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8章陰冥經其它

西境之地。

…………

…………

“嗷……嗷………”

遠處傳來兩聲渾厚有力的叫聲。

易仙立時站起身來,警覺地四處觀瞧。

許是太累了,悟生竟一點動靜沒聽到,依舊是睡得很香。

至於傲不全,易仙寧願相信他是在特意裝睡,將難題留給自己來解決。

很快,聲音便沒了,易仙將驚鴻劍握在手裏,旋即撿起一根稍長的木枝,將一端點燃,舉著這根簡陋的火將便朝前走去。

在這種黑夜下,一枝火把的作用是甚為微小的,易仙一麵走,一麵耳朵非常警醒地聽。

走了大約半裏地,卻再沒聽到這個聲音,易仙反以為是聽錯了,一麵搖著頭,一麵往回走。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間,那個聲音終於傳來,且聽起來已近了幾分。

易仙忽然頓住身形,閉上眼睛細辨認了一下,旋睜開雙眼,施展輕身功夫,朝著一方向奔去。

…………

疾馳一會兒之後,易仙站住身形,朝後觀瞧,隱約地或可瞧得一點火光。

“是這個方向啊,怎什麽皆無?”易仙一麵疑惑地自語,一麵舉著火將繞照一圈,這裏除去一些小山堆和大石頭之外,空無一物。

“怪哉………”易仙舉著火將,再次轉照一圈,依舊沒發現什麽。

在易仙預轉身離開之時,忽然間,易仙抬起右手,手中的驚鴻劍連劍鞘皆沒甩,直接就朝後揮舞過去。

“彭!!”

一聲低沉的悶響傳來。

易仙立時覺出手中的驚鴻劍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差點脫手。

無半點遲疑,腳底下連續踏轉兩圈,身形瞬間飄至幾丈之外。

沒等易仙喘口氣,一股氣浪複迎麵撲來,借著手裏的火把燃出的赤光,易仙瞧得是一渾身是毛的巨大野獸。

“倒黴,怎總遇到野獸!”易仙一麵躲閃,一麵心下暗自惱嗔。

上次在百劫林就遇到了木琴身邊的大猩猩,這次卻是不知什麽怪物。

“嗖!”

一陣風刮過,野獸再度撲將過來,這回易仙預耍招絕的,不躲閃了,直接騰空躍起,旋半空中飛出一腳,忽地踹向野獸。

“嗵………”

這一腳下去,易仙隻覺踹到了棉花也似。

但,從野獸口中傳出的“嗷!”一聲來判斷,這一腳是很管用的。

果然,隨著一聲巨響,易仙聽出來了,野獸摔倒在地了。

…………

“嗷……嗷………”

叫聲仍是一樣,但是響動卻小了很多,若是不細聽,根本皆聽不到了。

易仙瞧觀一會兒,覺得沒什麽異樣之後,便舉著火把一步一遲地挪步過去。

等到走近,易仙瞧清楚這個怪獸的樣子以後,差點沒失聲叫出來。

一張駭醜的臉,滿臉的毛,就現出兩隻眼睛、一張嘴巴和一鼻子,且嘴巴甚大,鼻子占半臉,唯獨眼睛不大。

這野獸的嘴巴外麵已溢出了一絲紅跡,瞧樣子方才那一腳實在不輕。

是,就方才那一腳,若是踢在一人身上,大抵得重傷倒地。

…………

易仙瞧觀一會兒,發現這野獸已快不行了,身體基本不動,就是一張醜臉上的大鼻仍是呼哧著地往外吐出幾口氣。

這一刻,易仙忽然有些生悔,悔不該下那麽重的手。

這野獸可能沒惡意,既沒有襲擊他。許是本能的反應而已,或是那堆火光吸引了它罷。

…………

易仙左右觀瞧,發現不遠處另有幾根破樹枝,他走過去撿拾過來,擺放成一堆之後點燃。

很快,周圍有了小片火光,而那野獸的樣子越發的清晰了。

易仙根本沒見過這種野獸,像是狼,但是卻比狼大太多了。

瞧得這野獸奄息將盡的樣子,易仙有些不忍心了,他忙將這野獸拖到火堆旁,靠近了火源。

半晌。

野獸終於開始動了。

…………

“小子,真是不知天高,知這是什麽嗎?”忽然間,一聲音從背後傳來,將易仙心下一詫。

回過頭一瞧,易仙才發現原是傲不全。

“前輩!”易仙站起來照個麵。

傲不全慢蹲下,瞧得一會兒:“知這是什麽東西嗎?”

“不知。”易仙搖搖頭。

“這是雪獒!是藏獒裏的一種。”傲不全一麵用手在這條雪獒上來回的扶順,一麵說。

“雪獒?”易仙聽到傲不全的話,心下一詫。

…………

“前輩,方才有叫聲,怕是什麽凶獸,就來瞧觀,結果這東西突然襲擊,沒個防備,就下了重手,才………”

易仙的話裏、外皆現著愧疚。

“有救嗎?”易仙忽然問了一句。

傲不全呆愣半天後,忽站起身來答:“有救,但是很麻煩。”

易仙問:“怎麻煩?”

傲不全一麵將火堆挑活,旋即:“這種雪獒,不是普通藏獒,這附近定離無道的住處不遠,否則這種雪獒不會出現。”

“您說了半天,倒是怎救啊!”易仙見傲不全兜圈子,便有些不耐了。

“個傻小子,若真是無道的護衛犬的話,那咱們可倒大黴了,無道若是知有人傷了他的護犬,且不得扒了咱們的皮!”傲不全笑著。

“這……這………”易仙聽到這話,一時語塞。

“那怎辦?”易仙有些煩惱地問。

…………

“簡單!”傲不全。

“快。”

“將這獒扔在這裏,咱現在就趕路,等到天亮以後,無道即便發現了,咱早就走遠了!”傲不全緩說。

易仙一聽,差點一拳轟過去:“這叫什麽主意!易仙怎是這樣的人!”

傲不全聽罷,無奈地擺手:“那就沒法子了,這裏有幾顆藥丸,給它吃下,保證能活好幾日,等天亮了以後,咱找到無道,親自解釋一番,何如?”

易仙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法子卻是可行的,雖然很難說的通,但易仙斷不會一甩手走之。

“來,這是藥丸!”傲不全從懷裏摸出兩圓物遞將過去。

易仙接過藥丸之後,便放至雪獒的嘴邊,那雪獒果是靈明,可能是鼻子嗅到了藥丸的味道,伸出舌頭就將藥丸送進了嘴裏。

“來,幫個忙,將它抬過去。”

很快,易仙和傲不全就抬著重傷的雪獒回到了他們之前呆的地方。

悟生依是沒醒,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前輩,睡罷。”易仙。

傲不全點頭,再一次靠在了石頭上,閉目睡去。

…………

這麽一折騰,易仙一點困意沒有了,原本預叫醒悟生,但想來,卻是算了。

獨自走到火堆旁,放擺幾根樹枝之後,就原地開始盤坐。

這一晚,無發生旁的事情,時間在不知覺中就過去了。

…………

“哎呦………背真酸!”悟生慢睜開雙眼,發現天已大亮,便忙站起身來,發現旁人皆開始在收拾東西了。

“公子,您怎沒叫醒悟生?”悟生手腳忙亂地將裹在身上大衣取下。

易仙扭頭觀瞧悟生,笑著:“叫醒幹嘛,睡得那麽香,不忍心叫。”

傲不全一麵笑著,一麵開口:“行了,睡懶覺羅。易公子一人守了一夜,且弄來一隻大狗。”

“啊?大狗?”悟生左右一瞧,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的地方,歪躺著一隻野獸。

…………

“這是什麽?”悟生一麵走過去,一麵問。

易仙:“是雪獒。”說著,易仙便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聽罷之後,悟生皺著眉頭:“那,咱現在得去找無道?”

