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8章陰冥經其它

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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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且說罷,你誰?”阿鐵兒。

張高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終於竟對自己出手,卻也頗具幾分膽氣。

“在下張高,今日既落你手,就認栽,你要何如,請明言。”

利刃在頸,張高依舊能迅速鎮定,言語之中不甚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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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之下,橫勢欺人。不容易出來做趟生意,如今也被你攪了,你反是問我。說,你要何如?”阿鐵兒並不答,卻盯著張高的頸項之處。

張高此人膽氣的確不凡。可瞧著眼前此人的目光卻是心中踹測。

這哪裏是人的眼光?

倒和自己養的那些惡犬追獵時的目光神似,再見其微張嘴,口中齒也比常人尖利許多,仍盯著自己的頸項之間,似是瞧得了什麽佳肴般。

利刃在頸他不懼,可對著這個不人眼光的小子,卻是使他心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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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台,叨擾了你的生意,損失幾許在下雙倍補償,不知你意下何如?”

過得片刻,張高覺得阿鐵兒眼中凶光越來越甚,似要向自己撲來,急忙出言說。

“這個麽,你們怎說?”阿鐵兒對工、張二人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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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你擒的,自是由你定。”工寧笑。

秦合亦是點頭。

二人一旁瞧著他們對話,也是暗笑。

此人除身手卓絕之外,言辭之中也甚是生趣,這張高就得他來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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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我也不使你什麽雙倍奉上,你速安排車輛馬匹,將我等一行送至十幾裏外的五金村,到了那裏我就放你回來。”阿鐵兒略一思考,想著進得山林,萬眾之數他也不懼,出言說。

“這。到時你若不放我,我又能何如?”張高言說。

“一諾定,絕無二。我們豈與你一般。”工寧。

阿鐵兒兄弟自稱五金村人氏,想來他如此安排也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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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某便信你一回。”張高倒不是全信工寧的話語,他隻是見麵前此人又開目現凶光,隻得慷慨應承。

當下也令家人於阿鐵兒一行準備車馬,一眾便往市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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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那賊子,竟敢當街行凶,還不放下張公子。”

將出吳村之時,卻是來了一班差役,為首之人身穿差服,口中大喝,想是吳村村吏。

聞聽張公子在自己的地頭上為人挾持,怎能心中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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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哪裏來?”阿鐵兒暇問。

“放肆,此乃吳村村吏———陳大人。”旁邊的差役立時高聲出言。

“你個惡差附勢,此人仗勢之為你不管,現在卻跑出來大吠,速躲開,否則連你一齊收拾。”阿鐵兒本可借脅破張高使他們放,但心中對這村吏卻甚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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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兄弟果然見識不凡。”工寧亦是大聲,聽得四周圍觀人群不由捧腹。

這罵人之言與見識又有多少幹係?

不過,這些人麵對張公子與陳大人尚能如此,想來也必是英傑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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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竟敢侮本差,且與我下馬就擒,尚可存有生路。”

陳大人出來,本也隻是作個樣子,這些人連張公子都敢挾持,又怎會將他放在眼中,可也沒想到他們竟當街斥言。

“不放道是罷,休怪我沒提醒你。”阿鐵兒說完,便哨聲呼來。

那村吏仍在差異之間,頭上勁風忽下,陡然頭頂一陣吃痛。

竟是一頭蒼鷹撲襲而來。

當下也顧不得顏麵,立時就地一滾,差帽已落地,頭頂也被劃破。

不用說,出手的自是獵鷹“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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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走,誰人擋我,這惡差便是下場。”阿鐵兒大笑,縱馬而行。

那班差役皆在照料陳大人,無人再加阻攔。

一行出得吳村,便往五金村奔去。

寸了一擊得成,也複回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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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阿鐵兒對付村吏的手法,瞧得眾人皆是心中詫奇。

當中又以工寧為首。

眾人之中論見識自是南北橫通的他至為廣博,可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掌鷹之術,心中已在盤算著,跟阿鐵兒兄弟好生學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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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村離五金村不過十多裏地,眾人一陣奔馳,小半個時辰便到山腳之處。

路上,阿鐵兒也曾問起張高的來曆,得知他是張石的賢弟後亦是心頭一詫。

想不到自己一出手,就招惹了這麽個人物。

不過。當時他臉上的厲獵之色瞧得張高心中踹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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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這馬兒倒是不差,走罷。”阿鐵兒自馬上一躍下。

大宛良駒便是雙乘,亦迅捷平穩,倒使他心中生喜。

“多謝英傑,未敢請教大姓?”張高聽其出言,一顆心才沉穩下來,今日這三人悍豪,乃平生僅見,便出言相問。

且說他今日著得這個虧可是從未有過,怎也得聞聽一下這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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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想還複,本人斷不改姓,五金村———阿鐵兒。”阿鐵兒微一笑。

此人縱是張石之賢弟,自己又豈會相懼?

