也得等到他的武學造詣到那個份上以後,才能開口,現在說這話,他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了,這樣爭來議去沒個結果,卻不如這樣,同意支持易公子的長老,請站起身來。”王沐明顯有些不耐了,幹脆就使眾長老立即表態。
很快,那高身的姓易的長老站起身來,旋謝長老站了起來,複有兩個長老站起來。
易仙向她們投去感激的目光,幾人紛各對著易仙點頭微笑。
“站完沒?”王沐眼瞧才四個人,便出聲問。
趙真終和林另幹脆雙眼一閉,靠在椅子背上,假作不予理睬,至於剛剛的這個周之,雖然無閉上眼,但瞧樣子是不準備支持了。
“老許,嘿。”謝長老忽碰了一下身邊的一人,輕聲喚。
那人扭過頭瞧著謝長老,一臉的疑惑,但轉眼間就哈然一笑,旋立馬站起身來。
“是了,十位長老中已有五位讚成,複加本宮主,這事就這麽定了!”王沐瞧人數差不多了,便忙出言,想將這事定下來。
“宮主,既然您已同意了,做下屬的,不好多說什麽了。”趙真終瞧了一眼王沐,淡言。
王沐笑:“既是這樣的話,那麽趙長老,請於三日之內,將風煞整合好,三日後出發。”
趙真終哈然一笑:“宮主,這個恐趙某辦不到啊。”
“哦?趙長老這話什麽意思?”
趙真終雙臂環抱於前:“風煞的職責,是守衛絕琴宮的安危,屬下既奉命掌管,就不能隨意改規矩,請宮主令派旁人罷。”
王沐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一幕仍是來了。
“是了,宮主,屬下有一事稟報。”林另適時站起身來。
“什麽事?”王沐沒好氣地問。
林另倒是絲毫不在意她的語氣,徑直:“宮主,咱絕琴宮近來一段時間開銷甚大,且短時間無進項,這若是帶著大隊人馬出山的話,恐這銀子可………可能不太夠。”
林另這句話,明擺著是給王沐難堪,且另有點特地的使絆子的意味。
王沐何如能察覺不出來,但是當著眾人的麵,卻不好訓斥。
易仙忽然腦子一轉,旋計上心來:“唉,想不到絕琴宮的王宮主,竟是幫不上忙,是了,悟生,若是在咱淩夜穀,師父發話需做什麽事的話,有人敢阻攔嗎?”
悟生被這麽無來由的一問,當場一愣,但是很快,他瞧得易仙的閃爍的眼神之後,便心領會神:“這可不敢,除非不想活了,公子,悟生可是一知輕重的人,不像某些,心中一點數都沒有的家夥。”
易仙和悟生在這一唱一和,林另和趙真終可受不了了,她倆不是傻子,難道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不過,沒等她倆發火,坐在易仙斜對麵的一人忽然站起身來,指著悟生:“混賬!一下人,這裏豈容爾等出言?難道淩夜穀的人,皆是如此無示?”
這話一說,將易仙心下一詫。
王沐忽然:“何和長老,不可失態!”
當聽到這句話之時,易仙腦子裏忽然一翁,眼睛順勢睜大了許多。
…………
王沐之前稱呼旁的長老,皆是隻稱呼個姓,比如什麽趙長老之類的,但是為何方才卻直接將名字皆說出來了?
這個難不倒易仙,王沐說出何和的名字,無疑是告於易仙一信號。
既然王沐皆這麽明示了,易仙不能不給麵子罷?
“什麽?”易仙瞧著何和,陰森的笑。
何和被王沐訓斥了一句之後,本來想收斂一些,可是被易仙這麽一嗆,登時大動地指著易仙:“淩夜穀的人不懂示數!何如?”
“嗖!”
何和一句話沒說罷,易仙便已動了。
沒瞧他起身,整個身體便往前飄了幾尺,旋即一拳就砸了過去。
何和萬沒料到易仙的膽子竟這麽大,在絕琴宮的地盤,當著這麽多絕琴宮長老的麵,竟敢出手?
“彭!”
何和忙舉起手掌格擋一下,旋身體順勢往後大退幾步。
她剛預出聲幾句,怎料易仙腳步一變,再次飛身上前,雙手一翻,連續四掌就拍了過去。
這種速度,何和根本沒法言語,隻得全副來抵擋。
“哼!太目中無人了!”趙真終氣憤不過,站起來就想去幫忙。
悟生忙從椅子後麵衝出,卻是厲聲喝:“怎!想以多欺少?”