“是,得將它送回去。”易仙。

“可是咱不知無道在哪啊。”悟生問。

“這個簡單,有這護衛犬出現的地方,定然離無道不遠,咱順著路往前走就能發現。”傲不全。

…………

…………

易仙拿著一些樹枝所捆成的簡易擔架走了過來,和悟生一齊將雪獒放於擔架上。

從雪獒口中深沉的呼吸聲來瞧,雖是受傷嚴重,但卻不至於喪命。

易仙不由得佩服傲不全,竟有這種藥,真不知給人吃下,能否這麽管用,若是管用的話,那定得留幾顆隨身帶著,以備防需。

傲不全猜的沒錯,幾個人沒走多久,就瞧得遠處出現了一片青密的樹林,而在樹林一側,就有一座瞧著像是廟宇的建物。

…………

“這難道是無道的住處?”易仙用手指著廟宇問。

傲不全有些疑惑:“有什麽奇怪的?”

“無道住的地兒這麽小?”易仙實在是不能想象。

…………

“這就是小子沒見識了,無道早已視無物、睹實虛,是有大智慧的人。於他來說,天地就是他的家。”傲不全在一旁用敬畏的口氣說。

易仙似懂地點頭,歎口氣。

“行了,咱快過去罷。”

…………

很快,三人就走至這座廟宇的前麵。

是廟宇,就這麽一間大屋子,兩扇很尋常的紅木大門,除去建築風格像是廟宇之外,旁的地方沒一像的。

…………

“此有世人,特來求見無道!”傲不全忽然雙膝跪地,口中朗喊。

易仙等人不知應喊什麽,幹脆就跟著一齊跪在地上。

過得一會兒,門被拉開了,幾個人抬起頭來,瞧得一身穿長袍,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的道人走出。

“幾位小兄弟,為何事而來?”道人雙手合什,緩問。

傲不全觀瞧易仙,易仙立時會意地站起來:“大師,晚輩是絕冥山淩夜穀弟子,昨夜在附近過宿時,突遭野獸的襲擊,晚輩不明就已,誤傷了它,聞聽可能是無道的護衛犬,今日特來一問。”

聽到易仙說及誤傷之時,那道人眼神明顯波動了一下。

等到易仙言罷,道人快步往前走幾步,一眼就瞧得躺在擔架上的雪獒。“天呐!無量!”

說著,道人忙蹲下,細端詳著雪獒,而那雪獒瞧得道人,竟掙紮了一下想站起來,但終於卻是歪倒在擔架上。

“幾位稍等一下,這便去請無道。”罷,道人急匆地就走了回去。

“卻真是無道的護衛犬。”易仙瞧得道人走回去,獨自嘀咕一句。

傲不全沒好氣地瞧他一眼:“小子,是平時沒來過西境之地罷,若是常來,就知這雪獒的來曆了。”

兩人說著,廟宇裏麵就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有些匆忙。

…………

一同樣身穿長袍,卻有著幾寸長白須的道人已現於眾人的眼前。

“無道大師!”傲不全忙躬身施示。

易仙等人照著樣子學做。

“‘不知’在哪裏?”霎時間,一飄**乘空,聽起來好似能直鑽心脈的聲音悠入易仙的耳朵裏。

…………

“就在那裏。”之前那個道人說了一句。

旋易仙等人便直起腰來,但是無道並無多瞧他們一眼,反是徑直繞過他們,走到了後麵。

“無悲。不知,這是怎傷成這樣。”無道一麵彎下腰,一麵用幹枯的大手扶著雪獒的全身。

雪獒抬起眼皮觀瞧無道,旋就閉上了眼睛。

“它………”易仙心下一詫,以為雪獒亡了。

傲不全一拽易仙的袖子,輕搖頭。

“去將不知抬進去,好生照料。”無道悠聲。

那個道人走過來,兩手架住擔架兩旁,旋稍一用力,就扛抬起來,腳步沉穩地朝屋內走去。

等到那個道人將雪獒抬進去之後,無道才瞧著幾人問:“不知的傷?”

這時,易仙往前踏出一步,深施了一示:“無道大師恕罪,隻因晚輩一時失手,才傷了您的護衛犬。”旋易仙便將此事原委說了一遍。

等到易仙言罷之後,無道沉寂半晌。

忽然,竟是雙手合什,對著易仙深躬身施示。

“啊!”易仙卻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麵,一時之間竟愣在原地。

“無道大師!”傲不全忙喊一句,這下才將易仙給驚醒了。

“不可,無道大師萬不可如此。”易仙雙手亂搖,皆快說不出話了。

無道直起身之後,微笑:“不知心脈受損,算是果得,望這位小友莫怪罪才是。”

越是這麽說,易仙越覺得有愧。

…………

“是了,多謝各位將不知送來,治傷一事不可耽擱,幾位請回罷。”言畢,無道便抬腳朝屋內走去,很快就進門,旋即兩扇紅木大門就被關上了。

整個過程仿若是瞬間發生一般,快的使人皆反應不過來。

過得好一會兒,易仙才有些人的反應似:“這就是無道。”

傲不全:“是啊,這就是無道。”

易仙歎口氣,不知想了些什麽。

“是了,沒事了,咱趕路罷。”傲不全。

易仙點頭,悟生牽著易仙的來匕馬走了過來,三人騎上馬,便飛馳而去。

…………

…………

…………

這一回,三人皆無停歇,一路朝著海口而去,乘船立於舵,白帆迎風滿,漂遊至蓬萊。

不知過得多久,蓬萊仙島終於現於三人的麵前。

…………

“哇,這就是蓬萊仙島嗎?”悟生瞧著眼前出現的島嶼,上麵是仿若銀龍一般的山脈,由衷地讚歎一句。

這對於易仙來,倒是並不奇怪,絕冥山和這裏很像。

…………

下船後。

…………

“絕琴宮在塵山上,咱仍得走一段路。”傲不全。

易仙狐疑地問:“前輩來過絕琴宮?”

傲不全搖頭:“並未來過,但是以前時常聽人談起過。”

“哦,那前輩可知塵山在何處?”易仙問。

傲不全一指前麵:“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渡口附近應有一些店家,咱找個地方歇腳,順便問路。”

易仙稍想:“如此是好,那就走罷。”

果然如傲不全所料,三人牽馬沒走一會兒,就在島上的一處山腳附近,瞧得了十幾家房屋,有些房屋已升起嫋餘炊煙,瞧樣子卻是有人家。

非但如此,幾個人另詫喜地發現,前麵不遠處竟有一麵大旗,上麵寫著個甚大的“茶”字。

…………

“哈哈,難道這島上卻有賣茶的?”悟生指著前麵問。

“應是罷。”悟生一麵瞧著,一麵說。

“走,過去就知了。”易仙下馬,朝那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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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瞧,果是個賣茶的,用茅草搭建的簡陋草棚,裏麵放著三、兩張閑散木桌子,有個人背對著外麵,蹲在一座火爐旁不知在忙活什麽。

“店家!”悟生扯開嗓門喊了一句。

那個背對著的人仿若被嚇到了,一蹦就站起身來,轉過身後瞧得易仙等人,臉上笑著問:“哎,在這,幾位是?”