“不敢,幾位英俠,在下心折,故才問之。”張高言說。

“哈哈,誇獎了,我這兩位兄弟確是英傑,我可不是。”

“…………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便放你而去,你若還複盡管衝我來,不過得一擊功成,否則哪日與那陳大人一般,可卻怪不得我。”

阿鐵兒一向不喜言語迫人,如今為之,卻是助工寧與秦合。

一人承下,想自己身在山林,便是來個萬數兵卒也奈何不得,可工寧、秦合的蹤跡,此人卻可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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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兄言重了,小弟實無此心。”張高聞言心中一凜,方才惡犬退卻,獵鷹飛擊的場麵現於腦海,深知麵前此人絕非誇大,瞧來自己要還複確需如他所言,一擊得成,否則後禍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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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走罷,須得快些,否則休怪我回轉心意。”阿鐵兒心立時出言說。

“既如此,在下告辭,咱們青山不改。”張高略一拱手,上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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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聽你的話,這小子似是另有什麽來頭?”見張高去的遠了,工寧出言問,他乃久曆天下之人,方才阿鐵兒話中的意思自能聽得出來。

又見其一人承下,心中越發佩服。

想著這阿鐵兒可結識,自己身在立陵城,倒不懼怕這紈絝,可阿鐵兒在此地營生,若被尋怨卻是不妙,倒得問清此人來路,實在不行就除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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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這小子算個木,不過他那兄長,乃當朝武王———張石,且是有些來頭。”對工寧、秦合,阿鐵兒自不會隱瞞此事。

“呸!!瞧這張高行徑,怕那武王也不是什麽善類。”工寧聞言要開口,秦合已是言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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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說的不錯,但何俱哉?莫提這些無謂之人了,今日與兩位兄弟碰見,方才我與工兄還有痛飲之約,此去林中一裏之處便是山洞水泉,景色甚美。便使在下一展所長,做個東,請二位於這山野吃喝。”阿鐵兒笑說。

“此事皆因秦某而起,卻牽連二位,實在慚愧。”張高來頭不小,秦合心中與二人也是一般想法,自己不懼,卻怕使他人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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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話卻是不對了。秦兄你乃傑士,又行義舉,我們豈可不助?”阿鐵兒不為意。

“阿鐵兒兄此言在理,秦兄你不必放在心上。”工寧也出言,心中卻是害心越甚,這劫舍之事他做來熟路,如此當也為兩位兄弟除卻後禍,不過他嘴上不便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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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兄長說的是。”秦合心中大動,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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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水若,叩謝三位救命之恩。”秦合所搭救的那人卻從車上走下,來到三人麵前大示相見。

“姑娘不必如此,此乃當為。”秦合見狀急忙扶起,可瞧著眼前人,心中卻有些發愁。

那張高此等勢大,這人得何如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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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姑娘,敢問家中尚有何人?”阿鐵兒方才細瞧過此人,見其不過十四六歲年歲,生的杏目可人。

這張高的眼光實不差,複見秦合神色已知其故,便出言問說。

“小女子父母早亡,重慈也於年前去世,現是孤身一人。”聽阿鐵兒發問,水若低聲答,言語之中頗有澀意。

“哦,那秦兄就得幫到底了,以我之見,不如在這山林之中暫居數日,之後秦兄可另尋一處妥善安置水若姑娘。方才這張高出手闊,可與水若姑娘置些產業,不必與他客氣。”阿鐵兒言,方才他使張高賠損之語,未料竟是兩錠黃金,卻可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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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此法可行,秦兄也不必多言了,銀錢也不用阿鐵兒兄弟費心,包在工某身上便是。”

“………方才阿鐵兒兄弟所言之地,某頗為向往,如今便去罷。”工寧見秦合聞言又要相謝,急忙出言阻止。

秦合亦是英傑心秉,也不再多言。

三人便往林中去。

眾人自是收拾車馬跟上,倒是水若姑娘聞聽阿鐵兒之言心中一喜。

她孤苦無依,那張高預謀已久,今日橫遭此難,卻為秦合搭救。

此番安排卻是甚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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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行片刻,便抵達阿鐵兒所言之地。