悟生沒拿武器,但仍然握緊雙拳,緊盯著周圍的動靜。
王沐選擇沉默,假作生氣地坐在椅子上,心下樂著。“這易仙,真是機靈,哈!”
趙真終瞧了一眼王沐,見她無反應,不便多說了。
…………
這邊易仙兩掌翻飛,身形飄動,根本不給何和反擊的機會。
姓何的這會兒是苦不堪言,一來確實武學上稍遜一點,二來,一點準備沒有。
不過,饒是如此,依靠多年的積累,易仙也不是那麽容易能拿下的。
何和的武學路子走的是本格路線,一招一式皆合矩,無太大的新意,無太大的破綻。
這種路子,易仙覺得很棘手,沒有破綻,就意味著易仙想用巧招取勝,很難。
“嗖!”
易仙忽然往後退了一步,旋抬起右腳,一高“回空半踢”掃向何和的耳朵。
何和右臂舉起,忽地朝著易仙的腳踝處擊去,易仙不敢生拚,在即將碰到何和手臂之時,複忽然往下一垂,旋左手往前一推,擒向何和的肩膀。
“嘩!”
何和應聲是往一側一偏,旋右腳用力朝地上一點,旋騰空躍起後,撲向易仙。
易仙眼角餘光一瞥,發現她離大殿內的一根柱子很近,便快步挪過去,一掌拍到柱子上,身體借勢彈起,半空中兩腿前後一擺,一陣勁風掃過的同時,夾雜著勁道甚大的兩腳。
何和瞧得這一幕,便在半空中穩住身形,抬起腿就踢了過去。
“彭,彭!!”
十數下聲音響起,二人就這麽在半空中互踢了幾個回合。
易仙的腿法並不高明,相反何和的武學則是均衡的很,沒有什麽明顯的短板,腿法雖然不犀利,但是卻很紮實。
易仙眼瞧占不了便宜,便忽踹出一腳,將何和迫退幾尺之後,略一提氣,身形再次高漲不少,旋複一鬆氣,身體急速朝下墜去。
這一下將圍觀的眾人以及何和給瞧傻了,紛各沒鬧明白易仙是在弄什麽,這一上一下的,難道是在舞什麽雜耍?
旋,就在眾人不明就已之時,易仙已快離地不到兩尺,他兩腿忽地一彎曲,旋腳底碰到地麵的同時,整個人忽朝前麵就那麽衝去,速度之快,不曾見得。
何和心下一詫,根本一點準備皆無,倉促隻得推出雙掌格擋。
但很遺憾的是,不知易仙是吃什麽靈藥,這衝過來的勁道簡直太大。
當易仙的拳頭轟在何和掌心之時,何和覺得她擋住的不是一隻拳頭,而是一枚在百尺之外,用神威大炮所飛出的炮彈。
“噗………”
何和猝不及防,一股巨大的推力從掌心直灌了進去,口中急速吐出一口紅跡。
好在她千鈞之際頂住了,生是咬牙扛著沒有倒。
直到此刻,眾人才終於明白,易仙方才那一上一下是什麽意思。
躍的高,旋忽然落地,這樣的話,就會產生一股自然而生的反彈之勢,當從高空中落下之際,兩腿配合上自身氣力,旋一蹬而飛,那力道絕對是駭人的。
趙真終明白之後,心下掀起了巨大的波浪,這易仙在她心裏,已被刻上了一道烙印————“怪物!”
卻是和王沐對他的評價,稍顯合。
…………
就在眾長老想上前勸阻之時,忽然間,外麵傳來一陣狂吼:“來人!快來人呀!著火了!!”
聽到這個叫聲,王沐和幾個長老紛各對視一眼,便齊慌張地往外大殿外麵炮去。
何和已聽到此聲,但無奈易仙就是不肯罷手,且是一式重過一招,本來方才那一掌就使她大傷元氣,現在隻是勉強支撐了。
很快,大殿中除去悟生之外,就隻餘下易仙和何和了。
…………
旁人早就被方才那慌亂的聲音給引過去了,絕琴宮地處高山,山間的風大,一旦著火,根本是無法撲滅的,方才聽到之後,眾長老和王沐顧不得在武鬥的二人了。
等到大殿中無人之後,易仙忽然喊:“悟生,劍!”