易仙掃量了這個人一眼,這是個中年人,穿著不說多破,僅能避寒罷了。

“咱們是過路的,這裏有茶嗎?給來幾碗!”悟生。

“好嘞,是來島上訪親的罷,小人住這十來年了,附近的人全認識,嘿,您幾位等著。”

說著,那店家便轉過身走到個櫃子前麵,鬥開櫃櫥的門,取幾隻碗下來,旋便提了一隻朱紅的大壺,是將壺放於火爐上烤燙一會兒,旋便一齊端了過來。

“幾位嚐,這是蓬萊仙島的月桑葉,醒神,來,多喝幾碗!”店家非常熱絡地給他們倒滿茶水,臉上一直笑著。

易仙等人點頭表示謝意後,便端起來喝了一口。

“好!”易仙喝了一口之後,忍不住拍案喊絕。

旁幾人喝得之後,紛各稱讚,瞧樣子是實意的,並非作勢。

“嘿,好喝罷,那就多喝點!”店家複給幾人添滿了水。

易仙喝下一口之後,好奇地問:“店家,瞧這附近就這麽十幾戶人家,這生意可好做?”

店家憨厚地一笑:“若是守著他們做生意,那人不得餓沒了。實話跟您說罷,不管哪個月。皆有人來這蓬萊仙島上,有的是采藥,有的是獵捕野獸毛皮,另有的是一些習武的,守著這小地方,一月總有些進項,不敢說發財,但是吃飽卻是足夠的。不瞞您說,半個多時辰以前,這兒才剛走了四個客人呢!”

聽到店家到“四個客人。”易仙心下忽然一動,連忙問:“哦?是什麽樣的四人?”

…………

店家稍想,旋用手比劃:“就是三男的和一女的,跟您們一樣,皆帶著兵器,可能是習武的罷。”

易仙和傲不全對視一眼,旋互相點頭

…………

易仙:“是啊,咱和他們是朋友,說好一齊來的,但是路上卻走散了,您知他們要去哪嗎?”

店家:“他們探聽塵山的位置,估計是去那兒了。”

“公子!他們………”悟生好似明白了什麽,預說話,卻被易仙製止了。

“店家,那太好了,說好一齊去那兒,麻煩您告知聲,怎走好嗎?”

店家笑著用手一指前麵:“順著這條大路往前走,過得一座山之後往東走,再遇到的一座高峰就是塵山了。”

易仙默記下路程,旋:“那既是這樣,就不多呆了,得快去找他們。”

店家卻是笑著:“那再給添一壺水?”

易仙擺手:“多謝了,卻是快些趕路要緊,哦是了,這是茶錢。”說著,易仙掏出一銀錠子,遞將過去。

店家喜笑地將銀錠子放進懷裏,不停地道謝。

易仙等人沒多耽擱,出了茶棚之後,就騎馬朝著塵山的方向馳去。

…………

在路上,易仙和傲不全稍商量一下,現在那四人定然是去絕琴宮的,但究竟是去做什麽,目前卻不清楚,至好能趕在他們前麵,這樣的話,就能多了解一些事。

眾人商量停當之後,便快馬而去,一路不停。

不過這一路上,幾人皆沒瞧見之前那四個人,瞧來,許早就到前麵了。

…………

“咱得快一點。”易仙一麵騎著馬飛奔,一麵大聲呼喊。

蓬萊仙島一帶終年陰寒,這騎著馬飛奔,迎麵刮來的冷風,像刀子一樣掃在臉上,簡直無法忍受。

不過,好在幾人皆是習武出身,卻才能頂住。

幾個人飛奔了不知多久,就在馬匹快堅持不住之時,易仙忽瞧得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下麵,有一座小亭子。

在小亭子南側,另豎立著一塊高石碑。

瞧得這個,易仙心下一樂,複快馬一陣子。

很快,三人便在亭子不遠住停下了。

…………

“絕琴宮!”易仙瞧得石碑上用黑漆的筆墨所刻的三個蒼勁大字,臉上忍不住笑開來。

“總算是到了!”悟生忍不住歎了一句。

“走,下馬!”易仙躍下馬背,朝著亭子裏走去。

就在三人快走到亭子裏之時,忽然間背後馬蹄聲齊響。

三人便駐足轉身。

…………

遠方塵土揚蒙。

四匹馬瞬入眼簾,不用多問,是之前在無人村落所遇到的成山四居士。

這四人在三人麵前停下馬,各個皆麵現懷疑的臉色。

李三今瞧得易仙半天,才微地開口:“易小兄弟,又見麵了。”

易仙一麵慶幸總算沒使他趕在前麵,一麵回答:“是啊,真巧!”

沒等兩人言語一會兒,身後再度傳來了聲音。

“絕琴宮禁地,閑人不得擅闖!”

李三今聽到這話,忙和旁幾人一齊躍下馬來。

易仙轉過身一瞧,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來六、七人,各個身穿白衣,臉上蒙著白布,仿若和這月白的山峰一體也似。

易仙:“在下絕冥山淩夜穀———易仙,特來求見王宮主,勞煩通稟一聲。”

這時,其中一絕琴宮弟子走上前一步:“有什麽事嗎?”

易仙一愣,沒想到人家會這麽問,可是不能在這裏說啊。

就易仙這麽愣神的一會兒工夫,李三今忙走上前:“吾等是成山四居士,受人之托,特意前來參拜王宮主!”

絕琴宮弟子一聽這話,聲音低沉地問:“今日可是巧了,平素裏一向冷清,現在卻一堆人求見宮主,卻是稀奇。”

易仙預說話。

冷不丁李三今忽走上前去,低聲在那弟子耳邊說了句什麽,旋即那弟子便笑著:“如此的話,您稍等,這就去稟報。”

態度竟轉變的如此之快,實在使易仙預料不及。

“等下!”易仙開口。

“有事?”那弟子轉過身問。

易仙:“咱和他們是一齊來的,為何不幫通報?”

“笑。就是不報,何須解釋。怎,不服氣?”那弟子說話毫不客氣。

傲不全在一旁言趣:“哎,小子,不是說跟人家宮主有交情嗎?”

易仙扭過頭沉瞪了一眼,旋慢走上前去,從懷裏摸出一塊全牌舉在手裏:“認識這個?”

那弟子不經心地一撇之後,仿若被雷給劈中了一般,忙走近,細端觀瞧,旋忙一躬身施示:“小的眼拙,無意冒犯。既有月全令在手,無需通報,請隨來!”

易仙聽了,哈然一笑,得意地觀瞧傲不全,弄得傲不全很是無奈。

“哎,這位小兄弟!”李三今在後麵叫了一句,不過,人家根本就沒理他。

…………

“易公子,這邊請!”那弟子在前帶路,易仙等人將馬匹交到旁幾個弟子的手裏,旋便跟著她朝峰上走去。

塵山沿途沒什麽景色,除去陳年白雪就是一些耐寒的植物,幾人沒過多停留。

…………

幾人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一處平台。

眾人前麵不遠處有一座高聳而立的山峰,山峰下麵有一間小屋子就嵌於峰壁之上。

“難道絕琴宮就這麽小?”易仙心下嘀咕一句。

那弟子帶著他走進屋子,幾人這才發現,這屋子裏空無一物,隻中間懸著一條鎖鏈繩梯。

易仙走到繩梯下麵,朝上麵望去。

這是一長洞,很高,洞頂上麵有一塊大石壁,石壁上麵掛著的一條垂下來的東西,是這條繩梯。

…………

那個絕琴宮的弟子走到繩梯下,是對著上麵喊了幾句什麽,旋對著易仙:“易公子,請隨來。”罷,她便率朝繩梯上爬去。

爬繩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不僅需要有甚大的氣力,且得會用巧勁來保持平衡,否則的話,恐半步難以爬上去。

易仙須拽著繩梯上去,冷不丁身後被人一把給擒住,易仙扭頭一瞧,傲不全的手拽著他的肩膀。

“前輩?您這是?”易仙不明,不知他要做什麽。

傲不全一指上麵,笑著:“咱倆就莫爬梯子了,順著這石壁攀登而上,何如?”