此處山樹環抱,溪水潺聲,鴉語花紅,確是人間境。

眾人也立時忙碌起來,工寧的幾個伴當前去砍伐柴枝。

水若則幫著蘭蘭收拾空地。

阿鐵兒自是趁著天色未暗去獵食一些野味,工寧和秦合堅持一並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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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寧除手中雙戟之外,腰間尚有數十頭小戟。

秦合則是向他的伴當借來一副弓箭。

二人手法精準之至,瞧得阿鐵兒也是佩歎不已。

不過,二人心中的詫訝顯在阿鐵兒之上。

方才見此人出手已是身法靈動,武學不凡,如今到得這山林之間越發的如魚得水,趨若神退。

一手石彈也是例不虛發。

不消片刻,三人已是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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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回來,一應事物早已預備齊全。

經過十幾日與阿鐵兒一處,蘭蘭做起事來越發迅利,在溪水邊洗淨了獵物,熟練的去除皮毛、髒腑,便和鐵鍋兒一齊生火烤食。

不一會,已是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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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與眾人分食之。

一眾諸人尚是頭回嚐到如此的野山食,皆是讚歎不已。

待得炙烤罷,他又挑得一塊溪邊大石,用獸皮鋪於其上,放一些烤肉、山果。

工寧命人取來酒水。

三人便在這山間暢飲起來。

今日聯手退陣,本就是心中俱各佩服,又同是武悍之人,此一番多有歡笑,大起知己之覺,怨未能早些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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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東升,光萬十。

晨光將靜謐的山林照的生輝。

林間無風,穆然南北。

隻一處卻是勁氣四溢,不時聞聽金鐵交鳴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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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立於大石之上,瞧著林間空地處———工寧與秦合二人的較量。

鬥得是難分高下。

昨夜三人一番,稱得上酣暢。

三人皆是出身貧寒。

工寧自幼喪父,後家中被村裏大戶所劫,母親慘亡,守抱著妹妹跳湖而逃,卻又兄妹分離。

秦合老母雖在,可也是過繼之身,不過比之阿鐵兒,他們尚算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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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寧被立陵城英傑所救,得其衣缽,手下亦有一幹弟兄,終於得嚐還複。

秦合則是被當世矛王———餘童收為小徒,習的一身精湛矛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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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鐵兒從不知親故何在,卻與山間野獸為伍,亦是身世淒涼。

三人大生相憐之意,也明了各自種種奇妙本事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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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三人即醒來。

工、張二人每日早起習武已成例慣。

阿鐵兒在山林之中則是至為覺靈之人,昨日情景曆曆在目,又皆是武人,言談之間不免生出切磋之意。

工、張二人便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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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合自是用矛。

而工寧於馬上慣使長刀,步鬥之中便是一對手戟。

瞧得片刻,阿鐵兒已是心中大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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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合的武式出自矛王之授,自是非同尋常,但見他長矛施展舞若梨花,飄雪而落,矛尖處迎著日頭耀出十盡寒光。

對手周身全被此矛勢所遮困。

而工寧亦有高人指點,這對短戟上已下十數寒暑之功,揮舞之間靈動肆逸,招數幻轉恰如羚羊掛角,麵對攻勢分毫不亂,一心想奪至秦合近前,發揮短戟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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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合怎會使他輕易如願。

不光有能師,秦兄亦是天賦不平,此長矛在他手中挑、點、撇無不妙到毫巔。

矛尖、矛身、連同矛尾在內皆可傷人,且他的基本功紮實無比,長矛所走無一不是至簡的途徑。

工寧連擊數次,卻仍被其長矛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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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寧的招數一變,短戟揮舞間大開大合,隱有風雷之聲。

他武式不常,經驗亦是豐富。

秦合如此綿密的矛法,他不曾見過,似毫無破綻,若是一味與之纏鬥,自己奪不到近前,體力消耗便大於對方。

時間一長,定然敗陣。

既在招式的巧妙上,自己占不到上風,那就與之生拚。

借著兵刃的撞擊,也可使秦合的無縫矛法之中出現暫隙,可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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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寧全力出擊,威勢詫人,且他絕不是一味的蠻拚,擊處均是阻斷秦合長矛的連綿之勢。