悟生聞聲忙將劍扔到半空中,易仙是用掌勢將何和牽扯住,旋即飛快地躍起,順手接過劍之後,卻不停歇,直接從天而降地劈下來。
何和哪裏想到易仙會這般,鬥到一半竟用上來兵器。
…………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罵人之時,人家的劍已快落下,除非想人頭落地,否則的話,且快躲罷。
何和腳底下一滑,忙往一側扭步,旋雙掌對著半空中的易仙接連拍出幾掌,想以此將易仙迫退。
易仙反手將劍一舞,“呼!”
隨著一道破空的聲音,劍在空中轉環一圈,旋易仙竟順著劍勢,忽而刺下。
何和顧不得什麽了,連續施展輕身功夫,不停地往一麵躲去,此時她的心下竟有了一陣莫名的恐慌,她甚至覺得,這易仙,好似並不是預斥訓她,卻是要斬了她!
大殿中空無一人,沒個幫手,唯一的法子就是逃出去。
…………
…………
王沐和眾長老衝出去之後,發現外麵亂成一團,不少絕琴宮的弟子舉著火把在大殿門前的空地上來回奔逃,而那呼喊著救火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
王沐側耳聽了一會兒之後,便高呼一聲:“那裏的聲音!”旋即便率朝一方向奔去,餘下幾個長老慌忙跟上。
但是,沒等她們跑出幾步,那聲音忽然就沒了。
有幾個弟子忙跑過來,向王沐稟報已查探清楚了,絕琴宮到處皆完好,無一處地方著火,而方才那聲音,不知是誰人喊的。
直到眾人複繞了一圈之後,這才發現,定然是有人亂喊的。
“哼!方才是什麽人在那亂喊,速找出來,連火光皆無,幾個卻在這瞎轉!”王沐反應過來之後,嗔不可遏地吩咐下去。
“算了,宮主,咱快回去罷,那邊何長老可跟人動著手呢。”趙真終。
眾人才想起來,那邊亂著呢。
等到眾人奔回大殿之後,才發現二人已鬥罷。
易仙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
至於何和,則是癱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溢出紅跡,像是受了重傷。
王沐瞧得這一幕,臉色上充滿疑惑,轉而朝易仙瞧去一眼,不過易仙卻恰好轉身,無瞧得。
“老何!怎樣!”趙真終和幾個長老匆忙地跑過去,忙將何和扶將起來。
何和一麵捂著心口,一麵出著大氣:“沒………沒事。”
趙真終用手擒過何和的手探了一下脈搏,點頭:“沒什麽大礙,來人!快將何長老扶下去休息!”
幾個絕琴宮的弟子聞言,忙從外麵跑來,旋將何和扶了出去。
“易公子,這是怎一回事?”王沐咳嗽一聲後問。
易仙將手中的劍扔給悟生,旋:“她方才出言不敬,隻是斥訓她一下而已。”
王沐冷哼一聲:“易公子在此這麽狂,可是欺絕琴宮無人?”
易仙哈然一笑:“王宮主莫這麽說,膽敢出言汙蔑淩夜穀的人,不論是誰人,易某皆得斥訓她,是於王宮主三分薄麵,才沒有取她的命。”
“這麽說?反得言謝了?”王沐用譏諷的語氣。
“謝就不用了,瞧來,絕琴宮的人皆不太歡迎咱們,既如此,就當沒來過罷,告辭!”易仙突然預走,倒是使眾人有些發愣。
那姓易的長老忙說:“易公子這是做什麽,莫急著走啊,就是得走,等天亮罷,這黑燈天的,可不能走啊。”
易仙對著她笑:“多謝易長老美意了,不過,卻是得走。”
言罷這句話,易仙便轉身朝著殿外大步走去,而悟生,緊跟上。
“這………宮主您瞧這………”易長老眼瞧易仙預走,便忙走過去想使王沐說句話。
不過,這次王沐可沒給易仙麵子,冷笑一聲:“隨他去!”