易仙聽了,忙舉頭觀瞧,這條高圓洞兩邊的石壁,雖然不是很光滑,但瞧來,卻像是錘磨過的,這無個著力點,怎往上爬呢?

“悟生,莫愣著了,快上去!”傲不全稍拍悟生的肩膀,瞧著悟生。

悟生見到易仙點頭了,便邁步往上爬。

剛爬沒幾步,事兒就來了。

悟生以前行南闖北,見過的東西多,卻是第一次瞧得這玩意,以為和爬那種高雲梯一般,哪知手剛拽住,一踏腳,一隻腳想往上踩之時,這繩梯忽開始不聽話起來,左右晃動一下。

這不算完,悟生在下麵一晃。

人家那絕琴宮弟子已爬的很高了,旋忍不住低頭對著悟生:“幹嘛呢!莫亂晃!”

悟生臉上一紅,嗔怪:“哪有晃,是這繩梯不穩!”

傲不全:“悟生,兩手緊抓著繩梯,旋身體得傾斜一下,用腿和手將繩梯盡量撐直,這樣的話就好爬了!”

悟生聽了,立時照著學,果不其然,雖然有些不熟練,但好歹已可以往上爬了。

等到他爬上一段距離之後,易仙對著傲不全問:“前輩,咱爬上去行麽?”

傲不全笑:“小子,莫不是輕身功夫不行,不敢現醜?”

“是,既然前輩有興,這做晚輩的,當奉陪!”易仙雙手一攤,無謂說。

傲不全一指上麵:“左,右,何如?”

“是,隨意!”易仙很是痛快,一句廢話不多說。

傲不全嘿一笑,旋摩搓雙手,忽大喝一聲,兩腳向上一躥,身體立時躍起一丈有餘,雙手忽扒在石壁上,旋右手往外一撤,腳底下連踏幾步,身體立時複向上爬升一段。

“老家夥,輕身功夫不錯啊!”易仙在下麵觀瞧一會兒,由衷地讚歎一句。

“小子,上來啊!”傲不全一隻手擒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一麵笑著低頭問。

易仙哈然一笑:“您歲數大,須讓著些,不急!”

傲不全一聽這話,登時氣呼地哼了一聲,旋再不搭理他,繼續向上爬去。

易仙沒閑著,綁好他的驚鴻劍,旋輕拍雙手,忽地向上一躍,一下子就升至兩丈高的位置,旋右手一拍石壁,借助這個慣勢,身體橫著在半空中停擺了一下。

旋易仙兩腿一甩,複借勢將身體直起,雙手迅速伸出,朝下麵忽地擊出幾掌,仗著此勢,易仙的身體複向上爬升一段。

這二人的輕身功夫,似乎相差不多,就這麽一會兒,已快追上爬繩梯的悟生了。

至於那個絕琴宮弟子,則已爬上去了,招呼了一群人站在圓洞口處向下瞧觀。

“看那兩人,竟不用爬梯子!天呐!”

“有什麽詫怪的。那年輕人手裏可有月全令。想來,那月全令隻宮主才有,能使咱宮主瞧上眼的,能差的了嗎?”

“在理………”一群人一麵點著頭,一麵嘀咕著。

這麽一會兒的工夫,易仙和傲不全二人又分別攀登了一段,隻不過現在,他二人皆停下來了。

易仙處於一稍有些凹進去的地方,旋將他的雙臂、雙腿分開,一左一右地撐住。

而傲不全則是依舊好運,複擒住一塊凸出的石頭。

“小子,輕身功夫不錯呀!”傲不全笑著。

易仙:“您過獎了,這輕身功夫實算不得什麽!”

“小子!這是在罵誰呢?”傲不全一聽這話,立時有些急眼。

“不敢,就是實話而已!”易仙一麵書評著,一麵兩腿一鬆,再次向上攀去。

“小子,看好!”傲不全的心氣已被易仙給挑起來了,顧不得自個兒年歲已大的事實,使勁憋住一口氣,兩手不停地拍著石壁,兩腳不停地虛踏,似預一口氣爬到頂般。

而悟生則是已落於後麵了。專心地爬就費老大的勁,莫說是抽空瞧旁的了。

易仙一麵向上攀遊,一麵觀瞧上麵,他瞧得一群人在那裏觀瞧,便不由得加勁,開始手腳並用。

莫瞧這二人爬到不算難,但是親曆過的就知,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

在全無著力點的情況下,僅靠著輕身功夫向上遊攀,一不小心可能就得摔落下去。

終於,傲不全覺得有些吃緊了,且運氣不那麽好,石壁上凸出的石塊基本沒了,傲不全一口氣擒住一塊石頭之後,向上觀瞧,發現上麵好似越發的光滑了。

易仙倒是稍好一些,石壁上凹進去的地方仍是很多,易仙可以分開四肢借以撐住。

“前輩,瞧就幾丈高了,咱加勁兒,一口氣?”易仙試探地問。

傲不全出了幾口大氣:“一口氣?這………”

易仙笑:“前輩,若是實在累了,就抓著繩梯爬罷。”

傲不全一瞪眼:“誰人累了,小子瞧好!”話音剛落,傲不全鼓足一口氣,手臂借勢一擒,旋就朝上竄去。

易仙無奈地笑,隨後跟上。

…………

就在這時,站在圓洞頂部朝下望的一群人忽聽得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等到她們瞧得這個人之後,各個地躬身施示:“參見宮主!”

來的不是旁人,是絕琴宮的宮主———王沐。

王沐並未得到稟報,而是她閑暇之餘來到這個地方轉,瞧得一群人圍著朝下麵望,倍覺好奇,便走過來一瞧。

“不在外麵當值,瞧什麽呢這是?”王沐一麵問著,一麵走過來。

之前那個帶著易仙他們來的絕琴宮弟子恭敬說:“宮主,他們是來求見您的。”

王沐卻沒往下瞧,聽到這話,不免皺著眉頭:“求見?那為何不稟報!”