刹那間,金鐵之聲不絕耳。

雙短戟與長矛,片刻便已結擊百餘下。

秦合的攻勢為之一滯。

工寧當下麵現喜色,縱身撲上便是一陣拚擊。

可秦合的矛法也變了,如同細雨一般不絕,任其滔天巨勢卻也總不得近他身前三尺之地。

稍頃,工寧隻得暫緩擊勢。

而長矛在氣引之下立時重來,矯若九龍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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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此般反複,相鬥近九十回合,心中皆是暗歎了得,實是平生對手。

不過如此年歲,乃好勝之時,武鬥較量定得求勝。

一時皆是妙招盡出,旁邊觀瞧的蘭蘭與水若早就別過頭去。

她們隻是見到人影,聽得風聲,已頭暈目眩。

工寧的幾位伴當瞧得也是詫且佩,這一番虎鬥他們亦是頭回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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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是場中唯一能瞧清二人出手招式的人,此般較量他瞧得也是稍許神搖。

秦合長矛,與工寧短戟上的那些玄妙變化有的他想皆未曾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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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兄小心了。”

鬥至酣處,秦合忽一聲大喝,長矛陡然間幻化無數矛頭向工寧襲去,隱封住了全數的退路。

此招一出,立顯不常。

縱使以工寧、阿鐵兒的眼光,一時也難以判斷真矛尖到底何處,這便是矛王餘童的絕招。

名喚“歸一”。

此招,秦合現在還未完全熟練,不過今日與工寧鬥得興起,他連變十四路矛法皆勝之不下,這才出了絕學,當然不忘高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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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寧眼前一片銀光。

秦合剛一出手,他就瞧得此招的不同。

眼下自己有三擇。

一莫過於生拚對招,爭得兩敗俱傷,可眼前的是秦兄弟,自是不成。

二則是退。

不過秦合矛勢一向連綿不絕,若自己一退後麵必定有數招連環,此番也是難以支撐,他亦是不甘。

三就隻有搏了,不論矛尖怎變幻,真的隻一個,若自己能加以格擋,一旦得成便可趁勢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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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電閃之間,工寧發勁將手中雙戟舞成一片光幕,自覺不論矛尖從何處襲來自己總可擋住。

可若是如此就能防住,此招怎稱為矛法的不二之秘?

雙戟揮舞之間竟無絲毫阻礙,工寧當即大詫失色,待要再退卻是已晚。

一道銳光已至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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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諸人隻見得二人身形飛快的一個交錯。

秦合手中長矛離手飛出。

直刺工寧身後五丈處的一棵大樹,竟是矛頭盡數沒入樹幹,矛尾仍在顫抖不停,樹上落葉飄下。

足見此矛所蘊之勢。

而秦合本人則一踉蹌就往地上摔去。

此招出到一半,他已是心生悔,當年師傅曾言“歸一”威大,不得輕出,可自己一味想勝,尚未熟練便已使出。

若真傷到工兄豈不悔?

待工寧格擋無效,矛尖將刺中的一刻,秦合陡然一側,閃了開去。

可全勢出擊,半截倒空怎能好受,長矛是他特意鬆手飛出,使卸開那股巨勢,腳下也是發力穩定身形,不過終究勢沉而收不住,幸虧工寧眼疾將其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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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工某走遍天下諸州,從未見有如秦兄者,矛法玄妙,我敗的心服。”待二人穩住身形,工寧卻是大笑,以他的眼光,自然知方才發生了什麽。

秦合此番矛法使他好生敬佩。

“工兄言重,皆是小弟爭勝之心太甚,我瞧兄長是不忍對拚方才如此。”

“………工兄之武妙甚,秦合豈敢言勝。”秦合誠懇的說。

以他的眼光,工寧方才此為自是明鏡一般,若真與自己對拚,恐二人誰也收不住手,到時就悔不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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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事各明,秦兄此招天成一般,就算與你拚勢也未必可破。怎可言不敗?”工寧。

“嗬,二位不用多言,工兄戟法精妙,秦兄矛法玄奧,當是個平分之局。”

“………秦兄終了一招雖是勢巨,可似乎未臻全境,工兄若是拚命,定是兩敗。不過等到秦兄能將此招習至收發隨心,恐同你拚命也是不能了!!”

阿鐵兒大步上前說。

秦合這招“歸一”,以他的武學造詣自是論不得,可招式瞧得多,倒也明白少許。

若真收放自如,此番斷不會飛出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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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兄弟,眼光果然獨到。”秦合雖然不知其———何以說出這話,卻覺此言與恩師所付隱是同工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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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