王沐皆發話了,眾人就不便多說什麽,那林另、周之等幾個一直沒給易仙好臉色的長老,心下已樂開花了。
…………
出得大殿,易仙沒回客房,借著月光的指引,便直朝著上山時候的路走去。
等幾人來到那圓洞所處的屋子前時,才發現傲不全早已等在那裏。
瞧得易仙來了,傲不全忙走上前去,預張口什麽,卻被易仙一揮手給製止了,旋即便用眼神示意一下,幾個人就走進屋子裏。
…………
屋裏麵無多少人,隻三、四個絕琴宮的弟子守在圓洞的入口處,瞧得易仙他們進來,紛各施示問好。
“幾位這是去哪?”一弟子問。
易仙拱手:“有點急事,得下山一趟,已向宮主告知過了。”
那個弟子忙笑:“您言重了,您有月全令,這絕琴宮自是無阻,您請便。”
易仙對著人家稍笑,就忙朝著洞口處走去。
很快,幾個人便順著繩梯飛快地滑下,這滑下自是比往上爬簡單的多。
到下麵之後,幾個人便忙往外走,一直走到差不多快到山口處之時,才停下來。
…………
“小子,是怎回事?”傲不全見易仙坐到了一塊石頭上,便忙湊上去問。
易仙搖頭:“唉,傲叔,實在是下不去手。”
聽到易仙稱呼他為傲叔,傲不全的內心顯然顫動了一下,但旋就複問:“不是皆說好了嗎?怎下不去手?這不全白忙活了。”
易仙歎口氣:“易某和那何和本就不認識,想來思去,皆覺得不能為了求王沐幫忙,就被她將當成刀子。斬人是不怕。但是不得斬無辜之人,這是底。”
傲不全聽到這裏,沉寂半天,旋即才開口:“真和淩老頭一樣!”
…………
“不過,想來,王沐不會放過她。”易仙忽然說。
“那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事了,現在去哪?難道真離開?”傲不全問。
“不走的話,這出戲可就唱不下去了。”易仙嘿一笑,旋站起來走去。
“神兮的!”傲不全嘟囔了一聲,隨後跟上。
…………
…………
在絕琴宮的大殿中,氣氛非常沉悶。
王沐坐在主位上,不停地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長老!”王沐忽然開口。
林另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問:“宮主有何吩咐。”
“這易仙甚是可氣,去追他,將他給斬了!”王沐冷聲。
“啊?”眾長老聽到這話,皆心下一詫。
“宮主………這………這不妥罷,易仙縱然可怨,可不能斬他啊,否則一旦被淩夜穀的人知道了,後果實在怕人啊!”趙真終且算清醒,雖然不喜易仙,但是理智尚在。
“胡說!絕琴宮豈怕他一小淩夜穀,敬他是客人,才對他以示相待,沒想到他竟出手重傷絕琴宮長老,實不可忍!林長老,快去!”王沐說到至後,幾乎皆快大吼了。
林另有心駁斥,但是瞧王沐那勁頭,實在不敢說什麽,隻得轉身離開大殿。
就在林另剛走到門口之時,身後又傳來了王沐的聲音:“取不來他的人頭,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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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怎不走了?”幾人剛出了山口,易仙就在一處土堆附近停下。
易仙擺手:“等人。”
“等人?誰?”悟生不解地問。
易仙:“若是沒猜錯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追咱們。”
“啊?”聽到這句話,兩人皆心下一詫。
“那快走啊?”傲不全催促。
易仙嘿一笑:“走什麽,等的就是來追的人。”
“哎,小子到底在弄什麽怪!”傲不全有些急了,這半天繞去轉來,他皆快暈了。
“稍安。”易仙緩走到一旁,盤腿坐在了地上。
傲不全瞧他,沒好氣地問:“易公子平時就這個樣?”
悟生瞧來一眼,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傲不全問。
悟生:“搖頭的意思是,不知………”
“咳!”傲不全受不了了,幹脆咳嗽幾聲之後,逃到一麵坐下,順便從懷裏掏出一酒壺,大口地灌下幾口。
不知覺地,夜色悄然而過。
蓬萊仙島此地,天亮的稍早一些,等到易仙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已可依稀瞧得日頭了。
忽然間,易仙站起身來,旋口中迅速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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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不全和悟生,忙一轉頭站了起來,沒等他們問個清楚,前方就現出十幾個在急速向這邊跑的人。
等到們來到距離易仙不到三十步之時,易仙就瞧清了,這十幾個皆是絕琴宮的人,領頭的是林另。
林另瞧得易仙之後,臉色竟非常複雜,且很怪異。
“林長老,您這是來送行?”易仙笑著問。
林另瞪了他半天,旋即才說:“是來送行,不過,去哪就不一定了!”