那弟子:“宮主,他有月全令………”

“哦?”王沐聽到有月全令,便忙快步走前幾步,朝下麵低頭一瞧,卻望見易仙在那裏一躥一踏地向上遊走。

瞧得此,王沐臉色登時現出笑容。

終於,易仙已來到了距離洞口不到一丈的地方。在這裏,他已能聽到上麵的人聲了。

“哈!”易仙忽一提氣,雙手一撒開,旋身體就猶如飛出的箭矢般,從洞口直接躍出,穩落於地上。

“前輩,您可輸了!”易仙沒發現王沐,直接跑到洞口朝下望,傲不全仍停留在方才不遠處的地方,好似是在休息。

“小子,算是厲害!”傲不全抬頭瞧距離不遠了,便想著一口氣飛出去。

雙手忽地撒開,旋兩條腿不停地擺動,傲不全開始向終一段距離衝。

忽然間,傲不全忽覺得體內氣息不足,向上遊走的身形開始變慢。

傲不全一麵咬著牙,一麵趁機瞧有無地方可歇腳,但是很遺憾,好運沒有了。

這終一段的石壁,異常光滑,皆快趕上銅鏡了。

“啊!”傲不全乍一瞧之下,心下一急,這一急無關緊,咬牙攢住的一口氣瞬間消散,身體忽然一滯,就開始急速墜落。

本來,傲不全的年紀已不允許他如此勞身,再加上他的輕身功夫並不是很卓絕,出現這樣的危險,卻是意料之中。

“前輩!”易仙望著,忽發現不對勁,在他想出手加以援助之時,傲不全已開始滑落了。

至於悟生,就莫指望了,悟生自個兒爬沒問題,但若是使他半空中接住一人,在無穩定的落腳點之前,他做不到。

…………

就在這千鈞之際,一月白的身影從易仙眼前一晃而落,直朝著洞下急速墜去。

霎時間,一條白色的彩帶從白影處向下飛出,很快就纏住了傲不全,旋這個白影連續拍擊了幾下石壁,身體飛出洞外後,傲不全隨後被拽出,平穩地落於地上。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在電光之間,易仙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終是發現,這個飛身救人的白影,是他踏馬數千裏來這裏尋找的王沐。

…………

“王宮主!”易仙瞧得她,詫喜地叫出聲來。

今日的王沐,和上次在五豐山見到之時差不多,隻不過她今日穿的是便裝,一件簡單的白月絨袍披在身上,簡約但卻不失華氣。

“易公子!”王沐笑著答一聲。

受嚇的傲不全忙拍去身上的塵土,旋對著王沐抱拳:“多謝相救!”

王沐微點頭:“不必客氣。”

沒一會兒,悟生在幾個絕琴宮弟子的幫助下,爬上。

…………

“悟生,過來見過王宮主!”易仙用手稍指。

悟生聽到這就是王沐,一時很好奇:“見過王宮主!”

王沐笑:“不必多示!”

“是了,淩大公子跋涉幾千裏,來這島上,不會是為探訪朋友罷。”王沐笑然然。

易仙笑著:“五豐山一別之後,與王宮主數月不見,這次前來,除去探訪之外,是有事相求的。”

“這就是了,哈,好,淩大公子有事相求,那是王沐的榮幸,來!”

說著,王沐就轉身朝外麵走去,之前那個弟子忽然:“宮主,屬下另有一事稟報!”

王沐停下腳步後,不轉身,直接問:“什麽事。”

“山下另有一批人預求見您。”

“哦?真是稀奇了,什麽人。”王沐問。

“他們說是成山四居士,特意受人之托前來拜會。”那弟子恭敬地答。

王沐沉默半天,旋:“來者是客,拒之門外總是無示,這樣,使他們到客房等著,等有時間了,就去麵見他們。”

罷,王沐再不言語,徑直朝前走去。

易仙跟在後麵,不忘抬眼瞥一下傲不全。

傲不全這回是真服了,對著易仙直挑大拇指。

…………

易仙等三人跟著王沐走出去之後扭頭一瞧,終於發現方才的地方是一座圓形的建物,頂端是刺著一根細長的針,想必是引雷之物。

剛來到外麵,寒風一襲,三人皆開始覺得有些冷了,紛各將他們的衣服一拽,再瞧王沐,倒是沒太大的動作,依舊端走著。

現在幾人走的,是一條山間小路,到處皆很崎嶇,無台階,但是當他們跟著王沐左轉、右繞了一會兒之後,忽一下子豁然見朗。

易仙就隻是張嘴的份了。

…………

眼前,是一座甚高的山峰,好似直入雲霄一般,山頂端不知是雲霧,或是雪舞紛飛,總之恍如人間仙境一般。

順著這座山峰往下瞧,山峰底,有一座大的怕人的宮殿,外麵月白的牆壁,鋥亮的瓦磚在不刺眼的陽光下,反飛出陣餘光芒,不時地有一些人在宮殿前來回地走動。

“哇!”易仙呆愣半天後,終於蹦出了一句話。

王沐停在原地,聽到易仙的話之後,微轉動身子:“從記事之時起,就是這樣了。多年過去,卻真瞧不出漂亮了。”

易仙:“王宮主,這絕琴宮如此氣派,足見無塵仙子當是眼光獨到啊。”

王沐捂著嘴偷一笑,旋:“淩大公子可莫這麽稱呼,這小地方的人,哪敢在您麵前托大啊,卻是叫王沐罷,咱倆歲數是差不大多。”

易仙一聽,心下偷樂,旋忙順著說:“這般,就是了。”

從那座宮殿處,忽走出來三人。穿著不一,腳步非常迅捷,幾個眨眼的工夫就來到了眾人麵前。

易仙根本不用瞧,單憑方才那身法就能猜出,這三人的武力,各個皆屬當世一等。

…………

“易公子,來,給介紹一下,這是絕琴宮的四大護法,這是間已,她是笛夕,旁邊的那個是宋懸!”

王沐一一介紹罷,易仙和旁兩人分別和她們照個麵。

“四大?”

“間己護法已亡故。”

“………”

…………

“易公子,有個提議,不知是否冒犯。”王沐忽說。

易仙微一笑,旋:“王沐,既已不拿咱們當外人,那就沒有什麽冒犯之說了。”

聽到易仙竟這麽稱呼王沐,三大護法皆心下一詫,間已預發作,但是被旁邊的笛夕一拽,登時就明白了。

這宮主就在這兒呢,若真是冒犯,卻輪不到她來言語。

“既如此,那可就說了啊,久聞淩夜穀的弟子一向仗義,淩夜穀的武勢是高深莫測,神秘之極,上次在五豐山,卻沒瞧完。今日既來了,不如就指點間已大護法一番,好使她長些見識。”

易仙乍一聽之下,登時一愣,心說這是什麽習俗,大老遠的來了,不給口水喝就得開始鬥武。

不過,這易仙卻不傻,他轉瞬之間就明白了,這是王沐特意為之,就是想使他在眾人麵前顯示一下武學。

但,這是易仙的猜測,究竟是否這般,卻得過後才知。

“既然宮主大人有令,小易豈敢不從!”易仙痛快地就答應了。

他答應的幹脆,後麵悟生卻有些怕了,竟直接一步上前,湊到易仙耳邊:“公子,大老遠的來了,腳都沒歇呢!”

易仙聽了,微一笑,旋即用眼神示意一下,便走上前去。

這時,王沐:“間已大護法,跟易公子學兩手,機會難得啊!”

間已表情木然,抱拳:“謹遵宮主之命!”

…………

罷,間已便往前邁出一步,將他的貂絨袍子解開,丟於旁邊的笛夕,旋拱手:“易公子,在下討教了!”

易仙拱手:“大護法您客氣了!”