“哦?這話什麽意思?”易仙無一絲的緊張,反而好似是在戲弄她。
易仙雖是輕然,悟生和傲不全卻有些緊張了。
悟生是一手拿著驚鴻劍,準備隨時扔給易仙,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他自己的劍。
…………
“易仙,真是目中無人,在絕琴宮如此狂張!今日就莫想回去了!”林另用手中的劍指著易仙。
易仙哈然大笑一聲,旋:“從昨晚到現在,至少過去好幾個時辰了罷,林長老,追的速度,可真是快啊。”
林另聽到這話,仿若被蛇咬了一般,臉色立時由紅轉黑,旋即大吼一聲:“拿下!”
“纏住那些嘍囉!”易仙飛快地甩下一句話,便反手接過悟生手中的驚鴻劍,身形一擺,就朝前衝去。
直繞過絕琴宮的幾個弟子,易仙飛快地兩腳虛踏幾步,手中驚鴻劍一抖,直取林另。
林另眼瞧易仙朝著她而來,隻得揮劍應招。
而另一麵,悟生則朝著幾個絕琴宮的弟子迎上,一把鐵劍靈巧地橫劈、右刺,靠著這段時間的苦練,悟生的武學已有了甚大的變化,獨自麵對幾個絕琴宮的弟子,倒是絲毫不落下風。
至於傲不全,則是在一旁無出手,他已定下主意,他就當個救場的,哪裏快頂不住了,就去哪裏幫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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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仙一劍刺出,林另用劍掃開,旋兩腿一擺,手中連挽三個劍式,連續點在易仙的麵前。
身為絕琴宮的長老,林另的武力不是白給的。
易仙一瞧就知不好對付,劍招便開始變了。
孤鴻六劍,易仙終是用出。
“鴻浮掌!”易仙的劍是向上輕一挑,旋忽然躍至半空中,將手中的劍豎起,一麵向下刺,一麵飛快地扭動著手腕,劍身隨著手腕開始飛速地旋轉。
抬頭瞧去,真似是一隻鴻鵠的掌爪。
林另沒見過這種招式,不敢貿然還擊,隻得不停地擺動身體,向一側飄去。
旋易仙落地之後,不停歇,兩腳順勢一彈,連人帶劍一齊衝去,臨近林另之時,劍鋒一揮。
這招名為“鴻歸。”卻是厲害無比。
林另不敢接這劍,無奈之下,反是選擇了躲避。
鬥得幾個回合,林另被弄得狼狽不堪,雖然無被傷到,但是整個人上已快垮了。
易仙現在是勁頭十足,一麵鬥一麵心下琢磨,這絕琴宮的人,武學怎皆這麽差?
“小子,休狂!”林另終於忍不住了,趁著易仙後退之時,她大喝一聲,準備反擊。
是揮出一劍,旋劍尖朝前,兩腳不停地在地上奔逃,直取易仙的咽喉。
易仙慌忙將驚鴻劍豎起來,恰好“鐺!”的一聲,林另的劍尖頂在易仙的劍身上,二人就這麽一推、一退地朝旁邊滑去。
剛滑沒幾步,林另眼神一閃,手腕忽地一翻,劍尖堪掠著驚鴻劍的劍身蹭過,旋直接朝著易仙的肩膀刺去。
千鈞之際,易仙腳步一頓,旋身體迅速側身,恰好躲開了這一劍。
不過,卻仍是被林另的劍給削掉一些衣服上的碎布。
沒等易仙反應過來,林另的手掌忽丟開劍柄,旋即瞬間地擒住了劍柄。
這一下,她的手立時變成了反握的姿勢,胳膊肘向左側頂的同時,劍刺去。
易仙心下一詫,當下根本來不及反應,隻得用手掌向前一推,希望能將林另迫退。
不過,這回易仙可算岔了,林另根本不躲閃。
…………
“嗤!”