這間已的一張臉很是木然,配上一頭銀發,瞧來實在威嚇旁人。

很快,眾人就讓開一塊空地,而原本遠處在宮殿門口來回巡守的人,不知是怎了,忽一下子就消失了。

“大家切磋一下,點到即止,就不用兵刃了。”王沐。

間已和易仙皆點頭,表示沒意見。

…………

“請!”易仙微伸出右手。

間已一笑,旋忽然間兩手速分,複往中間一合,旋忽向前一推,整個人就朝著易仙衝去。

易仙心下一詫,這怎一出手就是斬招,又沒見過麵,何必下此重手。

不過,想罷,易仙卻是得有所動作的。

兩腿往後一踏,身體借勢彈起,躲過這一下之後,易仙手掌一翻,身體忽然向前一衝,瞬間就來至距離間已丈餘遠的地方,旋即就一拳砸過去。

間已沒想到易仙的身法這麽快,來不及反擊,隻得舉起右臂擋住這一拳,旋左手往前一掃,暫迫退易仙的攻勢之後,右腳又彈了起來,借機向前踢去。

易仙不躲閃,直接手掌往下一壓,一把擒住間已的腿,旋就往旁邊使勁一甩。

間已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般氣盛,登時心氣自底生,左腿一彈,身體淩空,旋一腳就朝著易仙的臂膀踢去。

易仙眼瞧這一腳來勢甚凶,顧不得逞能了,分出一臂迅速彎曲,擋於一側。

“彭!”

間已這一腳,恰踢在了易仙剛橫起來的臂膀之上,易仙立時覺出自己的胳膊好似要斷了一般,右手不自覺地鬆開,身體踉蹌著倒退好幾步。

而間已則是逸颯地轉了一圈之後,穩站在地上。

“公子!”悟生心下一詫,忙快步往前走了一下,想扶住他。

但是易仙很快就止住了倒退的腳步,不知是否勉強,卻是站穩了。

…………

易仙暗運轉體內氣息,發現無大礙後,便放了心。

王沐瞧得這一幕,卻倍覺懷疑,以她瞧來,易仙的武力應高過間已大護法,但是瞧方才那一招,卻是吃虧的太明顯了。

這原因卻是簡單。

一來,連日跋涉的趕路,身體自然是疲累不堪,另加上方才逞能,從石洞壁遊走而上,此時的體力實不充沛。

二來,易仙是有些稍輕視對手了。

簡單調整一下,易仙立時一笑,旋身體忽然向前一躥,右手自後向前掃去。

間已方才一招得手,整個人立時大振,瞧得一掌擊來,身體微朝旁邊一側,旋舉起左臂,朝著這一掌迎上。

不料,就在兩人快撞到一齊之時,易仙忽半蹲身體,與此同時身體向後一仰,旋兩手朝地上使勁一拍,整個人平躺著就懸離地麵。

旋在半空中順勢一轉,整個人便變成了臉朝下的樣子,旋就一掌朝著間已的百會位拍去。

這一套動作,肆灑自若,速度飛快,瞧不出一絲的生疏。

若不是旁人早已得知,準以為二人在喂招,隻覺易仙在表演什麽。

間已方才一眨眼的工夫,易仙就不見了,等到她反應過來之時,已覺出腦袋頂上有一陣寒風襲來。

不可遲疑!

“彭!”

千鈞之刻,間已手掌平舉,絕然頂住了易仙的手掌。

…………

這事易仙想看到的,眼瞧已對上間已的手掌,易仙便忙暗自運力。

…………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旁人知二人在比武,不敢上前幹擾。

終於,易仙覺得差不多了,便大喊一聲,假裝不支地收回真氣。

旋即仰天狂吐一口紅跡,身體在空中連續幾個翻轉,好似是撐不住了,落於地上。

間已瞧得這一幕,卻是得意,她可早就從王沐口中聽過易仙的名字,知此人是淩夜穀的少穀主,若是今日在這兒將他挫敗,那可是大勢張臉的一事。

忽然間,間已瞧得了令人懷疑的一幕。

按照她的理解,易仙應是認輸了,這是切磋,不是真鬥,沒必要這麽拚命。

但是間已麵前的易仙,非但沒認輸,反雙手上下地揮舞了幾下,像是運轉武力,旋即忽然大喝一聲,兩掌翻拍,瞬間就衝了過來。

間已瞧得易仙這幅模樣,沒法手下留情了,迅速運氣,準備一下子將易仙擊垮,即便使他重傷,隻要不死,皆好解決。

“砰!!”

一聲巨響,。

人的手掌迅速對撞在一齊。

“啊!”間已突然覺得不對。

“不!噗………”很快,她是大喊一聲,旋一張嘴,大口地紅跡吐出,整個人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向後倒飛而去。

“師姐!”笛夕在一旁瞧的真切,忙飛身而至,將間已於半途中截下,避免她摔倒在地。

“宮主!這?”宋懸簡直瞧傻了,她仿若覺得眼前這一幕不是真實的。

分明是間已占得上風,易仙已身負重傷,那為何後來,間已師姐竟是被其這般震飛而出?

這個中緣由,場中隻兩人瞧出來了,一是傲不全,另一,則是王沐。

…………

“淩大公子!果是好手段!”雖然大護法被傷,但是王沐的口中卻並無斥怪之意。

易仙才慢吐出一口氣,旋即笑:“宮主見諒,沒收住手。”

王沐擺手,無答話,而是轉身:“間護法,過來!”

笛夕和間已聽到,忙架著間已來到王沐的身前。

王沐是掏出一瓷瓶,旋即倒出一粒藥丸遞過去:“吃下。”

間已已非常虛弱,聽到這話,便使勁望去,一瞧之下竟連搖頭:“不,宮主不可,無事,萬不可浪費聖丹!”

這麽一說,易仙眼睛登亮,盯著王沐手裏的藥丸開始琢磨了,這傷成這樣了,卻不吃,那得是啥藥。

王沐笑後:“吃下罷,莫言語了。”

宋懸忙走上前來,將藥丸接到手裏,旋即趁著間已不注意,一下子就給她塞進了嘴裏。

間已一麵現出感激地神色,一麵瞧著王沐。

…………

…………

間已輕推開笛夕和宋懸二人,恭敬:“多謝宮主!”

這一下,輪到易仙詫訝了。

…………

“易公子!您怎可能使用出兩種全然不同的武學!或是在下弄錯了?”間已轉向易仙問。

方才,就在間已一掌迎上去之時,她忽覺出對麵不再是迅、承的掌勁,卻是一種直撞之勁。

間已詫異無比,就這麽一不留神,便被那股撞勁忽震飛,間已再想防備已是來不及了。

想來,前番兩人均是各承接、轉勢、對招,突然被一陣撞勁湧進,這兩勁相克之下,卻是什麽後果?

易仙留手了,他所震出的氣力並沒有太多,否則的話,間已就是吃下靈丹,恐仍得無命呼。

若照以前,易仙可不敢這樣,但現在他收發武式早已自如,就不懼了。

“大護法沒有弄錯,這是淩夜穀獨門武學,就是這樣。”易仙慢說。

間已聽到這話,眼珠瞪得滾圓,一副聽到天外方書的樣子。

“這怎可能?修煉武學心法,怎可能承和攻同時,那體內氣息不得大亂?”間已依然不肯相信。

傲不全在一旁:“這位朋友,淩夜穀的武學心法確有其獨到之處,否則的話,何如能在短許的時間內成為天下大派呢?”

“間護法,易公子能勝,不光是武學巧妙,且其心計亦是應當學習的。假如不是斷定他武學是承接之式的話,又怎會這般狼狽?”王沐在一旁說。

間已點頭:“易公子武學精湛,確不是間某能企及的!”

易仙一聽,忙說:“大護法不必客氣!”

在場的眾人心下皆有數,這可是在易仙疲累不堪之際,尚能擊敗間已,若是易仙氣勁充沛的情況下,估計間已就是一點機會沒有了。

…………

“吩咐下去,準備大宴,就在絕琴宮的大殿,款待易公子!”王沐。

“是!”答應一聲之後,三人便轉身離去準備了。

“外麵冷,咱到裏麵罷!”王沐和易仙說了一句,便抬腳朝著大殿走去。

…………

進得大殿之後,裏麵卻無想象的那麽奢華,周圍的石壁上掛滿了火把,不僅能帶來亮光,亦是帶來一絲暖和。

中間是一條長貂絨地毯,盡頭是一把寬大的座椅,瞧起來應是宮主之位了。

除此之外,旁的東西就皆平常了,卻是使易仙有些失望。

…………

“幾位莫客氣啊,坐!”王沐一麵招座,一麵使侍女將茶水端了上來。

“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在來路上,偶然結識的好友———傲不全,傲老前輩,他可是號稱不醉人。”易仙指著傲不全。

王沐笑著點頭,算是照個麵。

“來人!”王沐吩咐了一句。

“宮主!”

“這地方雖然沒什麽有趣兒的,但必然比北國的景色要美多了,不如使人帶著去轉瞧?”王沐以詢問的口氣對易仙。

易仙呆了一下,旋就:“那至好不過,傲前輩,要不您就去轉?”

這話傲不全可是聽得明白,他當即點頭:“哈,這可就不客氣了,早就想瞧這絕琴宮的景色了!”

“悟生,跟著傲前輩,照顧好!”易仙。

悟生:“公子放心!”

…………

很快,幾人就在一侍衛的帶領下,離開了這裏。

等到他們離開,王沐便叫著易仙來到她的書房。

這卻是易仙第一次瞧得。

裏麵沒有幾本書,到處擺滿的皆是瓶罐,書房裏側有一張大書幾,上麵懸置著一些筆。

“可是個武人,不喜讀書,莫笑啊!”王沐一麵笑著,一麵將一張凳子拿了過來。

易仙嘿一笑,接過凳子就坐下了,旋即:“無妨,讀書的有惡人,不讀書的有善士。”

“哈,這張嘴啊!”王沐一麵笑著,一麵用嗔怪地口氣說。

“是了。說罷,大老遠地來這蓬萊仙島,有什麽事?”王沐臉色一滯,忽然切入主題。

易仙:“這次來,是真有一件事想相求。”

“………”

“仙上門知罷,現在是越發的囂張了,前段時間不停地在北國南境作惡。實在令人難忍,易某,想將他除掉!”

聽到這話,王沐:“除掉他?這恐不容易罷!”

易仙臉色一窘,慢:“是不太容易,這才來找宮主幫忙。”

“王某究竟能幫什麽?”王沐問。

“想請宮主,帶著絕琴宮的高手,一齊除掉仙上門!”易仙。

易仙一罷,王沐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像是有些煩惱。

瞧得王沐臉色不對,易仙不好繼續說下去。

等了一會兒,王沐才舒展開眉頭,淡:“易公子,仙上門和絕琴宮,全無恩怨。”

王沐的這句話,仿若就是說這事兒她幫不得一樣。

易仙聽了不著急,反倒是鎮定:“那是他們沒來得及,等到他們將北國天下皆禍害過之後,恐就得來這裏了,這可不是危妄之言啊!”

“………其實,之前,也有一人曾經來勸,想使絕琴宮出麵對付仙上門!”王沐。

易仙一聽,忙問:“是誰?”

王沐用手指點著額頭:“武功高絕,姓九,是個老頭,但是叫什麽記不清了。”

易仙忙回想了一下,姓九,是個老頭,武功卻這麽高,那是………

“啊!知了,是不叫九旭?”易仙一拍巴掌,興然說。

王沐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似是,怎,認識?”

易仙苦笑一聲:“認識,曾經救過易某,但是身份神秘,問過旁人,皆沒在武門上聽過九旭這個名字。可是,能以武勝過他的,恐當世不超過四人,不應是這般無名。”

王沐:“他是否無名,這個不重要。緊要的事,絕琴宮不參與天下的紛爭,誰人鬧事,誰人當什麽天下之主,一律不感興趣,隻要不惹到絕琴宮頭上就是。”

易仙聽了,旋問:“那這麽說,不肯幫?”

王沐笑:“咱算是相識了,既然易公子親自前來相求,豈有不幫之理?”

“哈!就………”

“等,莫高興!”易仙剛興然了一下,立時就被王沐中斷了:“小女子雖是絕琴宮的宮主,但是並非言出既定。蓬萊島上的長老可是不少,若是帶人出山,參與天下紛爭,須得她們點頭才是。不過提前告知一下,她們皆是些老頑固,想使她們同意這事,基本不可能。”

…………

“哦?另有這麽一說?身為宮主,難道絕琴宮無宮規?”易仙不太明白,便問了一句。

王沐嫣然一笑:“宮主自是掌權無上,但這些長老皆是無塵師父的早年之徒,輩分大,在這裏威信甚高,她們雖名義上沒實權,但是說句話,卻是有不少人聽的!”

“那若是宮主排除眾議的話,行否?”易仙追問。

“不可能,有些事能做主,但這樣的大事,絕不可獨斷!”王沐緩說。

旋沒等易仙開口,王沐:“有些話,且得直說來。”

易仙點頭:“是!”

王沐沉吟片刻,旋便開啟了話匣子。

“這位置,實不穩當,師父臨行前,將這宮主之位傳下。當年記得,王沐才幾歲,什麽皆不懂呢。現今方知,覬覦這個位置的,很多!”

易仙點頭:“明白。”

他雖是能明白,估計卻是理解不了,他可從沒想過這些問題。

“幸得有四大護法,否則的話,估計這位置真是坐不穩。”王沐歎口氣。

“是,這瞧的出來,那四個護法,各個皆武力高強!”易仙讚歎了一句。

王沐掩嘴一笑:“這是誇她們,方才?”

“哦………哈,見笑。”易仙尬然地笑。

“有好幾次,幾個長老皆提出來,預設立一什麽長老大會,用來約束宮主,好在有旁幾個長老和四大護法的反對,才終於沒有使她們得逞。”王沐。

“………”

…………

王沐悠:“想使小女子出島相幫,不是不可,但是知道嗎,絕琴宮的精銳之勢,卻不直接歸於宮主統領。”

“哦?卻是奇談啊,門派的精銳勢力,難道宮主管不了?”

“不是完全管不了,但是她們不直接聽令於宮主,若是想調動她們,需得那個長老放行!”王沐。

易仙聽到這裏,繼續問:“那若是這樣的話,宮主豈不是很危險?”

王沐搖頭:“不危險,四大護法是誓命效忠宮主的,且她們各人皆有手下,是專門用來守衛宮主的安危,隻不過她們人數不多,保護沒問題,卻是怕幫不上。”

易仙忙站起來:“莫這麽說,願幫,已很感激了。”

王沐忽然一抬手,旋即:“易公子可能誤會了。幫,隻是個人願意,但是得明白,身為宮主,不能什麽皆是考慮自己。”

易仙的頭都大了,這繞來轉去,到底是願意,或是不願啊。

“不如這樣罷,晚上安排易公子麵見幾個長老,跟她們,若是能說通的話,小女子這兒自是沒問題。”王沐。

易仙稍想:“可以,沒問題!”

“是,那就這樣罷,且使人帶下去休息,吃過飯之後,就照麵!”

“是!”