林另手中的劍,恰刺在易仙的上臂,這是易仙躲了一下,否則的話,估計就算完了。
林另也不好過,易仙全力揮出的一掌,恰好震在林另的前心。
林另受承不住,立時倒飛出去。
順便將刺進易仙上臂中的劍一齊拽出,弄的傷口一陣溢出。
“噗………”
林另摔倒在地上之後,忍不住一口紅跡吐出。
易仙咬緊牙關,忍著痛,飛快地封住周身幾個大位,止住了紅跡。
悟生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他擋住著近七、八個絕琴宮的弟子,是相當狼狽,這已是在傲不全不時地相幫的情況下。
無人來幫易仙,他隻得自己療傷了。
此時,易仙憤怨地瞧向林另,發現她雖然口吐紅跡,但是臉上卻帶著一抹怪哉地詭笑。
“笑!”易仙大嗔,提著劍就想走過去。
忽然間,易仙一愣,旋忽然發現他的右臂好似失去知覺了。
“不好!”易仙大喊一聲,旋即兩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哈哈!是了,皆莫鬥了!哈哈哈哈!”林另掙紮著站起身來,用手在嘴邊抹了一下。
聽到林另的聲音,眾人皆紛各停下手,直到這時,悟生以及傲不全才發現,易仙麵帶痛苦地坐在地上。
…………
“公子!”
悟生心下一詫,忙跑過去,而傲不全則是警惕地瞧著眾人,生怕她們偷襲。
“公子怎了?”悟生伸手擒住易仙的手臂,就要將他扶起來。
“啊,莫動!嘶………”悟生的手才剛碰到手臂,易仙就突覺到一陣巨痛,疼的鑽心。
被這麽一嚇,悟生不敢動了,在那裏不知怎是好。
傲不全走了過來,推開悟生之後,蹲下問:“小子!怎了?”
“疼!麻!”易仙咬著牙,擠出兩個字。
悟生發現易仙攥著驚鴻劍劍柄的手,骨頭凸起,青筋現,臉上滿是猙獰,嘴唇不住地顫抖,像是難受極了。
…………
“做了什麽,老?”悟生忽然站起來,對著林另喝說。
林另嘿一笑,旋即:“沒什麽,中了點毒而已,對於淩夜穀少穀主來說,不是什麽大事。”
傲不全聽到這話,耳朵一動,站起來問:“什麽毒?”
“小伎倆,蝕腸散。”林另似笑。
“什麽!!”傲不全聽到之後,臉色大變。
“趕快拿解藥來!快!”傲不全用近乎嘶吼地語氣喊。
“笑!解藥?沒有!”林另是一口拒絕,旋指著易仙:“小子,瞧剛才狂的罷,不是沒把人放在眼裏嗎?現在什麽滋味啊?哈!”
易仙雖然現在很是難受,但是且算清醒,他悔不該自己大意了,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所向無阻的緣故,使他覺得自己已成為武門絕頂高手了,可是他怎就不想下,他憑何這麽自信?
天下中的真高手,易仙除去和姑蘇氏來過那麽兩下子之外,旁人他根本就沒跟人家動過手,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盡是些武學低微的,敗下他們,著實說明不了什麽。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晚了。
“不給解藥!就斬了爾等!”傲不全眼睛發紅,聲音皆快嘶啞了。
“莫在那狂言了!就憑那兩下子?來啊!”林另知易仙是他們這裏麵武力至高的,隻需擺平他,餘下的不足慮。
“悟生,照顧好易公子!”傲不全顧不得多說,甩開劍就衝上去。
…………
“擋住他!”林另雖然無生命危險,但是方才那一掌很是不輕,那可是易仙想用來迫退旁人的勁道,能小的了嗎?