…………

…………

從王沐那裏離開之後,便被幾個侍衛給帶至客房。

進得屋子,易仙就忙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開始思緒之前和王沐的談話中,所得到的信息。

想著思著,易仙忽想到一關鍵問題,王沐是否很嫉怨那些長老?

若是不怨,那王沐著實沒必要和一外人書評的那麽清楚,就算她拿他當朋友,卻沒好到這般地步罷。

可是若是存怨的話,那王沐告訴他這些事,目的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難道王沐想借他的手,幫她清除異己?

想到這裏,易仙使勁一晃腦袋,越發的頭疼。

就在這時,易仙忽然聽到門外有一陣喧嘩聲,拉開門一瞧,是悟生。

他不知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了,喜笑著臉。

“這麽高興?”易仙問了一句。

聽到聲音,悟生才瞧得易仙,忙行了一示。

“公子,方才瞧得雪靈芝呢,可大了!從來沒見過!”悟生笑著。

易仙將他請進屋中後,笑著:“蓬萊仙島的靈芝,可是天下聞名,據說有的雪靈芝有奇效,可亡身回活!”

悟生壓低聲音,神兮:“公子,咱不如弄幾支靈芝走。”

易仙嘿一笑:“放心,能讓咱弄到的,那絕不是好的,真的珍品,估計早被絕琴宮的人給摘走煉藥了,沒瞧方才王沐給那護法吃的丹藥,估計就是雪靈芝做的,不然她哪那麽容易就恢複。”

悟生:“公子,說的就是這個呀,方才瞧見了,這咱若是弄一些回去,將來定有大用!”

悟生這一句話,卻說到易仙心坎裏去了。

“確有道理,回頭找個機會,向王沐要一些。”易仙。

“哦是了,傲前輩呢?”易仙沒瞧得傲不全,便問一句。

悟生:“傲前輩轉逛一圈之後,說是得一人隨便走,悟生便回來了。”

“這老家夥,興致卻挺高!”易仙。

“是了,公子,和王宮主聊的怎樣了?”悟生問。

易仙:“尚可,但是沒明確表態,卻是不知,王沐的煩心事可不少呢。”

悟生嘿一笑:“那必然,這麽大的門派,少不了一些亂糟的事。”

…………

易仙忽然:“悟生,咱是不應幫王沐一忙?”

悟生問:“什麽忙?”

易仙旋就將他的猜測說了一遍,等到他言罷之後,悟生竟立時搖頭:“不妥。”

瞧得他反對,易仙有些愕然,便追問:“那是為什麽?”

悟生:“公子,問您一句話,您覺得王沐值得相信嗎?是那種完全足夠的信任。”

這麽一問,倒是將易仙給問住了:“這個………說不好!”

“那就是了,既然不是足信,您怎能保證王沐究竟是真想幫,或是想借刀斬人?”悟生。

悟生這麽一說,易仙倒是覺得真在理,細琢磨了一下後,便開口:“是的,但換種想法,假如她是真心的話,那麽就算借刀斬人了,卻無妨。若是她能幫咱們,咱不一樣得借她的刀嗎?”

“可是,公子您想過沒有,萬一她隻借不幫呢?”悟生。

…………

“公子,這事兒得再琢磨,至好是跟王沐挑明了,問個清楚,若是真有這想法,到時候您好做決定不是?”悟生在一旁勸。

“另有,公子您莫忘了,山下可另有一路人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咱可不知啊!”悟生提醒一句。

易仙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兒是真得挑明了問,不然的話,確實不好做決定。

“是,那吃過飯之後,找個機會和她談,好了,去休息罷。”

說著,易仙便使悟生離開了。

…………

…………

是夜。

…………

蓬萊仙島上天黑的快,現在才不過是卯時剛過,外麵就已黑蒙一片。

幾個下人很快就將易仙等三人帶到了位於殿旁側的一間偏殿處,裏麵很寬敞,已是燈火明通,當中一張大桌子,上麵擺滿了各式的菜肴,幾個侍女在一旁靜站立。

一切瞧來,皆是那麽的奢華。

易仙以前是真不適應這樣的形式,不過現在卻已沒了此念,他眼睛四處一掃,沒發現王沐,便跟悟生他們:“咱等下罷,一會兒再入座。”

一侍衛:“請客人齊坐,不然的話,主人不會出來,這是絕琴宮的示節!”

“有這示節………”易仙聽了之後覺得很新鮮,便招呼幾人坐下。

果然,他們剛一落座,王沐就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走出,一麵笑著和他們照麵,一麵坐於主位上。

…………

“這地方太偏僻,沒什麽好的,幾位不要見怪。”王沐客氣。

易仙忙拱手:“王宮主客氣了,這已很是豐盛了!”

“來,這是蓬萊仙島特有的月山凝,益氣提神,幾位且嚐。”王沐一麵揮手,一麵端起了杯子。

幾個侍女分別給易仙他們的杯子裏注滿了酒水。

易仙端起來一瞧,這杯子裏的**湛清赤紅,隔著尺餘遠就能聞到一股清香,且這香氣頗為引人,易仙皆忘卻了示節,直接一口就送進嘴裏。

甫一喝下,喉嚨裏就生出一股涼氣,旋隻覺嘴巴裏到處皆是香味,而那酒水順著喉嚨滑過之後,易仙複覺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輕意,忍不住大讚一聲:“是!好!”

餘下兩人紛各稱讚不已,尤其是傲不全,眼睛差點紅了。

“哈,能得易公子誇讚,這東西算是有幸了,幾個記著,等易公子走之時,給他帶上兩瓶!”王沐笑著。

“哈,這怎好意思。”易仙笑著謝過。

“來罷,咱們不拘束,隨便吃,吃飽方止,誰人若是沒吃飽,一會兒可沒東西吃啊。”王沐說了一句,大家立時大笑。

這麽一來,王沐和眾人的關係就拉近了些許,這頓飯吃的相當愉悅。

…………

易仙一麵吃,一麵不住地在心下讚歎絕琴宮的廚子們。

莫瞧這些菜皆不稀奇,但是莫忘了這是在什麽地方。這可是蓬萊仙島,是四麵環海的島上,要將北國盛產的東西弄到這裏,本身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再加上得儲存,越發的了不起。

這頓飯在吃喝中,很快就結束了。

易仙等人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本就沒怎吃東西,這一下子見到這麽豐盛的美味,便皆放開肚皮,各個吃飽才止。

“怎樣,各位,吃完了罷,沒吃好使人再做。”王沐詢問。

“飽了,快吃不下了。”易仙瞧著一大半盤子皆見底,有些很不好意思。

“既是這,那就………”王沐預說話,卻被易仙在一旁中斷了。

“王宮主,有點事,想單獨請教一下,您瞧………”

聽到這話,王沐眉頭微一皺,但仍是點頭:“好啊,那咱到外麵轉逛。”

“悟生回房去罷,傲前輩您瞧………”易仙問了一句。

傲不全一麵擺手,一麵:“不用管,去忙罷。是了,悟生這小子不是會下棋嗎,一會兒咱倆來一盤?”

悟生嘿一笑:“是,那沒問題!”

聽到二人這麽說,王沐吩咐:“去準備一副棋具,送到客人房中。”

“是!”兩個侍女答應一聲,便去準備了。

“易公子,這邊請!”王沐笑,便率朝前走去。

很快,二人就出得宮殿,從側門來到外麵。

方才在殿裏是很暖和,這邁出門來,冷不備地被雪風一襲,易仙竟是一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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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