林另一聲令下,絕琴宮的弟子便迎上。
她一手撐著地麵,一麵盤算著什麽時候走過去趁機將易仙的人頭給砍下來,這樣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現在易仙身邊就餘下一悟生了,而絕琴宮那邊的接近二十人尚站著,皆衝上去擋住傲不全。
…………
悟生是萬分緊張,易仙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嘴角溢出的血皆有些發黑了。
“公子,怎樣!”悟生毫無法子,隻得用語言相持,使他保持清醒。
易仙掙紮著抬起頭,擠出一笑容,旋蠕動著嘴角:“暫亡不了………”
“公子………”悟生的眼淚潸然而下,已說不出話了。
“莫哭,不是說了麽,暫亡不了。懷裏有個紅瓶子,給摸出來。”易仙無氣的說。
悟生一愣,忙將手伸進易仙的懷裏一陣亂尋,緊張,好半天才找到。
“公子,是這個嗎?”悟生舉著一小紅瓶問。
…………
“倒。”易仙說罷,就張開了嘴。
悟生忙揭開瓶塞,往易仙的嘴裏倒了幾滴裏麵的**。
“這是解藥嗎?”悟生一麵塞緊瓶塞,一麵問。
易仙搖頭,無話,瞧得出,易仙已沒氣力了。
這小紅瓶裏的東西,不是解藥,這是當初易仙中陰煞蟬蟲之後,木琴送給他的赤冥木葉子擠出來的汁水。
痛,易仙可忍受,但是酸麻之覺,易仙實忍不了,想來,當初中陰煞蟬蟲之時,亦有麻覺,便想著喝一點這個,興許能緩解些許。
果然,喝下幾滴之後,易仙就覺身上的酸麻稍減退了一些。
而傲不全已擊退絕琴宮眾弟子,眼瞧就要得勝了。
林另瞧了一下場中形勢,知不能再等了,他一咬牙,忽地站起來,旋即提著劍朝易仙走過去。
“小心!”悟生眼尖,一眼瞧得林另不懷好意地過去了,便忙高聲示警。
但是,他這一示警,等於給絕琴宮的人信號,這些人皆精明的很,瞧得林另的舉動,皆知他想幹什麽了,旋便越發賣力地纏住傲不全。
…………
“作甚?”悟生大喊。
林另根本沒將悟生放在眼裏,依然一步一頓地走過去。
“啊!”悟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往前衝出兩步,旋一腳就踢了過去。
論武,林另高過悟生不少,但是之前被易仙那一掌拍的尚未完全恢複,倒不能太大意。
“呼!”悟生一腳從林另麵前掃過,那一陣勁風刮的臉生疼。
旋悟生又是一拳砸來。
林另再一次躲避開後,立時瞧得了他的破綻,等到悟生再一次襲來之時,林另忽然間身形一轉,飛速繞到悟生的側麵,旋即右手握拳,忽然轟在了悟生的肩膀上。
悟生一心想著進攻,下盤根本不很穩,這頗有勁道的一拳轟過來,登時被震的歪倒在一旁,狽然地摔在地上。
這一拳林另砸的不輕,悟生覺得他的臂膀失去了知覺,不知是否被砸斷了,或是脫臼了。
…………
趁著這個空檔,林另飛快地逃到易仙麵前,陰笑兩聲之後,就舉起劍。
易仙低著頭,一手用劍撐著地麵,一手捂著肚子,雙目緊閉,身體搖擺,好似隨時要歪倒。
“小子,對不住了!”林另說著,舉起手中的劍,忽地朝易仙地脖頸處刺去。
“不!”悟生掙紮著抬起上半身,恰好瞧得這一幕,立時發出了一聲撕心般地吼叫。
“鏜………”
一聲不大地悶響傳來,林另發現她的劍已無法前進半分。
一隻手,緊擒著林另的劍身。
這隻手不是旁人的,是易仙他自己的,他在緊要關頭奮勢伸出手掌,握住了這一劍。
這許是天意,林另的劍尖,距離易仙的脖頸處,就不到半指的距離了。
就是這小半寸,林另卻無法再進一步。
…………
“小子!拿命來!”林另一麵惡絕地使勁,一麵特意地扭轉劍柄。
易仙抬起臉,一麵現出笑容,一麵依然絕擒著劍身。
握住劍身的手,已開始淌紅了,開始是一滴,慢慢地就轉成一股。
易仙的手隻是肉掌,用肉掌攥住一把鐵劍,何如能吃得消。
何況,林另特意轉動劍身………
“斬不了,信是不信。”易仙擠出了一句話。
林另哈然一笑,旋即:“斬不了?這話,卻是留著進墳墓罷!”
她忽抬起右腳,朝著易仙的頭部踢去。
“彭!”
麵對已癱坐原地的易仙,這一腳簡許地踢在了易仙的額頭。
立時,易仙的額頭上裂開一大口子,紅跡再一次冒出。
但就是如此,易仙隻是腦袋向後仰了一下,身板卻沒有彎下,且擒著劍柄的手無絲毫鬆開。
“拚了!”千鈞之際,悟生終於站起身來,連跑幾步之後,整個人猶如飛狼撲兔一般朝著林另飛去。
林另聽到後麵的聲音,忙一轉身,鬆開手中的劍之後,忽然揮出一拳,恰轟在了悟生的肩膀處。
但是,這一下卻沒有將他震飛,悟生的兩隻手緊擒住了林另的胳膊。
“放手!不然宰了………”林另想拔出手掌,但卻怎也拔不動。
“公子!動手啊!”悟生忽大喊一聲,這一聲將易仙從混沌中驚醒了。
…………
易仙掙紮著用握著那把劍的手,奮力回轉,向著林另的腿刺去。
林另聽到悟生的喊聲之後,心知不妙,忽覺到後腿處有一陣涼風,立時不回頭地就是一後甩腿。
隻聽得“鏜!”的一聲,那將鐵劍瞬間就被林另踢飛。
“哈!想暗算!”林另登時氣昂地大笑。
“啊………”就在林另剛踢飛那把劍,轉而想甩開悟生的一間瞬中,她突覺後腿忽地一疼,旋即那條剛踢劍的腿,就失去了知覺。
易仙順勢站起身來,一手握著驚鴻劍,一麵出著大氣。
林另旋腳下一虛,立時就癱倒在地上。
…………
方才易仙去紮她的腿,那不過是個遮眼之法,他斷定林另無暇轉身,定得用腿來踢,那麽,他另一隻手握的驚鴻劍,則好派上用場,趁著林另的腿未收回之時,拚盡方才積攢的所有氣力,一劍揮出,驚鴻劍鋒利之甚,尚可削鐵,況是一條腿。
“啊!”林另的慘叫聲立時響起,而悟生則是忙鬆開林另的手,他發現易仙剛站穩的身形,好似又快倒地了。
這一刻,傲不全終於將纏著他的終兩個絕琴宮弟子擊退,旋即一扭頭,瞧得林另的狀況之後,便飛快地跑了過來。
…………
林另飛快地在大腿點了幾下,算是止住紅跡,掙紮著想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
傲不全是將易仙扶坐在地上,旋一腳飛過去,將林另踢倒,旋蹲下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惡絕:“拿解藥來!”
林另心下惱嗔的要命,眼瞧方才就要取了易仙的小命,怎知這轉瞬之間,場中形勢大變。
“沒……沒有!”雖是大痛,但是她嘴仍是不饒。
“彭………”傲不全一出手就拍暈了她。
找了半天,除去尋索出兩串銅鑰匙之外,什麽也沒有。
傲不全不甘心,複細查一遍,靴子裏,纏腿裏,卻依然全無所獲。
“噗………”易仙忽狂吐一口紅跡,將傲不全心下一大詫。
“小子!怎了!”傲不全扶住易仙,大聲地問。
易仙抿著嘴唇,有氣無力:“難受………”
“試著調息!易公子的武學不是很厲害嗎,快試,瞧能否毒迫出來!”傲不全喊說。
易仙苦笑一下,旋即:“不………不行,渾身無力,根本不可能。”
“呔!”傲不全聽到這話,氣的大喝一句。
“嘿!小子,活不了多久,至多三個時辰,就躺地不動羅,哈!”林另抬起頭,猙獰。
傲不全根本無心再跟這個林另置氣,他開始飛快地思索,想怎才能救易仙一命。
另一邊的幾個絕琴宮弟子,眼瞧林另已這樣了,隻是揚言幾句之後,飛快地逃了。
她們逃,悟生和傲不全自是不追。
…………
悟生急促的問:“公子怎樣!中的是什麽毒!”
傲不全搖頭:“蝕腸散,整個天下無人不知,此毒取四種毒草的汁水,混以蝕骨蟻的毒素而成,中毒者是渾身酸麻大痛,繼而骨頭被蝕,全身無力,終是力盡而亡。”
“莫跟老子說這個,是問怎救公子!”悟生聽得傲不全的話,立時氣得破口而出,一時間忘乎其他。
易仙忽擺手,旋輕搖頭,嘴唇蠕動:“不可………不可對前輩無示………”
“公子!”悟生瞧得易仙這幅模樣,鼻子一酸,一串眼淚就淌下。
“莫哭了!哭是救不了人的,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回絕琴宮,瞧王沐有無法子!”傲不全。
此時這是唯一的法子了,不去絕琴宮,恐易仙隻得等死了。
“那這個人呢?”悟生一指躺在地上的林另。
傲不全稍想:“讓她在這裏呆著。現在管不了她!快走!”
話音一落,悟生就忙背起易仙,旋傲不全收拾好旁的東西,兩人就開始快步朝著絕琴宮的方向走去。
他們沒將馬牽出來,現在隻得靠兩條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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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